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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重生,王爷带全府一起火葬场谢令窈江时祁结局+番外

大牛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适才是他过于冲动了,如今细想,他着实有些急切,刚一上来就欲让谢令窈知晓他的心意。他理循序渐进,逐步获取谢令窈的好感方为妥当。“就此时此刻而言,我与江时祁的婚约可还在呢,可否等往后时机合适了,咱们再探讨这个问题?”到时候直接丝毫不给他希望把他拒了,等他命定的妻子出现,一切就都明了了。李之忆颔首应下,面露愧色:“我知晓了,谢小姐,今日是我操之过急,还望你莫要为此心生负担。”谢令窈向他宽慰一笑:“我知李公子秉性真诚坦荡,实乃性情中人,自不会有所计较。”又同李之忆攀谈几了句,谢令窈忙找了机会告辞。谢令窈的马车缓缓停在侯府门前,刚被江倩柔送出门姚琳琳抬头瞥了一眼,问道。“这是你家的客人?”江倩柔使了个眼色,脸上难掩不屑:“不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

主角:谢令窈江时祁   更新:2024-12-25 09: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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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令窈江时祁的其他类型小说《夫人重生,王爷带全府一起火葬场谢令窈江时祁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大牛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适才是他过于冲动了,如今细想,他着实有些急切,刚一上来就欲让谢令窈知晓他的心意。他理循序渐进,逐步获取谢令窈的好感方为妥当。“就此时此刻而言,我与江时祁的婚约可还在呢,可否等往后时机合适了,咱们再探讨这个问题?”到时候直接丝毫不给他希望把他拒了,等他命定的妻子出现,一切就都明了了。李之忆颔首应下,面露愧色:“我知晓了,谢小姐,今日是我操之过急,还望你莫要为此心生负担。”谢令窈向他宽慰一笑:“我知李公子秉性真诚坦荡,实乃性情中人,自不会有所计较。”又同李之忆攀谈几了句,谢令窈忙找了机会告辞。谢令窈的马车缓缓停在侯府门前,刚被江倩柔送出门姚琳琳抬头瞥了一眼,问道。“这是你家的客人?”江倩柔使了个眼色,脸上难掩不屑:“不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

《夫人重生,王爷带全府一起火葬场谢令窈江时祁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适才是他过于冲动了,如今细想,他着实有些急切,刚一上来就欲让谢令窈知晓他的心意。他理循序渐进,逐步获取谢令窈的好感方为妥当。

“就此时此刻而言,我与江时祁的婚约可还在呢,可否等往后时机合适了,咱们再探讨这个问题?”

到时候直接丝毫不给他希望把他拒了,等他命定的妻子出现,一切就都明了了。

李之忆颔首应下,面露愧色:“我知晓了,谢小姐,今日是我操之过急,还望你莫要为此心生负担。”

谢令窈向他宽慰一笑:“我知李公子秉性真诚坦荡,实乃性情中人,自不会有所计较。”

又同李之忆攀谈几了句,谢令窈忙找了机会告辞。

谢令窈的马车缓缓停在侯府门前,刚被江倩柔送出门姚琳琳抬头瞥了一眼,问道。

“这是你家的客人?”

江倩柔使了个眼色,脸上难掩不屑:“不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

姚琳琳轻哼了一声,抬步径直走了过去:“我倒要看看她是什么人物。”

竟连江时祁都入不了她的眼!

“琳琳,你……”

江倩柔意欲阻拦的手忽地止住,姚琳琳向来跋扈不羁,肆意妄为,她对江时祁一往情深,得知谢令窈主动退婚,虽稍感宽慰,却又对谢令窈这一商户之女竟敢看轻江时祁这般天之骄子而心生恼怒。

江倩柔本就对谢令窈心存不满,此刻姚琳琳主动寻衅,即便日后受罚也与自己无关,索性便听之任之了。

谢令窈刚下马车,就见外面站着一个面色不善的年轻女子。

这个人她认识,姚琳琳,景阳侯的独女。

这父女两个,一个宴席口出狂言令她受辱,一个因为痴恋江时祁,明里暗里找了她无数次麻烦。都是惹人厌的苍蝇!

姚琳琳见了谢令窈的倾城容貌,敌意更甚。

“你就是谢令窈?”

谢令窈拍了拍袖间并不存在尘土,眼角微微上挑,明知故问:“不知姑娘是?”

姚琳琳身旁的丫鬟扬着头,傲气得很:“我们家小姐是景阳侯府的千金!”

谢令窈一张俏脸上并没有姚琳琳预想的诚惶诚恐,只浅浅勾起了唇角,不咸不淡道:“这位小姐见谅,我初来京都,京都的达官显贵我尚认不得全。除了靖远侯府江家、怀荣侯府刘家、穆榮侯府张家,其余我还都未听闻过,不知小姐贵姓?”

京都总共就四位侯爷,谢令窈唯独漏下景阳侯。虽是故意气姚琳琳,也的确是因为景阳侯这些年自承袭爵位以来,整日贪图享乐,在朝堂之上并无建树,眼瞅着景阳侯府渐呈日落西山之势,偏景阳侯子女稀薄,成器的一个也没有,注定是后继无人。

姚琳琳柳眉倒竖,冷然一笑:“你本就不配知道我是谁,你也不用知道。我却知道有些人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既然姑娘来者不善,就恕我不奉陪了。”

太后赐下的腰牌正在她袖子里揣着,这是她的底气,她犯不着杵在原地听姚琳琳的冷嘲热讽。

“谢令窈,你别以为在京都这样的地方,光靠脸就可以站得住脚。”

谢令窈只当没听见姚琳琳的喋喋不休,抬步就要走。

“站住!本小姐话还没说完,你敢走?”

几乎是在姚琳琳话落的瞬间,她带来的丫鬟婆子们迅速朝谢令窈靠拢将她死死拦住。

透过人群的缝隙,她看见了江倩柔犹犹豫豫不知该不该上前的身影。


江时祁忍不住想,这个京都有哪里能让她那么轻快?是因为……某个人?

江时祁冷淡的眸子彻底闭上,若是这样的话,那倒是他耽误了她。

谢令窈原是想进府先跟太夫人打个招呼,但是听说她因为中午多用了些糯米团子,肠胃便有些不舒服,请太医来开了药,早早喝了躺下了。

谢令窈落得个轻松,一路朝梧桐院快速回去,她跟李嬷嬷说好了,今夜要在屋内支了炉子烤干年糕,撒上白糖再温一壶清酒,光是想想谢令窈就已经食指大动。

可总有人喜欢在她开心的时候给她泼一盆冷水,就比如江时祁,前世如此,今生亦是如此!

本不想见的人,就那样笔直地出现在了她的必经之路上,避也避不开,她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

“江公子安好。”

江时祁浅色的眸子转了转,落在谢令窈红扑扑的脸颊上,江府占地宽广,从正门一路走来,她走了好一会儿,难怪脸颊泛红。

“下次可直接让马夫将马车从侧门一路赶到后院停下,可省去许多路程。”

谢令窈被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弄得有些怔愣,她知道可以这样,但这事主人家的特权,她一个外客,这样哪里合规矩?

“不碍事,天儿冷,我正好多活动活动。”

虽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句,谢令窈还是尽量客套地回答他。

“下午出去了?”

江时祁眉头微蹙,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这句话自己就跑出来了,但他江时祁敢说出口的话,就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谢令窈眉心跳了跳,江时祁怎么会抽出他金贵的时间来问她这些废话,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徐家送了帖子来,我想着左右无事便上门拜访了。”

徐家?江时祁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从记忆里扒拉出来一个徐昊晟。

不会是他,毕竟谢令窈连自己都瞧不上眼,又怎么会看上刁钻古怪的徐昊晟?

“天冷,你进去歇着吧,告辞。”

谢令窈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话来,微微福了福身,好好的兴致被他搅了大半,脸神色都跟着恹了下来。

谢令窈是李嬷嬷亲手带大的,她一颦一笑李嬷嬷都能从中品出花儿来,看了她这样子,李嬷嬷心里叹了口气,看样子她是真不喜欢这位江公子了。

也好,也好。

江时祁在转身的瞬间,本就冷淡的神色变得更冰凉了,他清楚地看见谢令窈在看见他的瞬间,眼神都黯淡了下来。

他做错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厌烦他?

今夜睡不好的,除了备受嫌弃的江时祁,还有徐家的老两口。

“窈儿这孩子是真不想嫁,你别为难她。”

徐老太爷愁得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我知道,我是在想,她不嫁的话,难道要回简州?她父亲早就给她娶了继母,一个刚退了亲的女子,父母又不上心,她以后还能嫁个好人家?”

太夫人却是不以为意:“这有什么,窈儿那容貌,只要放出话去,去提亲的人多如牛毛,还怕寻不出个好的?”

“无知妇人!一个女子没有家世支撑,有倾城的容貌是一个好事儿吗?”

太夫人抽了一口冷气:“你是怕……”

京都遍地都是天潢贵胄,一个没有身份背景的绝色佳人,轻易便会被攀折。

“你得空了,还是多去见见太后吧。”

“我不去”三个字在太夫人喉咙里滚了一圈儿,还是被她吞了下去。


安嬷嬷匆匆来又匆匆走,一身肥肉甩得飞起。

李嬷嬷冲着她肥硕的背影啐了一口,转身给谢令窈回话去了。

“宁姐儿,方才江家来了个肥婆子来接您,我和碧春把她打发了。”

“好,你去休息吧,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再来了。”

谢令窈半眯着眼在床上打了个滚,又裹着被子睡了过去。

多少年了,她再也没睡过一个这样舒坦的觉,她实在是太贪恋这种年轻健康的滋味儿了,怎么睡也睡不够,怎么吃也不怕胖!

年轻就是好啊~

谢令窈在客栈住了四天,除了睡就是吃,把路上遭罪掉下去的几两肉都长了回来,脸色也好得不得了,肌光胜雪,白里透红。

不管上不上妆都让人移不开眼。

终于在第四天的时候,江家憋不住了。太夫人亲自派了人,浩浩荡荡来接谢令窈去江家。

这次谢令窈也没拿乔,爽快地跟着走了。不过却没坐江家备下了马车。

她早在前两日就让碧春去置办了新的马车,在她的指点装饰下,大气而不失优雅,低调又不失奢华。

她坐着自己的马车,走在队伍中央,被请到了正门口。

想前世,她就是太在意江时祁,明知道这些都是江家耍的把戏,为了能成功嫁给他,什么都忍了下来。

最后换来的是什么?

被江家晾在简陋的客栈里两天,然后脸色蜡黄被一顶软轿从侧门抬进江家。风尘仆仆的样子,看着不像是来成亲,倒像是来逃难来的。

所以在第一次见面,谢令窈就给江府这些不怀好意的人留下一个穷乡僻壤来的穷亲戚上门打秋风的印象,府里那些势利的下人,在背后说她说得可难听了。

可怜前世她听了这些闲话只知道偷偷躲起来哭,要换做现在……呵!

等着正门被缓缓打开,李嬷嬷才小心翼翼地从马车里把谢令窈扶出来。

门口候着的下人见了谢令窈,眼里纷纷浮现出惊艳来,这等模样的姑娘,整个京都恐怕找不出第二个来!

太夫人身边的吴嬷嬷走在前头引路:“谢小姐,今日因着您来,其他几房的夫人都来了,待会儿您见了,莫要紧张,几位夫人都是再和善不过的。”

谢令窈轻轻颔首:“多谢嬷嬷提点。”

自进了江府,谢令窈的身上就一阵一阵发冷,这个地方承载了她太多太多不美好的回忆。若是有得选,她一辈子也不愿意再踏入!

吴嬷嬷偷偷看了她几眼,见谢令窈目不斜视跟在她身后,一点也没有小家子气地眼睛乱瞟乱打量,心里不免有些惊讶。

商户之女也能养得比京都贵女半点不差吗?

其实谢令窈前世来的时候可不是如此,简洲的礼数和京都大有不同,她在家练习了好久,来了京都却越紧张越出错,白叫人看了许多笑话。

如今她十七岁的壳子里面装了一个二十七的灵魂,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小场面不过信手拈来。

进了屋后,谢令窈便在嬷嬷的指引下一一打招呼,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半点让人挑不出错。

今日来的,都是熟人,都是给她使过绊子的!

前世的婆母周氏和她的几个妯娌,二房的赵氏、三房的葛氏、四房的柳氏。

周氏的侄女儿沈宛初现在不过十四岁,她还没这个心思,这个时候她想的就是给江时祁娶个高门贵女,日后能帮衬他的女子回来。


“谢小姐,江某不是死缠烂打之人,若你当真觉得这桩婚事令你十分困扰,我也愿意成人之美,同你解了这婚约。我今早提议也只是希望你多想想,免得辜负了长辈们的好意,并没有要纠缠你的意思,你不必如此避我如蛇蝎。”

谢令窈垂眸不语,却也意识到自己在江时祁面前似乎有些太不能克制情绪了。

可她做不到。

做不到与这个离间她和舟儿母子情分的男人一团和气。

做不到对这个让人打死碧春的男人和颜悦色。

做不到对这个包庇害死李嬷嬷的罪魁祸首的男人笑脸相迎。

做不到就因为重新来过就将前世对他的怨恨一笔勾销!

谢令窈背过身去,闭上眼压抑内心翻腾的情绪,直到一片雪花落在她的眉心,一切不平怨恨归于平静,她才缓缓睁开眼。

“江公子你恐怕是误会了,我对男子皆是如此,并非刻意针对你。不过,还是多谢江公子成全。”

江时祁从大氅里拿出一直握在手里的伞,撑开递给了谢令窈,清冷的声音响起:“既然你已经决定,江某自会成全。”

谢令窈心口一松,接过了伞,朝他福了福身:“多谢,江公子放心,我会尽快促成此事,定不会给江府带来麻烦。”

冰凉的指尖从他指腹划过,江时祁另一只垂下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他不在意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他只知道谢令窈不愿意。

不愿意就算了,她心意已决,自己又何苦纠缠。

既然答应了祖父要拉江家一把,他总会做到,又不是非要谢令窈嫁给他,他才会尽心。

江时祁压下心中不明的情绪,不等谢令窈走回梧桐居就带着张茂往浩瀚阁去了。

张茂一向是个没眼力劲儿的,丝毫没有从江时祁愈发冷了的神色上看出什么不对来,还腆着个脸打听:“公子,您跟那谢小姐说什么,属下方才看她好像还挺开心了。”

江时祁:“……”

“我就说嘛,这天下的女人,没有谁见了您还会不喜欢的,怎么样,谢小姐是不是再没提过退婚的事?”

江时祁:“……”

“对了,公子……”

“闭嘴!”

“哦~”

江时祁松了口,谢令窈心里松了半口气,但还有另外半口气依旧悬着。

太夫人极爱惜江时祁的羽翼名声,但凡外头有什么流言蜚语,虽不会动摇彼此退婚的决心,但总归会耽误些时间。

谢令窈想的是,未免夜长梦多,此事宜早不宜迟。否则等拖到简州那边迟迟等不到他们成亲的消息,亲自来过问时,恐怕再想退婚就麻烦了。

巧在瞌睡来了正好就有人递枕头。

吴嬷嬷带了两封帖子来梧桐居。

“谢小姐,这是徐家和孟家送来的帖子,他们听说您到了京都,想请您去他们府上见见。”

谢令窈接过帖子道了谢,眸光闪了闪。

祖父一生清廉高洁,为人和善亲敬,当年在京都与他交好的可不仅仅只有老侯爷。

这徐、孟两家当年与谢家关系同样颇好,不仅如此,这两家也是当年江家同谢家为定下婚约而找的五个见证人其中之二。

这徐家老太爷如今尚在,他与谢令窈的祖父同样是过命的交情。

有些话,若能得他出面去说,比谢令窈和江时祁空口白牙说上一百句都更管用。

于是下午时候,谢令窈便已带着帖子敲开了徐家的大门。


“寿宴?”谢令窈一惊:“寿宴可还有将近两月呢!”

江时祁面色不由自主地沉了沉:“谢小姐,两月已经不算慢了,若草草就将婚约解了,也是对你的不尊重。”

两月她都等不及么?

谢令窈怎么能不急?若是她那个唯利是图的爹知道她要退婚,保管亲自跑到侯府,押着她嫁了!

“其实也不用讲那些虚礼,咱们俩把信物各自还了,把当年的婚书撕了也就了了……”

江时祁顿了顿,语气不咸不淡道:“谢小姐,你我的婚事从来都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郑重其事,既是我尊重你,也是江家尊重谢家。”

谢令窈抿了抿唇,不想再说话。

两个月,其实也还好。大不了简州来信问起,她先哄骗着,等到婚约退了再实话实说。现在她有太后护着,怕什么?

而且按现在的情形来看,能有见证人见证着他们解除婚约反而更好,能免去后面许多麻烦。

“我下午想去一趟徐家。”

江时祁微怔,这种类似于商量和交待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谢令窈回过神来,她重生回来其实一个月都不到,偶尔她也会恍惚。

就譬如方才,她神思飘渺之下,竟忘记了前世今生,不小心露出前世同江时祁相处的姿态来。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谢令窈不着痕迹地为自己找补:“江公子,可以么?”

“自然,你是我江家贵客,要去哪里,要做什么,都不用问我们,只管去就是了。”

等谢令窈和江时祁回江府时,关于谢令窈得了太后亲睐的事已经传得不少人知道了。

太夫人专门喊她来问了始末,见了她那块腰牌,便再说不出别的话来了。

她一个身怀诰命的侯府太夫人尚不能随意进宫,谢令窈竟能随时进宫陪伴太后左右,这是多大的荣宠啊。

这个丫头有那么讨人喜欢么?

谢令窈顺便告诉了太夫人一声,她下午要去徐家。太夫人的态度与江时祁一样,她想去哪里都可以,只要让人告知一声,让太夫人知道她的去处就是了。

谢令窈回了梧桐居,便让人送了帖子去徐家。

这边江雨霏抱着两个圆滚滚的瓶子,兴冲冲跑到了梧桐居。

“这是什么?”

谢令窈将小桌上的糕点挪开,帮着江雨霏将瓶子搁好。

“这个叫洛神醉,是我从杜坊淘回来的,好像是一种桃花酒,咱们什么时候一起尝尝?”

杜坊,是京都最大的酒坊。

酒坊的老板叫杜醑,懂酒爱酒,常常游历天下搜罗各种奇酒佳酿。

谢令窈有些好奇的戳了戳圆滚滚的酒瓶:“好喝吗?”

江雨霏凑过来,同她一起戳酒瓶。

“不知道呢,这可是孤品,杜坊的整个酒窖里就只有这两瓶了,全被我买了下来。”

谢令窈有些心动:“我下午要出门,要不然咱们晚上一起品酒?”

“好啊好啊,我听嬷嬷说,今日日头高照,晚上定然是能看见月亮的。咱们赏月品酒,美哉!”

接近午时,去送帖子的小厮回来了,说是太夫人今日去了城外礼佛,不在府中。

既然如此,谢令窈下午便打算哪里也不去,昨夜睡得不够久,晚上又约了江雨霏喝酒,她得好好补个觉。

可江雨霏却不打算放过她,听了小厮的话,知道谢令窈下午出不了门了,便非要和她下午去桃林折花。

“窈窈,这天儿一暖和,那桃花就跟炸开似的,一串儿接着一串儿地开,可好看了。咱们侯府后院就有一小片桃林,这两天正开得花团锦簇,咱们折几枝插瓶摆上,晚上品酒的时候正好应景。”


“不过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江时祁带着谢令窈进了宫门,引路的太监见了他们,远远过来迎。

谢令窈微微吐了口气,心中不断祈祷今日一切顺利。

“若一个半时辰你还未出来,我会去太后宫中寻你。”

谢令窈稳了稳心神,她知道江时祁真有办法捞她出来。

“多谢。”

狭长宫道两旁高耸的围墙似两道权利的枷锁,将宫内宫外所有人都变成皇权的奴仆。

谢令窈每每踏入宫中,都被其沉重而又肃穆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来。

跟着引路太监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站在一座巍峨的宫苑前,两人才停下。

“谢姑娘,太后娘娘的长乐宫到了,您稍等片刻。”

说完,引路太监就宫腆着一脸恭敬而又谄媚的笑躬身朝宫苑内走了过去,不一会儿一个年轻宫女就缓步走了出来。

“谢小姐,请随奴婢来。”

谢令窈微微颔首,目不斜视地跟在她身后。

将谢令窈引进殿内,年轻宫女便退了出去。

太后高坐在上首,身侧只有一个年老的嬷嬷在伺候,其他宫侍全都候在屋外。

谢令窈礼数周全地见了礼之后便低垂着头,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等着太后开口。

“模样倒是可人。”

谢令窈忙福身道:“多谢太后娘娘夸赞。”

太后挥了挥手,嬷嬷也退了出去,屋内便只剩她们二人。

谢令窈心头发慌,身后冒出津津冷汗。

“你知道哀家今日为何要见你么?”

“草民愚钝,不知太后娘娘深意。”

太后年逾甲子,精神头却极好,说话也不像江家太夫人那般喜欢故作玄虚,直接就开门见山。

“自打你进京,燕佩云隔日便要来烦哀家,次次都说起你来,让哀家务必见你一见。”

谢令窈蹙起眉头,她并不认识什么燕佩云啊。

“哦对,你不知道长辈的闺名也正常,就是嫁去徐家那个老太婆。”

太夫人!

谢令窈瞬间就明白了太后要见她的缘由,却不知道太夫人与太后竟有这层关系,听太后这熟稔的语气,两人关系应当十分要好。

“她也是脸皮厚,明知哀家不想见她,还硬要往长乐宫凑,实在是讨嫌!”

谢令窈:“……”

幸好她前世对太后也算是有粗浅的了解,不然她还真把太后的话当真了。

太后娘娘是什么样的身份,若真不想见太夫人,只怕她连宫门都甭想进。能日日忍受她的叨扰,分明是欢喜的。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谢令窈忙恭敬答话:“草民只是有些不明白……”

“不明白为什么那老太婆非要哀家见你?”

谢令窈坦诚点头,她的确不明白太夫人为什么要让她搭上太后这层关系,她初来乍到,能得人庇护自然是好的。但太后娘娘这层身份太高,不是她这种商户女该去攀的。

“你可知怀璧其罪?”

“知道,可是草民身无长物,何以怀璧?”

谢令窈是燕佩云与太后破冰的关键,太后对她有着莫大的宽容。

耐着性子与她解释。

“你姿色绝佳,你可知道你一旦解除了与江时祁的婚约,京都会有多少人对你虎视眈眈?没有江家的庇护,又有谁管你愿不愿意?”

谢令窈沉默了,太后说的事,前世不是没发生过。

当年她初入京都不过一月,一场桃花宴让她入了年过五十的景阳侯的眼,打听到她不过一个商户之女后,众目睽睽之下扬言要纳她为妾。若非江时祁突然出现,并开口承认与她的婚约,她还真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的意思是,她是故意的?”

吴嬷嬷点了点头。

“谢小姐是打定主意要退亲了,二房两位小姐对她来说不过就是无足轻重的人,她明知道她们不喜欢她,又怎么还要委屈自己去讨好她们呢?“

太夫人也觉得吴嬷嬷言之有理,笑着感叹:“这丫头,还真是个小辣椒。”

太夫人是高门大户里金银堆砌养出来的千金大小姐,金尊玉贵了一辈子,最是看不上委曲求全唯唯诺诺的人,听吴嬷嬷这么一说,反倒有些欣赏起谢令窈来。

谢令窈向来偏爱温暖的颜色,如今天气回暖,春意绵绵,她便给自己搭了一件鹅黄色的木棉花样式的小袄,领口袖口处皆缝了一圈儿短短的白狐毛,生生压下了些艳丽,平添几丝俏皮。

裹了一个冬天的披风终于可以解下来,只是没有披风的遮挡,凹凸有致的身型,盈盈一握的腰肢儿瞬间无处遁形。

江雨霏走了一路,盯了她一路,把谢令窈都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雨霏,你老盯着我做什么?”

江雨霏低低笑出来声,揶揄道:“我在想,大哥哥真是好福气呢。”

江秋寒拿着帕子捂着嘴也笑,另一只手轻轻拍了她一巴掌:“不知羞!”

谢令窈却有些笑不出来,瞧,她这容貌这身段,连女人都是会忍不住夸赞的。偏江时祁的眼里、心里都容不下她,连带着她这姣好的皮囊他都瞧不上眼。夫妻十年,每年同房的次数屈指可数。

见谢令窈一时没说话,江雨霏一下子想起了谢令窈要退婚的事,开这样的玩笑的确是有些太过了,她连连道歉:“抱歉,窈窈,我把那事儿给忘了,只想着你和大哥哥凑在一块儿跟一对璧人似的,实在是天作之合……”

谢令窈安抚地朝她笑了笑:“没事儿,不过大公子那样的人物,心志坚定,怎么会轻易被美色所扰呢?”

这也只是她自己的猜想,她只见过江时祁冷淡疏离的样子,至于他对沈念初如何那就另当别论了。

那是他捧在手心的小表妹,或许疼她爱她都来不及呢。

江雨霏回想了一下江时祁不苟言笑的样子,颇为赞同地和江秋寒齐刷刷地点着头:“倒也是,大哥哥那样的人,我实在是想象不出他满心满眼栽在一个女子身上是什么样子。”

“总会见到的。”

离深沈宛初到侯府也就三年光景了,只是不知道在这期间,谁家的可怜女子会嫁到侯府来。

不过能被太夫人看上的女子,身份必然贵重,看这一对有情人又能在她眼皮子底下玩儿出什么花样来。

马车缓缓停在鼎新阁门口,由四个小厮打头,两个婆子一左一右推开了奢华宽阔的马车的镂空木门,三人的贴身丫鬟皆在外候着,一一将几人扶下来。

此刻正值饭点,幸亏江雨霏早早安排人定下了一间雅阁,几人脚刚落到地上,就有一位机灵的伙计上前招呼。

“是听雨轩的几位贵客么?”

江雨霏的贴身丫鬟珠儿答话道:“是,你带路吧。”

谢令窈被簇拥在正中央,跟着殷勤引路的伙计踏上回旋的楼梯一路到了二楼的雅阁。

每间雅阁都取了名,谢令窈依次看过去,还有“品茗轩”、“流霞轩”、“满彩轩”等等。

“窈窈,我跟你说,他们家除了炙烤羊肉是一绝,糟香鹌鹑也是特色,你只要尝一口,绝对会爱上的!”


谢令窈知道嬷嬷的苦心,她重活一世,看透许多事,从前的小心谨慎带给她只有无穷委屈与压抑,如今上天肯给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她定要为自己活一次。

只为自己。

江雨霏换了衣服就早早地来了,她兜头罩了一件碧蓝色的披风,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从梧桐居的门口探了半颗头出来:“窈窈,我是不是来早了?”

谢令窈正坐在窗前挽发,侧头正好从窗口望见她。

“你略等我片刻,先进来喝口茶吧,嬷嬷专门备了简州特有的乳糕,你快进来尝尝。”

碧春替谢令窈将头发全部拢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只在脑后叉了一支两指宽的玉质扁方,清爽大方。

因着白狐大氅珍贵,恐沾了雪水,李嬷嬷捧了件朱红团花披风来催她换上。

谢令窈收拾好出来正见江雨霏和江秋寒已经在院外铲雪了。

外面又开始下雪,虽不大,但细碎的雪落在瓦檐上还是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谢令窈迫不及待一头钻入雪地,小心捧起一捧松软的雪握在手心紧了紧。

“窈窈,快过来,我们要开始堆雪人了!”

“来了!”

三人又是滚又是堆,终于一个奇形怪状的雪人初具雏形。

谢令窈嫌手套碍事,早就丢在了一旁去。

“来,窈窈,你来插鼻子!”

江雨霏塞了根短粗的胡萝卜到谢令窈手里,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谢令窈眼睛弯了弯,小心翼翼地把胡萝卜怼进了那颗歪歪的圆球上。

江时祁肩头已经落了些浮雪,他在这里已经站了一刻钟。

谢令窈鲜红的身影在雪地里显得那样夺目,看她同两位堂妹嬉闹,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他不自觉就有些挪不动脚。

“公子……”张茂出声提醒:“去廊下吧,这雪愈发大了。”

江时祁手指动了动,抬步朝前走去。

谢令窈正在做雪球,她已经掌握了诀窍,可以把雪球做得又大又圆。

江雨霏和江秋寒见江时祁悄声站在了谢令窈身后,对视一眼,偷笑着携手跑开了。

谢令窈似乎很是入神,江时祁站在她身后许久,她却丝毫没察觉,一边朝手上呵气,一边孜孜不倦地做着雪球,她身前已经围了七八个大小不一的雪球,看起来就像在雪中孵蛋似的。

江时祁见她的手指已经通红,实在忍不住开口:“不冷么?”

谢令窈一个激灵,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猛然回头,见江时祁定定看着她,身上铺了一层细雪。

若是前世,被他看见自己这样贪玩出糗的样子,谢令窈早就羞愤不已了,可此刻她除了被江时祁的突然出声吓到了,心里并无波澜。

她拍了拍披风自己站了起来,将手收进披风内,脸上笑意尽褪:“江公子见笑了,简州从未下过这样大的雪,我一时兴起,便忘了冷。”

还别说,她现在一双手又痛又痒,想来是真冻着了。

江时祁见她笑意尽散,心口泛堵,她就这样讨厌自己么?

“待会儿进了屋,让丫鬟端来兑了盐的热水烫一烫。”

谢令窈微怔,没想到江时祁还有闲情雅致管她这些?

“多谢。”

意思明确而又言简意赅。

江时祁:“……”

江时祁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被别人两个字打发的滋味儿。

“江公子若无事,我先进去了,雨霏她们还在等我。”

江时祁沉默着,就在谢令窈以为他不会再说话,转身欲走时,他却又开口将人叫住。


谢令窈眼睛弯了弯,甜甜笑道:“好,到时候伯母您可要手下留情,窈儿只不过堪堪入门呢。”

两人说说笑笑,转过回廊,迎面遇见两位年轻男子。

他们不认得谢令窈,谢令窈可认得他们。

一位是白氏的独子徐昊晟,未来的督察院御史。这可是个难缠的人物,比之徐老太爷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一口铁齿铜牙,但凡谁被他咬上了,就算不掉层皮也能被叮个满头包。前世就是江时祁也被他指着鼻子骂过,但具体骂的是什么,谢令窈当时早已心冷,懒得再去打听。

因为徐昊晟出自徐家,谢令窈对他倒是颇有关注,也知道他不同于一般言官的迂腐,若是事急从权,哪里不合规矩了他便只当没看见。若是沽名钓誉故作姿态,落在他手里,被他一通引经据典变着花样儿地写着折子骂,只怕都要遗臭万年了。

这样的人,也难怪前世江时祁哪怕权倾朝野也没真正动过他。

至于另一位,则是徐昊晟的好友李之忆,未来的刑部尚书。对于他,谢令窈倒是熟得很,只因他不止一次对谢令窈剖白心迹,惹得谢令窈一见他就逃,生怕惹了江时祁不虞。

现在想想到个可笑,江时祁烦她都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因为别的男子心悦她而生气?怕是巴不得她能马上另嫁他人呢。

李之忆对她倒也的确是真心实意,苦等了她五年才成亲。

他倒是个可托付的。

不过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谢令窈都不打算回应李之忆什么。

只因她知道他未来的妻子有多么爱他,前世李之忆与谢时祁政见不同,起了分歧。江时祁竟蛮不讲理直接把人扣了,他那位娇娇柔柔的夫人,为了他不惜拿着刀跑来与江时祁拼命。

真心换真心,自那以后,李之忆也终于算是彻底收了心,安安心心与她过日子,后来两人倒也幸福美满。

她不幸福却也不愿去偷窃别人的幸福。

而且不顾一切的心动只有一次,这种感觉很奇妙,在江时祁过后,再无一人在谢令窈心里掀起过波澜。

她没有错过李之忆眼里同前世如出一辙的惊艳,可哪怕今生谢令窈对江时祁再无一丝恋慕,再见李之忆也无丝毫悸动。

原本这种遇见外男的情况应该避开的,但都已经兜头撞见了,也不能全然当作没看见,谢令窈微微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

四人擦身而过,彼此都没多说什么。

白氏不免又回头看了一眼芝兰玉树的李之忆,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知子莫若母,她这个儿子是个脾气古怪的,模样也不过中等,谢令窈定然是瞧不上,白氏虽一闪而过地动过这个心思,但也被她止住了这个念头。

谢令窈合她的眼缘,若非良缘自己也不想强加给她。

但那个李之忆却是不错,家世上虽说逊色了江时祁一些,可也是个实打实的翩翩公子,与谢令窈两个倒是郎才女貌。

若谢令窈不嫁江时祁的话,这倒是个好去处。只是不知道李家是不是也是那般看重家世。

算了算了,她操这心做什么,看老太太稀罕她的样子,若真到了管闲事的那一天,也轮不到她去插手,只不过到时候她倒是可以在跟前提一提这个李之忆。


故而京都对他芳心暗许的姑娘多,心中怕他畏他的更多。

府中下人知道大公子的脾气秉性,即便有些个小丫鬟不知天高地厚动了心,也只敢拿余光描摹他欣长玉立的身影,连直视他都不敢。

如同今日这般甭管是丫鬟、婆子还是小厮都偷偷摸摸做贼似的一个劲儿往他身上瞟还是第一次。

江时祁的心腹张茂,朝着不知礼数的下人皱眉低呵了两句,却也是疑惑不已。

侯府的下人都是精挑细选,训练有素的,平日里虽也有那么一两个惫懒无状,却也不会跑到他家公子跟前胡闹。

对了!今日谢家小姐入府了!

张茂压着嗓音,难掩几丝隐秘的兴奋:“公子,谢小姐今日到了!”

张茂兴奋地张望着,企图立刻就见到谢令窈,看看未来的夫人是个什么容貌秉性。

他家公子这样谪仙般的人物,别怪下人们好奇什么姑娘才能与他匹配,就是周茂自己也好奇得不得了。

江时祁当然知道谢令窈今日到了,他就是为这个回来了。

江时祁站着没动,透过历经风雪如今依旧繁茂的长青树远远看去,空置多年的梧桐居似有隐隐绰绰的人影。

张茂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笑道:“梧桐居是个好地方,离公子的院子不过三四道回廊,日后可以常常见着呢!”

江时祁心里无波无澜,淡淡道:“先去向祖母请安。”

他不像祖母和母亲,这么些年,他坚定地认定了自己未来的妻子只能是谢令窈,无关风月,只为了能回报一二谢家当年的恩情。

从前年少时,倒还对谢令窈有过几分好奇,可随着年岁渐长,越来越繁重的事务将那点微妙的好奇也磨掉了。

娶谁都是娶。

江时祁抬步转身要走,一个窈窕的身影却撞入眼帘。

没了厚实披风的遮挡,即便隔着冬衣,也能窥见姣好的曲线,一张薄施粉黛却依旧美到令人失神的脸配上这样曼妙的身形,就连从不知美色为何物的江时祁都有刹那的怔愣。

谢令窈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和江时祁在长长的回廊拐角处遇见了,这一刻她的周身血液几乎在瞬间就极速沸腾又迅速冷却凝结成冰。

和二十岁的江时祁目光撞上的瞬间,谢令窈恍惚到甚至分不清前世今生,滔天的怨念仿佛是土里积攒了整整一个冬天力量的种子,刹那间就要破土而出。

前世深深爱过又彻骨恨过的男人就那样站在眼前,谢令窈竭尽全力克制住自己才没有失态。

“江公子安好。”

张茂倒吸了一口气,飞快转开自己有些冒昧的目光,这就是谢家小姐吧,也忒……算了,他没什么文化,形容不出来。

江时祁静静看着眼前曼妙妍丽的女子,微垂的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小姐一路过来,可还好?”

谢令窈颔首低眉,嗓音清脆悦耳,可语气冷漠疏离:“劳江公子挂记,一切都好。”

张茂微微皱眉,这谢小姐的态度是不是有些太冷淡了?比他家公子更甚!

江时祁本人也有些不解,谢令窈似乎对他多有排斥,即便她现在已经隐藏得很好了,可第一眼不小心透露出来的情绪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那情绪太复杂,太沉重。他一时半会儿竟不大能分辨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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