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程安林佑年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南风不知意(程安林佑年)》,由网络作家“沐知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想把你的名字藏在心里。——《安安日记》*当天他们玩得都有些累,在于家吃过晚饭,于晚照旧没让程安走,两个小姑娘一起洗漱,穿着同款闺蜜睡衣躺在床上。于晚打心底里喜欢程安,常常幻想要是她们是亲姐妹就好了,可以时时刻刻待在一起。听了她的想法,程安托着下巴看她,“我们现在不也是天天在一起吗?”“那不一样。”于晚给她盖好被子,侧过脸说,“我说的是,我们在一个家庭里,一起吃住这样。”程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重新组织语言:“那我以后多来。”“好呀好呀。”于晚激动地在床上打滚。敲门声响起,伴随着男生的温声细语:“你俩睡了么?”于晚躺在床上懒懒的,没有要起来的姿势,“没有,什么事啊?”林佑年在门外继续问:“要不要喝酸奶,新口味。”于晚应声:“要。”程...
《小说南风不知意(程安林佑年)》精彩片段
我想把你的名字藏在心里。
——《安安日记》
*
当天他们玩得都有些累,在于家吃过晚饭,于晚照旧没让程安走,两个小姑娘一起洗漱,穿着同款闺蜜睡衣躺在床上。
于晚打心底里喜欢程安,常常幻想要是她们是亲姐妹就好了,可以时时刻刻待在一起。
听了她的想法,程安托着下巴看她,“我们现在不也是天天在一起吗?”
“那不一样。”于晚给她盖好被子,侧过脸说,“我说的是,我们在一个家庭里,一起吃住这样。”
程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重新组织语言:“那我以后多来。”
“好呀好呀。”于晚激动地在床上打滚。
敲门声响起,伴随着男生的温声细语:“你俩睡了么?”
于晚躺在床上懒懒的,没有要起来的姿势,“没有,什么事啊?”
林佑年在门外继续问:“要不要喝酸奶,新口味。”
于晚应声:“要。”
程安的位置距离门口比较近,先一步下床去开门。
林佑年头发湿漉漉的,穿着一身白色短袖短裤,刚洗完澡的样子。
他递过来两瓶黄桃味的酸奶,简单叮嘱:“早点睡。”然后转身回自己的房间。
程安慢吞吞地应了一声“好”,视线在他的背影上顿了一下,随即关上门回床,递给于晚一瓶。
于晚接过手拆开,眼底发亮,“这个酸奶可好喝了,安安你快尝尝。”
程安学着她的动作,细细品味手里的酸奶,倏然想起于晚说的那句话。
如果可以,她也好想和他们成为一家人。
这样,她就可以光明正大、肆无忌惮地承受林佑年的关照。
彼时的程安还没搞懂对林佑年是何种感情,只是单纯的想离他近一点,想得到他的关注。
甚至,她觉得有他这样一个哥哥都是三生有幸。
往后回忆起来这种幻想,程安都会觉得自己很可悲。
她竟然那样渴望得到他的一点好,去羡慕于晚,甚至都不介意和他成为有血缘关系的人。
看得出来,于晚是真的累了,一关灯就呼呼大睡过去。
而程安怎么都睡不着,脑海里若隐若现地闪现出一个画面。
金黄色的油菜花,满山遍野的银杏树,湛蓝色的湖泊岸边。
夕阳西下,湖面上蜻蜓点水,波光粼粼,泛起一片涟漪。
白衬衫少年仰起头,望着头顶翱翔的候鸟,它们不谋而合地朝他飞来,落在他的掌心里。
他笑容张扬明媚,仿佛与大自然融为一体。
这样场景如碎片一样拼凑出来,成为一幅画作,程安为这幅画涂色上彩。
收尾之际,程安在岸边添上两个小女孩嬉闹的场景,以此掩饰自己想画林佑年这件事。
林佑年和于晚看到这幅画,登时眉开眼笑。
“原来,你画了我们仨啊。”于晚竖起大拇指,与有荣焉道,“安安真是个小天才,日后定会成为一名很厉害的画家。”
程安讪讪地笑了下,林佑年给她的作品拍照并且上传网站,得意地说:“我说过,你肯定能画出来。”
“不要总是给自己太多负面暗示,心理压力大的人做什么事都很难成功。”林佑年算是了解她,分析的条条是道。
程安跟着点头,虽然当时似懂非懂,后来有认真琢磨过这句话。
-
初赛的事情总算告一段落,根据官网的通知,复赛结果要等到寒假才能知晓。
眼瞅着学期过半,程安更多的把注意力放到学习上,其他科目她自己没什么问题,英语也有跟林佑年和于晚认真的学。
随着期末考试越来越近,程安的焦虑感愈发严重,平日的月考成绩可以糊弄过去,但期末考试成绩,养母肯定会过问。
她能想象过年窜门走亲戚,她的成绩会成为大家的谈资。如果考不好,那么她这个年也别想有什么好果子吃。
其他科目程安准备的很充足,但英语不确定,经过几轮月考,她的英语成绩还是不容乐观。
所幸英语被安排在了最后一科,那天下午程安早早来到考场,她的座位号靠后,在教室后排靠门的地方。
门口敞开着,过往的同学走来走去,冬天的凉风一瞬间窜进脖颈里,程安冷得身体发颤,把自己缩在角落里,靠着墙。
林佑年的考场在隔壁五班,他们班同学都集中在四班和五班考场,这次英语试卷又是叶爽出题,他负责在四班和五班贴考试座位号。
“欸,你很冷吗?”林佑年刚从后门进来就瞅见程安的姿势,她手里还拿着单词表,认真温习。
程安闻声抬眼,规规矩矩坐好,扯谎道:“不冷。”
“你...确定?”林佑年目光逡巡着女生的上衣,又是一件单薄的秋季外套,她好像没有什么冬季的衣服。
程安没接话,继续把注意力转移到单词本上,身体虽冷但心里焦虑的能燃起一团烈火,简直冰火两重天。
林佑年走后,进考场的同学越来越多。
前桌两个女生正商量着打小抄的事情,程安充耳不闻,也不屑于做这种事情。
程安的心思一门在手里的单词本上,右边来了一个女生,跟她隔了两个位置,她也没抬头去看。
起初两人没说话,但那女生一直在哼歌,还时不时晃桌子,动作幅度太大,震得单词本不小心掉地上。
程安弯腰去捡,女生抢先拿到单词本,她这才注意到面前人是赵琳琳,同班同学。
程安对她的印象更多的存留在成绩单上,赵琳琳的名字从没下过班级前三,也是班里唯一一个成绩在前三的女生。
因为第一和第二是林佑年和宋智宇轮流着来,班里没人争过他俩。
程安最好的名次就是保持在班级前五。
赵琳琳扫视了眼她的单词本,还给她,闲扯一句:“临时抱佛脚有什么用。”
程安没搭话,接过单词本继续看,赵琳琳瞥了她一眼,继续在旁边晃桌子。
程安吐了口气,刚合上单词本,身后就被披了件粉色的棉袄。
她后知后觉地转身,对上林佑年的视线,他神色寡淡,散漫地道:“于晚给你的,她平时怕冷准备了两件棉袄在班里。”
程安把棉袄抱在怀里,深知拒绝也没用,因为林佑年会硬塞给她。
“谢谢。”
林佑年不以为然,淡淡地道:“行了,赶快穿上吧。”临走前瞧了一眼她桌上的单词本,“不用担心,试卷有惊喜。”
寒风再次入骨,程安一抖擞,急忙把棉袄穿在身上。
监考老师已经到班,前面的试卷开始往后传,赵琳琳递给她试卷时八卦道:“你跟林佑年很熟吗?”
程安淡淡一笑:“不太熟。”
赵琳琳顿时翻了个白眼。
程安没太在意,忙不迭去看英语试卷,一眼就看到二十个选择题,一点也不陌生。
竟然是书本上的课后习题?
她再去看阅读题,大致扫过去,根本没有什么生难词。
很难想象这是叶爽出的题目,按照往常只要她一出题,整个年级的英语成绩都是两级分化的状态。
程安忽然想起他刚刚说的“试卷有惊喜”,心里窃喜了下。
林佑年之前跟她补习,着重给她抓基础,就带着她一起做书上的课后习题。
听力结束后,程安正奋笔疾书地写题目,倏忽,不知道从哪跳出来一个纸团扔到她面前。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前桌的女生往后靠过来,小声说道:“快给我。”
程安立刻明白这纸团是什么了,事不关己地把纸团还给她,然后继续低头写试卷。
虽然大家都会买平安果送老师,但也有一部分人心照不宣地把平安果送给异性,算是一种暗戳戳的小暧昧。
程安淡笑了声,把话题抛回去,“那你想送给哪个男生?”
夏柠登时一愣,被程安看得心慌,有些不好意思似的说:“我才没有。”
说着,她急忙站起来,拉开椅子回到自己的原位。
程安继续趴桌面合上双眼,怎样都睡不着了,早就被那句“你想送给谁”扰得心神不宁。
“林佑年,你桌上的平安果挺多的啊,”有人打趣道:“估计都搞不清是谁送的吧?”
“我们班长的魅力势不可挡。”
“小迷妹一堆一堆的。”
林佑年朝他们冷哼一声:“我不过外国的节日。”
话音刚落,班门口响起一道刻意被放大的惊呼声:“连班长是来找我们林班长的吧?”
班里同学们齐刷刷往门口的方向去看,程安埋在臂弯里的头动了动,露出一点缝隙去瞄班门口的状况。
连悦悦笑容一如既往的甜美,怀里正抱着一堆东西站在三班门口,丝毫不避讳那么多人的目光。
她是真的胆大,程安在心里哀叹。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连悦悦的脚步缓缓朝她这个方向走来,准确的说,她是要走向程安身后的位置。
意识到这一点,程安慌乱地坐起身,手足无措地抓起手边的物理试卷,好整以暇地往左边的位置走去,停到某个座位,嘻嘻一笑:“夏柠,教我道题呗?”
夏柠有些懵,自己的物理好像还不如她吧。
“哪道啊?”
程安聚精会神地点着试卷的第一个选择题,“这个。”
“这个?”夏柠首先是诧异,第一题很简单的,但还是耐心和她讲解。
此时耳边里的声音鱼龙混杂,一边是夏柠的讲题声,一边是连悦悦和林佑年的谈话声。
“林佑年,圣诞节快乐呀。”女生把怀里的平安果和礼物盒递到他面前。
林佑年推辞道:“不用这么破费了。”
“你跟我客气什么啊,我们俩都这么熟悉了。”连悦悦讪笑了声,下一秒直接把东西放他桌上。
邻桌的男生拿腔拿调地附和:“班长你客套什么啊,毕竟你俩都那么——熟悉了。”
周围看热闹的同学都在偷笑。
此时,程安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卡住,胃里翻山倒海一般难受,呼吸声变得十分粗重,胸腔起伏着,愈来愈激烈。
夏柠察觉到了不对劲,放下手中的笔,惊喊了一声:“程安,你怎么了?”
这道声音瞬间压过右边的讨论声,甚至转移了一些同学的注意力。
紧接着,程安的脸色惨白,双手开始发抖,整个人瘫在桌面上,说不出一句话。
“程安,你生病了吗?”夏柠看她这般,惊恐不已,喊道:“班长,有同学不舒服。”
林佑年健步走过来,弓着腰看她,女生的侧脸贴着桌面,眼尾通红,抑或是很难受,一滴泪水划过脸颊。
“安安,我送你去医务室。”男生当即蹲在她面前,示意要背她的样子。
程安嘴巴酸涩,喉咙的东西快要吐出来,她蓄积着一股力气站起来,匆忙往外跑。
她走路的样子都不稳,要倒不倒。
林佑年抬脚跟上去,连悦悦拦住他正想开口说什么,他淡声道:“快要上课了,连班长快回班吧,不要做无意义的事情。”
他随后瞥了眼桌上堆积如山的平安果,对着所有人说:“大家都把东西拿回去吧,平安果给老师就行,我不值得大家破费。”
“反正你只不过是把我当成你发泄的工具而已,把你的不得志和不如意都发泄到我身上,因为你——”
“啪”的一声,一巴掌猝不及防地落在她脸上,三秒之内,火辣辣的灼热感扑面而来。
可笑吧,我竟然还庆幸,因为生病吸引了你的注意力。
——《安安日记》
*
次日清晨,程安起床洗漱,拿着书包出门,径自越过在客厅吃饭的两夫妻,没往他们的方向看一眼。
“砰”的一声,房门被关上的一刹那,震得屋里的人一惊。
刘云丽绷着一张脸,气得直接从饭桌上站起来,“不是,她什么态度啊。”
“哎,”程书译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按回座位,不耐的语气:“你少说两句吧,孩子都长大了。”
“我冤枉她了吗?”刘云丽没好气地说,想起昨晚两人吵起来,甚至扇她一巴掌,她都死不认错。
程书译猫着头,扒拉扒拉碗里的粥很快喝完,边拉开椅子边说:“我去上班了。”
“我说话你听不见吗?”她抱怨一句。
程书译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佯装没听见,加快换鞋的速度,赶紧出门。
刚走出小区门口几步,就碰见那仨孩子在一家早餐店门口站着,林佑年买完小笼包给于晚,她摇摇头说:“说了多少次了,我不喜欢吃粉丝馅的。”
“哦,忘了。”林佑年把手伸向旁边的小姑娘,“给你了,我也不想吃。”
程安接过手,没拒绝。
“自己不要的东西就给安安,你把安安当成什么了?”于晚哼哧一声,拉着程安走在前面。
林佑年摸了下脖颈,“这你都要想那么多?”
于晚的注意力移到了她的脸颊上,“安安,你的脸怎么红了一大片?”
程安轻笑了下,“没事,过敏了而已。”
“......”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后来他们再说什么,程书译听不到了。
只是忽然想起程龚鸿去世前说的话:“我希望你们把安安当成自己的孩子去抚养,好好对待她,否则我死不瞑目。”
丢了原本体面安稳工作的程书译,没有了程龚鸿做靠山,他只能去工厂当流水线工人。
这半年,程家如此落魄,事事不如意。
程书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是在此刻想起程龚鸿的遗言,在心里诽腹:
——爸,你儿子没出息,连你最后的心愿都做不到。
-
仨人到了学校教学楼区域,同班同学跟于晚挥手,她上前搭话。
林佑年和程安继续上楼回班,一路上话茬不断的氛围,却因为少一个人,变得格外沉寂。
这俩人又有一段时间没斗嘴了,反而让人觉得浑身不自在。
程安似乎丧失了和他正常沟通的能力,兀自加快脚步回班,他们来的算早,距离上课还有四十分钟。
程安困得不行,昨晚生气了一夜,也没睡好,放下书包就趴在桌上睡觉。
没过一会儿,夏柠往她桌上放了一个用精致包装纸裹着的苹果,那时候大家都称作“平安果”。
程安没有睡得太深,从臂弯里抬起头,女生弯唇一笑:“祝你平安夜快乐。”
程安恍惚了两秒,脑袋还有重如千金的感觉,一眼扫过去,每个同学都拿着平安果互赠,她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过这个节日。
“谢谢你啦。”她眨了眨眼,让自己清醒,“等会我也要去买。”
夏柠拉开她前座的椅子,跟她面对面坐下,意味深长地问:“你想送给谁?”
程安傻笑:“你啊。”
“哎呀,”夏柠戳了戳她脑门,点着她说:“我指的是男生。”
林佑年,你对我的好,只是因为把我当成妹妹吗?
——《安安日记》
*
放假第一天,同学们都是乐呵呵地从校门跑出去,表情上都透露出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回家的路上,于晚的嘴巴压根没停过,计划着寒假要怎么玩,吃什么好吃的。
林佑年听得烦,刻意加快脚步走在前面,只有程安还在认真听她说话。
楼道内,程安敲了好几声门都没有人来开门,看来程书译和刘云丽不在家,她也没有家里的钥匙。
于晚直接把她拉回对面,自己家。
他们仨进屋时,曹清正在厨房忙活,临近年关,于家已经开始做包子和饺子了。
除此之外,程安也见到了于晚的爸爸。
于锐成戴着围裙在给曹清打下手,瞅见他们回来,笑容慈祥,“晚晚,你妈熬了鸡汤,快给安安盛鸡汤喝。”
“哦好。”
林佑年急不可耐地跑进厨房,品尝了一口,“舅妈,你做的鸡汤真好喝。”
于晚在旁边瞪了他一眼,“快点搭把手。”
林佑年先是端着一碗鸡汤走进客厅给程安,“小心点,很烫。”又折回厨房去端另一碗。
程安的目光循着他背影跑去的方向,眼眶微热,心里说不出来的羡慕。
于家的家庭氛围很浓厚。
这个画面就跟电视里演绎的家庭一样,一家人和和睦睦,上演着生活中最朴实不过的场景。
然而,她大概永远都不会成为画面里的主角。
于晚端着鸡汤往房间走,喊她:“安安快来,我要看动画片。”
“来了。”程安跟着她一起进屋。
林佑年推门而入时,她俩正坐在地上,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
“不是吧,敢不敢再幼稚一点,”林佑年抱着双臂,在旁边吐槽着,“竟然在看喜羊羊???”
“我就是幼稚怎么了?”于晚看得正上头,觉得他扫兴,“你不喜欢就滚远点。”
林佑年哼哧一声,立马关门离开。
程安目送他的背影,又低头自顾自地嚼着薯片。
于晚看着她,随口道:“以后长大避雷这种男的,整天婆婆妈妈的。”
“......”
喝完鸡汤后,两人感觉嘴巴里咸咸的,有些干涩。
程安主动起身去客厅接水,无意间瞥见于锐成和林佑年正坐在阳台聊天。
于锐成拿着手机,翻动班群里的成绩单,皱着眉问:“你这次数学成绩怎么回事?”
林佑年懒散地靠在椅背上,云淡风轻地说:“72分,刚好及格。”
他还极为满意地补充道:“多好的分数,不多也不少。”
“......”
于锐成敲了敲桌板,匪夷所思地质问:“你的数学都能在奥赛拿一等奖了,期末考试还能考成这样?”
程安能听出来,于锐成是在用教训的语气和他说话,氛围倏然变得严肃。
林佑年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嘿嘿一笑:“我就是考试的时候太困了,不小心把选择题的答题卡涂错了。”
“......”
于锐成冷冷地盯着他将近三十秒,突然开口:“你要是这种态度,下学期你就回你的南璋市上学吧。”
“我管不了你了。”于锐成感到无奈,不是自己的孩子,教育起来更费劲。
“好,老舅。”林佑年立马坐得端正,正色道,“我保证以后不会这么粗心了,这是最后一次。”
于锐成神色严肃,提醒道:“别忘了,你的目标是清华,下学期我不想看见你的成绩在650分以下。”
“中考成绩你必须达到700分,考进江华一中的清华班。”
“否则,我不仅会让你房间的飞机模型都扔掉,还会直接送你回南璋市读书。”
“......知道了知道了。”林佑年吊儿郎当地应声。
程安端着两杯水回房间,听到这些话,只觉得于锐成对林佑年的期待比于晚还要高。
真的好严苛呀。
原来林佑年是要考清华的。
-
程安的午饭在于家解决,等到晚上,刘云丽和程书译才带着弟弟回来。
不知道他们去哪了,她也不敢多问。
晚饭桌上,程书译听说她今天没家里钥匙,一直待在于家,就把自己的钥匙拿给她。
见状,刘云丽瞪了一眼程书译,她对程安的戒备心太强,猜想程安会不会报复他们,趁他们不在家偷拿东西之类的。
程书译听到这个想法,就会说:“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一个孩子哪有那么多心眼?”
刘云丽反驳道:“我经常做这样的梦,谁让她不是咱亲生的,一个外人而已。”
程书译叹气:“别整天疑神疑鬼的。”
“家里有外人,我能不疑神疑鬼吗?”
刘云丽幻想过很多次,想把程安送回孤儿院。
程书译只会说着风凉话,“除非咱俩不在人世......否则遗弃孤儿就是犯法。”
“......”
刘云丽只能认栽,要是日后她要真成才了,说不定还能带他俩飞黄腾达。
想到这,刘云丽把目光转向程安,突发奇想地问:“你期末考了多少分?”
程安垂着眼,讷讷道:“608分。”
程书译惊叹一声:“不错啊,六百分呢。”
刘云丽追问:“第一名吗?”
“第三名。”
程安的话语刚落,就听见“啪”的一声,刘云丽把手中的筷子拍在桌面发出声响。
“怎么是第三名啊?”她语气尖锐,眼神让程安心里发慌。
这一刻,程安想到林佑年,想起上午他也面对同样的场景。
林佑年应该是不怕,可程安真的很怕。
下一秒,刘云丽不谋而合地提到这个名字,“那林佑年呢?”
程安明白她是在问成绩,刘云丽总是拿她和林佑年相比。
“他总分601,第四名。”
“那就好那就好。”刘云丽眉目一松,没继续问下去,毕竟都考过林佑年了,肯定考过于晚了。
虽然不是第一名,但只要程安考过那俩姐弟,刘云丽就可以继续在曹清面前炫耀。
这顿饭吃的心惊胆战,程安独自在厨房洗完碗筷,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下来。
清理完厨房,程安正准备回房间,听到敲门声去开门。
林佑年笑容满面的出现在她面前,看起来格外高兴,应该是有什么好事。
程安半掩着门,站在外面跟他说话。
“决赛结果出来了是吗?”她早有预感,那个绘画比赛就是这两天出结果。
“对,你进入决赛了,”林佑年掏出手机,看着比她本人还激动,“决赛时间刚好在开学的前一天,在江华市艺术展览中心。”
“在.....在市里面?”程安磕巴地道,“我还没有去过市里面。”
出生在樱花镇,后来又跟程爷爷来到新域县。
程安能见到的天空终究是有限,这个小县城已经是她去过最远的地方了。
“我可以带你去啊。”林佑年说,“还有于晚,我们仨一起去市里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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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真到比赛那天,又赶上元宵节,于晚被爸妈带着去姥姥家,只能委托林佑年陪着程安一起去。
林佑年看起来没多大反应,程安听到这个消息心跳开始加速,她要和他单独出远门了?
林佑年带着她去车站坐通往江华市的大巴车,全程他都轻车熟路地去买票上车,不像是第一次出远门。
程安一路上没说什么话,就是紧跟着林佑年,乖得跟个小猫似的。
坐上车后,程安想起那天偷听到的谈话,看着他问:“你不是本地人是吗?”
“我家在南璋市。”林佑年眨了下眼,好奇道,“于晚跟你说的吗?”
程安慢吞吞地点头,“那你以后会回南璋市吗?”
“我爸妈在那,肯定要回去看他们啊。”
程安想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她害怕有那么一天,林佑年回到南璋市再也不回来了。
大巴车启动,程安目光灼灼地望着沿途的景色。
林佑年坐在过道,右边有位阿姨跟他搭话,问他多大了,学习成绩怎样,在哪上学。
遇到这种事,程安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但林佑年却能收放自如地应付。
阿姨还跟他越聊越上瘾,不知怎的,注意力转向程安,“这个小姑娘是?”
林佑年又说出那句:“她是我妹妹。”
阿姨笑了笑:“怪不得呢,我说你俩怎么长得这么像,哥哥带着妹妹去玩呀。”
“......”
恍然间,程安心口闷闷的,不自觉吞咽了下,眼底晦暗不明。
她形容不了当时的心情,说不出来的五味杂陈。
小区附近就有一个警局,还算近,那群人把程家的门撬开,刚进屋,警察就趁机冲了上来,一举将那些人缉拿。
曹清刚跟程书译通完电话说明了一下情况。
“安安饿不饿?阿姨给你们做早饭。”她在有意回避凌晨的一场惊险。
此时天色白茫茫一片,程安的目光顿了顿,“阿姨,我爸妈还回来吗?”
曹清轻笑了下,干脆应声:“当然,你爸爸在赶回来的路上了。”
程安淡淡地嗯了一声,不再继续问下去。
曹清给林佑年使了使眼色,旋即进厨房给他们做早餐。
这个时间点于晚还在床上死睡着,而这两人完全没了睡意,林佑年就去房间拿了盒跳棋。
两人面对面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起下跳棋打发时间,
程安问:“你不是不喜欢玩跳棋吗?”
林佑年漫不经心地说:“你猜我为什么不喜欢?”
“别让我猜了。”程安情绪恹恹的,“我永远都猜不对你的理由,从小到大都是。”
林佑年勾唇一笑,很认真地回:“因为你和于晚都不是我对手,跟你俩玩,我没成就感。”
“......”
“还要想方设法地让你俩赢。”他又补了句,皱着眉说:“这一点很难,很费脑子。”
“......”
“所以上天不公平,”程安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说:“有的人天生命好,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到别人得不到的东西,就比如天赋。”
“有那么多人拼尽全力,依然考不到高分;而偏偏有些人没那么努力,奖金高分却拿到手软。”
“而我,就是前者。”程安举起手里的棋子,自嘲道:“明明就是一个游戏,我跟你和于晚玩了那么多年,却还是像个初级者。”
命运对我不公的又岂止是这些?
从我出生开始,这个世界所有的不公和苦难都在偏向我。
林佑年放下手边的棋子,正襟危坐,少有严肃地瞧着她,“我从两岁开始就接触各种兴趣班,当别人还在纠结一加一等于几的时候,我的乘法口诀就已经倒背如流。”
“当同龄人刚上幼儿园时,我就开始学习奥数,我的生活被数学占据,被辅导班填满。”
“我的爸妈、老师为我骄傲,身边的所有人都说我很聪明,甚至连我未来的大学都被定为清华。”
说到这,林佑年眸色沉了下,“我所有的一切都是被安排好了的,要背负很多人的期待。”
“却没有人问我是否喜欢这样的生活,喜欢这样的安排。”
程安还从未听林佑年说过这些,未免有些惊讶。
“但我并不会屈服于这种安排。”他望着她,目光坚定地说:“我的人生是我自己的,我不相信命运,不相信上天,我只相信,外界的条条框框和束缚都是留给里面的人去打破的。”
外界的条条框框和束缚都是留给里面的人去打破的。
程安在心里默念了这句话。
“所以,天赋可以理解为,别人看不到的努力,牺牲掉童年换来的特异功能。”林佑年唇线微弯,循循善诱道:“我们每一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去努力着。”
“安安,按照你想要的方式,飞向你的天空吧。”[1]
“好。”程安的内心是不确定的,只是那一刻被他的言辞和目光所感染。
那么,林佑年,你想飞向哪里去呢?
我不确定自己能否挣脱牢笼,会不会有一天你飞的很远,我根本追不上你。
很想很想与你并肩同行,不再当个懦弱者。
——《安安日记》
*
程书译接到电话的第二天就赶回了新域县,跟警方周旋了一个星期,终于在九月份等来了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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