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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继妹请接招,我是重生者!前文+后续

好多哒不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烛火摇晃。月色浸染,屋舍幽暗。谢惜棠额发湿濡,整张脸埋进单薄的被褥中,身体弓成一团,眼里满是水迹,恍惚地望向薄薄的屏风。屏风之后,年轻的佛子背脊挺直,神色清冷,缓缓拨弄着腕间的佛珠。良久,窸窸窣窣的衣袍摩擦声响起。一道阴影落在了年轻僧人面前。他纤长的眼睫微不可察地颤了颤,抬眸,对上少女湿漉漉的面容。晕红的眼尾还缀着水迹,额发黏在苍白的小脸上,一双猫儿眼却亮得惊人,专注又虔诚地望向他。年轻佛子收回目光,眼眸垂下,重新敲起了木鱼。“大师,”谢惜棠开口,声音还带着些微的哑,语调很轻,“多谢大师今日相助,此恩,惜棠来日必报。”她从衣袋中取出一块光滑的玉珏,弯下身子,将它放置在蒲团上。起身时,长发自肩头滑下,在年轻大德指背上轻挠了下。沁人的甜...

主角:谢惜棠程淮   更新:2025-01-05 13: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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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惜棠程淮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继妹请接招,我是重生者!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好多哒不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烛火摇晃。月色浸染,屋舍幽暗。谢惜棠额发湿濡,整张脸埋进单薄的被褥中,身体弓成一团,眼里满是水迹,恍惚地望向薄薄的屏风。屏风之后,年轻的佛子背脊挺直,神色清冷,缓缓拨弄着腕间的佛珠。良久,窸窸窣窣的衣袍摩擦声响起。一道阴影落在了年轻僧人面前。他纤长的眼睫微不可察地颤了颤,抬眸,对上少女湿漉漉的面容。晕红的眼尾还缀着水迹,额发黏在苍白的小脸上,一双猫儿眼却亮得惊人,专注又虔诚地望向他。年轻佛子收回目光,眼眸垂下,重新敲起了木鱼。“大师,”谢惜棠开口,声音还带着些微的哑,语调很轻,“多谢大师今日相助,此恩,惜棠来日必报。”她从衣袋中取出一块光滑的玉珏,弯下身子,将它放置在蒲团上。起身时,长发自肩头滑下,在年轻大德指背上轻挠了下。沁人的甜...

《穿书继妹请接招,我是重生者!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烛火摇晃。

月色浸染,屋舍幽暗。

谢惜棠额发湿濡,整张脸埋进单薄的被褥中,身体弓成一团,眼里满是水迹,恍惚地望向薄薄的屏风。

屏风之后,年轻的佛子背脊挺直,神色清冷,缓缓拨弄着腕间的佛珠。

良久,窸窸窣窣的衣袍摩擦声响起。

一道阴影落在了年轻僧人面前。

他纤长的眼睫微不可察地颤了颤,抬眸,对上少女湿漉漉的面容。

晕红的眼尾还缀着水迹,额发黏在苍白的小脸上,一双猫儿眼却亮得惊人,专注又虔诚地望向他。

年轻佛子收回目光,眼眸垂下,重新敲起了木鱼。

“大师,”谢惜棠开口,声音还带着些微的哑,语调很轻,“多谢大师今日相助,此恩,惜棠来日必报。”

她从衣袋中取出一块光滑的玉珏,弯下身子,将它放置在蒲团上。

起身时,长发自肩头滑下,在年轻大德指背上轻挠了下。

沁人的甜香逼退了素雅的木檀气味。

僧人手指微蜷,嘴唇轻抿。

“我想前往小佛堂,还望大师行个方便。”

烛火声哔卟,僧人抬起那张清冷如神佛的脸:“已然过了祈告的时辰。”

“我思念亡母,夜不能寐,但求个心安,还望大师行个方便。”

僧人与她对视了一会儿,看清了里头的执拗与执着,叹息起身,打开了联通着小佛堂的木门。

他将玉珏重新递回,底下压着一个圆形的木质小盒,朝她念了声佛号,转身离去。

谢惜棠望着他的背影,嘴角绽开了今夜的第一个笑意。

她就知道,他会帮她。

毕竟,那可是静安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大德、最有悟性的佛子。

天生佛缘、慈悲渡人,是静安寺主持指定的下一任挑大梁者。

上一世也是他,在她最孤苦无助、意欲自裁的时刻拉了她一把。

谢惜棠旋开圆盒盖子,里头盛放着玉白的膏状物,淡淡的草药气味弥漫。

是治疗伤口的创药。

谢惜棠将它妥帖地收入荷包中,坚定地朝着小佛堂而去。

今夜,还长。

————

谢惜棠的屋舍内,已然乱成了一团。

贴身婢女慌乱地翻着床褥:“我明明看见她喝下了药,还反锁了门,她怎么可能逃走!”

护卫满脸冰寒,他眼神梭巡着屋内,目光落在紧闭的窗户台檐上:“是跳窗逃走的,只能先禀告主母,再行定夺了。”

在静安寺谋划通奸之事,秦氏是担了风险的。

静安寺是雍朝万寺之首,更有从龙之功,向来是天下信徒心中的朝圣地。

历年来的祈福祷告,向天祝祷都是由静安寺的主持来做开坛人,皇家颇为倚重,名声斐然。

在此处闹出丑事,对谢家来说绝非小祸。

谢父只是从四品的礼部侍郎,世家底蕴单薄,免不了要吃瓜落。

可这事如若办成,背后的好处实在令秦氏心动。

季家的祖辈当年与谢家祖辈交好,约定双方的后代定为姻亲,可没有想到,两人生下的都是儿子,婚约便顺延到了孙辈。

时移世易。

季家愈发红火,甚至被封为了异姓王,如今的当家人更是迎娶了长公主,是雍朝一等一的豪门望族。

而谢家门庭没落,谢家家主虽还有个从四品的职位,可谁人都知,礼部是出了名的清水衙门,负责的祭祀等事宜又被静安寺分去了大半。

没有实权,又没有家族势力帮扶,谢家的未来一眼就望得到头。

与凌王府的这门亲事,是谢家鱼跃龙门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可谢惜棠毕竟是原配生的。

若论血缘羁绊,又怎么敌得过自己的亲生女儿!

当年的婚约,只说是嫡系血脉,如今谢府的嫡女,可不止她谢惜棠一个人!

谢府名声坏就坏点,虚无缥缈的名声又怎么抵得过实际带来的利益!

秦氏孤注一掷设下此局,却万万没有想到,谢惜棠跑了。

“废物!”

秦氏震怒,茶杯砸破了婢女的额头:“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

坐在左席的少女生了张俏丽的面容,她缓缓道:“母亲勿要动怒,当下最为要紧的,还是要找到长姐。”

她看着哭泣的婢女:“你再说仔细些,当真看见她喝下那药了?”

婢女瑟缩着点头:“奴婢不敢欺瞒,大小姐确确实实喝下了,奴婢是等大小姐昏迷后才离开的,二小姐,求您开恩,求您开恩啊!”

谢映容淡然一笑,目光温和:“母亲赏罚分明,你既已做了该做的,自然不会迁怒于你,下去吧。”

婢女眸光大亮,又哭又笑,千恩万谢地磕头。

驱散了仆从后,秦氏焦虑地望向谢映容:“你这般淡然,可是想到什么好办法了?这一次不按死她,下一次可就难了。”

“母亲放心,那药是我找的,我知晓它的厉害,即便长姐逃出,也绝对抵抗不住药性,”她浅笑了下,幽幽道,“不过是从屋中秽乱,变成大庭广众下出丑罢了。”

“母亲可别忘了,今日寺中歇下了众多贵人,侍从也庞杂,长姐那般貌美,一朝落难,定会有人怜惜的。”

她倾过身子,在秦氏耳边低语了几句,秦氏连连点头。

夜色深沉,本该静谧的皇寺却陡然响起凌乱的脚步声。

一盏盏烛火被点燃,屋舍接连亮起。

被惊扰了好眠的贵女命妇们唤来侍从,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为何如此喧闹?”

下人们禀报道:“说是谢府的大小姐失踪了,正在找人呢!”

贵女们惊骇不已,这里可是皇寺,好端端的一个闺阁小姐,如何会深夜失踪?

再往深处想想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实在是令人惧怕骇然。

贵女们自然是难以安眠,纷纷起身简单梳理,带着随从,往正中间的会客大厅而去。

秦氏眼睛都哭红了,满面的憔悴,住持闻讯前来,已然吩咐僧众们前去寻人。

谢映容同样红肿着眼,朝边上的妇人盈盈行礼:“夫人,长姐失踪我与母亲实在是心焦,带来的侍从尽数派出也未能寻得消息,映容在此恳求夫人,求夫人怜我长姐,将身边侍从借出一二,夫人之恩,映容定当铭记!”

她本就生了张乖巧可爱的脸孔,如今红着眼圈儿,更是让人心生怜爱。

妇人是伯爵府的夫人,也是如今厅内身份最尊贵的命妇,闻言自是无有不应,还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

有伯爵府夫人打样,其余贵妇有样学样,皆借出了自己的随从。

一人询问:“不知谢小姐失踪了多久?”

谢映容擦了擦眼泪,低声:“已然一个时辰有余。”

贵妇们相互对了个饱含深意的眼神。

谢映容的唇角暗中勾了勾。

闺中女子,深夜不在房内,无故消失一个多时辰,即便寻到后无事发生,也逃不过流言蜚语。

更何况,谢惜棠绝不可能安然。

那是她辗转多时,重金从千机楼购得的迷情药。

任她是贞洁烈妇,也要婉转折腰。

最为绝妙的是,此药还有成瘾性。

曾经闻名京中的皎皎白月,内里却是浪/荡不堪的淫靡女郎。

如此有趣的风流逸闻,想来会迅速传遍京都。

凌王府世子妃的这个位置,谢惜棠再也配不上。


他一时没有防备,让谢惜棠喂进去一块,等要喂第二块的时候,却怎么也不愿意了。

耳根红透,双眸紧闭,苍白的唇抿成一条直线,糕点碎屑尽数落在了他瘦削的下颌上。

一副绝不配合的模样。

谢惜棠倒不觉得恼怒。

本来就是强扭的瓜,若她稍稍示好便能破开他的心防,那才是奇怪。

但谢惜棠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

他都主动撞进她手里了,轻易放过岂不是对不起上天给她的这份机缘。

谢惜棠心思微动,视线轻飘飘地从他红透的耳根上滑过,再开口时语气愈发软绵。

柔软的指腹拂去碎屑,指尖漫不经心地在他唇角掠了一下,温热的吐息倾近,少女清甜的气息几乎将他整个人笼罩:“怎么,不喜欢?”

少年躯体紧绷,头本能地往后偏移。可他本就被困在墙角,此时已然是避无可避。

少年睫毛颤了颤,掀开一线眼帘,眉心蹙成了川字,满含警戒地望向她。

他想要看清她的真实目的,看穿她藏起来的嫌弃、盘算、恶意。

再用锋利的言语揭穿她的假面,让她不要再玩这些假惺惺的把戏。

不如直接给他个痛快。

可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

那双水润润的瞳眸中倒映着他的影子,盈着最纯澈的关怀。

仿佛真的只是在苦恼他为何不爱吃这份糕点。

他的心不受控制的颤了颤。

满身竖起的尖刺在无形中往回缩了缩。

他这副锯嘴葫芦的模样引起了少女的担忧,远山似的眉轻轻皱起,葱根似的柔白指尖顺着脖颈的线条,落在了凸起的喉结上。

少年难抑地仰起脖颈,青筋鼓动,喉结颤栗,皮肤热烫得厉害,呼吸全然失了节奏。

谢惜棠却恍若未觉,只是拿一双清凌凌的眸子望着他,纠结地抿了抿唇瓣,语气迟疑:“怎么不说话?难不成是个哑巴?”

说罢,她伸出两指,按在喉结上揉了揉。

少年低低喘了声,牙齿咬住了下唇。

谢惜棠收回手,遗憾地叹了口气:“哑巴是做不成护卫的,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将你退回牙行了。”

少年的身子僵了下,目光缓缓落回谢惜棠身上,暗色的瞳仁中涌过挣扎。

谢惜棠将糕点收回盒中,抚了抚衣裙上的褶皱,柔声道:“稍后自会有人替你松绑,我会命人备上几样不同的饭食,你可以用过饭后再随人离开。”

她冲他笑了笑,转身拉开了柴房的门。

屋外的阳光霎时涌进昏暗的柴房内,白光晃得人头晕眼花,也晃开了少年混沌纠杂的思绪。

他看着少女抬步离开的背影,张了张唇,声音沙哑:“......等等。”

谢惜棠脚步停住了。

她侧过身子,光晕镀在她周边,让人看不清她面上的神色。

少年胸腔鼓噪得厉害,方才开口叫住她,已经耗光了他所有的冲动与勇气,如今喉咙发干,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不想回牙行。

即便他能够再次逃走,但一想到又要在那等污糟之地磋磨一段时日,他就烦闷得喘不过气来。

他想起了少女的提议——做她的护卫。

若真的是正经的护卫,的确是他能够接触到的最体面的活计了。

不用像野狗一样抢食,不用被当做脏东西四处驱赶,不用为了活命四处流浪。

佛祖好似真的听到了他的祷告,施舍出了一点怜悯,让他碰到了心地良善的大小姐。

他想要抓住这块溺水的浮木,可多年来的流亡生活早就让他忘记了如何服软,如何示好。

他只是执着地望着少女的身影,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得厉害,指尖深深嵌入掌心。

随后他听到了一声清浅的叹息。

少女柔声询问:“现在,愿意让我看看你的伤腿了吗?”

他眼眶有些发酸,重重地点了点头。

手脚上的麻绳被尽数取下,因为带的伤药基本上用空了,谢惜棠只是让他撸起裤管,大致看了下伤处,心中默默盘算着之后要准备的药材。

她随口问到:“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十六,”他凝滞了好一会儿,直到少女疑惑地朝他看来,这才继续道,“......没有名字。”

其实是有的。

只是,少年余光偷偷掠过她那张琼姿花貌的脸,心底突然涌上一股自卑的情绪。

他莫名不愿意让她知晓他的名字有多么低贱,哪怕说出来,都是污了她的耳朵。

谢惜棠有些讶异地扬了扬眉,没有想到他居然十六了。

她原先猜测他十四五岁都是考虑到乞儿营养跟不上,长得会比常人瘦弱些,所以故意往大了猜的。

光看他的个头,说十三也是有人信的。

至于没有名字,谢惜棠倒没太在意。

反正到了她手底下也是要重新取的。

“我既然买了你,从今往后便是你的主人,你随我姓谢。”

谢惜棠望向他那双寒星般的眼睛:“那便叫星凛吧。”

少年怔然。

谢-星-凛。

这三个字在他喉咙里打着圈。

他并不知道这几个字如何写,也不知晓其中的含义,但是光听发音就知道,和他的贱名是不一样的。

它像个体面的、堂堂正正的人才会拥有的名号。

他还有了姓,她的姓。

谢星凛眼眶微热,掩饰性地低下头,手指碰了碰木盒,声音闷闷的:“我想吃糕点。”

谢惜棠圆润上翘的猫儿眼弯起,心情颇好地将糕点放到了他的掌心。

“原来你喜欢啊,真巧,这也是我最喜欢的点心。”

少年闷不吭声,只是将点心的外形牢牢记在了心里,连同碎屑一起吃了个干干净净。

谢惜棠住的院子在谢府的最东侧,距离谢父与秦氏所在的主屋较远,但因着嫡长女与未来凌王世子妃的名头,她的院子颇为宽阔,空房自然不少。

按照常理,谢星凛该和其他仆从一起住下人房。

但因着谢星凛伤势未愈,与他人合住不利于病情好转,便暂时将他安置在了偏房中。

此处离谢惜棠的住所极近,她在屋内声音大些,便能叫谢星凛听到。


谢惜棠撇了一下嘴:“您是世子爷,我区区一个小官之女,哪敢跟您生气。”

粉面桃腮,气哼哼的小模样逗得季驰心痒,没忍住捏了捏她软乎的颊肉。

他低声:“怎么不敢?分明一大早便跟我生气了,吃食也不分我了,礼物也没有了。”

谢惜棠没好气地瞪他:“吃食最后不还是落在世子肚子里了?至于礼物,我早早便给过了。”

季驰疑惑地皱眉,手感太好又忍不住顺着脸颊去捏她的耳垂。

谢惜棠:“就是那节桂花枝。”

季驰:“你这礼物真是越送越敷衍了。”

他嘴上说着怨怪的话,脸上却没有一点责备的模样,反倒是挂着浅笑。

谢惜棠恼了他这如同玩猫狗般的揉弄,皱着脸去推他的手。

季驰任她闹,反正她气力小,总能被他钳住住。

他看着谢惜棠脸颊红红,气喘吁吁的样子,喉结滚了滚。

下意识的话语没有经过脑子便说出了口。

“谢惜棠,那个赌约,我们不比了吧。”

不仅是谢惜棠,季驰说完自己都愣住了。

他原本以为这种近乎于服软的话语说出来后他会后悔、会难堪、会说自己是在开玩笑。

可是没有。

他竟然只感觉到一阵轻松。

他的身体本能比他的心要更诚实,更快的做出了选择。

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季驰想。

他已经不抵抗这桩婚约,也不会再试图用在大婚那天消失这样的法子来折辱她。

如果他这辈子必须要成婚,与其是其余的女子,倒不如是她。

至少谢惜棠他看得很顺眼。

无论是她大胆要跟他下赌注的样子,还是乖巧来讨好的样子,亦或是如今她鼓着脸颊生气的样子。

他都顺眼得不得了。

季驰捧起少女的脸颊,逗趣般挤了挤,语气潇洒:“怎么样,还不赶紧答应?错过了这次可就没有那么好的机会了。”

谁稀罕呢?她本就没打算跟他成婚。

就算季驰不动手破坏,她也会想办法搅黄的。

但这不妨碍她高兴,高兴于她手中的筹码又重了一点。

她的灵魂割裂成了两半,一半娇柔作态,应付着季世子;一半冷静盘算,该如何利用这刚到手的筹码。

她还太弱小,所以男人的感情对现在的她而言就是最好用的刀。

谢惜棠故作别扭的移开视线,闷声赌气道:“我才不要!我会凭借着自己的实力赢下赌约的!”

季驰浑不在意,只觉得她这副模样新鲜有趣。

在季驰看来,即便谢惜棠没拔得头名,没赢下赌约也没什么。

她那么爱自己,到时只怕只会委屈地掉眼泪,他逗逗她,再说句不作数就成了。

她总不会较真到亲自去凌王府要求解除婚约吧。

谢惜棠嘴上的伤口和红肿实在太显眼,她特意蒙上了面纱才回了府。

也许是白日里受得刺激太大,夜里她身上的药瘾竟然再度发作了。

彼时她刚沐浴完,正对着烛光仔细查看安平伯夫人的回信,依照她所说的近期身体反应,斟酌地调整药方。

药性来得猝不及防,手中的毛笔坠落,在宣纸上晕开大片墨迹。

神思恍惚间,她迷糊地想起,自己的床帏上好像挂了一串银线。

银线另一端系着铜铃,通往谁的房间来着?

......她记不清了。

她踉跄着扑到了床角,睁开被泪水糊满的双眼,望见了垂下的那根银线。


热。

好热。

从小腹升起的燥意一路蔓延到全身,灼烧得她喉咙发紧,眼前摇晃着破碎的光晕。

谢惜棠紧紧咬住腮肉,口腔中弥漫的血腥味将她摇摇欲坠的理智拉回,她强撑着沉重的眼皮打量起周围的陈设,凉意爬上脊椎。

这里竟然是静安寺的客舍。

她不是死了吗,怎么会来到这里。

联系到自己如今的情态,一个荒谬的念头浮现在脑海。

她重生了。

重生到一切噩梦发生的那晚。

上辈子就是从此刻开始,她的人生滑向了深渊。

作为礼部侍郎的嫡女,她被人发现在皇寺与护卫通奸。

衣衫不整的情状被众多前来听经的命妇贵女们瞧见。

皇寺失贞,秽乱无德。

凌王府的退婚书第二日便送到了府上。

父亲不愿意失去这门高枝儿,将婚约的人选换成了继妹。

而她,在失去了所有利用价值后,被匆匆嫁给一个穷酸落魄的举子,成为了整个京都的笑柄。

她本以为已然坠入深渊,却没预料到,更噩梦的还在后头。

穷酸举子竟是多年前谋反之臣的遗孤。

她偶然间撞破秘密,自此被囚禁于后院,每日灌下令人衰竭的药物,逐渐失去五感,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失去了性命。

死后她才知晓,原来此番世界竟是个话本子。

她是原女主,继妹是穿书女。

在原本的剧情走向中,她会与凌王世子先婚后爱,携手一生。

穿书女眼红她的气运与姻缘,便先与凌王世子暗中交好,提升好感;后又联合继母秦氏等人,设下皇寺通奸这等毒计。

让她失了清白与名声犹嫌不够,明知举子的反贼身份,却故意引导父亲将她嫁过去,意图将她钉死在耻辱柱上,永无翻身余地。

仅仅是因为穿书女的私欲,她的人生天翻地覆。

谢惜棠面颊苍白,鬓边满是湿汗,喉间却发出一声古怪又低哑的轻笑。

或许是上天终于听到了她的不甘,给了她重生的机会,让她回到了噩梦开始的前夕。

这一次,她绝不会重蹈覆辙,定然会将前世对不起她的人踩在脚下!

酥麻强烈的燥意灼烧理智,谢惜棠狠狠咬住腮肉,毫不犹豫地拔下鬓发间的金簪,用尽全力扎向大腿。

鲜红的血花在衣裙上蔓延,剧烈的疼痛唤醒了理智。

房门被反锁,她拢起茶壶内剩余的药渣,猛地推开窗户,踉跄着从窗台上滚了下去。

手掌与膝盖皆被擦伤,可她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管,她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继母秦氏提前安排好的“护卫”,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只待天光放亮,她的“贴身丫鬟”便会恰如其分地撞破这桩丑闻,尖叫声惊动整个皇寺,让她坐实失贞的名头。

霸道的药性仍旧在身体中蔓延,谢惜棠大口呼吸着,凭靠着上一世的记忆,跌跌撞撞往后山的方向跑。

她记得,后山的院墙处有一个狭窄的狗洞,从这里钻过去,就能抵达那人独居的小院。

夜色翻滚,乌云蔽月。

年轻的僧人身穿灰色的僧衣,借着烛火的光晕,翻动着手中的经卷。

忽的,窸窸窣窣的奇异声响自屋外传来。

年轻僧人眉头微皱,略显困惑地站起了身。

他身量极高,挺眉深目,略显狭长的眼尾下生了颗红色的小痣,面容在暖黄光晕的氤氲下,泛出玉色的光泽。

僧人披了件单薄外裳,推开了房门。

一道身影匍匐在台阶上,微风拂动,淡淡的血腥味飘散。

听到开门的动静,谢惜棠混沌的意志被撞开一处缺口,她费劲地抬起了头。

月色下,少女鬓发湿濡,面色苍白如纸,水雾弥漫的眼却如同一团燃烧殆尽的火焰。

她喘息着,殷红的唇瓣微动,眼梢漾开一抹惊心动魄的艳色。

声音沙哑,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

“求您,救我。”


声音清清冷冷的,同以前的做派一模一样。

季驰噎了一下,这还是这段时日以来,谢惜棠第一次对他这般冷淡。

她将食盒放到呆愣的谢映容怀中,语调软了很多:“起得这般早还未用过饭吧,吃些糕点垫一下,免得一会儿练箭使不上力气。”

谢映容下意识接过,往嘴里塞了一块,忽然感觉到从对面传来一道相当灼烈不友善的目光。

季驰绷着脸:“我的呢?”

谢惜棠并不看他,只淡声道:“只做了两人份的。”

谢映容哪里知道他们二人之间独有的习惯,当真以为季驰是饿了,便道:“一会儿经过醉仙楼,遣人去打包些早膳回来就是,就当我对世子爷带我一同练箭的酬谢了。”

她只吃了一块便不再动,谢府厨子的手艺算不得多精妙,她吃惯了,自然觉得腻味。

思及这里,谢映容有意卖好,甜滋滋地笑道:“这糕点粗陋,想来是不合世子胃口的,我听说醉仙楼新来了个江南的师傅,滋味一绝。”

谢惜棠暗淡地垂下了眼,轻声:“妹妹说得是。”

季驰脸色难看极了。

季驰并不知晓,自从他嫌弃谢惜棠高价从醉仙楼买来的茶点后,谢惜棠便每日只敷衍地从自家院中小厨房带早食。

味道较醉仙楼差了许多,但季世子仍记得那日他口不择言引出的风波,便没再对这餐点做出评价。

时日久了,一旦想起这朴素的糕点是谢惜棠早起亲自做的,就算味道平平,也品出了几分难以同外人所道的甜蜜可爱。

如今谢映容说这糕点粗陋,季驰心中猛地烧起了一把火。

他向来是个霸道的性子,这糕点他可以说,外人有什么资格做评判?

余光瞥见谢惜棠一副难过低落的模样,季驰对谢映容的不满更重了。

往日里他还觉得谢映容与众不同,没有矫揉造作的姿态,格外知情识趣。

今日怎的这般惹人厌烦,夺了他的吃食,还要说些搅人心烦的鸟语。

他当即臭着脸,一把将食盒从谢映容手里夺了过来,在谢映容怔然的神色之中,挑出糕饼吞入腹中。

他话是对着谢映容说的,眼神却看着谢惜棠:“我就爱吃这个,你吃不惯莫要攀诬上我。”

可能连季驰自己都没察觉到,他眼神中别扭的讨好之意。

谢惜棠终于扭头看了他一眼,神情是冷的,唇角却微微往上翘了翘,妩媚的猫儿眼斜睨着,波光流转间那半嗔半怒的风情让人心都跟着麻了一瞬。

谢映容不是瞎子,自然看出了这两人之间的门道。

她压抑着有什么从她手中溜走的恐慌,干笑:“我这不是担忧这点分量不够你吃吗?好端端发什么脾气,我不说便是了......诶,校场到了!”

守门的士兵前来盘问,季驰出面解释了几句,便有人带着他们一行人前往靶场。

下马车后,迎面走过来一个青年。

男人身量很高,穿着身软甲骑装,高高竖起的领口将脖颈包裹的严实,只有下巴与脖子的交接处透出一点小麦色,可以窥见衣衫包裹下的躯体是怎样的坚实有力。

剑眉星目,鹰鼻薄唇,不同于京都贵公子们的斯文白净,他的眼神利得像是高空之上巡视的鹰隼,周身饱含杀伐之气,令人望之生颤。

男人朝他们略一点头:“言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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