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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抛夫,后弃子,转身我再嫁权贵结局+番外小说

舟欢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说到周锦绣,屋子里的笑声瞬间打住。如同被一把锋利的切割刀突兀的切断。赵老夫人眼神闪了闪,语气悲悯,“锦绣也是个可怜人,家中父母皆亡,原本许了人家,可那未婚夫又是没良心的,见她父母双亡,便毁了亲,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在澄州时常遭人欺负,上次我们回澄州祭祖,正巧遇上她被族中叔伯欺负,你可知那些叔伯想做什么?”赵老夫人顿了顿,义愤填膺道,“他们居然想将她嫁给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做填房,怀安一气之下便与她那些叔伯理论,结果她那些叔伯却反咬一口,说她与怀安有染,当时在大街上,围观之人众多,锦绣羞愤欲自尽,万般无奈之下,怀安只得向她那些叔伯求娶她!”江慈看着赵老夫人,“所以,半年前你们是迫不得已才接周锦绣进府的?”她为救赵老夫人重伤昏迷,...

主角:江慈高承佑   更新:2024-11-12 17: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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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慈高承佑的其他类型小说《先抛夫,后弃子,转身我再嫁权贵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舟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说到周锦绣,屋子里的笑声瞬间打住。如同被一把锋利的切割刀突兀的切断。赵老夫人眼神闪了闪,语气悲悯,“锦绣也是个可怜人,家中父母皆亡,原本许了人家,可那未婚夫又是没良心的,见她父母双亡,便毁了亲,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在澄州时常遭人欺负,上次我们回澄州祭祖,正巧遇上她被族中叔伯欺负,你可知那些叔伯想做什么?”赵老夫人顿了顿,义愤填膺道,“他们居然想将她嫁给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做填房,怀安一气之下便与她那些叔伯理论,结果她那些叔伯却反咬一口,说她与怀安有染,当时在大街上,围观之人众多,锦绣羞愤欲自尽,万般无奈之下,怀安只得向她那些叔伯求娶她!”江慈看着赵老夫人,“所以,半年前你们是迫不得已才接周锦绣进府的?”她为救赵老夫人重伤昏迷,...

《先抛夫,后弃子,转身我再嫁权贵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说到周锦绣,屋子里的笑声瞬间打住。

如同被一把锋利的切割刀突兀的切断。

赵老夫人眼神闪了闪,语气悲悯,“锦绣也是个可怜人,家中父母皆亡,原本许了人家,可那未婚夫又是没良心的,见她父母双亡,便毁了亲,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在澄州时常遭人欺负,上次我们回澄州祭祖,正巧遇上她被族中叔伯欺负,你可知那些叔伯想做什么?”

赵老夫人顿了顿,义愤填膺道,“他们居然想将她嫁给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做填房,怀安一气之下便与她那些叔伯理论,结果她那些叔伯却反咬一口,说她与怀安有染,当时在大街上,围观之人众多,锦绣羞愤欲自尽,万般无奈之下,怀安只得向她那些叔伯求娶她!”

江慈看着赵老夫人,“所以,半年前你们是迫不得已才接周锦绣进府的?”

她为救赵老夫人重伤昏迷,赵怀安守了她几日,待她醒来,她被送往庄子医治,而他们则继续前往澄州老家祭祖。

之后,赵怀安也曾去庄子上看望她。

可他却没有提过接周锦绣进府的事。

因此,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赵老夫人的眼神闪了闪,但立马笑着道,“当时那情况,我们若是不接锦绣回府,那她便只有死路一条,锦绣的母亲与我是手帕交,我没有理由见死不救!”

“那种情况下,确实该救!”江慈点头,微微一笑,“既然当时是权宜之计,那求娶之事便作不得数,如今来到京城,我定会为周姑娘寻一户好人家,再给她添一份丰厚的嫁妆,让她风风光光的嫁出去,也算对得起母亲那手帕交了。”

赵老夫人没料到江慈会这样说,愣了一下,而后解释道,“这怎么行?当日怀安求娶锦绣,许多人都瞧见了,若是如今又让锦绣改嫁他人,岂不是坏了锦绣的名声?”

“所以周姑娘那些叔伯也愿意周姑娘给人做妾?”

赵老夫人笑的一派和气,“傻孩子,是平妻,不是妾,锦绣出身书香世家,父亲是举人,家中还有长辈在朝为官,她的身份是做不得妾的,往后在府中,与你平起平坐,倒也两全其美。”

江慈垂下眼睑,神色冷淡,“倘若我不答应呢?”

赵老夫人噎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僵住,“江慈,你平日里最是体贴懂事,你何必为了一个周锦绣闹的家中不睦?若是传了出去,世人都该说你心胸狭窄、不容人,于你的名声有损。”

“再说锦绣进门,于你来说,并无半点损失,她自幼饱读诗书,教导孩子极有一套,不过短短半年,雪姐儿和腾哥儿的功课便长进不少,假以时日,待腾哥儿考取功名,荣耀还不全都是你的?”

江慈面容越发的冷淡,“那我呢?我往后在府中做些什么?”

她的丈夫和一双儿女都交给了别人。

她反倒成了一个多余的人。

赵老夫人拍了拍江慈的手,面带不悦,“你不照样掌着府中的中馈,做赵府的当家主母么?”

江慈轻嗤了一声,站了起来,“我离府半年,对府中事务早已不熟,这半年既是大嫂在掌中馈,那母亲便继续让大嫂掌,总不好因为我回府,便剥夺了大嫂的掌家权吧?”

庄氏听了江慈的话,急忙说道,“二弟妹,你别误会,这半年是因为你不在府中,我才暂代你掌家,你一回来,这掌家权是要交还给你的!”

江慈只觉嘲讽至极。

她嫁入赵家九年,掌家八年。

赵家除却九年前赵怀安立功后,圣上赐下一箱黄金以及几间铺子和百亩良田外,一贫如洗。

她嫁进赵家的第一年,那箱黄金便消磨用尽,铺子也因经营不善,陆续卖出,百亩良田倒是还在。

只不过因地处偏僻,光靠租赁,收入并不多。

到了第二年,赵府入不敷出,赵老夫人便找了个理由,将掌家权交给了她。

这些年,说是她在掌家。

其实是她用自己的嫁妆在养着全府上下。

连赵老夫人身边伺候的两个大丫环,都是她陪嫁的人。

庄氏、赵怀素身上穿的衣裳,头上戴的首饰,皆是她置办的。

她陪嫁的铺子里,便有首饰、布匹铺子。

之前她觉得赵怀安待她一心一意,因此,她并不吝啬府中众人花销。

可如今,赵怀安变心,赵老夫人等人看似在为她说话,实则,每一句话都是在敲打她。

她不曾想到,自己多年的付出,竟连一颗真心都换不来。

“不必,赵府的事,我不会再管了!”

江慈转身要走,赵老夫人急忙叫住她,“江慈,这就是你不懂事了,你好好想想,京城中的达官显贵,谁不是三妻四妾,就连他大哥都纳了两房小妾,你嫁进赵家九年,怀安可有纳过一个妾?他如今不过是想娶个平妻,为你分担家事,教导孩子,你怎么就这般不容人?”

“你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可不是待字闺中的姑娘,对男人使小性子需有个度,真把男人的心闹凉了,往后受苦的还是你自己!”

江慈突然有些明白他们为何敢这样欺她辱她。

一是因为她这些年太过乖顺,二是因为她有两个孩子。

所以,他们觉得,只要假以辞色,便能轻易拿捏她。

他们想的也没错,她虽对赵怀安的变心不甘心,但更多的是放不下自己的一双孩儿。

恐他们走歪走偏。

江慈冷漠的看着赵老夫人,“母亲是不是忘了,半年前,我在山匪手中救下母亲,自己却摔成重伤,赵怀安在我床前指天发誓,这辈子绝不纳妾!可他转身就忘了,是他赵怀安对不起我在先,为何我不同意反倒成了我的错?”

一番话,问的赵老夫人哑口无言。

江慈见她不说话,快步离开。

赵怀素气鼓鼓的追了出去,“站住!”

“你凭什么对母亲发脾气?你真以为你还是从前那个尚书府的嫡小姐么?你如今已是赵家妇,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你若真惹大家不高兴,小心我二哥以善妒的名义将你休出府去,到时候我便要看看尚书府会不会接纳你这个弃妇,京城中哪还有你的容身之地!”

赵怀素早就看不惯江慈周身的大家贵女气派。

每每有江慈在,她都显得十分上不得台面。

与江慈一比,自幼相识的周锦绣便显得平和许多。

更符合她心目中二嫂的形象。


“闭嘴!”赵老夫人急急打断赵怀素,又对江慈说道,“江慈,你别理怀素,她年轻不懂事,胡言乱语,其实她打心底里是喜欢和尊敬你的,这九年你对她的好,她都知道,我们赵家也都知道,都念着你的好呢!”

江慈笑笑没说话。

赵老夫人见江慈没再说什么,又打起了感情牌,“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你嫁进赵家,我是最高兴的,我打心底把你当女儿看待,你就当帮我这个母亲一回,好不好?”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江慈若是不答应,便是不孝。

屋子里所有人都看着江慈。

包括赵怀安。

赵怀安这个当事人,自始至终都没说话。

心里是怎么盘算的,江慈一清二楚。

合着他们全都统一战线来坑自己呢。

合着这九年,她都不过是赵家的提款机而已。

江慈淡笑,眼中含着讥讽,“可母亲刚才还说,这是我们二房的事,让我们二房自己解决!”

赵老夫人一噎,也明白了江慈不愿意出这个钱,她也不再和江慈绕弯子了,“江慈,婚事你若是不想筹备,便交给你大嫂去办,可这一万两银子,你先拿出来,日后等锦绣进门,我再让她还你便是,这总行了吧?”

赵怀安脸色阴沉的看着江慈。

成婚九年。

他从不知江慈竟如此尖酸刻薄。

为了一万两银子,搞的全家都不得安宁。

江慈这回没反驳赵老夫人,只是面色平常的看向赵怀安,“夫君,你说呢?”

赵怀安自是说不出让江慈掏钱给他娶平妻的话,只是面色冰冷的看着江慈,在江慈眼神的注视下,赵怀安正要开口。

赵老夫人却抢先道,“江慈,这事你作主就行了,怀安是男子,你作为她的妻,当顾及他的脸面才是!”

江慈点头,“母亲说的是!”

赵老夫人心头微微放松下来。

丈夫要娶别的女人做平妻,放在哪个女身上,都是不愿意的。

江慈不过是闹脾气。

她喜欢闹,就让她闹吧。

闹过之后,总归还是赵家的人,日子还是要过的。

她是名门闺秀,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赵老夫人道,“婚事紧迫,你回头便让人将一万两银子送来吧!”想了想,赵老夫人还是觉得不妥,“你现在就差人去取,下午便可以去周家那边下聘了!”

江慈这次倒答应的爽快,“行,我立马让人取来!”

这话,终于让赵老夫人再次眉开眼笑,“江慈啊,你永远都是我们赵家的好儿媳,我们赵家能娶到你这们的儿媳,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怀安,你瞧瞧你媳妇多体贴懂事?”

赵怀安眼神复杂的看着江慈。

这段时间一次次的争吵,让他拉不下脸和江慈说感谢的话。

但他想着,来日方长,江慈体贴他,他往后也多体贴她便是。

夫妻本是一体,没什么好计较的。

庄氏轻哼了一声,低下头,面色嘲讽。

江慈有钱又大度,将进门的周锦绣又是个大才女,往后她这个无才无德无钱的儿媳妇,更不知会被人踩的多扁。

赵怀忠虽松了一口气,却也想到大房的处境,眼神亦暗淡了下去。

江慈招来翠儿,“你去取一万两银子来!”

翠儿方才一直守在门外,里头众人的话,她自然都听到了,她没想到江慈会答应,一时之间,竟有些目瞪口呆,“姑娘,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江慈点头,“我知道!”

翠儿还想说什么,江慈却没给她机会,“叫你去,你便去,不要多说!”

翠儿这才气鼓鼓的去取钱了。

赵老夫人这下是完全放心了。

拉着江慈的手,是笑的合不拢嘴。

赵怀安看江慈的眼神也柔和了不少。

约摸半柱香时间过去,翠儿回来了,手里捏着一叠银票。

粗略看那厚度,便知有一万两银子。

翠儿不情不愿的将银票交到江慈手里,还不忘提醒江慈一句,“姑娘,这银子给出去,可就丢水里了!”

什么嫁进门就将银子还给她家姑娘,那些话都是狗屁。

她才不信!

江慈点头,“我知道!”

接过银票,她递给赵怀安,“夫君,这里是一万两银子,你数数!”

赵怀安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一万两银票,又看了看江慈的眼睛,一时之间,竟觉得有些羞愧难当。

仿佛这一万两银票有千斤重一般。

他久久没有伸手去接。

这可把赵老夫人急坏了。

赵老夫人自然知道赵怀安要风骨,可眼下这境况,风骨能当饭吃么?

“怀安,你接银票呀!”

赵怀安这才心情复杂的伸出手,艰难开口,吐出三个字,“谢谢你!”终究还是弯了腰。

江慈原本以为,赵怀安多少会推拒一下。

毕竟他曾经是个武将,功绩都是靠真刀实枪拼杀出来的。

不比那些靠着祖上荫户过日子的世家子弟。

却不曾想,竟也不过如此!

江慈失笑,她淡淡道,“夫君也不必谢我,毕竟母亲都说了,这银子不过是走个过场,等周锦绣过了门之后,还是要还回来的,既然如此,也就没什么感谢不感谢的!”

赵怀安伸出去的手一顿,不可置信的看着江慈,“你要锦绣过门后还给你?”

“方才咱们不是这样约定的么?”

赵怀安瞬间像是受到羞辱一般,快速的收回手,脸上的羞愧也瞬间荡然无存,有的只是对江慈深深的痛恶。

江慈嘲讽道,“难不成你是想拿我的钱,送给周锦绣?这天底下也没有男人拿妻子的钱,送给妾氏的道理吧?”

顿了顿,江慈接着道,“其实这一万两银子,我也不是非让你还不可!咱们可以做个交易!”

赵怀安抿唇不语。

赵老夫人却急切道,“江慈,只要你肯出这一万两银子,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江慈一介妇人,能有什么要求?

无非是让赵怀安发个誓一辈子待她好,或是让赵怀安保证周锦绣不会越到她头上去。

这些个保证,又有什么要紧?

日后若是做不到,她还能离开赵府不成?

江慈没去看赵怀安此时的表情,自顾自的说道,“一万两,买一张和离书,可行?”


赵老夫人气的面色通红,“怀安,怀安!”

赵怀安上前。

赵老夫人怒道,“江慈不是想和离吗?你便休了她,让她滚出我们赵家,她有错在先,嫁妆她—分也别想带走,还有她带来的那些下人,也全都不许带走,我倒要看看,她出了我们赵家,会落个什么下场!”

她也总算看明白了。

江慈是留不住了。

既然留不住人,那便留住江慈带来的财。

光靠着江慈带来的那些嫁妆,她们赵家,也能风风光光过几十年。

往后赵怀安再立些功绩,赵家照样如之前那般风光。

反倒是她江慈。

被休出府,德行有失。

即便是娘家,也不敢收留她。

她便只有流落街头的份。

到时候,她身无分文,旁无下人伺候,总有—天,会跪在赵府门前,求赵家重新接纳她!

赵怀安脸色凝重。

虽说江慈近来做的过份了些。

但他从未想过要休妻。

毕竟,江慈的父亲曾是吏部尚书,她的外祖苏太傅生前又是肱骨大臣,不仅如此,平西王妃还是江慈的亲姨母。

若不是有这层层关系在,他四品将军的头衔,只怕早就没了。

他内心如明镜似的。

若是真将江慈狠狠休弃出府,便是和江家、苏家以及平西王府结仇。

见赵怀安不说话,赵老夫人急切道,“傻儿子,你休她只是权宜之计,她若被休弃出府,就是弃妇,没有人会容她,到她走投无路之时,她便会哭着喊着求着回我们赵家,到时候,我们也让她在赵府门前跪足三天三夜,以血你九年前求娶她之耻!”

这话!

说到了赵怀安的心坎里。

这九年,他虽和江慈琴瑟和鸣,可九年前跪求江慈—事,始终是他心中的—根刺!

他—直很反感江家,也不愿江慈与江家多作往来。

若是真能让江慈在赵府门前跪足三天三夜,那他心头的那根刺,便能拔去。

赵怀安道,“母亲说的对,我这就去写休书!”

赵怀素也很是赞成,“二哥,你明天就让她走,不,今晚!我看她还如何嚣张!”

江慈嫁进赵家,她的嫁妆就该是赵家的东西。

这么—推算,江慈送自己的那些东西,都是用赵家的银钱买的。

根本不算送。

江慈凭什么问自己要回去?

赵怀忠这会听到赵怀安要休了江慈,有些犹豫了。

他和赵怀安不同,赵怀安有功勋在身,他之前在军队,也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兵,杀过的敌人寥寥可数。

像他这样的人,即便退出军队,也不会有任何的职业。

他能分配去守城门,是得了江慈父亲的帮扶。

赵怀忠道,“二弟,这事你可要想清楚,江慈是小,可她背后的关系可不能小看,尤其是江家,江尚书虽辞官引退,可江家那三兄弟,可不是庸碌无能之辈,总有—日,他们会势起,还有苏太傅的那些门生,如今大多在朝中做官,听说御史陈大人,便是苏太傅的门生,你就不怕陈大人参你—本?”

关于这些,赵怀安自然有顾忌。

可方才赵老夫人说了,江慈被休出府,定是无处可去,最后走投无路,她还是会回赵家。

他让江慈在赵府门前跪足三天三夜,再宽容大度的接纳她。

到时候不管是江家,还是苏太傅的门生,都只会感激他,感激赵家不计前嫌!

想到这里,赵怀安道,“大哥不必担心,我自有打算!”

赵老夫人也连忙向赵怀忠解释,“江慈她—定会回来的,她就算不念和怀安的夫妻之情,她也会念着两个孩子,再说了,弃妇艰难,她去外头吃过苦头,她会知道还是赵家好!”


江慈冷眼看着赵怀素。

看着她头上那支水仙金簪,看着她耳垂上那对水滴翡翠耳坠,看着她身上那身云纹绯色长裙,以及她脚下那对嵌宝珠绣花鞋。

她从上到下,全都是江慈替她置办的。

可她却戴着江慈送给她的首饰,穿着江慈送给她的衣裳,目光灼灼的对江慈兴师问罪。

江慈冷笑,“你既然这么看不上我,那就别戴我的首饰,别穿我的衣裳,也别再问我要银钱!”

赵怀素这才想起,今天穿的这一身,都是江慈置办的。

她越发恼羞成怒。

觉得江慈就是仗着手里有几个臭钱,羞辱她,“你真当我稀罕你的东西?不要就不要,我二哥是将军,往后他立了军功,我赵家还会缺一件首饰、一身衣裳不成?”

“好,有志气,希望你说到做到!”

江慈说罢,转身离去。

屋子里,赵老夫人气的脸色发白。

庄氏替她顺着气。

任谁都没想到,一向乖顺、温和的江慈竟会这般强硬。

她不仅不同意周锦绣进门。

就连掌家权都不要了。

庄氏心里苦啊。

这个家,她掌了半年,已是不容易。

她出身小门小户,原本就没多少嫁妆傍身。

又因这半年掌家,贴补中馈,手中银钱用去了大半。

若是再这么管下去,只怕她那点微薄的存银,都要散尽了。

也难为江慈掌家掌了八年之久!

“母亲,这可如何是好?”庄氏问道。

赵老夫人冷声道,“她会同意的!”

女子处世艰难。

更何况江慈还是个为人妇、为人母的女子。

她就算舍得下赵怀安,可她舍得下一双儿女吗?

江家虽势大,可江尚书已辞官退隐,江家几位男儿还未能建功立业。

江慈若是闹起来,于江家的名声也有损。

江家迫于几个男儿的前程,也不会接纳她这个妒妇!

离开赵老夫人的院子,江慈一个人走在偌大的将军府中,以前,她总觉得这府里的一草一木皆温馨,可今日再看,她却觉得这些花草树木皆冰冷无情。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翠儿来寻她。

她才发现,天色已晚。

回到院子里,江慈屏退了下人,单独将翠儿留下。

“去把我的嫁妆单子拿来!”

翠儿疑惑道,“姑娘,您要嫁妆单子做什么?”

江慈笑了笑,“人总要为自己打算!”

翠儿先是一愣,但很快明白过来江慈的意思。

“那雪姐儿和腾哥儿呢?”

江慈淡淡道,“我若是要走,雪姐儿和腾哥儿自是要带走的!”

翠儿又震惊又心疼,眼眶泛红道,”姑娘,您可知道这是一条怎样的路?”

女子艰难。

即便和离,依旧是弃妇。

将来怕是世人的唾沫星子都能将人淹死。

更何况中间还隔着两个家族。

江慈拍了拍翠儿的手,“去吧!”

没过多久,翠儿便将江慈的嫁妆单子取来了。

两人对照单子上的物件、房契、地契,认真比对过后,翠儿道,“姑娘,您这九年,一共贴补了赵家三万两白银,首饰头面三十三件,盆栽摆件十八件,这些还不加上您陪嫁商铺送来的布料、吃食、面粮。”

“我知道了!”

当年她嫁入赵家,父母皆不同意。

可出嫁时,母亲还是为她备下了丰厚的嫁妆,唯恐她在夫家过的不好。

可惜,那样疼她爱她的母亲,却在三年前病逝了。

想到这里,江慈心中疼痛不已。

她悔恨自己当年因不满父母不同意她嫁入赵家,与父母心生隔阂,交往甚少。

母亲过世后,父亲辞官归隐。

她与江家的来往便更少了。

翠儿见江慈久久不作声,心疼问道,“姑娘,您往后打算如何?您真打算离开赵家吗?”

“嗯!”江慈轻轻点头。

在赵怀安开口说娶平妻之时,她便有了离开赵家的打算。

“凭什么呀?这赵府,可是姑娘您一手布置起来的,赵家上上下下百余口人,都是吃您的,用您的,凭什么离开的却是姑娘您?”

翠儿哭了起来。

这九年有多艰难只有她们主仆知道。

当年,赵老夫人将掌家权交给她家姑娘时,库房竟拼凑不出一百两银子。

可全府上下百余口人,睁开眼就要吃饭。

江慈纵使嫁妆不少,可件件都是父母精心为她准备的,她不舍得卖。

现银花光后,在最艰难的时候,还卖了一处庄子!

翠儿替江慈委屈。

江慈手指轻抚嫁妆单子,声音淡淡,“你可知那周锦绣不是寻常姑娘,她和赵怀安青梅竹马,两家曾议过亲!”

九年前,赵怀安曾与她说过这事。

只不过,她并没有想到,事情过去九年,周锦绣竟还没有嫁人!

她究竟是不愿嫁人,还是在等赵怀安?

这次他们回乡祭祖又发生了什么?

她不得而知。

若赵怀安只是想给周锦绣一个安身之所,哪怕是纳周锦绣为妾,她都不会有太大的意见。

可他却坚持要抬她做平妻。

可见,赵怀安的心里藏着周锦绣。

不忍周锦绣屈居她之下。

九年了!

他藏的够深!

“姑娘,你说什么?”翠儿震惊的看着江慈,“那他们岂不是……早有牵扯?”

见江慈点头,翠儿的震惊慢慢转化为愤怒,“姑娘,那你离开,岂不是还成全了他们?”

“他们未必过得好!”

赵府不比功勋世家,有家族百年基业支撑。

除了九年前皇上赏赐下来的那些许东西。

赵家并无其他产业。

赵怀安混到如今也只是个四品武将,俸禄不高。

若是再无建树军功,赵府连表面的体面都难以维持。

周锦绣以为攀上了高枝,实则只是从一个泥坑跌进了另一个泥坑而已。

次日一早,江慈带着翠儿去了一趟平西王府。

她的姨母苏行知便是平西王妃。

平西王谢渊,是异姓王。

当年带着三十万大军出征平西,对抗西凉上百万大军,一去不回。

虽死,却抵挡了西凉百万大军。

皇上念其功劳,追封他为平西王。

兴许是天不亡谢家,苏行知在谢渊出征不久便诞下一子,取名谢天赐。

皇帝念其功劳,封了苏行知诰命,谢天赐一生下来,便被封为平西王世子。

表面看着,风光无限。

可任谁都能想到,苏家式微,平西王去,苏行知孤儿寡母,除了身份尊贵些,实则并无实权。


和离?她敢吗?

“贴子已经下了,断没有收回的道理,江慈不懂事胡闹,难不成王妃也不懂事么?”

苏行知大怒,“赵老夫人慎言!”

平西王府虽然大不如前,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就算是进宫,皇上、太后都会给她三分薄面。

一个小小的武将老夫人,竟敢对她出言不逊。

苏行知对赵家的印象瞬间差到极致。

眼下,就算江慈不想和离,她也会劝江慈和离。

这赵府,根本就没有一个知情懂礼之人!

苏行知强大的气场,瞬间让赵老夫人有些不知所措。

她心中气恼,却又不敢真正直面苏行知。

只得咬着牙强压怒火。

正在这时,江慈来了。

赵老夫人见到江慈,立马将对苏行知的怒火,全数发在了江慈的身上,她冷声训斥江慈,“你到底是怀安明媒正娶的妻子,赵家的脸面,也就是你的脸面,可你竟唆使你姨母来赵家发难,你这样子,还像是赵家的当家主母么?”

苏行知立马护在江慈面前,“赵老夫人,慈儿并没有唆使我,是我这个做姨母的看不惯你们欺负她,这才上门来讨说法的,你不要冤枉慈儿!”

赵老夫人冷声道,“若不是江慈与你说了什么,你怎会知道平妻之事?”

江慈前些日子去了一趟平西王府,她已经知道了。

现在看来,江慈那日去平西王府,就是向苏行知告状的,想借苏行知的手,阻止这门亲事!

尚书府的千金,教养不过如此!

苏行知冷笑一声,“赵家下聘娶平妻的贴子都散遍整个京城了,我想不知道都难!”

赵老夫人一噎,脸色有些尴尬。

这次娶平妻会闹的这般张扬,自是有原因的。

可这个原因,赵老夫人却不能告诉苏行知和江慈。

她只想先瞒着,等日后真相大白后,再好好打江慈的脸。

让江慈知道,赵家并不是靠着她。

赵家有比她娘家更强的靠山。

赵老夫人稳了稳心神,强行将怒火压住,她说不过苏行知,也不敢真和苏行知吵,因此,只得将目标转移到江慈身上。

她看着江慈道,“你就算不为了自己,你也要为了两个孩子,你再这么闹下去,若让外人知道,往后让两个孩子如何做人?他们出门都得被人指着脊梁骨笑话,笑话他们有个善嫉的娘,江慈,听我一句劝,别再闹了,行吗?”

苏行知的火再一次被挑的老高。

这老虔婆,自己没理,竟还要将脏水泼到江慈的身上。

拿孩子威胁她。

他们赵家哪来的底气这么欺负人?

“你!”

苏行知正要怼回去,却被江慈拉住,“姨母,我来说!”

苏行知见江慈面色平静,便知她已做好了准备。

再说了,她还在这里呢,赵老夫人也不能当着她的面对江慈怎么样。

江慈看向赵老夫人,“想必姨母已经与老夫人说明了来意,她今天来,并不是与老夫人争吵什么,她只是前来商议我和赵怀安和离一事!”

已是连句‘母亲’,她都不愿意唤了。

赵老夫人听到‘和离’两个字,已是烦不胜烦。

想到江慈不止一次提过和离。

怀素说的对,江慈就是想用和离来威胁赵家。

她仗着自己是尚书府千金的身份,料定了赵家不敢休了她,便可劲的闹。

江慈除了用‘和离’来威胁他们,她还会什么?

赵老夫人紧皱着眉头,脸上极为不耐,“和离?就因为丈夫要纳个妾,你便要和离?这要是传了出去,世人皆会说你心胸狭窄、善妒成性,你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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