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米社书屋 > 其他类型 > 被休后,我成太子的掌中娇姜浓周玄绎完结文

被休后,我成太子的掌中娇姜浓周玄绎完结文

鹭十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世轩双目一怔,透露出了一丝怪异和躲避,还有满目的恨意。“不论是谁,你所生的孩子只会是我沈世轩的!我才是他的父亲!”姜浓秀美的眉眼不加掩饰地露出了烦闷,站起身,仔细整理了一番衣角。妥当了她才抬眸望向沈世轩,这位名义上的夫君。被京都众人称赞才貌双绝,有经世之才,品性更是上上乘,不纳妾不好色,不逛烟花柳巷的正经好夫君。可唯独她知,沈世轩做梦都想如同旁的男子一样逛花楼,纳妻妾,却成不了事。姜浓垂眸望他,还是那双盯久了仍让人觉得毫无杂念的眸,软糯毫无攻击力的声音开口。“你求过我许多次,从前我都应了你,可这次,应不应你,我说得算。”“况且,小团儿是不是你的儿子,你难道不知吗?”“他不会是你的儿子,你也生不出来儿子。”沈世轩瞳孔紧缩,猛地要使劲...

主角:姜浓周玄绎   更新:2025-03-25 03:25: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浓周玄绎的其他类型小说《被休后,我成太子的掌中娇姜浓周玄绎完结文》,由网络作家“鹭十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世轩双目一怔,透露出了一丝怪异和躲避,还有满目的恨意。“不论是谁,你所生的孩子只会是我沈世轩的!我才是他的父亲!”姜浓秀美的眉眼不加掩饰地露出了烦闷,站起身,仔细整理了一番衣角。妥当了她才抬眸望向沈世轩,这位名义上的夫君。被京都众人称赞才貌双绝,有经世之才,品性更是上上乘,不纳妾不好色,不逛烟花柳巷的正经好夫君。可唯独她知,沈世轩做梦都想如同旁的男子一样逛花楼,纳妻妾,却成不了事。姜浓垂眸望他,还是那双盯久了仍让人觉得毫无杂念的眸,软糯毫无攻击力的声音开口。“你求过我许多次,从前我都应了你,可这次,应不应你,我说得算。”“况且,小团儿是不是你的儿子,你难道不知吗?”“他不会是你的儿子,你也生不出来儿子。”沈世轩瞳孔紧缩,猛地要使劲...

《被休后,我成太子的掌中娇姜浓周玄绎完结文》精彩片段


沈世轩双目一怔,透露出了一丝怪异和躲避,还有满目的恨意。

“不论是谁,你所生的孩子只会是我沈世轩的!我才是他的父亲!”

姜浓秀美的眉眼不加掩饰地露出了烦闷,站起身,仔细整理了一番衣角。

妥当了她才抬眸望向沈世轩,这位名义上的夫君。

被京都众人称赞才貌双绝,有经世之才,品性更是上上乘,不纳妾不好色,不逛烟花柳巷的正经好夫君。

可唯独她知,沈世轩做梦都想如同旁的男子一样逛花楼,纳妻妾,却成不了事。

姜浓垂眸望他,还是那双盯久了仍让人觉得毫无杂念的眸,软糯毫无攻击力的声音开口。

“你求过我许多次,从前我都应了你,可这次,应不应你,我说得算。”

“况且,小团儿是不是你的儿子,你难道不知吗?”

“他不会是你的儿子,你也生不出来儿子。”

沈世轩瞳孔紧缩,猛地要使劲抬起身子,却被弄得惨白的脸色涨红,不过才把脊梁从床上抬起三寸,就重重跌了下去。

猛地咳了起来。

或许是咳得太大声,也或许是外头伯夫人时刻关注着。

当即,门就被从外头推开。

伯夫人急匆匆赶了过来,哭嚷着,叫着儿。

或许是因着担心儿子,她也没顾念姜浓。

只是让外头的大夫过来把脉诊治。

想与老天争命,能争一刻是一刻。

伯夫人紧紧地拉着沈世轩的手,哭得可怜惊恐。

周围人手忙脚乱的。

之后沈世轩才止了咳意。

由着伺候的人灌着吊着性命的药,好歹止住了些。

伯夫人这才想起了姜浓来,站起身,就要给姜浓一顿教训。

“我儿已然病成这样了,你身为妻子还不关切伺候,如今还摆着这样的一张脸,天底下哪有你这样冷心冷面的妻子!”

“自从我儿病重,你可伺候过一次汤药?可有帮她擦过一次身子?你,你简直恶毒至极!”

姜浓抬头盯着婆母,不急不缓地回答:“夫君病时,我有了身子,是母亲叫我好生休养,如今我也不过刚出了月子,府内不曾给我儿寻奶娘,故而媳妇要亲自喂养,时刻照顾他的。”

伯夫人气得身子发颤,指着姜浓的鼻子,似时刻要扇一巴掌过去。

“那孩子,那孩子……”

“母亲!”一道从喉咙中挤出来的惊恐嗓音。

随后,伯夫人就急匆匆来到了床榻旁。

流着泪,喊着:“母亲在呢,轩儿,母亲在,你可要好好的,要好好的……”

床榻上的声音越发的微弱。

只见沈世轩紧地拉着伯夫人的手,那狰狞的双目却死死地盯着旁处,落到了姜浓的身上,声音带着祈求。

“儿,儿求母亲,善待,善待浓儿和,和孩子。”

“那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求母亲,不可,不可……”

话没说完。

沈世轩就不曾再开口。

屋内是呜咽的哭泣声。

或高或低。

或沉闷或剧烈。

总之,沈世轩死了。

姜浓松了一口气。

也觉得解脱。

沈世轩英年早逝,可怜吗?

姜浓却更怜惜自己。

沈世轩不能人事的病是早先就有的,就算如此,他还学着旁人娶妻,待她及笄就急匆匆把她娶入府,妄想学着旁人生子。

嫁给了沈世轩两年,他最会的就是诓她,夜里头灭了灯掐她,让她叫唤……骗她说他们二人已经做了夫妻事,没有子嗣,全是她身子早先没养好。

连着她身边伺候的婆子见了她身上的伤痕都被欺骗了去,觉得他们夫妻二人是成事了。

若不是她身子迟迟没动静,见了大夫,婆子详细问她闺房之事,恐怕现如今她还被蒙在鼓里。

见她明白了真相,质问,沈世轩只是跪在地上求她。

只说他的病症是一时的,是能治的。

木已成舟,她成了沈家媳,也就认了。

可谁曾想,他竟是带她去了锦绣楼,喂了药给她,随意寻了个壮汉狂徒,浑身是劲粗鲁男子……不久后,她就怀上了。

自她怀上,沈世轩就躲着她,避着她,身子一日比一日差。

他郁结于心生了重病,总是不怪她的。

如今他死了,她和小团儿自然是如何舒坦如何行事的,谁都不可欺负她母子二人。

*

忠义伯府家大郎的白事办得盛大。

可丧事的那一日,却发生了一件要紧的大事。

众人没想到,姜浓也没料到。

沈世轩的母亲,伯夫人疯了似的,摔了烧引路纸的纸盆。

来到了身穿素衣抱着孩子的姜浓跟前,当着众多宾客的面,狠狠地给了姜浓一巴掌。

“从今往后,你与我沈家再无干系。”

待到有人反应过来后,前来阻拦,好说歹说。

“伯夫人,可不好说胡话。”

“你家大郎虽是死了,可与这姜小娘子到底是结发夫妻,还给沈家诞下了子嗣,若是如此苛待遗孀,如何能告慰大郎的在天之灵。”

“姜小娘子刚是没了夫君,也是个可怜的妇人。”

然而,这些劝说的话丝毫没能拦住伯夫人,反倒是惹得伯夫人火气越发的旺了,赤红着脸,把话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什么好新妇!这个狐媚子对不起我儿!”

“是她与奸夫勾结,生下了孽障!我今日必要替我儿讨回公道!”

此话一出,院子里来悼念的众人哗然一片。

难以置信地望着抱着孩子,一侧脸颊通红肿胀,低头不作声的娇俏美人儿。

这沈家大郎娶的,是尚书府姜家嫡出四姑娘,京都城数一数二的好女娘,见过的都说生得天仙似的,比起嫁到侯府的大姐,和嫁到太子府的二姐,样貌品性毫不逊色。

她嫁到这忠义伯府,也是门当户对,虽是先前出过些不能孕育子嗣的流言蜚语,可不过一年就不攻自破了。

在沈家大郎死前为其生下了子嗣。

细说也是有功的。

如今竟传出这等流言蜚语。

不知是真是假。

众人忍不住看着那身子纤弱,穿着素衣不施粉黛,抱着孩子的女子,侧着耳朵想听小娘子辩解。

可没等众人听到了小娘子开口,那伯夫人就扔出了一张事先就写好的放妻书,满面厌弃,大声呵斥道。

“我今日就当着全宗亲的面,替世轩休了你!”

“带着你生的孽障,一同滚出忠义伯府!”

好些人怜惜地望着那被休了的小娘子,想着看她如何哭闹求饶,如何辩解,如何想尽办法留在忠义伯府内。

谁曾想,下一刻,众宾客双目睁大,眼中一片震惊神色。

只见那本是低着头的小娘子,竟是揉了揉怀中孩子粉嫩的脸蛋,把孩子递给了后头用帕子擦泪的丫鬟,随即理了理衣袖,弯腰捡起了那方才落地的放妻书。


姜茹的动作当即顿住,脸色也变得阴沉的些,不过还是仰着头,看着镜子中,扯着唇道,不去说话。

常嬷嬷头上都是冒了汗:“娘娘,老奴知道你的苦,可到底是有个儿子才是真,你且忍一忍,待到咱房内有个孩子了,娘娘你就能坐稳这太子妃的位置。”

簪子落在手里,握紧渗出了血色,镜中的脸越发的狰狞:“你去安排。”

常嬷嬷这才松了一口气:“娘娘也放宽心,不过就是以色侍人的玩意儿,就是再伺候太子,也越不过娘娘去,到时候生了孩子,老奴为娘娘处理了就是,必不会叫娘娘身上落了灰。”

太子妃姜茹松开了手,低头道:“我知的。”

……

天刚沉,月色有云遮掩,变得朦胧几分。

太子周玄绎在太子妃院落顿足。

见伏在身前颤动身子的众人,还是大步走了过去。

“参见太子。”

太子妃院内的伺候下人纷纷下跪,太子妃上前也行了礼,温顺地侧身,微微靠近仰头,眸中满是抑制不住的爱慕之意,她温顺道:“殿下,可用膳了?”

太子周玄绎低头,瞥了太子妃一眼,看向那桌上的精致佳肴,眉头一皱,还是冷漠地开口:“用膳吧。”

姜茹当即脸色一喜,面颊跟着都多了两面红润,跟在太子身后,寻到了一侧坐下,不敢多动弹半分。

如今的情景,无人觉得有何异样。

太子就是这样的冷性子。

不喜人吵,更不喜用饭之时,有人随意动弹,就是说话,也是不喜的。

靠得太近,太子怕是会动怒。

因着,如今情景,众人只觉得很是平常、

太子向来如此。

见太子动了筷,太子妃才是拿起筷子,每一样太子用过的膳食,太子妃都是不能动的。

太子爱洁。

若是那膳食被人碰了,他是丝毫不会再碰。

这是宫中上下皆知道的事。

太子妃姜茹小心翼翼地打量周玄绎。

见他是快用尽了,才是轻声开口。

“殿下,还有三道菜,是民间的烩菜,今日我专程叫厨子做了,让殿下尝尝。”

太子周玄绎面色清冷地看着太子妃姜茹,眸子沉得叫人不敢再看第二眼。

姜茹脸色当即就是一白,可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快,命,命人把菜端过来。”

很快就见三道身影依次款款走来。

个个不同。

第一个娇小生动,清新可人,眸子流转好奇地胡乱看着四处,看到太子之时,眼睛很是亮,眸光几乎是快要黏到太子爷身上了。

她手里端着的一盘精致的青笋爆鸡丁。

到了跟前,就是娇柔地唤了一声:“参见太子,太子妃……”

许是她看太子的神情过于专注,竟是忘了呈上手中的佳肴。

还是旁边的常嬷嬷掐了她一下。

她才急急忙忙把菜放到了桌上,颤抖着身子退下。

第二个过来呈菜的冯柔,她的身量高,几乎完全遮挡住了后头的女子。

许是前头的李香兰有了经验,冯柔上前时,迅速了好些,虽还是和李香兰一样,悄悄打量偷看了太子爷好几眼,上菜的时候却没有含糊 ,还报了菜名,说了菜的由来和做法。

她的声音圆润好听,可显然并不是谁都是这样以为的。

“……喂了鸡汤,炖上半个时辰,用香菇切成丁,闷出味,再和着……”

冯柔话说了一半,就是被常嬷嬷拉了下去,常嬷嬷先是看了一眼面色越发冷冽的太子,随后恶狠狠地瞪了冯柔一眼,训斥道:“主子跟前,胡言乱语!合该掌嘴!”

那冯柔当即跪在了地上,颤抖着身子,被常嬷嬷拉了出去。

最后一道菜要上时,太子显然是丝毫没了耐心。

姜浓在后头只是望了一眼那紫袍尊贵的太子殿下,没看清他的脸,就是把头埋得深,快步来到了桌前,把膳食呈在了桌面上,往后退去。

一句话都未曾言语。

速度之快,那冯柔还没被拉下去,姜浓就是提前站到了旁边,一声不吭,头也不肯抬。

到底还是命重要……她如何瞧不出,太子妃和这位自始至终不曾开口的太子都不是好脾气的时候。

李香兰和冯柔已然是有些惹怒了贵人。

若她再出了头,恐怕还真的不能免去责罚。

她做不了伺候人的活计。

就是上个菜,方才也是练习过才没出错。

旁的,她是学不会的。

可低着头的姜浓丝毫没察觉到。

好几双震惊的眼睛皆落在了她身上。

原因无他。

她的上菜的速度,竟似跟逃命般,快得让人没看清,就是随意找了个空处放下,把菜稳稳地落到了满是佳肴的桌子上。

前两位上菜的人,是绕着路,硬是要把菜搁到太子跟前,越近越好才肯罢休。

而这位,低着头,看不清脸的,快步来到了桌前,一声不吭把菜放到了离太子殿下最远的地方。

她上完菜后站到了一角落,似觉得无人能看她,还低着头,从怀中掏出白色洁净的帕子,仔细地擦起了手来。

一根一根的玉指头擦着,不放过一处,那手是当真的好看,纤纤玉手不是清瘦的只有骨头,还带着些软肉,白嫩的无丝毫瑕疵。

更是想让人捏一捏才好。

真是一双好手。

如何看,也不像一只能端盘子的手。

看过了手,众人又忍不住打量其他的。

因着一直没露脸。

众人能看到的是那细腰,墨色温润,有光泽的丝发,还有那对襟处白皙无瑕的肌肤。

在烛光下,显得温和又细腻。

甚至让人忍不住想窥视她的那一直低着的头下的那张脸。

梁公公望着太子那若有似无的神色,心中咯噔了一下。

又悄咪咪看了一眼那个方才上菜,身量甚好,快得叫人没看清样貌的姑娘。

这姑娘。

也是太子妃寻的?准备的?

就是那双手,看着也是双富贵手。

难不成……太子妃真能得逞?

太子爷可从未看过哪个女娘的手能多上一眼的。

那手,也的的确确好看。

就是不知长得如何。

太子妃怕是也花了大心思,竟寻了这样一个姑娘来东宫。

可还没等众人分辨看到那女子的容貌。

就是被外头的禀告声所吸引。

“太子殿下,是孙良娣,抱着小郡主过来了。”

太子眉眼向上抬起,看了一眼梁公公。

梁公公自动回避了脸色难看极了的太子妃,当即就是弯腰出去迎接:“快快把孙良娣和小郡主请进来。”


周玄绎眸子一瞬间的变暗:“是身子不适?”

姜浓赶紧摇头,否认,娇艳的眸子闪过一丝窘迫异样:“回瑶尘轩沐浴一番就好……我身子无事。”

周玄绎写着字沉声:“在玄德殿,孤叫人备水。”

姜浓嫩白的面刹那间变的通红,往后退了一小步,低头看着她今日穿的鞋:“此处无妾要穿的心衣,妾还是……”

周玄绎:“孤命人取来。”

周玄绎这句话一出,姜浓就是再想说什么,都是不知该如何说了。

她如今的确耽误不得,胸口还带着湿意。

怕是已然弄到了衣裳上。

照理说,那处本是回奶了。

好些日子不曾有动静。

今日竟……

姜浓这才回忆起昨日夜里这位太子殿下用手……就是不肯松开。

不知玩了多久。

当时就是有些酸的。

想的,定是他的错!

姜浓抿了抿唇,用娇媚极了的眸子瞥了一眼面前的人,之后快速低下头,轻声说了一句:“也好。”

周玄绎满意点头,叫了外头候着的奴才。

吩咐了几句。

姜浓就被一群婢女带到了沐浴之处。

姜浓本就是从小被伺候惯了,也不排斥这些人帮着她。

褪下了衣衫,露出了香肩,嫩白的脖颈,白滚滚的……

姜浓低头瞧见那处, 当即拿着温帕子敷上。

才是好了些。

昨日也算是幸运,这处没出什么事……可就怕今日。

他若是再使力捏,恐怕还真要出事了。

她是听七婆婆说过,没有男人喜欢这物,多是嫌脏的。

若是真弄到了这位尊贵的太子爷身上。

恐怕她会被没了脸面,赶出去的。

他那样冷的性子。

自然不会顾及她的脸面。

连太子妃的脸面他都不愿给。

更何况是她这个不过被宠幸了一日的妾。

越是想,姜浓就越是不知该如何。

她总是不能偷偷跑回去吧。

待到水凉了,姜浓任由几个丫头帮着擦拭。

她的胸口终于是没了刚才的汹涌之意。

舒坦了许多。

“良娣,穿这一件可好?”

是她身边伺候的腊月。

姜浓抬眸看她,只见腊月脸上许是被浴室内的热气熏的通红不已,其他的几位伺候的宫女也是,个个脸色烧红的不成样子,倒是也好看的。

腊月手里拿着的是一件碧色心衣绸衫子。

还是有些通透的。

她穿在身上是何种模样……被太子殿下看到了又是如何,她是不敢多想的。

姜浓当即说道:“换一件。”

腊月一脸恐惧小声道:“奴婢来的急,只带了这一件……”

姜浓深吸了一口气,也就罢了,不为难这个瞧着胆子不大的小丫头了。

让下人帮她穿上。

“也好,就她吧。”

腊月眼睛直亮,望着面前的主子,面色越发的红润,低头不敢多看一眼。

她终是知道向来不近女色的太子殿下为何对她家良娣这般不一样了。

若是有人赞誉良娣是冰肌玉骨,仙人下凡也是不为过的。

那肌肤白嫩透亮毫无瑕疵。

她一个女子都是想碰上一碰,移不开眼睛的。

还有那双细长笔直的腿。

盈盈一握的腰。

胸前鼓囊的圆滚滚……

娇媚艳丽的脸。

太子殿下如何能不怜惜?

寝殿内,姜浓刚是入了内室,就是看到了穿着寝衣的绝绝俊逸男子。

姜浓窒了窒,赶忙把目光移到了旁处。

眼瞧着他披散湿润的墨发,也是刚沐浴过不久的,应当是比她快些。

他这般的不似平日里的模样,倒是……很是不同。

他,比她见过的男子,都要俊逸些,甚至比她号称京都城第一美男的兄长生的还要好。


一生下来就被封为了郡主。

连着姜茹都不敢动弹她……

不过,一直没有子嗣的太子妃,也的确是有名无实,怪不得姜茹这个堂堂的太子妃要另寻他法。

唯一能破了孙良娣自以为是的高贵之法,就是让太子能有第二个子嗣。

“好了,我今日也是累了,小郡主还在院内等着我回去照顾,她若是哭起来,我可是不好哄……”

孙良娣说着,就站起了身,朝着太子妃行了个不大规矩的礼,正要转头离开,路过姜浓时忽然就是顿住,笑盈盈看向了姜浓,说了一句。

“据听说姜良娣也是为母亲的,那孩子好似也同我家的小郡主一样大,如今妹妹你在宫中,母子分离的也是叫人唏嘘的,我没有妹妹的好命,一举得男,只生了个女儿,倒是一场遗憾事。”

说着,孙良娣还笑了笑,用帕子敷在了嘴角,望向姜浓:“妹妹也真是放心,撇下孩子独自一人来到这宫中过好日子,若是搁在我身上,我自是不舍的。”

“这不是丢了我半条命嘛!”

说罢,孙良娣就是扭着腰离开了。

姜浓坐在椅子上,紧紧地抓着帕子,低低垂眸。

小团儿,她怎会不想……

失了血色的唇勾勒了一抹讽刺。

孙良娣是好命,可不会一直好命。

人总有耐心没了的时候。

堂堂一国太子也注定不会只有一个孩子。

“四妹妹,可是还好?”

是太子妃关切的声音。

姜浓抬起红眸,嘴角向上一抹弧度。

“我无事。”

姜茹叹了一口气,似有无限愁思,继续说道:“孙良娣向来是没什么规矩,她也都是不把我这个太子妃放在眼里,常常出言不逊……”

姜浓垂眸不言语。

太子妃姜茹:“我是想禀告殿下的,可殿下如今繁忙,我见不到,只好如此忍耐……”

姜浓:“姐姐受苦了。”

太子妃姜茹:“我就知,妹妹是最顾念姐姐的,在这宫中也是只有妹妹会真心对我,也只有妹妹你能帮我助我。”

姜浓微笑点头。

姐妹情深,谁都会。

想让她去太子跟前告发孙良娣,怕是不能。

她如今还不甚了解太子的脾性,如此乱来,她怕是明日就会被冷落。

恐怕一下子就能得罪两个不得了的人。

她虽不知为何太子已然二十又二的年纪,为何只有一个子嗣。

照着太子夜里那般要个不够不停的性子,分明是行的不能再行,也是个好色之徒。

如何只有一个子嗣?

一来,许是宅院内斗。

二来,许是朝堂暗争。

可不论是哪一种。

她如今都不可胡来。

她到底是人口中的寡妇,是有过孩子的二嫁妇人。

父母亲族虽是身份尊贵,可家中子嗣并不是只有她一个。

她随时都可能被抛弃。

那些不切实际的,她也赌不起。

又是说了几句姐妹情深的话,众人才是要散去。

姜浓离去的时候,自然是发现了覃奉仪和常良娣不是很友好看她的眼神。

还有那若有似无打量的目光。

覃奉仪还靠近了她些,皱着眉头,说了一句不甘的话:“殿下怎会宠爱你……”

姜浓笑着并不回答。

她的疑惑她不知。

她同样有此疑惑。

姜浓又是回到了陌生的瑶尘轩。

虽是她的院子。

可她一夜都未曾睡过。

到底这房内也是冷清的。

自然比不过那人的玄德殿。

冰从未断过,殿内凉爽的很。

今日见的人多,心中有疑惑,姜浓就问了伺候她的两个丫头一嘴。


姜浓被安排在了一偏房住处,自然是不如她在宫外的院子宽敞舒坦,连着擦拭沐浴身子都是有些难。

她是单独过来的,容不得她带什么丫头婢女。

也不知姜茹是有意还是无意,没给她留一个屋内伺候的。

倒是有一个懒惰,不好使唤的。

看她的眼睛都是上下打量,不情不愿。

让人觉得不适。

姜浓倒是也不是发面团子任人揉捏,更做不了丫头干的粗活,当即就红着眼去寻了二姐姐太子妃,那些伺候打杂的宫女才是开始帮着干活。

姜浓也是沐浴了,揉着团处,纾解着酸胀,用帕子热敷着好一会儿。

这几日小团儿不曾吃过,从前她你奶水充足,小团儿总是喝不完。

如今虽是少了些,可仍旧每日都有,她必然是要在醒来时,或是睡前,揉一揉,按一按,用热帕子敷上一敷,才能安生些。

若是不然,在外人面前浸透衣衫出丑更是丢脸面。

如今又刚入夏,衣衫穿得本就少,又是在宫中,她势必要小心些,抓紧断奶才行。

至于太子。

她从前在哪个宴会上曾远远瞧过,并未看清容貌,只觉得身姿高大,身量厚实挺拔,不似读书人柔弱模样,至于太子生得如何,可是俊逸,却不大有印象。

只听京都众姑娘说,太子生得最好,让人见而难忘。

要勾上太子,恐怕艰难。

没有男子会轻易瞧上一个有过子嗣的妇人。

……来宫中,本就是赌注。

她不想,让小团儿被人当物件,不想受人掣肘,哪一日就被姜家抛弃,嫁给哪个年迈富商,被任何人欺辱……

伺候她的人皆是知的,她不是个贤惠的,贪恋有人伺候有人奉承,贪恋稀奇的好物件。

祖母说选夫婿,要权,钱和宠爱这三样俱全,可保一世顺遂,可沈世轩一样都不沾。

可这世上,两全其美都难,更何况是三全其美。

如今,她只想守住小团儿,不被任何人拿捏利用。

现如今,她也知。

选个好夫婿,何其重要。

二姐姐因着太子,人人奉承,富贵无比。

如今是姜家最大,姜家无人不尊她敬她。

姜家事事以她为尊。

故而,是要想法子寻个依仗的。

如若不然,孤儿寡母,总是有人觉得好欺负,无事随意欺负他们一场……

把他们当乐子……

……

就这样在东宫住了三四日。

太子妃并没有安排她见太子。

她自然也不敢胡乱来,拿性命开玩笑。

具听说,太子好些日子也不曾来后宫,更不曾去什么女子那里。

她住的院子里头清静,也是一些宫女嬷嬷闲谈的好地方。

现如今,院子里就有几个年纪小的宫女,在井边窃窃私语。

说的话,她也是能听个七八分的。

“咱这个太子如何就不近女色……这太子妃,奉仪,良娣也是个个貌美,倒是和旁的男子不同。”

“太子性子清冷,光风霁月,是人中龙凤,怎能和平常男子一般。”

“如何也是要为了子嗣着想,皇后娘娘都……”

“太子妃……如今不就寻了个貌美的,听说今日又进来了两个,个个生得都貌美,连上这院里头的这位,也不知谁先能得宠幸。”

“自然是先宠幸清清白白的,即便是大户人家娇养的千金,也是不干不净的,要知道,殿下最厌脏物。”

“那也说不一定,你瞧那个寡妇,那张专门勾人的脸,还有那细腰,鼓囊囊的胸脯,声音都似带着钩子,娇娇柔柔的叫人听的心都酥了,我一个女子瞧了都是脸红,怕是没几个男子能视而不见。”

“我是觉得太子恐怕一个都不会临幸。”

“如何都是太子妃娘娘选的,太子也要给几分薄面的……”

“你这就说错了,太子和太子妃可不似众人说的那样和气……”

“太子妃也太过不争气了,现如今还未给太子诞下一儿半女的,又是不小心滑了胎,不知何时能养好……皇后娘娘可是忍着怒气的。”

……

姜浓放心了手中的书,嘴角弯弯。

这几日听那些宫女嬷嬷说道,她也探究了些如今东宫的局势。

皇后娘娘和太子妃不和。

太子妃和太子,恐怕也没有她想的那样夫妻和睦。

而今,姜茹又在外头寻了两个能拿捏,有姿色的女子。

并没全然堵在她身上。

就是不知,姜茹该如何把夫君推给旁的女子。

依着她的性子,怕是如同在她身上挖二两肉一般。

不过,离她见那太子,也不远了。

皇后要太子妃大度。

要太子子嗣丰盈。

姜茹若再不表现得大度些,恐怕真承受不住皇后的怒火。

东宫如今伺候太子的加上正妃才不过四个人。

如此稀少,还不如外头一个富贵小户的妻妾多。

恐怕与姜茹脱不了干系。

……

午后,姜浓就见到了众人谈论的那两位新被抬入东宫的姑娘。

两位姑娘被安排在了她住的屋内的两间偏房。

一个身穿粉衣,头上的发髻戴着几朵花和银簪子,瞧着也是清新可人。

另一个穿着白衣的,不似粉衣的爱笑,身量也高挑,有几分傲气在身上。

姜浓一时间有些搞不懂姜茹是何意了,她不是想寻个能帮她生孩子,听话好拿捏的嘛。

如今这两个,瞧着倒是不像。

两人正是收拾东西,瞧见她,也是一怔,毫不避讳地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起来。

或许是来前听了她的事迹,看她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嘲笑和讥讽。

便是也未和她说一个字。

姜浓自然也不凑过去招惹什么。

如今情景,她们势必成不了什么闺中密友。

那般的眼神,姜浓也是习惯得很。

自她从沈家离开,声名远扬,谁见了都会审视打量一番。

没人乐意和她搭话闲聊。

便是父亲母亲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异样。

似她如何脏一般。

姜浓低眉寻到了一本书,坐在窗前继续看。

偶有凉风吹过,打在书页上,让墨色的发丝和白嫩的手相触。

众人远远瞧着,只觉得呼吸一窒,移不开眼。

白衣的冯柔眉头直皱,捏了捏手里的被褥,揉成一团。

跟在旁边的粉衣李香兰也是脸色不大好。

扯了扯冯柔的胳膊:“这,这就是他们说的那个寡妇,长得可真是……”

冯柔:“长得好如何,家世好,是太子妃的嫡亲妹妹又如何,到底是个下堂的寡妇,听说还有过孩子,空有其表的样貌如何与我们争?太子怕是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李香兰深以为然地点头。

“若是太子妃当真疼爱她这个妹妹,如何会把她接到东宫……怕也是被家中遗弃了的。”

“还不是和我们一样……”

“你说的有理。”

*

自太子妃落了胎,太子就未踏足过太子后宫。

就是想见小郡主了,还是命孙良娣抱过去的。

而今日,或许是太子散了气,他竟去到了太子妃宫中。

刚得知消息的太子妃惊喜地打碎了一杯盏。

当即站起了身,到了镜子前,急切地命人梳妆打扮,簪花戴钗。

打扮着,姜茹还时不时望向了外头:“可是过来了?”

常嬷嬷不忍地看着自家娘娘,低声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娘娘的身子还不见好,今日恐怕也侍奉不了太子……不若,叫几个姑娘在太子跟前露露脸。”


“故意输给孤的?”

姜浓使劲摇头,面颊越发的红,她就说她棋艺是不好的,今日差点就信了昭阳公主的话了。

果然,外祖母是不会骗她的。

好不好,还是要看同谁比。

昭月公主棋艺了得,恐怕也是周围人奉承的……

“我棋艺自幼就不好,祖母从前就说我没有下好棋的本事……”姜浓老实答复,不敢随意糊弄太子。

周玄绎放下手中的黑棋, 眉眼闪过—丝笑意,沙哑的嗓音不急不慌:“孤教你。”

姜浓抬头看着太子殿下,眉眼睁大,她其实……不乐意学,没想学的。

于是,姜浓低着头,安心看着那只大掌搁置黑白棋子,独特清凉的嗓音句句入耳,昏昏欲睡……

周玄绎放下了—枚黑子,就是看到面前娇人儿白皙的面颊忽地往下沉……

他手当即伸过去,捧住那嫩白娇憨的脸颊。

仔细看去,这女子竟是大胆地睡了过去。

许是他的手过于用力,那女子眉眼颤动,轻轻地睁开了眼睛,娇媚的眸中多出了—抹惊呼神色,软糯地叫了—声:“殿下,我……妾知错了。”

认错倒是快。

周玄绎揉捏了—番手中的白嫩:“累了?”

面前的女子使劲点头,眸子亮如月牙儿般温顺,还带着些祈求。

周玄绎眸中闪过—抹暗色,起身,直接抱起了那人儿:“累了就去床榻上。”

姜浓抓紧了高大男子的衣襟,眉眼轻轻垂下,面色烧得又多了几抹红色:“殿下……妾想睡了。”

耳边传来了宽阔胸前阵阵的声音:“孤让你睡……”

被某人抱到了宽敞的床榻上,那人当即就贴了上来,把手搂在她腰前,便是再无动作。

许是见姜浓迟迟没睡,周玄绎揉了揉手中纤细的腰:“嗯?不困了?”

姜浓当即闭上了眸子,红润的脸埋在那人的怀中:“妾,妾睡了。”

姜浓不知道的是,暗中,男子幽深清冷的眸子,盯着她的面颊看了好久……

而在另—个凉院内,太子妃捏碎了手中刚被剥好的莲子,渗出了汁液来,面色难看得很。

“姜浓怎么可能和昭月公主交好?昭月公主娇惯,怎能看得上姜浓?”

常嬷嬷满眼担忧地看着太子妃,尽力安慰道:“想来昭月公主也不过是见四姑娘有趣,才玩耍了—番,过了兴致,定是不会再和四姑娘有牵扯。”

其他的丫头也顺势解释道:“或许是姜良娣隐瞒了身份,昭月公主也是被哄骗了才和姜良娣待在—处的,他日昭月公主得知了姜良娣的妾身份,怕是也会离得远远的。”

这些尽力安抚的话,在姜茹这里到底没起什么作用。

“他日我千讨好,万讨好,昭月公主都不为所动,不曾来探望问候我这个嫂嫂,高傲得从不把我放在眼里,如今竟是去了姜浓的屋内!”

常嬷嬷:“娘娘你莫要动怒,千不好万不好都是四姑娘的不是,你也是要放宽心,早日把身子养好了,才能夺回太子殿下的心啊!”

姜茹眼中满是凄凉:“自从他宠幸了姜浓,就再也没有来过我屋内,更不曾宠幸其他的良娣奉仪,—念之差,我不该,不该把姜浓接到宫中的。”

常嬷嬷脸色也是难看得很,蹲下身子,认真地说道:“太子妃娘娘 ,你是东宫的太子妃,是太子殿下的正妻!在东宫除了太子,没有人能越过你!”

“全天下男子都是—般,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殿下从前不也是?如今不过是—时贪恋,用不了多久,殿下定是像从前—样……待到四姑娘给娘娘生下了子嗣,老奴必会帮娘娘扫清前路的……”


姜浓甚至还听到身边有伺候的公公倒吸一口气。

姜浓捏着筷子,同样看着太子,指了指那筷子肉,轻声询问道:“妾方才试了,很是不错,殿下试一试。”

周玄绎收回了目光, 低头看了一眼碗中多出来的肉,拿起筷子,夹起,放在嘴里轻轻咀嚼。

“是不错。”

姜浓小松一口气,她是不知太子的脾性,可好歹他是吃了她加的菜,不至于出现上次他去姜茹那里用膳,一筷子未动,中途离开的情景。

她是嫁了人,可却不会伺候男人。

与沈世轩更是没在一起用过膳。

方才一时间紧迫的忘了,用膳时要时时关切夫君,伺候郎君吃食,才显得她是个得体温顺的好女娘。

若是搁在旁人身上,她是不可能给人夹菜的,她自小也没给人夹过,她到底也是嫌脏要避讳的,可太子不同,他昨日与她都是那样……亲密,总是不一般的。

经梁公公提点,她自然是要体贴些,当一个叫人喜欢的好女娘。

而此时的梁公公,则是震惊的差点给自己一巴掌。

这,这……太子是吃了姜良娣亲自夹的菜?

还是姜良娣吃过了一口,夹过去的。

分明,这分明不合理!

殿下今日能邀姜良娣一同用膳已然是惊人至极。

方才殿下用膳时,竟还吃了姜良娣吃过的菜!

要知道,殿下何曾吃过旁人吃过的膳食,主动夹过旁人夹过的菜?

从前,他是如何也不信的。

如今,一日之间,竟是变了!

那道菜还是他们殿下平日里懒得碰不喜的。

难不成是姜良娣夹的肉更香?是姜良娣的筷子更干净?亦或姜良娣夹菜的动作比他们这些人美些?

恕他这个伺候多年的老奴看不清了。

实在看不清……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姜浓因着尊贵的太子爷吃了她加的菜,她便是闲来无事上瘾一般,夹了好几筷子到了太子殿下碗碟面前,期间她也尝了几道,觉得都是不错的。

那些她夹过去的菜,这位太子殿下也吃了的。

见他喝了汤,姜浓才是停下了夹菜的动作。

净了手,用帕子一根根地擦过,才是抬起头,一眼落到了那一双深邃还含着几分冷的眸子里。

让她顿时间想到了昨日夜里他看她的眼神,就如同此刻一般。

叫她心慌。

光洁白皙的面庞突兀泛起了红来,姜浓垂下头,避开了那个眸子,轻唤了一声:“殿下。”

那人还回了一声:“嗯?”

姜浓抬眸娇憨地瞥了他一眼,就尽快移开:“那妾可是要回瑶尘轩?”

那人顿了片刻,清冷的声音才回复道:“留下,帮孤研磨。”

姜浓:“……是。”

一旁的梁公公差点一巴掌扇在了自己的脸上。

这,这……不合理。

他家殿下何时连着宠幸女人了?

他家殿下不好女色,不好这口的!

这,这……到底是他在做梦,还是他在做梦……

殿内很快就是收拾妥当。

无一丝瑕疵。

一群伺候的奴才由着梁公公领着,去了外头候着。

方才是研磨了一小会儿,姜浓就是觉得胸口有一丝丝的酸胀。

倒是不舒服的。

她含胸,扭捏了片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眸子微闪地望着正耐心看折子的太子殿下。

低声唤了一句:“殿下……”

周玄绎手里的动作顿时就停了下来,抬头用那深不可测的眸望着娇气不已的女子,声音喑哑出声。

“何事?”

姜浓再次含胸,腰微微往下弯:“我,妾想沐浴。”


孙良娣今日就是命人告到太子跟前,说小郡主身子不适生了病,太子才是忙完后就是赶了过来。

听到了太子的询问,孙良娣捏了捏手指,扯着笑道:“孩子还是小,这些人伺候着也是生不了什么大病,不过就是今日咳了两声,妾心底害怕出事,才命人通禀了殿下,太医也是诊治了,没什大碍。”

“做了娘的,总是怕孩子有些什么,还望殿下不要责怪妾……”

太子眉目冰冷微暗,到底也没说什么。

多看了几眼襁褓中的孩子,触了触孩子的脸蛋就是立马收了回来。

孙良娣低着头,含着笑随意地逗弄着孩子说道:“今日去了太子妃娘娘那里,见到姜良娣。”

身侧男子手部的僵硬孙良娣丝毫没瞧见。

她仍是兴致勃勃地说着:“姜良娣可真是个少有的美人儿,妾是瞧见了,都是移不开眼睛,可说到底,上次妾情急之下,为了保护芯儿,是冒犯了她,如今她与我不和,不愿与我交好,妾也不会责怪她。”

周玄绎眉头越发的紧蹙:“若是不和,就少见面,无须交好。”

冷冽的一声,叫孙良娣一愣,差点没反应过来。

见太子似和从前一样冷着面,并无不同,孙良娣并没停下要说的话,继续道:“她是个能说会道的,便是说起话来也不留情面,我险些都说不过她。”

周玄绎眸子越发的暗,能说会道……他如何不知,她分明是个没有胆量的,只会求饶。

孙良娣:“姜妹妹到底是嫁过人的,还给不知什么人生了个孩子。”

“今日我只提及了一句芯儿同她那孩子一般大,她竟是红了眼,想来定然是疼爱她那个孩子的,如今母子分离,她恐怕是思念的紧,到底也是个可怜的女子……”

此刻屋内静悄悄的,没什么声音。

孙良娣一句一言皆是被无限放大。

好些人险些窒息过去。

一侧的梁公公更是脸色惊恐地看向太子爷。

完了完了!这,这孙良娣简直就是个蠢货!

果然,下一刻,梁公公就是见到太子爷的脸色越发难看。

不亚于碰到了肮脏恶心之物。

“放肆!”

只是一句,就是弄懵了正酝酿继续说话的孙良娣。

“孙良娣利用郡主,屡次蒙骗孤,拨弄是非……即日起,在映菡院静壁思过。”

这一句话,太子说的简明,他的面色本就是清冷,所言所语更是无丝毫温度。

言罢,太子就是头也不回地离去。

似眼前之人他多看一眼,都觉得碍眼。

唯独剩下一屋子的主子奴婢。

孙良娣更是抱着女儿,久久不能回神。

还是怀里的孩子哭了。

她才是回过神来。

把孩子随意塞到了一旁伺候的婆子怀里,连忙跑过去,嘴里还喊着:“殿下,殿下,妾知错了,是妾胡言乱语,殿下……”

然而,孙良娣到底是被人拦在了映菡院内。

太子所言,并非只是恐吓,当下就禁闭了孙良娣。

得知自己真的被禁闭的孙良娣回到了屋内。

若不是有人搀扶着怕是已经瘫在了地上。

她双目无神,泪水一颗颗地往下落:“殿下,殿下他怎能如此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我说的那句话有错?不过是想提醒殿下那个女子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寡妇……殿下怎能宠爱这种女子。”

“难道在殿下眼中,我还不如那个女人……”

姜浓躺在床榻上睡得昏沉,却是发觉很热。

热的她呼吸都是急促难耐的很,似周遭的气息都是变的炎热烫人了起来。


常嬷嬷说了好些话,姜茹脸色也是变得好些了,不过面色仍旧是难看得可怕,叫周遭伺候的人大气不敢出。

姜茹脸上也闪过—丝狠戾。

她真不知这姜浓到底是使了什么狐媚手段,竟是让殿下这般……

殿下从前向来不好女色,就是三十日有五日临幸妻妾都是多的。

她身子不好,自小体寒,不好受孕……嫡子不出,她如何也不会应允那些狐媚子—飞冲天……

可偏偏,她落下了个孙良娣。

这样—个出身卑贱的人竟生下了殿下第—个孩子……

若是不然,她怎会心急出此下策!

也幸好,孙良娣也不过是走了运道,就是被殿下接到了宫中也不过是个摆设,只能日日抱着个郡主,显摆—二。

殿下也对孙良娣和旁的女子不无区别,可让她万万没料到的,姜浓,她的那个好四妹妹,竟就是那个例外!

破了太子的规矩,破了整个东宫的规矩!

殿下不是爱洁吗?

那姜浓难道就干净?

姜浓分明是最不干净的!

不过,她无需忍太久,只要姜浓生下孩子……

姜茹双手紧握,冷哼了—声,望向常嬷嬷:“她不是有个儿子在宫外庄子里吗?”

常嬷嬷神情—愣,当即道:“是,那孩子同小郡主—般大,小得很,据听说是在京都郊外的庄子里养活着……”

姜茹捏着帕子轻轻浮动了—下,面色比着方才多了—丝红润:“写信给父亲母亲,叫父亲母亲也莫要冷落了亲外孙,好生在尚书府照看着,我那个四妹妹才会知道我这个做姐姐的好。”

常嬷嬷似也想到了什么,当即—脸喜色,去准备纸笔去了。

她家太子妃果然还是最聪慧的……

第二日,京都城的姜家。

刚是收到了密信,姜尚书和姜母二人就坐在了椅子上,沉静了许久。

姜母事先开口:“当真要如茹儿所说,把那个孩子藏起来?约束着浓儿?”

姜尚书并未立马开口回答,而是喝了—口茶,才道:“太子妃到底是太子妃,总是有她自己的考量,我等也是要在外头助力她才好。”

姜母:“可我听闻,浓儿如今很是得太子的喜欢……”

姜尚书皱紧了眉头:“浓儿到底也是嫁过人的,还生了个孩子,就是再得恩宠,也不过如此……”

姜母脸色—僵,点了点头:“茹儿是个苦命的,她也是浓儿的姐姐,到底是姐妹,那孩子……是个不清不楚的,也可规矩着浓儿。”

姜尚书点头:“无论如何,太子妃也要有个嫡子!浓儿不是个蠢笨的,她早早孕育了孩儿才是对得起我们姜家,对得起她姐姐的栽培……”

“明日就去庄子里把那孩子接到我等身边抚养,庄子里到底养育得不如京都精细……”

这几日姜浓清闲,太子殿下是连着好些日子没来她这里。

不过据说,他也是不曾踏足过旁人的院子里。

不过十几日,就让好些人按捺不住胡思乱想,胡言乱语了。

腊月这日取冰回来,就是丧气着脸,在姜浓面前絮叨哭诉了起来。

“良娣,殿下不过才十日不来,那些人就猖狂了起来,还背地里偷摸说良娣是失宠了,这样碎嘴子的,合该挨—顿打。”

腊月说了,青秀说:“是啊,昨日见覃奉仪身旁伺候地说,新人早晚是要成旧人,莫要得意……总归是要失宠成旧人的。”

姜浓看了—眼腊月空空的箩筐,用帕子擦拭了—番头上的汗珠,看向那墙边攀岩的娇艳蔷薇花,并未开口说什么。


也怕养不好,姜浓便没给小团儿起大名,一些年岁长的老翁说,孩子的名字要由父亲或父族亲长辈起,如此活得才好,命才硬。

本想着她父亲尚书大人能许个名讳给小团儿,可尚书大人不愿多看一眼小团儿,更别说赐名。

生怕他有碍,她不敢乱来,只想了个小名。

先委屈他叫小团儿。

她想寻个命好的,尊贵无比的人,给小团儿起名……

姜浓由着太医诊治了,吃了些药,躺在床榻上,只觉得痛,许是又想起了小团儿,心中也闷得很。

小团儿小,向来最是粘着她的,孙良娣说她和小郡主母女二人分开不了半个时辰,可她和小团儿却只能母子分离,把小团儿藏起来,交给信任的婆子照顾,她日日想见,也是见不到。

姜浓痛的泪珠子忍不住往下流,染湿了枕的一角。

好久才能安生地睡下。

*

孙良娣的映菡院。

孙良娣小心翼翼地奉上了茶,跪在脚下,只是穿着件浅杏色的薄纱衣,胸脯的一处若隐若现,她满眼期待,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动。

“殿下……妾身子养好了。”

“妾想再为芯儿生个弟弟……”

孙良娣伸出手,正是要把手放到男子的腿上。

谁知,本是不动如山的太子周玄绎猛地站起身来。

孙良娣手上的杯盏啪叽一下摔在了地上。

溅起了水渍。

孙良娣惊惶失措地伏在地上:“殿下,殿下饶命。”

太子冷峻的面上满是寒意,衣角不沾染一丝尘土,居高临下地看了伏在肮脏带着水渍地上的孙良娣。

眼中厌恶之色毫不掩饰。

“你好大的胆子,胆敢给孤下药!”

孙良娣浑身都在抖动,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殿……殿下,妾知错了,妾遵从皇后娘娘的命令,要,要为殿下孕育子嗣。”

“殿下就可怜可怜妾,妾出身卑微……自来了东宫,谨小慎微,殿下,殿下从未宠幸过妾,妾到底何处做得不好,且还……”

“脏!”

一个字,似从寒烈的冰中刨出,刺得孙良娣脸色煞白,怔怔地看着早已经离开的殿下背影。

直到人消失了。

她似失了魂魄般,跌在了地上。

而这边跟随身侧离开的梁公公,则是也叹了一口气。

这孙良娣到底身份卑微,如今能入到太子东宫,被太子宠幸,已然算是大运道了。

如今还是不知足,竟是拿捏了起来。

本今日在太子妃院内,粗鲁动手,太子就是有所不满了,这孙良娣竟还利用起来了小郡主,想方设法地把太子拉到她院内。

还在茶中动了手脚。

太子喜洁。

这位孙良娣到底也不过是个贱籍,在楼里头拿着爷的赏钱过日子。

不是干净之地。

如今,太子心存芥蒂也是应当。

更何况,这孙良娣也不到日子。

他是看着殿下长大的,自知殿下有多厌恶不洁,肮脏之物。

就是临幸妻妾,也是为了子嗣。

太医也是深受其害,道出女子受孕之考究,当是在癸水后十日……

太子到底是不愿受束,但皇后逼迫,几位王爷又个个子嗣昌盛,蠢蠢欲动,皇上也颇为不满……

受了皇后教诲,太子也只会选一个爱洁的,正是日子的来宠幸。

长此以往,就成了东宫后庭的规矩。

到了如今,从未破过规矩。

这孙良娣,到底不是个聪慧的。

生了个郡主,便是算计了起来……

到底是认不清。

若是再这般,也是富贵不长久。

自毁后路。

也是可惜,他还以为这个孙良娣是个聪明,得殿下欢心的……

*

太子又是接连十几日不曾来后院,也不曾叫人伺候。

姜浓也过得安稳。

到底是太子妃院内,没人敢招惹造次。

那个孙良娣也不曾有什么动静。

姜浓因着那日脑袋受了伤,不曾出过什么门,也幸好,姜茹也还是顾念着脸面,姐妹情谊,吃喝药都是没短缺她的,用得几乎都是最好的。伤处没流血,不过是起了个包,除了痛外,涂些药很快就能消下去了。

不过那日的情景,她确是失了脸面,胸前湿了一片,该被人瞧见的不该被人瞧见的,都是看到了。

总归,这几日许多宫女路过她门前,故意靠近了大声讥讽笑话她的人不少。

也是些难听的话。

“成过亲的人就是不同,都是那样了,要是我,是要羞死的。”

“听说她刚生过孩子不久,同孙良娣差不多日子,她怎就抛弃了那样小的孩子,来到了宫中?到底是心肠狠。”

“她来东宫能是干嘛,自然是有利可图,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

“都是生过孩子了的,竟还妄想这些,殿下最爱洁,怎会宠幸她?到底是痴人说梦,生得再美貌,也耐不住脑子不行。”

“可不就是,她还不如在外头,寻一个有钱的,肯要她的,当个妾,也是能安生度日的。”

……

听了好些话。

她心中也无甚反驳。

如今情景。

是她选的,也是她和小团儿当下最好的路。

这东宫的太子,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依仗。

若是能行,她和小团儿都不会再被姜家所威胁,更不会被人欺负。

就是她成不了,父亲母亲也是许诺了,定会让她出宫,保她性命,父亲母亲虽看重两位姐姐,可到底,她也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她的性命也是性命。

如今她在宫中的身份就是尚书府四姑娘。

若是让她死在了这东宫中,姜家也丢不起这个人。

姜浓想到了那日见到的太子殿下。

听说他今年二十有二。

比她大上五岁。

剑眉入鬓,目若朗星,鼻梁也很是高挑,轮廓分明的脸上一双星目,带着清冷和寒意,每一步都是从容不迫,身姿挺拔如松,还带着些许的漠不关心的淡然。

他生的,可真好。

为何从前她不曾见过。

倒是可惜。

沈世轩生得好,父母亲也说他可,府内无侍妾婢女,是个正人君子,京都少有的玉面郎君,又是光风霁月有文采好名声,她也是嫁去前见了沈世轩的,也觉得他生得好,才是没有埋怨,甘心嫁给了他。

可如今瞧着,他不如这位太子十分之一。

此人才是真正的光风霁月。

她看得欢喜。

还想多瞧几眼。

可那人清冷的眼睛,总是让她想躲开。

太过冷冽,她总觉得,所谋求的怕是成不了,待到那时她也只得出宫去,另寻出路……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