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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妃之宠冠后宫林逐期景御北小说结局

修色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逐期已经不记得自己挨了多少个耳光,直到她疼得受不了趴在地上她们才停下来。眼前的的东西都变得模糊起来,逐期忍着疼痛缓缓爬起来跪在殿中,“皇后娘娘……玉石是我偷的,逐期求赐一死……”她喘着粗气,只觉得脸上疼得浑身都没有了力气。闻此言,成皇后微微吃了一惊,她用有些怪异的眼神扫了逐期一眼,只应了一个字,“哦?”喜儿眼神里也满是意外,她当真没有想到林逐期竟然就这样认了罪。成皇后看着林逐期,她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喜儿请示道,“娘娘,林逐期这是认了罪,如此处置她?”一般宫中的宫女若是胆敢盗取玉子的首饰,那是活不过明天的。“你们都先退下吧,本宫有话要单独问林逐期。”喜儿吃了一惊,似乎没有料到成皇后会如此说。“是,皇后娘娘。”虽然意外又疑惑...

主角:林逐期景御北   更新:2024-11-16 21: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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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逐期景御北的其他类型小说《佞妃之宠冠后宫林逐期景御北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修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逐期已经不记得自己挨了多少个耳光,直到她疼得受不了趴在地上她们才停下来。眼前的的东西都变得模糊起来,逐期忍着疼痛缓缓爬起来跪在殿中,“皇后娘娘……玉石是我偷的,逐期求赐一死……”她喘着粗气,只觉得脸上疼得浑身都没有了力气。闻此言,成皇后微微吃了一惊,她用有些怪异的眼神扫了逐期一眼,只应了一个字,“哦?”喜儿眼神里也满是意外,她当真没有想到林逐期竟然就这样认了罪。成皇后看着林逐期,她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喜儿请示道,“娘娘,林逐期这是认了罪,如此处置她?”一般宫中的宫女若是胆敢盗取玉子的首饰,那是活不过明天的。“你们都先退下吧,本宫有话要单独问林逐期。”喜儿吃了一惊,似乎没有料到成皇后会如此说。“是,皇后娘娘。”虽然意外又疑惑...

《佞妃之宠冠后宫林逐期景御北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逐期已经不记得自己挨了多少个耳光,直到她疼得受不了趴在地上她们才停下来。

眼前的的东西都变得模糊起来,逐期忍着疼痛缓缓爬起来跪在殿中,“皇后娘娘……玉石是我偷的,逐期求赐一死……”她喘着粗气,只觉得脸上疼得浑身都没有了力气。

闻此言,成皇后微微吃了一惊,她用有些怪异的眼神扫了逐期一眼,只应了一个字,“哦?”

喜儿眼神里也满是意外,她当真没有想到林逐期竟然就这样认了罪。

成皇后看着林逐期,她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

喜儿请示道,“娘娘,林逐期这是认了罪,如此处置她?”

一般宫中的宫女若是胆敢盗取玉子的首饰,那是活不过明天的。

“你们都先退下吧,本宫有话要单独问林逐期。”

喜儿吃了一惊,似乎没有料到成皇后会如此说。

“是,皇后娘娘。”虽然意外又疑惑,可喜儿却不得不先带着其他宫人退下。

大门也人从外关起来,殿中突然安静下来,可逐期仍觉得耳中嗡嗡作响。

“林逐期。”成皇后从高位上走下来,她缓缓走到逐期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为什么你要认罪?”

逐期连抬头的力气都没了,“回皇后娘娘,玉石确实是奴婢偷的。”

成皇后挑起唇角笑了笑,“本宫知道,这玉石不是你偷的,你告诉本宫,这玉石到底是谁给你的?”

逐期低着头。

成皇后又道,“只要你告诉本宫,本宫免你无罪,不追究你的任何责任。”

这确实是非常令人心动的诱惑。

可逐期还是静静地听着,没有回答。

成皇后又说道,“不管是谁,只要你告诉本宫一个名字,本宫相信你,只要你开口,你就可以安全走出菡萏殿,否则,你难逃一死。”

逐期还是没有说话。

“想想你爹,想想你那所谓的妹妹,你千方百计进宫来,不就是想见林长安?你若是死了,林家就绝对没有平反的可能。”

终于,逐期抬起头,她紧抿着唇,怔怔地看着成皇后。

成皇后知道这是她的死穴,她正等着她开口。

“娘娘,玉石真的只是我一人偷的,与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成皇后脸色变了变,“你就不怕死?”

“怕,谁不怕死呢,奴婢只求娘娘让奴婢死得痛快些。”她不想再受刑了,如果一定得死,只求能痛痛快快地死。

成皇后点了点头,“本宫知道了。”

景御北得知消息的时候正在宫外。

南边梧川发生水灾,灾情紧急,这赈灾吃力又不讨好的差事不知怎地落到了他头上,他受皇命正准备启程到梧川赈灾。

一听闻逐期在宫中出了事,景御北飞身上马便往宫中赶。

他只觉心口突突地跳,宫中处决奴婢一向是非常快的,通常早上发现宫人犯了罪,正午还没过便已行刑。

本以为以林逐期那种谨慎小心的性子在宫中应该能安全度过一段时间,小错免不了,可也不至于犯偷窃主子首饰这么重的罪。

赶到宫中,直闯成皇后的菡萏殿。

成皇后正在午休,宫人拦不住九皇子。

最终,成皇后被殿外嘈杂声吵醒。

“母后!”景御北一脸焦急,也顾不得殿中还有其他宫人在场,开口便问道,“你杀了林逐期?”

成皇后扫了一眼殿中,挥手遣退宫人,她有些不满地看着景御北,“皇儿,你父皇不是派你到梧川赈灾吗?”

“母后!”

成皇后叹口气,终于道,“本宫没有杀她。”

景御北神色一松。

“本宫只是试探她”

“试探?母后何出此言?”

“这颗玉石不正是你从本宫这里取了去的那一颗吗?”成皇后将那枚簪子递到他跟前,没好气地问,“又怎么会到了林逐期手里?”

成皇后只要细细一想便知道这簪子定是景御北给林逐期的。

成皇后本身对这颗玉石是没有什么印象的,她宫中首饰多得是,各种各样的玉石珍珠多不胜数,这只是一颗普通的玉石的而已,根本入不了她的眼,如果不是那天九皇子景御北表现出对这颗玉石感兴趣的话恐怕她早已忘了这颗玉石。

景御北到底是她的儿子,自己儿子喜欢什么的,当母亲的总是会格外上心,所以那天她也留意到了这颗玉石,因此记得。

“这是你将那颗玉石命人做成簪子送给她的吧。”

“是,母后明察,这正是儿臣给林逐期的,所以她是无罪的。”

成皇后是知道景御北与林逐期是桃子州的旧识,作为母亲她也看得出景御北待林逐期与旁人不同。

“本宫知道,但本宫不放心,如果传出九皇子赠送簪子给一个奴婢这种传言的话,这对你十分不利。”成皇后自有她的思虑,“你现在本就不得你父皇的欢心,母后只愿你平平安安,不要再为这种流言中伤,你要记住,你是皇子,她是奴婢。”

“儿臣知道。”

“所幸,这林逐期不是一般的奴婢,她倒令本宫有些刮目相看了。”成皇后叹道,“她是个好孩子,本宫任那喜儿对她动刑,为了试探看她会不会为了自己脱嫌供出你来,可她始终没有,而且她还将所有罪责全揽在自己身上。”

成皇后知道,林逐期这是在保护九皇子,她不想牵连到他,她知道一个皇子和一个奴婢牵扯到一起对他是十分不利的,所以没有将他供出来,她宁愿自己承受这一切。

景御北只觉得心头一热,想问她在哪儿,最终没有问。

母后,儿臣这就启程前往梧川赈灾,母后在宫中保重,保重。”言罢,他转身大步走出菡萏殿。

虽然也很想问问她在哪儿,也想去看她,可是不能,起码现在不是好的时机,在这深深宫中,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够去做什么,有时候,你越是在意一个人,便要远离她,才能保护她。

“你放心去吧。”成皇后凝视着他的背影,“最起码这段时间,她会很安全。”她听出了他话里的两个保重的意思,他是一个嘱她保重,另一个嘱她保重她。


宁太妃倒是很适应这冷宫里的生活,她看起来很是怡然自得。

有些人还是很适应生活在冷宫里,她们对皇宫无意留恋,不喜欢勾心斗角,却又出不得宫去,冷宫也许就是最好的归宿。

逐期又望着夜空发了一会儿呆才走回自己房中。

夜色越来越浓,眼前已是一片模糊,几乎看不清了。

为了省点灯油,逐期房中没有点灯,她摸索着走到屏风后脱下身上的外衣,忙活了一日,外衣上满是线头。

正值夏季,里面只着一件肚兜。

正伸手去勾搭在屏风上的亵衣,突然听到窗口处传来轻微的响动。

凝神听了,似乎又没有声音。

“谁?!”逐期双手护在胸前,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没有回应。

逐期摇摇头,喃道,“兴许真是我听错了,冷宫里怎么可能会有人。”

将亵衣穿上,逐期从屏风后出来。

“啊!”窗边竟然有一条黑影,逐期心中大惊,下意识惊叫。

那黑影竟在瞬间掠过来,他伸手捂住逐期的嘴,低低地道,“嘘——别吵。”

逐期听那声音竟有几分熟悉,回头趁着朦胧夜色,竟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庞。

“九皇子?!”

此时,敲门声传来,“姐姐,怎么了?你没事吧?”

陈辰在门外,他听到逐期的叫声担心地便赶过来。

逐期赶紧应道,“我没事,方才不过是被虫子吓到了,你去睡吧。”

“没事就好,那我去睡了,姐姐你也早些歇息吧。”

“恩,去吧。”

待陈辰的脚步声消失,景御北冷冷的声音传来,“你的郎君倒是很关心你嘛。”

“呃——”逐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这话,一时不知从何答起。

可傻子也听得出来,景御北那个声音似乎是不悦了。

不过,他是怎么知道陈辰是她的郎君?

“她是奴婢的郎君,自然是该关心奴婢的。”逐期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便理所当然这样答道。

景御北咬牙切齿,“刚才我就应该杀了他。”

逐期不知他的怒气和怨气从何而来。

“你要是杀了他,我就成寡妇了。”

“林、逐、期、”景御北一字一顿。

逐期想起方才她更衣的时候那阵声响,“九皇子是什么时候来的,不会是刚才我更衣的时候吧?你没看见什么吧?”

说到这里景御北的怒气全消,他咧嘴笑了,“天色这么黑,能看见什么?”

“你——”听得他这样说逐期也知道她刚才更衣的时候他已经窗口边,一时又恼又羞。

即便是被他看了去,可他终究是皇子,她不过是奴婢,她又找谁说理去?

罢了,不与他计较。

“不知九皇子这么晚来冷宫是所为何事?”

到冷宫这么久以来,逐期根本不知道景御北的动向,所以她自然也不知道他被调往梧川执行公务。

她只道是成皇后将她关进来的,成皇后是他母后,他要想打听她的去向应该很容易,所以他是知道她被贬到冷宫,之所以两个月来都没有来找过她,是因为他觉得找不找她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那日皇后审你,为什么你要承认簪子是你偷的?”

逐期料到他会这么问,只是没料到过了这么久才来问。

“哪有什么为什么,我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得更大罢了。”

“你还嘴硬,你明明就是怕我被牵连,你为了保护我,所以独自认了这罪。”

“奴婢哪有这么伟大。”

“在我面前,别奴婢来奴婢去的,听着就烦。”

“我本身就是宫里的奴婢呀,奴婢还是知道自己的身份。”

“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桃子州那个笨蛋林逐期。”

逐期怔了怔,她抬起头想看清他的脸,可房中没有点灯,什么也看不清。

她想问,“既然如此,既然你还记得桃子州,那你又记不记得曾经说过要娶我的话?为什么最后你又成了婉之的未婚夫?”

她只是想问,只是最终没有问。

逐期知道,她与他根本就不应该有交集,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相遇,既然遇上了,多年后也终究只是旧时的故人而已。

难得见景御北收起了轻佻,逐期趁机打听婉之的情况。

“这段日子婉之没惹什么祸吧?”

景御北道,“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放心,她好得很。”

“那就好。”逐期终于不再担忧她。

“林逐期,她已不是你的责任,你不必时时护着她时时担心她。”

“不管她犯过什么错也不管她位置如何,她曾经是你的未婚妻,为何你对她一丝旧情都不念?”逐期没好气。

“我若是一丝旧情都不念她恐怕早就去见阎王了。”想到她曾经对逐期下过驱逐令他就对她没有半分好感。

当年,他还以为父皇母后给他安排的妃子人选是逐期,所以他没有过多犹豫便答应了。

那时说与他订下婚约的是林家大小姐,他记得在桃子州的时候逐期说过她是林家的大女儿,所以他便很自然地以为那是她。

可谁知,宫里所说的林家大小姐根本不是林逐期,而是林婉之。

林逐期不过是陶沛瑶带过来的女儿,不是林长安嫡亲的女儿,所以外面的人所说的林家大小姐都是指林婉之。

当然,这些是订了婚约以后他才知道的。

景御北每每想到此便咬牙切齿,他不知道是他会错了意,还是当时故意有人误导他,可是事已成定局再追究也没有意义。

况且,当时的林长安是皇城首富,宫里的人自然是希望他与林长安亲生的女儿林婉之订婚,至于林逐期,也不过是个继女,以皇族的作风,是不可能将林逐期指给他为妃的,即使他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他的正妃也必须是一个名门闺秀。

“逐期,如果我说,当初与林婉之订亲根本不是我的意愿,你信吗?”

逐期一怔,“你是说,当初你是被迫与林家订亲?”

景御北不想再提这事,显得自己很蠢。

“过去的也就罢了,反正我与她的婚姻也已作废。”

逐期默然,也不知道该安慰他还是该恭喜他。

景御北在黑暗里盯着她,习武之人眼力比常人的要好,她看不清他,他却是能看得清她。


“在……那个箱子里……红布包里……”宁太妃吐着气艰难地说完这几个字后便咽了气,临终时她的手指还指着屋子角落里的那口箱子。

陈辰看向那口箱子,那正是几日前宁太妃交代他搬进来放在她房里的那一口,那口箱子原本是放在杂物房里的,那箱子已经非常陈旧,甚至被蛀虫蛀了好几个拳头大的虫洞,如果不是宁太妃突然指名要它,陈辰都要以为那是废弃的箱子了。

逐期胸口起伏着,只觉得胸膛里堵得喘不过气来,在冷宫里的这段日子,虽然太妃是身份是太妃,她和陈辰的身份是宫人,可是打心底里她早就觉得他们像是家人一般,毕竟他们几人一起同甘共苦过。

陈辰亦是脸色悲戚,他看见宁太妃咽了气,于是上来帮把着逐期将宁太妃扶好端端整整地躺在床上。

逐期知道,别说他们没有办法将太医请来,就算这时候去将太医请来也是回天乏术了。

宁太妃走了,也许,这对于她来可能会是更好的结局。

没经历过的人根本没有办法相像自己一个人在冷宫里独自呆几十年的那种凄楚和狐寂。

“好好上路吧,愿你来世别再进宫了。”逐期双手合十,低喃,“愿你来世幸福安康。”

默哀片刻之后,逐期给宁太妃找了一套看起来相对体面点儿的宫装替她换上了,随后又和陈辰两人将一切打点好,最后才想到宁太妃死前交代的那口箱子。

逐期走到角落那口箱子前,她挥了挥尘将那箱子打开,看见里面的东西多而杂,都是宁太妃年轻时候使用的物品,翻了好一会儿才在最下面找到宁太妃所说的那个红布包着的东西。

红布都已经褪色了,可见这东西压在箱底已经有些年头。

逐期将那红布包放进怀里,对陈辰说,“今天发生的事,是个秘密。”

陈辰郑重地点头,“放心吧,我知道的。”

逐期再看一眼安祥躺在床上的宁太妃,她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走吧,不久宫里就会派人过来清点太妃的遗物了。”虽然太妃也没有什么遗物好清点,可这是宫里的规矩。

再不走,大概就要碰个正着了。

陈辰点点头,两人于是便离开冷宫。

果然,他们前脚刚走,后脚便有宫人去冷宫将宁太妃的遗物清点一番。

不久,又有人找到婉之的小院里去了,这次,找的还是逐期。

来人的时候婉之正在用晚膳,听说是来找逐期的,她不免有些讶异,尤其是在听到那个小宫女说,“宫里的总管事沙公公要见林逐期,还请她去一趟。”

“总管事沙公公?”婉之问道,“沙公公找我的宫女有什么要紧事吗?”

小宫女老老实实答道,“平安郡主莫怪,沙公公只不过是想向她问些关于冷宫里的事情,没大碍的,还请陈辰也一起过来。”

婉之点点头,于是同逐期说道,“既然如此,你们便随她去吧。”

宫里的总管事沙公公,也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后宫里的许多小主子还得看他几分脸色呢,林婉之自然也不想得罪他。

逐期得令便和陈辰跟着那小宫女走出去,而那小宫女一路引着她往冷宫的方向走去。

冷宫逐期是再熟悉不过的,她再次到这里的时候发现已经有宫人将宁太妃的尸体抬走,院里站着一名腆着肚子双手背在身后的矮胖公公。

逐期知道那就是总管事沙公公,于是上前行了礼,“奴婢见过沙公公。”

“来了。”沙公公打量着她和陈辰,“太妃临终前在跟前的就是你们两个?”

“回公公,正是如此。”

沙公公又问,“太妃临终前可有同你们说过什么?”

逐期回道,“太妃只说在冷宫里敖了几十年,这回老天爷终于记起来接她走了。”

陈辰附和地点点头。

沙公公来回扫他们一眼,似乎在猜度她话里的真实性。

“她就说了这些。”

“是的,沙公公。”

沙公公又问,“那宁太妃可有将什么东西交给你们?”

“没有的,沙公公,太妃她一个人在冷宫里几十年,身无长物,又有什么可交给我们呢,即便是她有些值钱的东西,可我只是个身份低贱的宫女,她又凭什么会交给我呢。”

沙公公点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随后又问,“可我想不明白,若是没有将那东西交给你,太妃临终前为何要点名见你?这又如何解释呢?”

逐期道,“奴婢在冷宫里呆了几个月,太妃便是奴婢的主子,这几个一直都是奴婢侍奉太妃,今日她说知道自己大限已至,特传了奴婢来侍候她更衣整理仪容,这是奴婢的本份。”

逐期的回答滴水不漏,也没有什么疑问,一切都合情合理。

沙公公又点点头,他的目光看向陈辰。

陈辰还没等他发问便回答,“事实就是逐期所说的那样,沙公公,奴才们不敢有任何欺瞒。”

“好了,我都知道了,你们回去吧。”

安公公心中想道,那东西说不定早被宁太妃给丢弃了,反正她在冷宫里也用不上的。

逐期和陈辰再度走出冷宫,她回头看一眼里面,几个宫人已经差不多把宁太妃的遗物整理好了,旁边已经升起火堆,这些不值钱的遗物都会被丢进火焰里化成灰烬。

走出许远,陈辰提着的心才放下来,他悄声问,“逐期,沙公公他们会相信我们吗?”

“会的,他们会相信的,此事只有你知我知,无凭无据,他们又能拿我们怎么样?况且,这东西由宁太妃保管着几十年了,这几十年来他们都没有想起来去查找,此时宁太妃过世了才想起来,可见他们对这东西也并不是太在乎。”

“说的也是。”听了逐期这番话陈辰才真正放心,他看向逐期,只觉得很多事经她口中说出来便会变得透彻又明朗,而且每每她的想法和猜测都是正确的。


“那你好生休养便是,这犯人——”

“诶——话不当如此,九弟,这可是桩大案子,林长安和他女儿就有得你忙的了,我得为你分忧呀。”说着命令侍从,“还不快把她押下去!”

太子此番是志在必得,景御北没有再多加阻挠。

在宫中的规则是,有时候越是对一个人表现得在乎就越会令那个人被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逐期从来没有进过宫,她不知道这皇族的两兄弟之间这一幕的对话意味着什么,她就这样被太子景澈带走。

她如愿进了宫,虽然早就料到有可能以这样的方式,但命运揭开它真实的面目时总是令人觉得害怕忐忑。

宫中,映主子越是不得宠婉之就要受越多的苦,她把所有的气都撒在了性子不讨人喜欢的婉之身上。

一个月下来,婉之的身上已经伤痕累累。

这夜里,婉之又被罚跪,跪着跪着居然已经麻木了,就像家常便饭,甚至庆幸地觉得只是罚跪已经算是罚得轻的了。

“不得宠的残花败柳罢了,仗势凌人!”婉之小声地骂着,不管被罚多少次,心中的愤恨却不会就这样被磨灭掉,好歹也曾是富可敌国的商贾的掌上明珠,身份金贵丝毫也不逊色于宫中的妃嫔和公主们。

这时,外头有人在喊,“李嬷嬷,浣衣局的送衣裳过来。”

是个陌生的声音,不是平日里送惯衣裳的那个宫女小玉。

婉之却听得一愣,这个声音对她来说尤其熟悉,她转过头去便看见穿着一身宫装的逐期正从门外走进来。

是林逐期,她的“姐姐”!

脑中突然响起景御北那一句“你和林长安都在这儿,她还能跑哪儿去?”

但,她不是跑掉了吗?一直都听说她和陶沛瑶逃出了霁国,怎么现在竟在宫中?!

婉之紧紧盯着她,逐期手里托着干净的衣裳,目不斜视地走进来,并没有看林婉之一眼,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此时对婉之来说,过往种种的不快在看见她的那一瞬间都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荣辱与共的自怜感,再怎么说,都是林家一个家门口出来的人。

婉之眼眶红了红,看着逐期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还没有来得及说逐期已经面无表情地越过她朝屋里走去。

像是最寻常的两个陌生人擦肩而过。

婉之一怔,一时不敢相信逐期竟然彻底漠视她。

逐期看见婉之受罚心里也并不好受,却不敢冒冒然前去相认,她虽然从没入过宫,但是在茶楼里看见景御北背对着太子时露出那个阴沉得可怕的神情就可以猜想得到太子这号人的不简单,连景御北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落在他手里的她更不敢掉以轻心,她不敢相信一入浣衣局就让她有机会来映蓉的宫里送衣裳,也许这根本就是有心人设的局。

映蓉正在前厅,恰见了逐期倒一时好奇,“咦,浣衣局新来的宫女?面生得很呐。”

往日里送衣裳过来的宫女小玉还挺会讨映蓉欢心,所以她记得小玉。

逐期端端正正地行了礼,一旁的李嬷嬷回道,“是林家老爷续弦带进门的女儿,她爹犯了罪她被充入宫中当宫女的。”

映蓉恍然大悟,道,“那是林婉之的姐姐了?”

“是的。”

映蓉端详逐期一番,淡声道,“两姐妹都长得很标致,难得的美人。”

逐期福了福身,“映主子见笑了。”

“到我宫里来不找你妹妹叙叙旧?”

“宫里有宫里的规矩,我们姐妹都知道,每月会有一天留给同乡叙旧的。”平日私聚,那可是私相授受。

逐期答得周圆,映蓉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她微微点了点头,“你们姐妹俩我倒是比较喜欢你,懂事又温驯。”

“谢映主子厚爱。”逐期有些受宠若惊,又道,“倘若我妹妹在宫中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还请映主子原谅。”

这话让一旁的李嬷嬷听了,皱起眉便斥责,“大胆,这话是你说的吗?!”

映蓉抬手制止了她,笑道,“你护妹心切我不怪你,不过我也不瞒你,你那妹妹性子烈着呢,说不得骂不得,你打她一巴她定要还你两巴的,她不管在哪个宫里都没有好日子过。”

“那还请映主子好好管教。”

映蓉满意地点头,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听说,你娘逃去了郦国?”

逐期脸色一变。

映蓉笑道,“我又不是审问你,随口问问而已,再说,人都逃去了郦国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我朝又不能派兵去捉她回来。”

逐期沉默着,但是她知道这种时候是不能沉默的,斟酌片刻回道,“我娘……在三个月前投海自尽了。”

映蓉倒显得有些意外,“哦?”

“自从被林老爷逐出家门后,我娘在边关一直郁郁寡欢,三个月前趁我回皇城时她想不开便去投了海。”

皇城因一直谣传陶沛瑶是被林老爷逐出家门的,只是不知是因了什么事,大概是跟她的女儿勾引林婉之的未婚夫有关。

没想到谣言在此时倒帮逐期的忙。

映蓉狐疑地扫了她一眼,似乎在探究她这话的可信度,幸得她没有再追问,反而说道,“那你爹捐了一大笔银子给郦国置买兵器的事你又知道多少?”

这个问题逐期并不感到陌生,因为这两天来除了司刑部的审讯,太子身边的人明里暗里的不知试探过她多少回。

“请映主子原谅,我因一直在边关生活,林家这一年来的事我并不知情。”

逐期是知道映蓉心思的,她因一直不得宠,到了这田地就总会想一些办法让皇上注意到她,倘若在这个大案子中立个功,那么对于她来说,是在后宫中脱颖而出的绝佳机会。

映蓉打量着逐期,知道当下是套不出什么话来了,于是又换了个法子,“好啦,我也不打听了,趁这个机会去和你妹妹叙叙旧,我宫里的人嘴巴都很紧,不敢有人嚼舌根的。”

“谢映主子。”


婉之只觉得心底一阵寒意升起来,“皇上为什么派一个习武的宫女给我?”

还没等逐期回答,她又说道,“他是派来监视我们的!”

“没错,她就是皇帝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这就是为什么冬儿做好的糕点却是让她端进来的原因了,因为她是习武之人,耳力比一般人要好些。”

婉之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那另外两个宫女……”

“你想得没错,不止元香,另外两个宫女,冬儿和墨玉都是皇上派来监视你的,并且这几个人里,除了冬儿,元香和墨玉都是懂武的,我猜她们武功都很高强。”

婉之不寒而栗,“这么说来,我们是插翅难逃了?”

逐期叹了口气,“可以这么说。”

婉之怒而拍桌,骂道,“狗皇帝,不仅冤枉我爹叛国,现在还对我们如此步步紧逼。”

逐期则显得很平静,因为她知道现在做什么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接下来,你打算什么办?”骂归骂,可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婉之心里也焦急。

“还是那句话,见步走步吧。”逐期无奈,“你且早些歇着吧,我估计安公公这几日便会来帮你打点出使的事了。”

婉之半信半疑,“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逐期转身欲离开,又想起什么似地回头道,“不管安公公说些什么,你都只管答应便是了。”

“他会与我说些什么?”婉之问着,可逐期已经离开了。

逐期离开后婉之又坐在桌边呆呆地出神,她没有想到逐期比她想像之中更聪明,她似乎早已料到这一切,也没有想到逐期她具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她与那几个宫婢只不过见过几面便看出她们其实懂武,反观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察觉不出来。

逐期从婉之房里出来时发现外面竟下起了朦朦细雨,早上和正午里太阳很盛,没想到这会儿竟会下起雨来。

逐期立在檐下看着豆大的雨滴从屋檐上滴落下来,她不自觉地皱起眉。

在出发去郦国之前,她还有一桩心愿未了,只是她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做才能达成自己的心愿。

陈辰抱着一把柴正经过这儿去厨房,看见林逐期半个身子立在雨中,他忙跑回去取了伞过来打在逐期头上。

陈辰走近自己的身边的时候逐期才回过神来,她转头冲他笑一笑,说,“谢谢你,陈辰。”

“逐期,我说了许多次,你没必要向我道谢。”

每次他对她表示关心,她总会礼貌地道谢,不管是替她斟茶还是替她打伞披衣,她从没忘记过道谢。

逐期仍只是笑一笑,“知道了。”

陈辰无奈,她每次都会这样回答,可下一次还是会向他道谢,好像他们不是夫妻般。

逐期从雨中退回到屋檐下,确定她没有被淋着陈辰这才收了伞。

“陈辰,你本来不必到郦国去,不过,你与我是结了亲的,恐怕……”逐期抬头认真地看着他,语气里满是歉意,恐怕他也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陈辰舒了口气,“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原来是这个啊。”

“恩,可能遇到我是你最不幸的事情了。我本来还在想,想着看能有什么办法能让你留在霁国,但我思来想去也想不到好的办法,倘若你与我没有结过亲,可能你还能留下来,可是,你与我结了亲,宫里的人便会觉得你应该跟着我一起去。”

“我也是这样觉得的。”陈辰满不在乎地说,“宫里那些人的想法是对的,我与你是结了亲的,要走当然一起走啊,而且我也很愿意和你一起去郦国。”

“此去凶险,我不想你同我一起去冒这个险。”

“我不怕。”陈辰似乎觉得她所说的话只不过是玩笑,“夫妻本是一体,哪里有大难临头各

自飞的。”

逐期只当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见劝他也无用干脆不再劝了,“既然如此,那便一起去面对吧。”

闻言陈辰咧开嘴笑了,逐期眼里的担忧却没有褪去,只是,她别无它法。

正在这时,婉之的宫婢冬儿跑过来喊道,“逐期,冷宫那边来人找你。”

逐期眉眼一跳,突然一有股不祥的预感,她应了一声便朝着大门跑去,陈辰不放心地跟在她的身后。

跑到小院大门处发现原来来找她的是冷宫里值守的其中一名侍卫,他见了她劈头便道,“宁太妃想最后见你一面。”

“什么叫最后见我一面?”逐期抓住他话语中的重点,心中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

“你去了便知道了。”那侍卫有些不耐烦。

逐期和陈辰便加快脚步向冷宫走去,越走越急最后甚至小跑起来。

冷宫里,宁太妃正躺在床上,她半闭着眼睛,双颊深深地陷了进去,似乎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直到看到逐期推门进来,她努力睁大着眼睛。

“你可算来了。”她的声音很细微,“你再不来我就要走了。”

逐期半跪在她床边,还在微微喘着气,可见一路赶得急。

“怎么回事?早上我见你还好好的。”

这几日太妃身子确实是不大好了,可逐期没有想到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宁太妃吃力地摆了摆手,“我知道自己大限已近。”

逐期急道,“你别再说话了,我这就去想办法给你找太医。”

宁太妃突然紧紧拉住她的手,“不用了,我不想瞧太医……其实我,其实我早就该去了,可老天让我活到现在,老天似乎都忘记了我……现在他总算想起我来了……”

逐期沉默,许久才道,“那你……现在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其实逐期早就看出她无意留恋人世,宁太妃曾经说过她在冷宫里几十年,每次生病都是硬熬过去,上次病了时陈辰煎药给她她也不大愿意服药,她说生死由命,她每日懒洋洋地躺在躺椅上,大约就是等着有一天老天爷记起她吧。

宁太妃脸色已经十分难看,她的嘴里只有出气没有进气,“我叫你来……有样……东西要给你……”

“只是。”叶展看了眼他的脸色,“属下听说,林逐期在那冷宫里与一个太监结了亲。”
景御北的脸色不出意外地变了,“你说什么?!”
跟在九皇子身边这么多年,叶展多多少少看得出自己主子对那个叫林逐期的宫女有些不一样。
“结、亲?”景御北一字一顿地将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同时他的脸色变得铁青。
叶展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自己主子的脸色这般难看了。
“消息应该确切。”虽然瞧见自己主子瞬间变脸,心里怕怕,可叶展还是硬着头皮将得到有消息都告诉他,“应该是皇后娘娘的安排。”
“我知道了。”景御北握着拳,指关节泛白。
那是他母后的作风。
“叶展,传令下去,从今日开始救援工作不许停下,轮流上工,我要将救援日期尽可能地缩短!”
“是,属下明白!”叶展得令逃也似地退了出去,因为他觉得九皇子的脸色实在太可怕了。

逐期眉眼跳了跳,打了个喷嚏。
“着凉了?”陈辰起身回屋拿了件衣服出来披在逐期肩上。
几日相处下来,陈辰没有初见时那么怯弱,与逐期熟悉些以后他胆子也大了。
其实他是个贴心的人,不过年纪小,没有经历过什么世面,又因家里穷,被卖进宫里来当太监,
“恩,有些着凉了,可能是那夜坐在门前沾了露和雾。”逐期揉揉鼻子,祈祷自己千万别生病,万一生病,日子就更不好过了,在冷宫这种地方,想拿点药治病那是不可能的。
“是的,病了可不得了,这里根本没有人理咱们,也不知道太妃在冷宫里几十年是怎么熬过来的。”陈辰也叹道。
“熬着呗,生熬!”宁太妃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逐期吐了吐舌头,有种背地里说别人闲话被抓个正着的感觉。
“老身运气不错,几十年还没得过什么大病,平时有个小病小痛,熬个几天也就过去了。”
听她的语气,宁太妃似乎今天心情还不错。
“那您确实身子骨硬朗。”陈辰心中升起几分佩服,“太妃这些年都是一个人在冷宫里吗?”
太妃虽然是前朝妃子,名义上是逐期和陈辰的主子,可是这冷宫里也就三个人,大家更像是同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宁太妃摇摇头,回忆起过往,“早些年也有一两个宫婢在这儿陪我。”也都是犯了事被贬到这里来的奴婢,“只不过她们都没我熬得久罢了,年纪比我小,却早早就去见了阎王。”
从那以前,这冷宫里也就宁太妃独身一人了。
在最后一个宫女死掉的那一两年,宁太妃还曾试着打听消息看宫里还会不会派奴婢过来,可是一直没有回信,也再没有宫女被派过来,渐渐地她也就习惯自己一个人呆在冷宫里。
“太妃,您在这里几十年,有人来看过你吗?”
趁着宁太妃今天心情不错,逐期抓住机会打听她想知道的事。
“以前有,现在没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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