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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世子夫人名满京城江清月顾辞

妧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马车疾驰,顾辞端坐在榻上,纹丝不动。“想问什么,便问。”“主子何必大费周章去救一个奴才?”景深的声音闷闷的,显然不高兴极了,“您旧毒复发,本就痛苦至极,还未曾大好,又耗费这么多心神功力去救一个下人,属下替您不值!”“不管下人不下人的,那总是一条命。”景深闻言,一愣,像是听到了什么滑天下之大稽的话一般:“主子,这话居然能从您嘴里说出来?您可是最不爱管闲事的!”“她的事情,是闲事么?”听闻顾辞如此反问,景深一噎。半晌,他愤愤又道:“世子,您为什么要对荣安县主这么好?”顾辞没有回答。景深撇撇嘴,他就知道,世子不会说。这些年来,他和景宁问过好多次,顾辞画的人是谁,一次都没有得到过顾辞的回答。现在知道了那人是荣安县主,更多的疑惑却又涌上了他们...

主角:江清月顾辞   更新:2024-12-06 10: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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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清月顾辞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世子夫人名满京城江清月顾辞》,由网络作家“妧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马车疾驰,顾辞端坐在榻上,纹丝不动。“想问什么,便问。”“主子何必大费周章去救一个奴才?”景深的声音闷闷的,显然不高兴极了,“您旧毒复发,本就痛苦至极,还未曾大好,又耗费这么多心神功力去救一个下人,属下替您不值!”“不管下人不下人的,那总是一条命。”景深闻言,一愣,像是听到了什么滑天下之大稽的话一般:“主子,这话居然能从您嘴里说出来?您可是最不爱管闲事的!”“她的事情,是闲事么?”听闻顾辞如此反问,景深一噎。半晌,他愤愤又道:“世子,您为什么要对荣安县主这么好?”顾辞没有回答。景深撇撇嘴,他就知道,世子不会说。这些年来,他和景宁问过好多次,顾辞画的人是谁,一次都没有得到过顾辞的回答。现在知道了那人是荣安县主,更多的疑惑却又涌上了他们...

《结局+番外世子夫人名满京城江清月顾辞》精彩片段


马车疾驰,顾辞端坐在榻上,纹丝不动。

“想问什么,便问。”

“主子何必大费周章去救一个奴才?”景深的声音闷闷的,显然不高兴极了,“您旧毒复发,本就痛苦至极,还未曾大好,又耗费这么多心神功力去救一个下人,属下替您不值!”

“不管下人不下人的,那总是一条命。”

景深闻言,一愣,像是听到了什么滑天下之大稽的话一般:“主子,这话居然能从您嘴里说出来?您可是最不爱管闲事的!”

“她的事情,是闲事么?”

听闻顾辞如此反问,景深一噎。

半晌,他愤愤又道:“世子,您为什么要对荣安县主这么好?”

顾辞没有回答。

景深撇撇嘴,他就知道,世子不会说。

这些年来,他和景宁问过好多次,顾辞画的人是谁,一次都没有得到过顾辞的回答。现在知道了那人是荣安县主,更多的疑惑却又涌上了他们的心头。

半晌,景深又才开了口:“不过还好,两日之后的寻宝大会,等到世子拿到那株廿苷草,就不需要再每年遭受如此痛楚了。”

顾辞眉心一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将胳膊上的银针一根根拔下,收了起来。

“咱们等了这么多年,总算是等到了。”景深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美滋滋的,“每次见到世子毒发,属下都替世子难受。还好,这次已经是最后一次了。”

然后他看向顾辞,语气中难掩心疼:“只是今日劳心伤神之后,顾世子回去又要闭关休息了。”

“无妨。”顾辞的声音很淡。

“属下是怕世子伤了根本!话说回来,要是平时,属下绝对一个字都不会多说,但是现在世子本就虚弱,您大可拒绝的……”

“说够了?”顾辞淡声打断了景深絮絮叨叨的话,“有这个功夫不如快点儿给我去引温泉水。”

离得这么远,景深都能感受到顾辞身上传来的那种冰寒气息,冻得他牙关发抖。

“是。”景深话落,直接飞身出了马车。

顾辞靠在榻上,敛眸,神情冷然。

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外边传来了武威王府的侍卫请安的声音。

“世子,这是今日各位小姐来给您送的东西……”

顾辞轻启薄唇:“烧了。”

“是。”那侍卫又道,“这里还有一个英国公府卢小姐送来的荷包……”

顾辞蹙眉,厌恶的情绪在脸上一闪而过,声音还是那般的冷然没有波动:“烧了。”

“是。”那侍卫转头朝着别人道,“全都扔到火盆里去!”

马车又行驶起来,顾辞捂了一下心口,摸到什么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块儿白如凝脂的芙蓉佩,正是他昨天从江清月那里得到的那块儿。

修长好看的指节在这块儿芙蓉佩上轻轻抚过,在那一对儿鸳鸯上,用力一按。

一抹坚定果决的光芒自他眼底划过,顾辞垂眸,重新将那块儿芙蓉佩放入怀中。



等江清月站在齐王府大门口的时候,已经过了戌时。

她揉了揉肚子,打了个饱嗝。

刚才在夜市上,实在是吃多了。

她抬步上了台阶,门口的侍卫恭恭敬敬地对她行礼。

江清月摆了摆手,觉得这些侍卫倒也算得上是孺子可教。

她脚步轻盈地进了王府大门,许衍从管事房出来,要送她回清秋院。

清秋院是王府内一个最为偏僻的院落,距离王府大门口还有很远一段距离,更何况还会经过一段没有灯火照明的路径。

“我自己回去就好了。”江清月将许衍手中的灯笼接了过来,“不麻烦你了。”


话落,堂上的大臣们皆惊呆了。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女子提出和离请求的。

而且这……还是要和齐王殿下和离!

“江清月!你不要胡闹!”燕礼也是瞠目结舌,怎么都没想到江清月竟然会这么说!

因为一点子家事丑闻闹得人尽皆知就够丢人了,这女人还竟然……

江清月不理会燕礼,接着道:“不瞒皇上,臣女在齐王府的生活实在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吃的是残羹剩饭,受的是下人责辱。臣女自知咎由自取,并不怨恨齐王。只是此次为人所害,连累的是皇家声誉!臣女实在惶恐,不敢继续忝居齐王侧妃之位,望皇上恩准!”

江郴听到江清月这么说,登时勃然大怒,冲着燕礼痛心疾首道:“齐王殿下!我将女儿嫁给你,你倘若不喜,好吃好喝养着她不就好了?我女儿的陪嫁也足够她一辈子衣食无忧了,不曾想你竟然这么待她?还让她如今受此屈辱?”

自己家里的事情被江清月在大庭广众之下揭了老底,燕礼面容羞愧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他诚惶诚恐地看着广元帝:“父皇,儿臣知错!儿臣日后一定好好对待江清月,绝不会再发生此次之事!”

和离可以 ,但必须是由他提出,由江清月提出不行!

“皇上!”江郴适时跪下老泪纵横,“还望皇上为小女做主!”

隔得很远,江清月看不到广元帝的神情。但是他许久都没有说话,状似在沉思。

“齐王!”许久,广元帝开了口。

“儿臣在!

“你保证以后会好好待你的侧妃?”

江清月眉头一皱。

果然,皇上不会答应!

“是!“燕礼一个字,说得铿锵有力,毫不迟疑。

然后广元帝看向了江清月:“江侧妃,朕知你心里委屈,但朕念你对齐王用心至深,给你们重修旧好的机会。你跟齐王回府,若是他依然待你不好,你大可告诉朕,朕会为你做主!”

江清月死死抿唇,良久,才从牙缝中挤出一个“是“字。

天家威严不容有损,没有人会同意她小小女子的和离请求。

“这件事到底是谁想要陷害江侧妃……”广元帝又开口了,“顾辞,你去查这个事情,务必查得水落石出!”

“是。”

“谢皇上。“江清月语气淡淡。

这么长的时间,听了这么多的争论,广元帝早就乏了。于是起身,当先离开。

突然,宫女太监们惊慌失措的喊叫声传来:“皇上……皇上您怎么了?”

还没跨出殿门口的大臣们全都走了回来,朝着皇上的方向涌了过去,江清月也被大部队带着,挤到了那边。

“皇上……皇上没气儿了!”

“糊涂东西,胡说什么!”大太监在刚刚说话的小太监脸上就是两个巴掌,“滚出去领八十大棍!”

旁边不少宫女和太监们都哭了起来。

江清月看着广元帝的脸色越来越白,嘴巴皮肤发绀,和她以前见到的一个伙伴休克时的症状一模一样。

她立刻跑了过去,将两个小宫女拽到一边,对顾辞道:“把皇上上半身衣服解开。”

“江清月,你想做什么!”那大臣的胡子几乎要飞到天上去,“皇上岂容……”

“想让皇上活命就闭上你的嘴!”江清月手指探着广元帝颈间脉搏,另一只手扒开的他的眼皮观察着他的瞳孔。

顾辞已经将广元帝的上半身衣服解了开来。

“全部解开!”

“这不合规矩啊!”大太监一听慌了,“江侧……”

江清月再不理会他们,拽着广元帝的明黄色里衣,用力一撕,广元帝的胸膛暴露了出来。

“大胆江清月,你竟敢对皇上大不敬!”

江清月麻利地将扯下来的一块儿布料团成团,一掷,精准地堵住了那个聒噪大臣的嘴。

随后江清月双手在广元帝胸口,均匀地用力按压。

“太医不在,现在只有我能救皇上。谁再聒噪,耽搁了救皇上的命,到时候就去给皇上陪葬!”

说罢,她捏住广元帝的鼻子,掰开嘴巴,人工呼吸了两次。

所有人在见到江清月这个动作的时候,都震惊了。

她……她竟然对皇上做出此等……

江清月一边在胸口按压,一边观察着广元帝的脸色,一边做人工呼吸。

好几个循环过去了,广元帝都还没有醒。

“快点把这个女人拖下去处死!”胡子大臣的脸色已经铁青,“此女公然冒犯皇上,竟然对皇上行如此秽乱……”

“咳……”广元帝突然咳嗽了两声,众人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儿。

江清月俯身听着广元帝的心跳,感觉差不多了,才抬头,将广元帝的外衣重新拢好。

广元帝睁开眼,眼神迷蒙。

而太医此时,终于姗姗而来,放下药箱,立刻给广元帝把脉。

“啊,皇上是刚刚恢复脉象?真是奇迹,奇迹啊!”那太医连连朝着皇上磕了三个响头,“臣来迟,皇上恕罪!幸好有贵人相助有惊无险,否则臣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广元帝在燕礼的搀扶下坐了起来,靠在燕礼肩膀,还没有什么力气:“是……是谁救了朕?”

燕礼神情十分复杂,看向了江清月:“禀父皇,是江侧妃。”


江清月觉得这话就是对着她说的,她不是自恋。

正好她也懒得在这里看江香这张晦气的脸。

出了房门,便迎上了快步跑来的欢公公。

“县主,皇上命奴才送您回齐王府。”欢公公打了个千儿。

“有劳。”江清月点头,然后侧目看向了顾辞,“今日多谢。”

“不必。”顾辞 丢下两个字,“唰”地一声打开折扇,抬步离去。

江清月看着他的背影,这人好像还挺傲娇。

搁现代最起码也是个霸总。

太子府门口,江清月上了马车。

和顾辞那辆差多了。她环视了一圈,撇嘴,硬件软件都不行。

“公公,皇上怎么会突然到访太子府?”江清月问。

“皇上本来是和顾世子一道去武威王府的,路过太子府的时候,顾世子随口提了一句皇后娘娘将县主您召来了,皇上便进去瞧了瞧。”

这样啊……江清月恍然:“这顾世子心肠挺热。”

欢公公“哎呦”了一声:“县主您这话就错了。你刚刚那话说谁都行,就是顾世子啊,不合适。谁都知道,咱们顾世子,是最冷言冷语冷情不爱多管闲事的了。”

别说,这欢公公的三个形容词,和那人好像还挺契合。

正想着,江清月打了个哈欠。 神经紧绷了这么大半天,她是真的困了。

不光困,还挺饿。

正靠在车壁上打盹儿,却不料行至当街,骏马突然嘶鸣了一声,前蹄扬起狂躁不安,车厢剧烈摇晃,江清月直接惊醒。

便听外边一声娇喝:“马车里的人给本小姐滚出来!”

这马显然是受惊了,左晃右晃摇个不停。江清月在里边都觉得脑袋发懵,于是她掀开窗帘,直接跃了过去。

灵巧地在地上滚了个圈儿,随后站稳。

然后她差点儿被眼前的鲜艳色彩晃瞎狗眼。

面前的是一名骑着高头大马穿着艳丽华服的年轻女子,马上挂着无数丝绸彩带金银珠宝,就连马腿也用彩绳缠绕着,如此妖娆的马直接把江清月给看呆了。

这审美真是……别具一格。

女子见江清月不说话,手中火红色的长鞭在地上一甩,带起了无数雪花冰凌。那鞭子上光芒闪烁,竟然缀着许多宝石!

周围的吃瓜群众不由得都“哎呦”了几声。

“何事?”江清月看向她。

她努力忍住不笑,但是这女子的妆容打扮实在太过艳丽,像是个唱大戏的。

然后她咬唇,极力掩饰自己想要勾起的唇角。

“听说今天顾世子给你诊脉了?”女子的声音很娇,鼻音很重,听得江清月很不舒服,“是哪只手?”

“与你何干?”

好好当你的花蝴蝶,问这么多干嘛。

那女子冷哼一声,柳眉一挑,涂红抹绿的脸有几分扭曲:“顾世子碰了你哪只手,我就要把你哪只手给砍了!你乖乖伸出来,本小姐留你一命!”

江清月瞬间了然,这人是顾辞的迷妹来的。

吃瓜群众闻言,全都窃窃私语了起来。

大抵是没有见过这么嚣张跋扈的女子。

“就凭你?”三个字,显示出了江清月的不屑和鄙夷。

女子握着马鞭,指着江清月,语调更高了几分:“你是看不起我英国公府吗?”

原来是英国公府的小姐!后台够硬,怪不得这么目中无人!

“英国公府簪缨世族,我自然没那个意思。只是小姐不分青红皂白就要砍了我的手,恕我不能从命。”

“不答应?”女子再次娇喝一声,手中红鞭高高扬起,语气激愤而尖锐,“好,那我就打花你的脸,看你还怎么勾引顾世子!”

“?”江清月迷惑了。

她和那个顾世子的对视加起来也没有几秒,她用什么勾引他?

用她炸了毛的头发,用她染了血的衣裳,还是用她狼狈不堪的处境?

江清月没有自轻自贱的意思,她是觉得但凡有眼睛的人就不会看上那样的自己。

“这位小姐……”

江清月的话还没有说完,那火红的鞭子便朝着她砸了过来,正对着她的右脸!

旁边不少人都捂住了眼,不忍看这如花似玉的姑娘被毁容。

只是这鞭子落下速度在江清月眼里,很慢。

慢到她轻而易举地就握住了鞭子的一端。

马上那位花里胡哨的小姐自然没有料到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江清月竟然毫不费力地就接住她的鞭子,顿时恼怒,回去一定要惩罚那些个狗奴才,他们竟然骗她说江清月不会武功!

“这位小姐,我和你口中的顾世子没有任何牵扯,所以请你不要无理取闹。”

花里胡哨小姐使劲儿拽了拽鞭子,却发现那一端像是长在了江清月手上一样,她怎么都收不回来。

“放手!”花里胡哨小姐的脸不由得涨红了,比她浓重的胭脂还要红上几分。

“只要小姐保证,不会再因为这种莫须有的事情而找我麻烦,我自然会放手。”江清月一只手负于身后,另一只手扯着那鞭子,稍微用了用力,“否则,我不客气了。”

听到她威胁自己,花里胡哨小姐愈发的恼了:“你放开,我非要抽死你个贱人!”

江清月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扔出一句“敬酒不吃吃罚酒”,便右手用力一拽——

花里胡哨小姐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传来,以至于她整个人都被鞭子带着从马上栽了下去!

宛如一道扭曲了的彩虹,在空中留下了几个姿势各异的剪影,随后“啪叽”一声,她整个人以一种狗吃屎的姿态摔在了江清月面前。

泥泞不堪的化雪将花里胡哨小姐变成了灰小姐。

然后江清月右手握着鞭子,在地上一抽,那鞭子发出了比刚才还要响上十倍的声音,抽得每个人都是心下一紧。

“这一跤希望能给你长点儿脑子。要是以后还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江清月弯下腰,笑嘻嘻地看着已经惊呆的灰小姐,“我脾气不好,会杀人的。”

然后在灰小姐无比惊愕的眼神中,将鞭子慢慢团了起来,握在手中:“你的礼物我很喜欢,我收下了。”

上边这么多宝石,不知道值多少钱。

“喂,把我的鞭子还给我!”

江清月不理会她,上了马车。

灰小姐立刻站起来,趴在马车上:“那是我兄长送给我的!你还给我!”

“我管是谁送给你的,我看上了,就是我的。”江清月凌凌的声音传到了灰小姐耳中,让灰小姐急躁不堪。

这人竟然如此蛮不讲理!

“你如此羞辱我,你会后悔的!”

江清月没有搭理她,而是叫车夫启程。

临走的时候,她又看了一眼那匹色彩缤纷的马,啧啧嘴,这马真累。

但是装备值钱。

江清月又重新靠在马车车壁上闭目养神,听到了欢公公有些担忧的声音:“县主,那位是英国公府的三小姐。”

江清月没有回答欢公公的问题,而是道:“公公没事吧?”

欢公公扶了扶帽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摇头:“谢县主关心,奴才没事。”

方才他被撞懵了,卡在座位下边出不来,听着县主和英国公府的小姐在外边争执,他只能干着急。

“英国公府的小姐心仪顾世子,所以难免误会了。”

“她心仪谁不关我的事。”江清月眸光清淡地看着手中的长鞭,“只要不找我的麻烦便好,否则……”

她一句话没有说完,但是欢公公很明白她的言下之意。

是,她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一个国公府的小姐。

想到这里,欢公公不由得吞了吞口水,觉得这样的江侧妃真的……

令人发指。


听到那老头子大臣的话,朝堂之上的其它大臣也跟着跪地。

江清月所面对的情形实在是不利,现在堂上除了她父亲江郴和寥寥几个人站着之外,其他人全都请旨处死她。

不行,她得想办法。

片刻,江清月倏然开口,朗声道:“皇上明鉴!臣女倾慕齐王许久,对齐王一往情深,绝不会做此等背弃齐王之事!”

胡子大臣又开始了:“众人皆知,你入齐王府之后并不受宠,谁知你是不是寂寞空虚,想要其它人来寻求慰藉?”

“这位大人倒是很懂嘛。”江清月锐利的目光射向他,“倘若我真有这个心思,必然是万般小心,又岂会让齐王抓个正着?”

“百密一疏,做得多了总会露出马脚的。”

“大人如此疾言厉色做什么?于公,皇上是君臣女为臣。于私,皇上为公父臣女为儿媳。皇上还一言未发,倒是大人在这里咄咄逼人,难道大人是想替皇上做主吗?”

“你……”胡子大臣被江清月这么一连串怼得无话可说,立刻向广元帝连连叩头,“臣绝非此意!”

燕礼侧首,看着江清月挺直腰板,跪得笔直。

面临大臣的刁难,面临砍头的大罪,居然还能不卑不亢据理力争。

让他意外。

“齐王。”广元帝终于开了口,声音沉稳,不怒自威。

“儿臣在。”

“你详细道来。”

“是。儿臣本与王妃宴宾客,便听下人禀告侧妃院落有生人进入。因是晚上,深觉于理不合,于是前往,刚好看见……看见侧妃与人在床榻之上,两人酣睡未醒。”

“敢问齐王,那男子是谁?”

“是本王门客。”

“这便是了!”那胡子大臣又懂了,“此人时常出入齐王府,必有机会与侧妃结识,于是两人暗生款曲,行苟且之事。辱齐王家风,败皇室声誉!”

“这位大人,您是刑部的吗?”江清月突然问。

“本官乃礼部侍郎。”

“真是可惜了,您这办案能力是一流的。人证物证都不需要,只要凭着三言两语就能推论出事情始末来。当事人的陈词在您这里就是废话。您要是去刑部,哪里还有什么陈年悬案的存在呢?”

“你……你竟然如此嘲讽本官!看来必须对你施以重刑,才能……”

“够了!”广元帝一拍龙椅,下边大臣皆是一惊。

“就先将江清月关入宗正院,此事,交由刑部查明。”

众位大臣齐齐一礼:“皇上圣明!”

江郴闻言大惊,立刻跪下求情:“皇上!小女……”

“江大人,您注意言辞,她已经不是您的女儿了!”胡子大臣阴恻恻地警告。

宗正院那是关押犯了大罪的皇亲国戚的地方,在里边关上十年八载的多的是,一进去,就真的不好出来了!

江清月大脑飞速运转。

她不能进去。

“皇上!”江清月挣脱了那几双要来拽自己的手,再叩一头,“既然众人皆认定了臣女与人有私,那就请皇上传那男人前来,容臣女当面问他几句,否则臣女死不瞑目!”

胡子大臣用一种无可救药的眼神看着江清月,摇摇头:“死到临头,你还想着要拖延时间!”

“倘若我真是与人有私,就算我拖延再多的时间也无济于事。臣女只是觉得冤枉想要努力找证据为自己证明清白而已。既然大人心中既定事实,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皇上九五之尊,怎么浪费时间在你这区区小人身上?”

“是,臣女是区区小人,可是这事关皇室清誉的大事!孰重孰轻,大人分得清吗?”

“你……“胡子大臣显然没有想到江清月居然如此的能言善辩,今天已经被她摆了好几道了!

“来人!“广元帝丢下一块儿令牌,”去请人!“

外边立刻有人捡起令牌去了,江清月垂首跪在那里,调整呼吸。

她现在心跳太快了,几乎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垂头闭目,她开始想着一会儿那人来了之后,最坏的可能性。

很快,刚才走的那侍卫便回来了,只是身后带着的,是一个小丫鬟。

胡子大臣见状,当先发问:“你是谁?那奸人何在?“

小丫头噗通一声跪下,朝着广元帝连磕三个响头,哭喊道:“皇上!我家公子已经死了!“

又有人问: “你家公子可是与江侧妃通奸那人?“

“是!“

众臣一片哗然。

江清月也惊了。

她千想万想,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然后,那小婢女又是一阵磕头:“求皇上为我家公子做主,我家公子是被人逼死的!“

燕礼眉头一皱,侧目看着那婢女:“被何人所逼?“

小婢女慢慢看向江清月,咬牙切齿地指着她:“是她!“

江清月心下一寒,觉得有一个更大的阴谋在等着她。

数十双眼睛再次聚焦于江清月身上,燕礼离得近,发现江清月的脸色已经有些微微泛白。

“江侧妃!“那小婢女泪眼朦胧地看着她,”您不是爱慕公子吗?您不是说要永远都和公子在一起吗?怎么在事情败露之后,您就不敢承认了呢!“

江清月冷笑:“你说的要是真的,我早就和他远走高飞了,我还会在这里被你们诬陷吗!“

那胡子大臣亦是冷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跑到哪里去?”

小婢女以头伏地,抽抽噎噎:“皇上,确实是江侧妃勾引我家公子,说自己在府中寂寞,让我家公子作陪。公子不允,侧妃便以身份相压!“

“侧妃身份?“胡子大臣的脸色狰狞无比,”她这样的德行,配得上吗?“

“我家公子在男女之事上向来迟钝。侧妃貌美又有手段,花言巧语哄得公子不明所以没了心神。侧妃还给了我家公子贴身肚兜作为定情之物!“

“荒唐,荒唐!“一位年长的大臣哪里听得了这话,顿时老脸一抖面红耳赤,”世上竟有如此混账之事!“

燕礼猛地看向江清月,见她水凌凌的眸子盯着那婢女,似要看向她心底。

“公子始终没有越雷池一步,是因为公子守着底线,但是公子昨日告诉奴婢,说侧妃逼迫太紧,他晚上只能前去了!公子说深知对不起齐王殿下,回来之后会以死以报齐王殿下的知遇之恩!今早奴婢发现,公子已经服毒自尽了!“

小婢女说着,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她满面凄楚地看着江清月:“江侧妃,虽然你不是直接杀死公子的,但是你逼死了他!若不是你一直逼着他与你偷情,公子怎么会死呢!“

“刚才江侧妃不是说,她是因为被下药了所以才……“

“不可能!“小婢女哭得声嘶力竭,”江侧妃,公子因你而死,但你敢做不敢当,你对得起死去的公子吗?明明是你昨夜让我家公子去侍奉你,你怎么能说你是被下了药呢?“

“你说的没一个字是真的。“江清月死死盯着她。

小宫女从怀里拿出许多东西,扔在江清月面前,哭喊道:“这是奴婢整理公子遗物的时候看到的,是不是你的肚兜?是不是你写给公子的情诗?是不是你的珠花?这些都是不是你的!“

江清月瞟了一眼:“肚兜和珠花是被人偷走陷害我的,那诗是我习字时抄录的,不是写给人的情诗。“

“哈哈哈……“那小婢女突然大笑了起来,她抬头望天,凄厉喊道,”公子,公子你听见了吗?这么一个女人逼死了你,奴婢真为你不值啊!“

接着,小婢女朝着广元帝一叩头:“奴婢前来,就是要为公子解释清楚,根本没有什么迷药,就是江侧妃勾引我家公子。皇上可以不相信奴婢说的话,奴婢愿以死明志!愿皇上查明真相,惩治贱人,还公子清白,奴婢好告慰公子在天之灵!“

说罢,小宫女突然起身,喊了一声:“公子,奴婢还来服侍您!”

下一秒,她便用力撞到了门外的柱子上。

“砰“的一声闷响,鲜血四溅,众臣惊骇!

这个小婢女竟然以死明志!

江清月死死咬着嘴唇,在这个时代,以死明志,是最忠贞最诚实的表现!

燕礼转过头,红着眼睛看着江清月,声音都在颤抖:“又逼死一个,你满意了?“

比这惨的死法,江清月可见过太多了,她的语气依旧没有一丝波澜:“她自己选择的,我没逼她。“

“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吗?“燕礼失态,怒吼一声,”她说的还不够明白?“

说罢,燕礼跪下,再难容忍:“父皇!事情到此已然清楚,江清月不光与人有私,还背负着两条人命!还请皇上重重发落,以慰冤魂!”

众臣齐齐下跪,口中不断高呼:“请皇上处死江清月!”

江清月转头看了一眼外边,小婢女的尸体已经被拖走了,禁卫军正在处理满地的血渍。

那个小婢女自尽,现在她是真的,死无对证了。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她,她百口莫辩。

江香她们是真的狠,竟然还留了这么完美的后手!就算她今天不提出要对质,她们也会安排这个小婢女进宫说出这些,好将她置于死地!

所有种种,就是要让她死!

“江侧妃,你还有什么话说?”广元帝问,声音低沉,威严万分。

“指使她诬陷臣女的和给臣女下药的是一人,臣女是被被人诬陷的!!”

“你刚刚不是在和老臣讲证据么?”胡子大臣指着地上的物件,“人家的证据在这里,你的证据在哪里?”

江清月紧咬牙关,她没有。

片刻,广元帝的声音再次响起:“罪女江清月,行为不检德行有亏,殿外赐死!”


江清月作势要将赵祥拽起来,赵祥却连连摆手道:“奴才不敢,奴才卑贱,怎敢污了小姐之手?”

江清月恍若不见,直接拽着赵祥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赵祥是将军夫人的家生奴才,当初跟着将军夫人从母家过来的,对江清月母女一直忠心耿耿,所以江清月当初才将这翠云阁交给他打理。

前世今生,江清月最钦佩最欣赏的,就是忠心之人。所以她不光要将翠云阁拿回来,还要替赵祥做主,不能让他受这些小人的欺辱。

“奴才无能。当初二夫人的人过来,要将翠云阁抢了去,奴才虽然据理力争,但是对方人多势众,奴才实在是敌不过。奴才想回府去禀告夫人,但是二夫人却连将军府的大门都不再让奴才进,奴才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翠云阁落入了二夫人手中。二夫人还将当初小姐托奴才打理翠云阁的字据给撕了,说是这样就死无对证!”

“事实就是事实,摆在那里,字据撕了也是无用的。”江清月斜睨着江莹那舅甥二人,又问,“二夫人从翠云阁拿走不少好处吧?”

“是,逢年过节,送礼打点等全都是从翠云阁拿了东西去的。奴才每次劝,得到的就是一顿好打。奴才怕被赶出翠云阁,更是没人照应,便一直忍着。好在奴才没有白忍,终于等到了今日,小姐前来!”赵祥说着,一双老眼不禁热泪盈眶,“翠云阁是夫人给小姐的嫁妆,小姐可一定要拿回去啊!”

“自然,我的东西,我自然不会让它落在旁人手里。”江清月挽了挽手中的长鞭,“这位冒牌掌柜的看来挺厉害,还会欺辱责骂赵祥。这样的雷霆手段正好可以去催账,否则翠云阁这一年多来的空缺,我怕你们二房之人连中衣都卖了,也赔不起。”

江莹梗着脖子,依旧在死鸭子嘴硬:“江清月,你休想,这翠云阁是我的!”

话落,江清月便扯着江莹,直接将她拖出了翠云阁,一脚将她踢到了外边的雪地里。

“好好在雪地里清醒清醒,省得在那痴人说梦!”江清月翻了个白眼,又将那冒牌掌柜的一并扔到了江莹旁边,“你们舅舅外甥女两个人,刚好做个伴,醒醒你们两个的黄粱大梦!”

街上人来人往,见翠云阁出了状况,全都聚集过来看热闹。

大家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见那台阶之上淡然而立的女子面容清雅气质冷然,清凌的眼眸扫过之处宛如寒潭秋水,激得人心神俱是一寒。

反观那台阶之下……

不是翠云阁的掌柜还有将军府的三小姐吗?

“翠云阁是我的铺子,这两人一直心怀不轨想要将翠云阁据为己有,我在清理门户而已,倒是让各位见笑了。”江清月拍了拍手,轻声解释。

顿时,围观之人全都对着江莹二人指指点点。

江莹面红耳赤,正欲反驳,转而想到什么,瞬间泪流满面,语气哀戚:“大姐,你如果想要这个铺子的话,你直接说就好。身为妹妹,我不敢不给你,但是你为什么要信口雌黄是非不分呢?你甚至是还要动手,我可是你妹妹啊!”

围观群众又是一愣,顿时,看着江清月的眼神,变了。

想不到这个面容绝美气质脱俗的女子竟然是这么一个门口胡话心狠手辣的女人?还这么欺负自己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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