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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版杨家岭

爱吃扣鸡的锦荣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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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杨成马红梅   更新:2024-04-04 19: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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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版杨家岭》精彩片段

转眼间,时间己经到了上世纪80年代初期,杨成初中毕业,走出了校门,回到了家里开始他新的人生道路。

80年代初期,正是中国走向改革开放的时期,农村实行土地责任承包制的试点阶段,也是农村人思想最为活跃的阶段,在那个阶段从学校走向社会的年轻人思想更为活跃。

出生在山坳里的杨成,初中毕业虽然没有考上高中,终止了学业,但不再向上一辈子人那样安于现状,生在山里就安心的住在山里,生活在山里,总想着能从山里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改革的春风吹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也吹进了那个年代年轻人的心里。

从此,杨成的心理就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那时他整天面对着荒山秃岭的家园,面对着太阳被黄风笼罩着,面对着大风吹起的黄土砂石把眼睛打得睁不开来,吃不饱穿不暖,在他的心里发出了无数次的哀叹,就是没有能让他诉说的地方。

整天心神恍惚的他被爷爷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晚上杨成和爷爷睡觉时,爷爷问他:“你整天不好好干活,唉声叹气的都想些啥。”

杨成皱着眉头,背着爷爷的脸,闷声闷气地说了一句让爷爷心惊胆战的话:“我想啥呢,就是想着咱们这里生活太苦了,我也长大了,我宁愿到炭山煤矿挖煤去,也不愿意在家里下这冷苦。”

爷爷听后用手将杨成背着的身体翻了过来,用惊异的目光看着杨成,看的杨成也有点惊吓。

随后爷爷问了一句杨成:“你刚才说了一句啥话,你再说一遍。

杨成傻愣了一下说:“我刚才说啥了,看把你吓成这样,把我都吓了一跳”杨成又把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爷爷听后,板着脸,狠狠地用手在杨成的脑袋上拍了几下:“你整天的小脑瓜子里都想些啥,挖煤那有多危险,不能去,你是我的大孙子,哪里都不能去,好好的和我住在一起,好好的在家劳动,现在土地承包了,在家里种地比干啥都好。”

杨成听后,嘟着嘴嚷嚷,我们这个年代的年轻人有谁愿意住在这荒山野岭,不愿意走出去呢!除非没有读过书,没有走出过山里,没有见过外面世界,才没有走出去的愿望。

你看这几年咱们庄里有好几家的人都搬走了。

有好几个年轻人都到外面做生意去了。

就你老脑筋,刚知道种地,在啥都不知道,咱们这山里的地有啥种的,连个辛苦钱都挣不来,有啥好的。

爷爷听了杨成的诉说后,用拳头又在杨成的胸部轻轻的打了几下,笑着问了杨成几句:“你起来走啊!我也没有拉着不让你走,你啊,就是整天想的天花乱坠,我看你是想上天,屎坠着你呢,想钻地去,土幂着呢。

上学时候不好好上学,现在己经来不及了!我的乖孙子,你以为你想走出去就能够走出去。

你也看到了,我们农村里的年轻人能有几个考上吃商品粮的学校,端上国家铁饭碗?

想走出大山的愿望人人都有,我也想走出去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我能吗?不能。

就是现在你想出去到外面干个零工都很难。

更何况我们祖祖辈辈生在山里长在山里,又死在山里。

要想走出大山,你凭什么?”

杨成听了爷爷的话,心里感觉不大服气,急促的吸了几口气,接起了裹在身上的被窝,突然从炕上坐了起来,面对着爷爷说:“我不相信你说的话,虽然我没有走过大城市,但也在三城中学读过两年的书,对大山外面的世界充满着好奇,总想长满了羽毛,飞向外面的世界。

现在我己经长大了,也到了展翅高飞的时候了……”杨成说的正在兴头上,爷爷吹灭了正在忽闪忽闪跳动的煤油灯盏,把他拉倒,拉着被子盖在了杨成的身上说了一句:“你还是和我一样,睡在土炕上做黄粱美梦吧!”

一年的希望,一年的失望,就这样过去了三个春秋。

年龄到了18岁的杨成进入到蠢蠢欲动的年龄,也是想入非非的年龄,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到,眼下的日子让他越过越恓惶。

农村人的生活是非常单调的,那个年代既没有电视,也没有手机,更没有广场舞。

每当吃过晚饭,夜幕慢慢降临的时候,杨成总喜欢在门前院落转悠,看着房前院后的麻雀在树枝上叽叽喳喳的叫着,两只眼睛左顾右盼的观望着,看着一切安全后,飞进在墙缝处筑起的鸟巢。

燕子转悠了一天,也飞回了屋檐下,钻进垒砌像铁锅一样的毛草窝。

喜鹊也嘎嘎嘎的回到自己在大柳树捎上垒起的窝,羊儿从山上吃饱了肚子,咩咩的叫着,在放羊人的带领下,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家圈。

月亮从东方慢慢升起,把漫山遍野照得像白天一样。

杨成看着父亲吃完饭从羊圈里走了进去,一会儿又走了出来,背着背篼又从草房里装了一背篼青草从牛圈里进去舔到牛槽里,又从牛圈里走了出来。

父亲看见他站在院子里发呆,就对他说:“明天是八月十五,也是三城逢集,你早上起来到三城区的集市上把家里养的两个红公鸡买了”(那时的区是片区,不是现在的市辖区,这个区只管几个公社)。

杨成当时很愉快地接受了父亲分配的任务,可又让他感觉有点迷茫。

他想着自己从来就没有单独跟过集,也没有单独去过集市,根本就不懂市场交易。

其实杨成心里明白父亲的心思,父亲就像老师给自己传授文化知识一样,对自己安排的所有事情就是为了锻炼自己。

可是,杨成那个时候就是不愿意干这些事。

他只是想着能在街道里转上一圈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外面的蓝天有多蓝,看看街道里有多热闹。

说不定还能碰见上学时的同学,运气好一点说不定还能遇见马红梅,他越想越激动,就愉快的答应了父亲的安排。

杨成想到这里,激动地心情完全表现在脸上,高兴地问父亲:“大(就是当地对父亲的称呼),两只鸡能卖多少钱。”

还在羊圈里打扫羊圈的父亲,头都没有抬起来,就隔着羊圈门随口的应了一声:“这个你到集市上看行情,能卖10元钱左右就卖了,再就是问一下你妈,看伙房里啥没有了就买上一点回来”。

杨成连蹦带跳地跑到了伙房里,看见母亲在蒸馍馍,就问母亲:“妈,我大让我明天把家里那两只大红公鸡卖了,让我问一下你,看伙房里啥没有了,买上一点回来”。

母亲用双手把眼睛被烟熏火燎下来的眼泪珠子抹了一把,又用护裙子把双手擦了擦,转过身子叹了一声气说:“缺啥呢?

啥都缺,两个鸡能卖多少钱。

那两个鸡我喂了快两年了,就是为了给你娶媳妇用的。

我和你大夜晚上也商量了一下,今年收成不好,先把你的事向后推一下,把这个年慌先度过去再说。

你明天到集上看能卖多少钱,就买点盐和醋,再买点调料面子回来就行了”。

一夜无话,想了半夜心事的杨成,虽然睡得很晚,但激动的心情让他早晨还没有天亮就从炕上爬了起来,把院子清扫了一遍,又到牛圈里把牛粪打扫了一下,给牛添了半背篼青草,又到羊圈里给小羊羔喂了草。

随便洗了把脸,换上了平时舍不得穿的干净衣服。

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后,发现两只大红公鸡带着西只麻母鸡咕咕咕的在院子里和原来一样,每走一步头就一点一点的在地上寻找食物,看样子两个大红公鸡根本就没有感觉到,它在这个院子里生活己经到了尽头,或者它的生命就是为了这个家里的油盐酱醋要献出自己的生命。

杨成望着几只活波可爱鸡,真舍不得把它抓住给卖了,可又一想父亲己经交代过了,家里还等着把它卖了,给家里买油盐酱醋呢。

想了一会后,杨成猫着腰走到几只鸡跟前,不知是那两只大红公鸡看出了他不安好心,贼眉鼠眼的不像原来靠近它们的样子,还是它们一下子有了灵感,知道了对它们生命产生了威胁。

他还没有靠近那群鸡,两只大红公鸡煽动着翅膀,带着西只麻母鸡咕咕的叫着,连飞带跳的在院子里转起了圈圈,当时杨成看到鸡群从大门的方向跑去,害怕鸡跑到外面不好抓,就快步跑到大门前把大门关闭了。

他在想,既然这群鸡己经知道了自己要抓它们,也就抱着一不做二不休的想法,抹去了心中的善意,抱着心狠手辣的态度开始与鸡群展开了决战。

杨成在院子里开始追着鸡群,追了几圈后,鸡跑起来要比他灵活得多,看着一只公鸡己经被他踩到尾巴,可是他用手抓时,鸡又跑掉了,脚下只留着几根鸡毛,闹得他爬倒了几次,把刚换的干净衣服让尘土沾满了全身。

每次摔倒每次爬起,爬起来喘了一口气,就气急败坏的向院子里的鸡群奔去,越追越疲劳,越追心里越诅丧。

他停下了脚步,双手插在腰里喘着粗气想了一下,这样下去肯定是抓不到的,看见牛圈门口放着自己刚刚给牛添草的背篼,暂时放弃了对鸡的追赶,把背篼去了过来后,就像战争影片里日本鬼子进村后端着枪,猫着腰,一步一步的向红公鸡跟前逼近。

可是鸡群己经被他追赶的有点害怕,又开始在满院子跑着,他又开始在满院子拿着背篼追着。

当时家里的大黄狗不知是受到了惊吓,还是看着杨成和鸡在院子里赛跑感觉热闹,也参加了他们的队伍,一起和鸡群绕着院子奔跑,杨成双手拿着背篼追到了跟前,将背篼扣了下去,可是被黄狗挡了一下,只扣住几根鸡毛,自己却来了个狗吃屎。

当时也没有顾得上拍打身上的泥土,拿起了背篼继续追赶,把前面的一只母鸡,追得从屁股后面掉下了一个软蛋,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大黄狗及时发现一嘴吞下。

大黄狗得到了一个软蛋,再没有跟上鸡群奔跑,停下来吃着软蛋。

他继续在追赶鸡群。

不知是几只麻母鸡跑累了,还是它们感觉杨成追赶的对象不是它们这几只母鸡,就跑到院子的中间不跑了。

杨成看到没有母鸡和黄狗的打扰,他的目标就明确了。

当时两只大红公鸡也可能感觉到了杨成的目标就是它们了。

两只大红公鸡好像商量过一样,采取了声东击西的方法,各自从不同的方向奔跑,想扰乱杨成的判断力,它们乘机逃跑。

杨成当时的头脑还算清楚,没有被它们迷惑,采取了化整为零,各个击破的方法。

暂时舍弃一个,盯住另一只大红公鸡继续追赶,追了几圈后,追到了一个墙角处,看样子大公鸡被他追的也跑不动了,只是把头躲在墙角处,自以为看不到抓它的坏蛋就安全了,其实它的身体露在外面,只是掩耳盗铃罢了。

杨成感觉自己也非常的疲劳了,看到大红公鸡躲在墙角处不断的颤抖,他也松了一口气,想着没有必要用背篼去扣,放下了背篼,用双手抓住鸡的双腿,然后找了个布条子把鸡腿给绑了起来装进背篼里。

他又开始抓另一只,等到把两只鸡都抓住后把他累得气喘吁吁,感觉比干一天活还累。

他找了个蛇皮袋子把两只大红公鸡装在袋子里,绑到车子上准备出门到三城跟集去。

就在杨成准备推上自行车出门时,母亲从伙房里走了出来,看到杨成把鸡装在蛇皮袋子里,就急忙喊了一声杨成:“你这样绑着鸡,还没有到集市上就会把鸡给憋死了。”

杨成停了下来问母亲:“妈,那咋绑呢?”

母亲告诉他:“你给自行车的后座上绑上一个背篼,把蛇皮袋子放到背篼里,这样就会好一点。”

听了母亲的话后,杨成把自行车的撑子重新撑了起来,把刚才抓鸡时用的背篼绑在了车子的后座上,把蛇皮袋子装进背篼里,才放心的推上自行车在高低不平,弯弯绕绕的路上下了山。

山间道路,苛坎不平,加上杨成骑上自行跑的比较快。

不知是大红公鸡受到了惊吓,还是大公鸡知道它即将成为人们饭桌上的美食,在背篼里不停地咕咕咕叫着,不停地在蛇皮袋子里跳动。

鸡的不停跳动,又让杨成不由自己的从心底里发出了善心,他开始放慢了骑车速度,心情复杂的又想了起来。

他心里嘀咕着,这两只大公鸡每天天不亮就伸着脖子打鸣,说不定到了晚上就成为人们饭桌上的美餐。

它的一生就会在人们这个传统团圆的节日里,结束了自己短暂的生命。

背篼里鸡还在不断地跳动着,挣扎着,他转过头又看看了看背篼里的鸡,又叹息了一声,想到了很多,他又趴下身子用力的蹬着自行车急速行驶。

自行车在不停的行驶中,杨成听着两只大公鸡好像在背篼里为自己的生命,在不断祈求着他,呼唤着他,不停地为自己发出求救的信号。

这让杨成心里产生了短暂怜悯……

小说《杨家岭》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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