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明明君慕凛的其他类型小说《医圣魅君明明君慕凛小说》,由网络作家“杨十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君慕凛惊了!好好的泡个温泉,突然就被砸了!光砸还不够,居然还……咚咚咚咚,君慕凛被人拽着一路往下,沉了。这一刻,他的内心是崩溃的。白鹤染是完全顾不了那么多,她掉下来的地方太高,砸到水面力道太大,下沉过猛,好不容易有个抓头那肯定是不能撒手的。于是当着根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以此来稳住自己继续下沉的趋势。说来也奇了怪了,救命的稻草居然没有止住她下沉的趋势,反而跟着她一起往下沉了去。她睁眼抬头,半透明的温泉水里,隐约能看到一名年轻男子愤怒的目光。瞬间明白过来手里的救命稻草到底是什么,不由得阵阵心虚,惊慌之余一口水呛进肺里。君慕凛疼得全身都抽筋,他想掐死这个丫头,可对方沉得比他快,整个人都在他脚底下,特么的却偏偏一只胳膊伸起来死死抓着他,一动弹...
《医圣魅君明明君慕凛小说》精彩片段
君慕凛惊了!
好好的泡个温泉,突然就被砸了!
光砸还不够,居然还……咚咚咚咚,君慕凛被人拽着一路往下,沉了。
这一刻,他的内心是崩溃的。
白鹤染是完全顾不了那么多,她掉下来的地方太高,砸到水面力道太大,下沉过猛,好不容易有个抓头那肯定是不能撒手的。
于是当着根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以此来稳住自己继续下沉的趋势。
说来也奇了怪了,救命的稻草居然没有止住她下沉的趋势,反而跟着她一起往下沉了去。
她睁眼抬头,半透明的温泉水里,隐约能看到一名年轻男子愤怒的目光。瞬间明白过来手里的救命稻草到底是什么,不由得阵阵心虚,惊慌之余一口水呛进肺里。
君慕凛疼得全身都抽筋,他想掐死这个丫头,可对方沉得比他快,整个人都在他脚底下,特么的却偏偏一只胳膊伸起来死死抓着他,一动弹就疼。
要自救就得先救她,这简直是君慕凛活到二十多岁做的最艰难的一个决定。
他忍着满腔怒火将人往上拉了一把,白鹤染正觉一口气就要换不上来,突然得救,张口就想说谢谢,却又忘了自己是在水里,于是,四十多度的温泉水就又喝了两口。
她本来水性就不好,这一连三口温泉水进肚,差点儿没被呛死。
终于得救,一露头就开始吐水,还不停地咳嗽。
君慕凛有一肚子火想发,但还是先往后退了退,调整姿势,当务之急,把兄弟藏好才是正经事。
他盯着面前这个死丫头,手臂扬了又扬,真想一巴掌把人拍死。
她倒是动作快,赶紧就转过身给了他一个后背:“拍!赶紧拍!快点儿,咳死我了!咳咳——”
君慕凛也不含糊,反正憋着火呢,正好发泄出来。
于是就听“砰”地一声,白鹤染呛的水终于全吐出来,可是紧跟着就是两声大叫。
一个叫的是:“疼!”
一个叫的是:“什么东西?”
君慕凛盯着自己沾血的手,瞳孔缩了又缩,“你背上什么东西扎人?”
白鹤染欲哭无泪,针被拍进肉里,疼得她直冒汗。
“不是说要拍死我么?那就该多使几分力气我才能死得掉。”
这特么没法活了!
想她毒脉白家,那是二十一世纪五大古老家族之一,怎奈传承到这一代就只剩下她白鹤染一个人。守着几千年积累下来的家业,只觉岁月漫长,无趣得快要长毛,她经常坐在白家大宅里一发呆就是一整天。
她很想把自己给毒死,因为活得腻歪,然而她体质特殊百毒不侵,试了无数次都未遂。以至于这么些年她就没干别的,就自己跟自己做斗争,每天都在做毒品试验,唯一的目的就是把自己给毒死。
不过好在白家仇人够多,她才稍微放松一点警惕,就被人一枪打中心脏。
白鹤染很享受死亡,因为那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只是没想到,好不容易把自己折腾死了,偏偏又活过来,这叫什么事儿?
白鹤染转过身来,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她能感觉到这身体并不属于自己,也能听出来推自己下来的那两个人说的话跟毒脉白家没有任何关系,可一切却又是那么的熟悉,恩恩怨怨竟跟前世的白家如出一辙,这就让她起了兴致。
抬眼看向面前的男子,十八九岁模样,剑眉英挺,明眸锐利如鹰,因愤怒而紧抿的唇显得有几分薄寒,可配上棱角分明的轮廓和周身散发的逼人盛气,展现出来的,竟是傲视天地的强势,和浑然天成的高贵与优雅。
最要命的是,这男人的一对眼珠子竟泛着一层淡淡的紫光,邪魅混合着神秘感扑面而来,让她的小心脏不受控制地扑腾扑腾疾跳了两下,本想收回的目光就没收成功,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
只是……
叶氏晕倒,白兴言却扶都没扶她—下,就呆呆地看着她滑向地面,半张脸着了地,跄出血痕。
白惊鸿抱着叶氏呜呜地哭,以往这样的哭声是白兴言最无法抵抗的,他—直坚信白惊鸿是这世上最美好的女孩,保护她不受委屈是天下男人的责任。所以只要白惊鸿—哭,要他什么他都答应。
但这次不—样了,他对白惊鸿的哭根本就无动于衷,脑子里想的全都是太监于本说的那些话,全都是于本低三下四地求叶氏不要去太后那里告状,不要让他这个文国公难堪。
还有这些天大臣们对他表达出来的那些同情与可怜,都开始在他脑中回想起来。
于本看了白兴言—会儿,又对着叶氏道歉了—番,然后又对白鹤染说:“二小姐,奴才是不是给二小姐惹事了?是不是又给国公爷招恨了?江总管来时还提醒奴才,千万要将姿态放低,千万不能得罪国公府的二夫人,否则太后娘娘那头怪罪下来,不但会训斥国公爷,就是奴才的脑袋也不保。二小姐,您觉得奴才刚刚的姿态放得够低吗?”
白鹤染心里憋着笑,面上却也是—副怯生生的样子,—边捏着帕子抹眼泪—边说:“公公已经很客气了,而我,也同样不会让父亲为难的。为了父亲不在母亲跟前受气,赐婚的圣旨我是—定不会接的,阿染不嫁十殿下,阿染永远都不跟大姐姐争,只有这样母亲才会满意,才会对父亲好。”
她轻轻抽泣,老夫人却已是放声大哭。“兴言,你看看,这才是孝顺你的女儿啊!为了让你过得好,那样大的福分她都可以不要,就只是为了让你过得好啊!想想你从前是怎么待她,再想想她现在是怎么待你,兴言,人心都是肉长的,谁对你好你心里可得有思量啊!”
白兴言现下十分混乱,谁对他好对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对他有用。
可就算再有用,若将他压得太狠,他也是会反抗的。
于本看了—圈在场众人,知道自己此趟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于是行礼告辞。
白鹤染主动请命去送客,临出门时问那于本:“今儿怎么江公公没来?”
于本赶紧道:“回二小姐的话,江公公脾气不大好,他说怕自己对着文国公和那位二夫人时,实在摆不出低声下气的样子,这才换了奴才过来。二小姐,奴才演得还行吧?”
白鹤染点点头,“相当行了。”然后跟身后的迎春递了个眼色,迎春很懂事地递了—块银元给于本。
于本乐呵呵地接着走了。
再回锦荣院儿时,众人已经各自散去,李嬷嬷在门口迎她,告诉她说:“二夫人后来醒了,五小姐却闹了起来,叶姨娘也—直在哭。后来老爷做主,让五小姐回到叶姨娘身边。二夫人急火攻心之下,又晕了过去。”
白鹤染点点头,这样的结局同她料想的差不多,便也不怎么关心,只问李嬷嬷:“祖母呢?她还好吧?”
李嬷嬷叹了—声,摇摇头,“不太好。”
她想了想,又问:“府上应该有客卿大夫吧?嬷嬷叫人去借—套银针来,我给祖母调调身子。另外,再将皇上赏赐下来的补养品拿给我瞧瞧,好东西不能浪费了。”
李嬷嬷如今对白鹤染非常信服,立即听她的吩咐让人去借针,自己也亲自去将皇上刚赏下来的东西拿了出来。
白鹤染看了看那些补养品,全都是好物,人参,燕窝,鹿茸,虎骨,各类中草药,甚至还有两块胎盘。
她都无语了,这真是皇上赏的?东西都是珍奇之物,人参都是百年以上的,燕窝都是血燕,胎盘更是新鲜的。可这些玩意怎么看都不像是皇帝这种有着严肃又崇高地位的人赏赐下来的。
李嬷嬷也看得直咧嘴,特别是那两块胎盘,差点儿没把她给看吐了。好在到底是在大户人家当差的,见多识广,强忍着恶心也分析了—番:“这是紫河车吧?老奴听说过,亲眼见到还真是头—次。皇上怎么会送这东西给老夫人?”
白鹤染说:“八成是皇上只有—句吩咐,底下的人就捡贵重的拿了。只是这些东西虽是大补,但祖母年纪大了,补得太过也对身体没好处。”她—边说—边从草药堆里捡了几味出来,想了想,又掰了—小截人参须子。“这些东西等量分做六份,每隔—天给祖母吃—次,当做日常补养很不错。”
李嬷嬷立即吩咐人包起来,再拿下去分份。
白鹤染又指着那些血燕道:“这东西也可以吃,但每七天最多吃两次,不可以连着吃,隔上三四天吃—回就好。”
有下人取了银针回来,白鹤染又吩咐人备了高度的烧酒,然后拿着那些针就进了老夫人的卧寝。
今日府上发生了这么多事,老太太又是生气又是哭,回来之后直接就倒下睡了。
白鹤染心中内疚,她只顾着自己报仇痛快,却忘了老太太这么大岁数禁不起折腾。
“祖母。”她轻轻握住老太太的手,“对不起,都是阿染不好,说好保护祖母,却让祖母—次次伤心,—次次受累。我很想让祖母再也见不到烦心的事,可是祖母,我们生活在这样—个家庭里,该如何独善其身?该如何什么都不顾,只过自己的清静日子?我们无处逃避,就只能正面迎敌,不过祖母放心,有阿染在,你的身体会越来越好,长命百岁,看着那些坏人—个—个得到报应。”
她拿起银针,以烧酒消毒,—根—根轻轻捻进老夫人的穴位上。
头部五针,颈部三针,双膝四针。
李嬷嬷看着她施针,听着她说的那些话,突然对今后的日子升起无限的希望。她坚信,有二小姐在,今后的日子—定会越来越好,这座文国公府,在不久的将来,—定会变成另外—番模样。
梧桐园
白兴言的书房就在这片园林中间,前几日下的雪还未化,人走在园子里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以往白兴言很讨厌这种声音,所以只要—下雪就会立即找人清扫,他不想踩到—点雪。
可今日他却主动走进梧桐林里,去踩那些堆积的雪。—下—下,咯吱咯吱,越走脚上的雪越多,越走心越凉。
聂五跟在后头快两个时辰了,见白兴言—直这个样子十分担忧,不得不开口劝道:“老爷,或许二夫人并没有他们说得那么坏。”
白兴言反问:“他们什么时候说过她坏?他们—直在说她好!说我们文国公府有了她的庇佑,比从前兴旺发达了!”
“老爷……”
“行了别说了,本国公心里有数。”白兴言站了下来,看看脚上的雪,突然哈哈大笑,“我白兴言生下来就最怕冷,最讨厌雪,可我现在却能踩在雪里,任凭脚趾冻得僵硬也没有离开。生下来就怕的我现在都肯做,还有什么是不能忍的。叶氏本就是我自己的选择,寄人篱下也好,低声下气也好,男子汉大丈夫,有舍才有得。我用暂时舍弃的尊严换我文国公府未来的希望,总有—天,我会将失去的尊严再—点—点的找回来。聂五,你说是吗?”
聂五不敢说别的,只能点了点头,“属下—切都听老爷的。”只是,尊严再找回来有什么用?到了那时候,文国公府还是白家的吗?老爷可能已经……走火入魔了。
今日下午本来有先生入府讲学,可惜因为府上小姐们心情不佳,讲学被延了期。
白鹤染从老夫人那里回来之后就坐在屋里吃瓜子,瓜子是默语剥的,—颗—颗剥好了皮放在罐子里,够她吃—整天。
迎春在边上侍候着,有好多疑问想问,总是欲言又止。
白鹤染终于受不了了,“你有话就问,别—会儿张嘴的,闹不闹得慌啊?”
迎春—跺脚,“小姐,那奴婢可就问了。叶府收到的那些礼,是不是你送的啊?”
边上剥瓜子的默语手顿了顿,昨天在叶府门口那—幕幕又在脑子里过了—遍。
白鹤染点点头,“对啊,是我送的。你说叶家好歹是二夫人的娘家,娘家哥哥生孩子,怎么好当什么都不知道,连点礼都不送,对吧?我这也是好心,不想她跟娘家关系闹得太僵。你说我是不是—个特别明事理的嫡小姐?”
迎春嘴角抽了抽,“明,明事理吗?好,二小姐实在是太明事理了。”
“听你这个语气像是不赞同我的做法?”
“不不。”迎春这—次坚决摇头,“奴婢是相当的赞成。自从二夫人入府,被人气到晕倒这还是破天荒头—回,奴婢觉得特别过瘾,有—种……有—种恶人终于有恶报的感觉。”
“是么?”白鹤染笑了笑,“这点报应对她来说远远不够,咱们走着瞧,看看是我魔高—尺,还是她道高—丈。”
剥瓜子的默语终于听不下去了,“二小姐,按着您的说法二夫人是坏人,那您才应该是道,她才是魔。”
迎春点点头,“是,是这样的。”
可白鹤染却摇摇手指,“不不不,在这座府里,我必须成为—个魔鬼,才收服得了她们那些魑魅魍魉。默语,我这个解释合不合理?”
默语没说话,迎春倒是轻“咦”了—声,然后道:“二小姐,奴婢想起—件事情来……”
“母亲的手怎么了?青一块紫一块的,父亲打你了?”白鹤染看着叶氏的那双手,几乎笑出声来。她昨日握叶氏的手时,用了半成的内力,这种淤青看起来没多严重,但想要完全好了,怎么也得三月有余。
叶氏的脸色变了又变,虽极力在掩饰着,但那双瞪向白鹤染的眼珠子,还是将她心底的恨意表露无疑。
不过叶氏到底不是白花颜那种没脑子的女人,她长到这个岁数,又是皇亲,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白鹤染虽成功地激起了她的怒火,但她到底还是能够逐渐平息,很快便又露出慈母般的笑容来。
“阿染最会开玩笑,我与你父伉俪情深,又尽心治理家宅,他打我作甚?这手……”她面上有些为难,“阿染,母亲说了你别多想,其实这手,实在是昨日在前院儿被你一握之后,就成了这个样子,阿染的手劲儿实在太大了。”
白鹤染愣了,“竟是我握的?我当时是有些激动,可我那时已经两天两夜没吃东西也没睡觉,自己都是强撑着才能站得直,就算再激动也不可能激动出这么大的力气来!”
老夫人坐在上首,听着下方这二人对话,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开口道:“叶氏,阿染她才多大?她又不是习武的精壮男子,她就随便那么一握就能把你的手伤成这样?”
老夫人今日心情非常糟糕,特别是一看到二夫人叶氏,就更不痛快。
昨日李嬷嬷同她说起那盆花的事,她思来想去一个晚上,越想越认定自己的喉疾的确就是打从有了那盆花以后才开始的。而那盆花,是叶氏带过来的儿子,如今白家的大少爷,白浩宸送的。
先是被继女奚落,接着又被婆婆揶揄,再好的涵养也快要忍不下去了。
这时,正厅外头突然传来一个透着满满嚣张的声音——“二夫人平日里不是都谨言慎行不让人挑出毛病的么?怎的今日竟会犯这样的错误?你这个栽赃,栽得可真不怎么高明。”
原主的记忆又在脑中闪过一下,白鹤染想起,这是白府里一个特殊的存在,是白兴言在淳于蓝还在世的时候就娶进门的小妾,红氏。
她回过头,还不等看红氏一眼,突然就有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儿飞奔过来,一把抱住她的大腿:“二姐姐,你回来啦!轩儿好想你哦!”说完,还把胖乎乎的小脸在她裙子上蹭了两下。
“轩儿。”她又想起,姨娘红氏在五年前九死一生生下了一个儿子,老夫人做主,取名为白浩轩。说起来,这是白兴言唯一有血脉的儿子,算是白家的独苗。
“二姐姐还记得轩儿吗?”小孩子仰着头,一脸的期待。
白鹤染点点头,“记得。”却并没有过于亲近。前世的白家从黄口小儿到土都快埋到脖子的老家伙,没一个不是心怀鬼胎。你刚给他们一个笑脸,他们转眼就能甩你一个巴掌。那些记忆在她心里根深蒂固,想忘都忘不了。
“轩儿快回来,人家没多待见你,别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又一个声音响了起来,随即一只手伸过来,一把将白浩轩给拽了过去。
她抬头,看到一个一身红裙的小姑娘,十一二岁的样子,容貌精致,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透着藏不住的聪慧。
因这几日下了雪,小姑娘在红裙外头披了件披风,也是红色的,帽子转圈是纯白的貂毛,衬着她那张小脸,显得机灵又可爱。
可是这小姑娘的打扮在机灵之余也富贵得很,十根手指头上戴了八枚戒指,头上插了三根玉簪,额间垂着红宝石做成的额饰,就连裙子摆上都用真金做了坠脚,更别提手腕上套着的五六只镯子。
白鹤染都看愣了,这丫头真是……从小到大一点儿都没变啊!
“看什么看?不认识啊!”红裙女孩说话比那姨娘红氏还要嚣张,“听说你昨天回来的,还闹了一场,这样一看似乎离开京城这几年有了些长进,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白蓁蓁,多年不见了。”白鹤染扯了个笑,虽然这丫头说话不好听,虽然从前的原主不是很喜欢这个四妹妹,但如今灵魂换成了她,倒是觉得这个小妹很是不错。
以前的原主一病多年,府上任何一个人,包括下人都能踩上几脚。当时这个爱穿红衣裳的四妹白蓁蓁才几岁大,就敢拿着鞭子抽人,抽完了欺负人的奴才就开始对着原主骂,骂她不争气,告诉她想不被人欺负就爬起来,命都快没了,你还怕什么?
可惜原主是个提不起的阿斗,到死都没敢做出半点反抗。
“二小姐回来了,妾身还没给二小姐请安呢!”最先说话的红姨娘这会儿走上前,快三十岁的人了,看起来却像个十七八的大姑娘,眉眼同白蓁蓁很像,穿着打扮也跟白蓁蓁很像,除了穿的是桃红色的裙装外,身上的金玉首饰比白蓁蓁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冲着白鹤染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然后一点不带犹豫的从腕上一口气撸下来六只镯子,三只玉的三只金的。金的上头个个镶着宝石,成色个个是极品。
“二小姐回府,妾身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这些就当作欢迎二小姐回府的礼物,还望二小姐不要嫌弃。”说完,又撇了叶氏一眼,冷笑一下,“才一进院儿就听说二小姐把咱们当家主母的手给捏坏了,二夫人你那个手是泥做的不成?唉,也是,您身娇体贵,握一下就痛。我们这种做妾的就不一样了,皮糙肉厚,随意搓磨。”
四小姐白蓁蓁特别会配合她姨娘,红氏话音刚落,她就接着问了句:“不知道母亲有没有准备欢迎二姐姐回府的礼物?您是主母,出手的东西可不能比我姨娘差了。”
能让叶氏不痛快的事,这对母女一向很乐意做。
而之所以她们胆子如此之大,倒也不全是因为红氏极受白兴言的宠爱,而是因为红氏娘家从商,她虽说是个庶女,但因嫁入文国公府后,也渐渐地被娘家人重视起来。
红家很有钱,红家的嫡女更是跟东秦最大的皇商家族联了姻。两方强强联手,生意是越做越大,财富是越积越厚。再加上红氏很会讨白兴言欢心,白兴言在她的鼓动下,没少帮红家的忙,因而红家对这个庶女的重视程度是年年提升,真金白银也是一车一车往文国公府里送。
白兴言宠着红氏,一方面是因为红氏是真的长得好看,另外多半也是冲着这些钱财。
有时候有钱真的是最大的依仗,叶氏虽是皇亲,甚至外祖还是东秦的老将军,但叶家就是在理财方面特别差劲,下一百万两银子的本钱,最后还得倒赔一百万两。一来二去的,叶家人也就断了经商的念头,老老实实当个皇亲。
所以叶氏纵是再容不下红氏,再妒忌红氏分了丈夫的宠爱,她也拿红氏没有办法。毕竟她是掌管宫中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了红家的钱,同样不擅理财的白家也过不得如今这般富贵日子。
面对红氏和白蓁蓁的挤兑,叶氏不得不琢磨起自己身上都带了些什么好东西。可红氏一出手就是六只镯子,她一时半会儿哪里拿得出那么多?
这一来二去的,叶氏的脸都气成了猪肝色。嫁来文国公府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挤兑。
而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因为白鹤染。
“行了,现在没有,过后补上就是。”老夫人又开口了。今日的老夫人因为知晓了那盆花的事情,对叶氏也是一点都不客气,这话简直神补刀,让叶氏想把这个礼赖过去也赖不掉。
偏偏白蓁蓁又补了句:“不过母亲可不要拿公府中的东西出来送礼哦!我姨娘给的是娘家贴补的,没动咱们府上一文钱,母亲就更得给后宅女眷做个表率了。”
这话就像在叶氏脸上打了个巴掌,叶氏还要端庄,还要体面,这两相矛盾下,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儿把自己给憋死。
而老夫人却已经不再理她,在众人各自都找了位置坐下后,开始说正事。
这个正事是跟白鹤染有关的,老夫人慈爱地看着她,半晌却又叹了口气,很是无奈地道:“你们父亲昨儿进了宫,对于阿染与十殿下的事,皇上没说原谅也没说不原谅,只给了一句话……”她说着,又看向白鹤染,“皇上说,看白姑娘的表现。”
这话一出,白鹤染自己也有点儿懵。
看她表现?意思是看她识不识时务,把圣旨接了?
也是,皇上嘛,总归要面子,上赶着为儿子张罗婚事,结果被她给拒绝了,老脸怎么挂得住?
叶氏一听这话就来了精神,一扫方才的阴霾,觉得是该拿出主母威严的时候了。
于是她站了起来,又拿出当家主母的尊贵派头,对着白鹤染说:“昨儿阿染你说儿女婚事是要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昨晚我同你父亲已经商量过了,对于这门亲事,我与你父亲都是赞成的。你看,父母之命现在已经有了,而媒妁方面,既然是皇上亲自赐的婚,那便是圣媒,这桩婚,可以成的。”
“哦?”白鹤染把头从茶盏里抬起,似笑非笑地看着叶氏,“你们商量过了,那也只能是说父之命有了,至于母之命……很不巧,昨晚我也问过了我的母亲,她不同意。”
白鹤染的话差点儿没把叶氏给怄死,什么叫她母亲不同意?这样子说话将她堂堂嫡母放在何处?
更何况……“你,你怎么问的?”
白鹤染告诉叶氏:“做梦问的。怎么?母亲不信?那要不让我娘亲自己同你说说?”
叶氏一哆嗦,赶紧摇头。据说淳于蓝撞死的时候眼都闭不上,死死地瞪着这座文国公府,她到现在一想起这个事儿都觉得瘆得慌,又如何敢接这个话茬?
更何况,她也就是这么一说,算是完成了昨晚国公爷交给她的任务。至于圣旨接不接的,她倒宁愿白鹤染不接,否则得了十殿下那么个大靠山,这白鹤染以后可就更不好对付了。要知道,那十殿下不但自己恐怖,他还有个更恐怖的九哥,更有个正宫皇后坐阵撑腰。
且不说叶氏的打算,白蓁蓁倒是听了白鹤染的话觉得十分解气,大叫了声:“对了!这才是嫡女该有的样子!”
老夫人对于红氏母女数年如一日的跟叶氏对着干,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来因为她实在不喜叶氏,二来也是因为红氏有功,生下了白家唯一的儿子。
她知道红氏对叶氏不只是厌烦,而是憎恶,因为白浩轩尚在娘胎里时,曾无数次险些丧命于叶氏手上,就是生下来之后也是成长坎坷,叶氏无时无刻不想着除掉这个庶子。
红氏娘家虽有钱,但到底不像叶家那样有皇亲的背景,所以大事做不了,但痛快痛快嘴,她还是乐于成全的。
老夫人想着这些事,不由得又剜了叶氏一眼,然后冲着白浩轩招手,“轩儿过来,让祖母看看。”
白浩轩性子乖巧,并没有像他姨娘和姐姐那样犀利,见老夫人召唤,乐呵呵地就跑过去撒娇,可是把老夫人哄得乐呵。
这情景看在叶氏眼里,把她恨得咬牙,一双手缩在袖子里紧紧握成拳,紧得关节都发白。
老夫人却并没打算搭理她,只一边搂着白浩轩一边又慈爱地向白鹤染问道:“阿染,是铁了心不嫁吗?”
白鹤染点点头,和颜悦色地回这个疼爱她的祖母说:“阿染离京多年,未曾在祖母跟前尽过孝道,如今好不容易回来,就想留在祖母身边多陪几年,不想太早嫁人。”
一番话,说得老夫人泪眼婆娑,“傻孩子,祖母老了,你总归是要嫁人的,祖母还想着在有生之年能看着你出嫁,还想为你好好备嫁妆。再说,圣旨接了也不是马上就嫁,不是还要等到及笄么?还有一年光景呢!”
白鹤染摇摇头,“祖母是善良的人,善良的人都有好报,会长命百岁。阿染不急嫁,我若这么早嫁了,往后这府里若有人欺负祖母了,都没人替祖母出头。”
这话一出,白蓁蓁就笑了,“哟,二姐姐可真是长本事了,从前都是祖母替你出头,你就只会躲在祖母身后哭。怎么,出去三年,想明白了?我早就说过,当缩头乌龟没出息,不如大刀阔斧跟她们打一架,死了也是痛快的!”
老夫人略带埋怨地瞪了白蓁蓁一眼,“别教坏你二姐姐。”可心里却也觉得现在白鹤染的性子比之从前要好上许多。
白鹤染笑看着白蓁蓁,开口道:“四妹妹说得对,这番道理我也是近几年才悟了通透,好在,还不算晚。正如四妹妹所说,与其整日躺在榻上被人肆意折磨等死,倒不如站起来反抗,没准儿还能拉几个垫背的。”
二夫人叶氏觉得场面有些失控,这座文国公府一向都是由她来掌控的,即便是在这锦荣院儿,老太太也不敢给她摆太难看的脸色。
可是今日,气氛不对劲了。
叶氏的目光阴冷地扫过在场众人,红氏母女一向同她作对,该死!老太太在白浩轩的胖脸上亲了一口,该死!白鹤染挑唇向她看过来,眼中满布讥讽与挑衅,更该死!
若不是为了一双儿女,若不是为了文国公府这世袭的爵位,她叶之南绝不会忍受这些屈辱。
叶氏这厢憋着火气,一忍再忍,可边上几人却觉得就这样子揶揄叶氏还远远不够。
于是红姨娘眼珠一转,笑着又开了口:“二小姐给我们讲讲洛城的见闻吧!”说着,朝着白鹤染投来了一个期待的目光。
白鹤染觉得甚是有趣,文国公府里人人都怕大叶氏,唯独红姨娘母女不怕。其实也不是不怕,只是这母女二人的性子生得好,一向秉承着的原则就是,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能让你痛快了,除非你弄死我,只要弄不死,我天天儿的恶心着你。
她觉得这二位实在是妙人,便也很乐意暂时跟她们合作一把。
于是想了想,道:“洛城是个小地方,我一直都在病着,也没怎么出去走动,外头的事自然不晓得,不过府里人的生活倒是给了我不小的感触。几位,可愿意听听?”
被老夫人搂在怀里的白浩轩最先拍起手来,“愿意听当然愿意听,轩儿喜欢听二姐姐讲故事。”
白鹤染点点头,“那我便讲一讲吧!”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这才又道:“这感慨来自于洛城白家的大夫人。我在那里住了三年,亲眼所见那位大夫人特别重孝道,每日晨起都要到老夫人跟前去奉茶,不管刮风下雨都没有落下过。她说这是白家从祖辈就传下来的规矩,忘不得,谁忘了谁就是不孝,不配教育子女,更不配做白家的儿媳妇。”
这话一出,白蓁蓁的眼睛一下就亮了,有掩不住的笑意从眼底流露出来。这个二姐姐果然跟从前不一样,如此上道!
老夫人听了也点起头,似乎想起了许多往事,半晌才道:“没错!白家祖祖辈辈都是遵循东秦礼法,以孝为先。想当年我的婆婆还在世时,我也是每日奉茶,从来不敢耽误。就是从前阿染的母亲入侯府,这规矩也一直都是遵着的。”
白鹤染赶紧把话接住:“那现在呢?”
不等老夫人答,红姨娘咯咯的笑声就传了来,“现在?呵呵,现在啊,谁还记得这个。”
叶氏坐在那里,一张脸变了无数次颜色。眼底恨意都能结出冰霜来。
这些人,是故意的!
她再无法冷静,端庄慈善的面容变得可憎起来,手里的茶盏也忍不住摔落在地,啪地一声,让这间屋子彻底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她,叶氏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就像是一个犯了大罪之人,被世人审判,被逼得气度全无颜面尽失。
可这并不是她想要的,她隐忍十数载,为的是让儿子顺利继承到文国公的世袭爵位,如此大计绝不能断送在这老老少少一群贱人身上。
想通此点,她立即开始谋划着该如何挽回。气得青紫的脸色渐渐回复本来颜色,扭曲的表情也逐渐恢复正常,她蹲下身,亲自将摔了一地的瓷器碎片拾起,连手指被割伤一道浅浅的口子也全然不在意。
再起身抬头时,便又是那个富贵端庄慈爱和善的当家主母。
白蓁蓁对此嗤之以鼻,“变得可真够快的。”
叶氏却没再理她,只是冲着老夫人深深地揖了一礼,声音惶恐地道:“多谢母亲提醒,以往是儿媳只顾着操持后宅教养子女,于礼教上确实是疏忽了。母亲说得对,家宅以孝为重,以礼为先,儿媳知错,这就为老夫人奉茶。”
她说着,将手中瓷器碎片交给下人,然后再开口吩咐:“快去备一盏新茶来。”
老夫人听到这里,突然喉间又刺痒起来,忍不住阵阵疾咳。这一咳就又想起那盆花,又想起送花的人就是叶氏的儿子,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了。
“你奉的茶,老身当不起。”
“母亲折煞儿媳了。”叶氏赶紧跪下来,她有点想不明白,老夫人虽说一直都不待见她,但她也在白家过了十来年了,没有喜欢也有习惯了,怎么今日突然对她产生如此大的反感?
老夫人的咳嗽一直停不下来,白鹤染走上前,伸手在她背上拍了几下。没人知道她这几下看似随意,实则却是扣住指关节按压了几处穴道,老夫人的咳随着她按的这几下,立即止住了。
迎着老夫人疑惑的目光,白鹤染没对这一手多说什么,只是继续之前的话题:“既然母亲有这份心,祖母也别拂了人家的好意,全当锻炼锻炼,一回生二回熟,明天再来奉茶时,就熟门熟路了。”
下方,红姨娘听得咯咯咯地笑,“二夫人,奉了这一次,以后可就得天天来了。”
叶氏咬咬牙,“这都是应该的。”
能把叶氏气得半死,红姨娘十分得意,偏头对白蓁蓁说:“看到了吧,这才叫嫡小姐,府里的规矩还得是正经的嫡小姐来立。哎?说起来,咱们府上的大小姐呢?今儿怎么没来?还有小叶妹妹,怎么都躲着不来给老夫人请安呢?”
叶氏赶紧解释:“惊鸿亲自出府去给阿染选衣裳和料子了,花颜在抄写女则女训,昨日的事我也训斥过她,并让小叶氏在边上督促着,防止那孩子偷懒。”说完,又一脸歉意地对白鹤染道:“昨天的事都是误会,你大姐姐她本意是好的,没想到使过了劲,差点越了规矩。还有那个婆子,也是母亲驭下不严,人已经处置了。”
几句话,将自己择了个干干净净。
白鹤染笑了一下,没搭这个话,只是瞅着门外头说了句:“母亲,茶来了。”
一声钦此,拐了十八道弯,调子跟唱歌似的。
白鹤染平地打了个哆嗦,多看了江越几眼。毕竟前世今生头一回见着太监,还是挺新鲜的。
江越瞅瞅四周众人的打扮,再瞅瞅对面唯一一个与众不同的小姑娘,便知十有八九就是白鹤染本人了,可对方只顾着看自己也没个应话,于是赶紧出言提醒:“二小姐,还愣着干什么?接旨谢恩啊!”
白鹤染摇头,“接不了。我就快要死了,受不起皇上和十殿下的美意,还请公公跟殿下说一声,让他另择佳人吧!”
“嗯?”江越没明白,“这是怎么个话?”
白鹤染为他解惑:“本来以为我死了,于是我父亲就跟皇上提了场冥婚,可没想到我还活着,这可就是欺君大罪了。为免白氏一族受牵连,我父亲正准备处死我。”
说完,还往白兴言的手爪子上瞄了一眼,咧咧嘴,做了个很是害怕的表情。
江越当场就急了,嗷地一嗓子喊了开——“你说什么?”然后伸手指着白鹤染,却是问白兴言道:“文国公,你要处死她?”
白兴言这会儿却又改主意了,既然下了这么一道圣谕,那就说明皇上并没有打算追究白家欺君之罪。非但没有追究,反而还要促成这桩亲事,这样一来这白鹤染就有了利用价值。能跟皇上最宠爱的十皇子结亲,对他们文国公府来说是件大好事。
于是矢口否认,“怎么会有那样荒谬之事,是阿染误会了。”
白鹤染扭头问他,“不杀我了?”
白兴言皱皱眉,心下起了厌烦,没接这话,只催促她:“还不快快接旨谢恩!”
“哦,你说不杀就不杀啊?”白鹤染不乐意了,刚刚还要掐死她的,这会儿说不杀就不杀了?哪那么容易。
“你什么意思?”白兴言恼怒。
她却耸耸肩,轻哼了一声,“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自己是死是活说了不算,这成亲嫁人还说了不算,心里挺不舒服的,所以就想说了算一回。”她看看对面的江越,撇嘴道:“多谢十殿下厚爱,但我不认识他,不嫁!”
“大胆!”白兴言惊得差点儿没一巴掌拍死这个女儿,“没规矩的东西,这是圣旨,岂容你说不嫁就不嫁?”
白家众人也听得阵阵心惊,一个个看傻子一样地看着白鹤染,心里合计着是不是在外头养了几年把这位二小姐给养傻了?
白鹤染是打定了主意语不惊人死不休,人们这一轮震惊还没过去呢,就听她又道:“谁爱嫁谁嫁,我要是真死了那我管不了,但只要还活着,就谁也别想左右我的婚事。”
说话间,一道冰冷的目光刺向白兴言,只一眼就惊得白兴言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那种这个女儿跟从前不一样了的感受又袭上心来。这一刻白鹤染带给他的不仅仅是陌生,竟还有那么一丝难掩的惧意。
再回过神时,刚还站在身边的白鹤染竟然已经走了,就一个人穿着带冰碴儿的大袍子往宅院里晃悠,就像个幽魂。
他心下惧意更甚。
为了打消那种莫名其妙的恐惧,他索性指着白鹤染越走越远的背影破口大骂——“没教养的东西,不识好歹的小畜生!”
白花颜也跟着来了句:“有爹生没娘养的小贱人!”
谁知这一骂倒把那江越骂急眼了,嗷地一嗓子就尖叫起来:“大胆!竟敢辱骂尊王妃?你们白家人是疯了不成?”
白兴言吓的一哆嗦,赶紧解释:“公公,她抗旨……”
“那也是殿下跟王妃两个人的事,你们跟着掺和什么?”
白家人都听糊涂了,这人还没娶回去呢,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就成王妃了?就开始护短了?
白兴言掏心挖肺地劝:“这样的女子十殿下不能娶啊!”
江越脸色更不好看了,“国公爷,什么时候十殿下的婚事轮到您做主了?皇家的事那是皇上说了算,能娶谁不能娶谁这话也只有皇上才能说,您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文国公府还要做了皇上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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