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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还不来哄我沈观南观南 全集

酸辣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至今记得高中时,他偷看我被发现时那红着的耳朵尖和不知所措的小表情,以及我答应做他女朋友时,他高兴得仿佛得到了全世界,那样得偿所愿的笑容,我只见过两次。“那他呢?”我看着眼前的人,眼泪一下就忍不住了,他无措地看着我跟我道歉,“抱歉,我……”我弯下腰抬手,止住他所有的动作,“你爸妈可怜我,把我当女儿养,我和你没有太大关系,我来这里主要是替二老看一眼,至于红绳。”我用力一拽,红绳掉落,“你父母替你求的平安,顺带替我求了一个而已。”沈观南看着我不说话,可我已经没力气再圆了,这几句话应该能让他安心结婚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房间的,我以为自己控制得很好,可转身那一刻,泪如泉涌。眼泪弄花了妆容,看着疲惫虚弱的面容浮现,我捂住双脸蹲在卫生间的...

主角:沈观南观南   更新:2025-03-31 16: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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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观南观南的其他类型小说《你怎么还不来哄我沈观南观南 全集》,由网络作家“酸辣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至今记得高中时,他偷看我被发现时那红着的耳朵尖和不知所措的小表情,以及我答应做他女朋友时,他高兴得仿佛得到了全世界,那样得偿所愿的笑容,我只见过两次。“那他呢?”我看着眼前的人,眼泪一下就忍不住了,他无措地看着我跟我道歉,“抱歉,我……”我弯下腰抬手,止住他所有的动作,“你爸妈可怜我,把我当女儿养,我和你没有太大关系,我来这里主要是替二老看一眼,至于红绳。”我用力一拽,红绳掉落,“你父母替你求的平安,顺带替我求了一个而已。”沈观南看着我不说话,可我已经没力气再圆了,这几句话应该能让他安心结婚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房间的,我以为自己控制得很好,可转身那一刻,泪如泉涌。眼泪弄花了妆容,看着疲惫虚弱的面容浮现,我捂住双脸蹲在卫生间的...

《你怎么还不来哄我沈观南观南 全集》精彩片段


我至今记得高中时,他偷看我被发现时那红着的耳朵尖和不知所措的小表情,以及我答应做他女朋友时,他高兴得仿佛得到了全世界,那样得偿所愿的笑容,我只见过两次。

“那他呢?”

我看着眼前的人,眼泪一下就忍不住了,他无措地看着我跟我道歉,“抱歉,我……”

我弯下腰抬手,止住他所有的动作,“你爸妈可怜我,把我当女儿养,我和你没有太大关系,我来这里主要是替二老看一眼,至于红绳。”

我用力一拽,红绳掉落,“你父母替你求的平安,顺带替我求了一个而已。”

沈观南看着我不说话,可我已经没力气再圆了,这几句话应该能让他安心结婚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房间的,我以为自己控制得很好,可转身那一刻,泪如泉涌。

眼泪弄花了妆容,看着疲惫虚弱的面容浮现,我捂住双脸蹲在卫生间的角落里哭了好久,五年!我做梦都想着沈观南可以回到我身边,可他出现的那一刻,我却不得不推开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为什么偏偏是我啊!

因为情绪起伏过大,胃里一阵翻滚,喉咙一股血腥味。

“念一,你怎么了?快开门。”

我扶着墙壁站起来,如常地按下冲水键,迅速补了补被泪水弄花的妆容,然后如常人一般地走出去。

“我没事,不小心摔了一下。”

李姐那心疼的眼神看得我心里难受。

“在我面前你不用憋着。”

我别过脸,“我没事。”

李姐看着我欲言又止,最终拍了拍我回床上去了,转头的瞬间,我又看到了桌子上的东西,橙色的请柬,傍晚的婚礼,那本该是属于我的啊!那一刻我忽然就觉得很不甘心很不甘心,感情占了上风,我冲出门,直奔大厅,

我要告诉他,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7

咸咸的海风吹过来,吹得脸生疼,叶柠的笑声从二楼传来,我抬头,看到沈观南正在给叶柠吹头发,那小心翼翼却又充满爱意的动作是那么的熟悉,叶柠舒服地趴在他怀里,而我,曾经的怀中人成了旁观者。

我被那笑声定在原地。

假如,假如我告诉他,我才是他的未婚妻,沈观南是个负责任到底的男人,他该拿我怎么办呢?

我不想他可怜我,我只想沈观南爱我。

等我收敛情绪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可李姐还没有睡。

“是观南自己发现的,他虽失忆,但没忘记自己的老本行。”

“我知道。”

沈观南一向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来王队有意无意地接近。

“他父母呢?王队告诉他了吗?”

空气安静了几秒,“说是车祸。”

我点点头,没有再说话,这个理由起码还可以接受。

“观南说婚礼结束后和我们一起回林城。”

良久以后我开口,“立业成家了,应该带妻子回去看看父母的……应该的。”

“观南问你了吗?”

我又想起在门口等我的人。

“问了,我没说,放心吧!”

“念一,你知道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我捂着痛感传来的胃,“可我是这个意思。”

从十八岁到二十八岁,整整十年,沈观南已经成为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他像藤蔓一样缠绕在我最重要的记忆中,如今剥离出来,血肉模糊,痛不欲生。

来这里的第三天,失眠重新找上了我,我睁着眼睛到天亮,离他们的婚礼还有两天,院子里一早就响起了叶柠的声音,她在张罗婚礼。


看样子是熟人,老板比了个OK的手势,“刚来的小苍兰,新鲜得很,要不要拿几支?”叶柠摇头,“我喜欢香味浓烈,颜色热烈的花,那个不是我的花。”

眼前的姑娘就如红玫瑰一样,热情而有活力,可以治愈一切,包括受伤的人。

出花店的时候我还是买了两支小苍兰,橙色的花瓣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路边有卖水果的摊子,叶柠蹲下捡山竹,“阿南最喜欢吃山竹了,给他多买点。”

我们生活在北方城市,常见的水果是苹果、梨,我也不知道他最爱吃的居然是南方的山竹。

除了他那张脸,好像其他的一切都不是我的沈观南了。

远处摩托车的轰鸣声传来,摇摆的摩托车在狭小的巷子里迅速逃窜,身后是两个警z察,摩托车很快逼近,可车主没有一点儿刹车的意思,叶柠就要起身的瞬间,摩托车已经擦到了她的衣服。

我用尽全身力气去推她,撞击的疼痛感瞬间出现在我的身上,我被撞到水果摊上,随着滑落的水果又摔到地上,那一刻,我只看到我的花被人踩在脚底。

“念一姐!”

9

来到这儿的第三天,我进了医院,醒来的时候是傍晚,床边围了一圈人,包括王队和沈观南。

我实在没力气开口,叶柠说了好多话,眼里还泪汪汪的,我看到有人在安慰地拍她后背后又闭上了眼睛。

等我一觉醒来的时候是凌晨,屋子里黑乎乎的,我第一件事就是去摸我的头发,黑暗中有人拉下了我的手,替我整理了一下头发,手背忽然一热,床上的人抽泣了一下。

“什么时候的事?”

我看着眼前的黑影,叹了口气,“半年前吧!”

“为什么不说啊?”

我拍了拍她的手臂,“不是坏事,这个病对我来说是解脱。”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生病了,我还防备你接近观南。”

我拍了拍李姐的手,“你没错,我的确目的不纯,那可是沈观南啊!我爱了十年差一点就结婚的人,怎么样说我都得为自己争一争的。”

胃部的抽痛又传来,我憋了会儿气,等疼痛散了一些才开口,“要不是这个病,我真的会大闹一场,要不然我不甘心啊!”

李姐细细碎碎的哭声哭得我难受,“真的不要告诉他吗?还有机会的念一。”

此刻的李姐忽然倒戈让我有点措手不及,我努力睁大眼睛,不让眼泪落下,即使我再不甘心,也只能认命,“不了。”

“我们都知道,沈观南父母的死不是意外,是报复,如果他知道真相以后,那他该多痛苦啊!而且按他的性子,不会就此罢手的,可能他拼上自己的命也要……我不想他再受伤害。”

我吸了吸鼻子,“我总不能刚告诉他,我是他的未婚妻,立马就让他替我处理后事吧!一下失去三个亲人,他该怎么办呢?他马上就要……结婚了啊!”

旁边的李姐哭得越来越厉害,我拉着她的手,反倒安慰起她来,“不用为我哭的,知道自己得这个病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解脱了,那折磨我的一切终于要结束了,直到听到沈观南的消息,我才感觉到崩溃,可看到他跟叶柠在一起的时候,我忽然又庆幸自己得了这个病。”

“念一……”

我别过头,眼泪滑进枕头里,“而且,你也看到了,他是阿南,不是我的沈观南,沈观南一定还在等我去找他,李姐,我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了。”


我不爱喝水,高中时背书嗓子透支严重,严重的时候都说不了话,为了让我多喝水,沈观南变着花样地让我喝水,花茶果茶乌龙茶轮着翻来。

冬天他还会给我煮苹果水和雪梨汤。

每次我多喝一杯水,不可一世的沈少爷都快要把我的粉色保温杯给供起来了。

看到我喝啤酒,叶柠继续讲条件,“你看念一姐都喝一罐了,说不定她的头发这么好就是喝啤酒喝的。”

“贫嘴。”

我看着手边的啤酒,苦涩一笑,“我以前的男朋友也不让我喝酒,因为我是一瓶倒,他管我管的特别严。”

叶柠看着我,“那你现在这么喝,他不会生气吗?”

我看了一眼她身后,摇摇头,“他早不管我了。”

好像是说错了话,叶柠抱歉地看着我,也没再闹,乖乖地抱着沈观南的杯子喝了个干净。

烤串我就吃了那串蘑菇,酒喝的不少,头有点晕提前回去了,下台阶的时候听到叶柠爽朗的笑声,我回头看,叶柠像树懒一样赖在沈观南的背上,手舞足蹈,嘴巴里滔滔不绝,沈观南时不时被勒得一个趔趄,依旧好脾气的低头收拾着桌子,好像早就习惯一般。

沈观南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我以为他只对我好脾气,我以为这辈子他只会爱我……

看着脸上幸福得都要溢出来的叶柠,我捂着骤痛的心脏,难过得快要死去,“那本该是我啊!被沈观南宠得无法无天的应该是我啊!”

我忍着拆开两人的冲动,强迫自己回了房间,翻开我的包,把所有的东西倒在地上,直到把药吞下去,我那如潮水般的情绪才慢慢开始退潮。

李姐进来的时候我已经恢复如常,“我以为你会大闹一场。”

我看着窗外,“本来有这个打算的,可我突然舍不得了。”

“我看你带了这么多东西,你是想帮助沈观南恢复记忆?”

那个箱子里装了我们的十年,有他写给我的第一个小纸条和第一封告白信,还有他送我的18岁到28岁的礼物,以及我们的第一张合照和第一张婚纱照。

我摇头,“没想过。”

李姐很吃惊地看着我,“为……为什么?”

想起沈观南父母的惨死,我闭上眼睛,稳着情绪,“失去亲人的痛,我不想他承受两次。”

4

第二天我起得很晚,等我收拾好背着画板出去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餐时间,王姐对我招手,“念一,给你留了饭。”

大家在院子的木桌上闲聊,叶柠看到我以后哒哒哒地跑到屋子里,再出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个橙色的信封,她献宝一样的递给我。

“念一姐,我们亲人不多,正式邀请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很正式的邀请,我接过那个信封,没勇气拿出里面的请柬,叶柠不停地催促我,“念一姐,你是学美术的,你帮我们看看这个请柬设计得怎么样?”

薄薄一张纸我却感觉千斤重。

“来,我看看,这个颜色好漂亮。”李姐急忙开口。

“我也觉得!这个橙色是阿南选的,我选的紫色,但是橙色的效果更好,念一姐,你喜欢什么颜色?”

我放下画板,指了指自己橙色的衣服。

高中之前我没有特别喜欢的颜色,直到有次穿了个橙色的外套,沈观南说我穿橙色很好看,从那以后,橙色成了我最爱的颜色。

“念一姐,你跟我家阿南的品位好像啊!”

我家阿南。


我在房间里待了好久,久到李姐怕我出事硬把我带出了房间,大家都在后院吃烧烤,我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烤串的沈观南,王队站在他旁边,两个人似乎很聊得来。

“念一,好点了吗?”

我点头。

“阿南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念一。”

我缓缓伸出手,控制着自己不要抖,“孟念一,你好。”

宽厚温热的手掌短促地握了下我的手,“阿南,你好。”

陌生人之间的打招呼,那一瞬间,我鼻尖一酸,想起了刚求完婚的时候,他抱着我整个人温柔得不像话,缱绻地喊我“沈太太,你好。”

终究是错过了。

看着眼前的人,我有无数的话想问,到头来还是只问了句,“这里很漂亮,你们在这里过得好吗?”

他熟练地翻着烧烤架,随口回答,“挺好的。”

那就好。

说话间,一块鸡翅忽然掉了下来,他看向门口的方向,“土豆,过来。”

土豆是我们共同领养的一只橘猫的名字,名字还是他取的,他说,“又胖又圆,叫土豆得了。”

看着甩着尾巴过来的大金毛,我嗓子发紧,“他叫土豆?”

“嗯,又胖又圆,不叫土豆叫什么。”

我背过身悄悄擦眼泪,这样俗气的名字也就他起得出来。

烤串烤好,大家围在一起吃,看着桌子上的啤酒,我拿过一听就往嘴巴里倒,苦涩的味道在嘴巴里蔓延开,我看着对面的人,经常被我嘲笑的美人痣还在眼尾,脖子上依旧挂着红绳,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我送的那条,一切都不真实。

李姐给我们分烤串,蘑菇放到了他的盘子里,他先他一步拿了起来,“不行,他不能吃蘑菇。”

桌子上的人忽然都看着我,正当我无措的时候,忽然有个人影跑过来,直接跳到沈观南的背上,抱着他的脖子亲昵地蹭了蹭。

“阿南,我想死你了!”

沈观南急忙弯腰,一手护着身后的人,“下来。”虽是责备,可我听的那语气里只有宠溺。

背上的人被他拉进怀里,他笑着介绍,“这是我老婆,叶柠。”

3

我手里还拿着那串蘑菇,呆呆地看着眼前笑容如太阳一般明媚的女孩,胸口一颤,整个人像是被重锤敲了一棒,痛到不能喘气。

“你们好,我是叶柠,阿南的老婆,欢迎你们来海城玩。”

王队他们依次打着招呼。

叶柠很健谈,她把每个人都夸了一遍,她夸我,“念一姐,你好漂亮啊!这么瘦,好羡慕啊!你的头发还这么好,不像我,马上就要秃了。”说着忽然想起来什么,扭头看着她身后的男人,“肯定是你吹头发有问题,你注意点儿,要不然下周婚礼我就变秃头新娘了。”

沈观南揉了揉她的头发,无奈地笑了声,“好。”

看着她清澈的眼神,不曾落过一粒尘埃,眼神里都是对婚礼的期待,像极了当初的我。

“婚礼?”李姐问道。

“对啊!下周三是我们的婚礼,希望各位大驾光临!”

我又开了一听啤酒,叶柠也拿了一听,可刚拿到手就被男人夺过,“不许喝。”

叶柠撒娇,“就一口。”说完不顾我们在场,偷偷亲了他一z口,“好阿南,就一口,一口嘛!”

“喝这个。”

白色的杯子里是起伏的玫瑰,杯子打开,玫瑰花的香味飘了出来,叶柠皱眉,“玫瑰?阿南啊!我都跟你说八百遍了,我不喜欢花茶。你怎么每次都忘记!”

“我也不知道……每次就顺手就泡了。”

听到他的话,我别过头,喝光了最后一口啤酒。


1

沈观南追了我两年,宠了我五年。

五年前,他要因公殉职,尸骨无存。

五年后的今天,王队亲自打电话给我,他说,沈观南找到了,活得好好的,只是……

他要结婚了。

去往那个沿海小镇时,王队和同行的警z察一直在劝我,可我不死心。

我摩挲着手上的素圈,他跟我求过婚,是我的未婚夫啊,怎么可以去娶别的女人?

飞机转大巴,五个小时的大巴我吐得天昏地暗,历经十个小时,我们四个人终于到达了那个小镇。

“在那儿。”

王队指着一家叫做晴天的民宿,一直默默无闻的旅馆因为游客拍的一组照片而突然走红,那一组照片里,突然出镜的老板更是吸粉无数,虽然只有一个侧脸,但足以让一群人都为之疯狂。

王队看了我一眼,“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一定要……”

我紧紧盯着那扇门,五感顿失。

王队推开门的时候,海螺特制的风铃响起一阵清脆的声音。

眼前是一个很大的一个院子,鹅卵石铺成的一条小路只通屋子,院子里有个超大的秋千,还有一条金毛和好多只猫,我诧异地看着那些小动物。

忽然一个人从贝壳串成的帘子后走了出来,来人人高腿长,黑T下的臂膀线条紧实流畅,侧脸轮廓干净利落。

看到他的一眼,我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僵滞在原地,后背发麻,脑袋里嗡嗡的,身体功能好像一瞬间全部丧失,只能拼尽全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我见过跟沈观南八成像的人,甚至连眼角下的泪痣都一模一样,可我看一眼就知道他不是沈观南。

眼前的人跟我的少年相去甚远,他的脸比少年的沈观南五官更加成熟,多了棱角,更多了些冷峻。

我控制不住地靠近再靠近,直到看到了他眼角的泪痣,脖子上的红绳……

“沈……观南……”我强忍着哭腔,轻轻喊出他的名字,生怕吓跑他。

他抬头看我,竟是陌生到了极致的眼神。

“什么?”

“沈观南……”我几乎说不清楚他的名字。

那人冷漠地看着我,“抱歉,小姐,你认错人了。”

可我这辈子什么都可能认错,唯独不会认错沈观南,因为他是我的半条命。

王队急忙拉着我,“不好意思,还有空房间吗?”

沈观南抱着双臂仔细地审视了一下我们,“有,要几间房?”

“两间。”

“进来吧!”

他径直扭头往屋子里走,一个眼神都没看过来,我天真地以为,只要他看到我,他一定会想起我,只要他看到我!一切就会不一样的……

可他看我的眼神陌生又犀利,还带着一点儿的被唐突的嫌弃。

听到他还活着的时候我没有哭,听到他结婚了我也没有哭,可一想到他刚刚的眼神,我的心像是被人攥在手里,疼得快要炸裂开来,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

2

“身份证。”

王队递过我们的身份证。

那人接过身份证的时候,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他左手小拇指少了一截,他走向柜台,右腿走起来微跛,我捂住自己的嘴巴。

王队拿过房卡急忙让人把我带了出去。

我坐在房间里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来的路上我发誓,见面我一定狠狠甩给他一个巴掌,这个负心汉,怎么可以忘了我娶别的女人!

可看到他的那一刻,我突然就舍不得了,我只想抱抱他……


可我已经有了叶柠了,孟念一也开始了新的生活,就算我们之前有过什么,也总该已经……过去了吧。

几乎是逃跑般,我简单地买了一些生活用品之后,就快速离开了超市。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孟念一真的要完全从我的世界消失时,胸口很疼,很疼。

我点了烟,站在街头看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心里是说不出的感觉,只想要快点离开,回到岛上。

一支烟结束,25路公交车停在我的面前,车门打开,我鬼使神差地上了车,车上都是刚放学的学生,清一色学生头,蓝白相间的校服,模模糊糊的记忆碎片里的那个人也穿这样的衣服,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我好像看到十八岁的孟念一冲着我招手,让我快点坐过来,给她讲题的画面。

这辆车一共十三个站点,可车子停在山阳路口的时候我下车了,下车后就是一个新小区,叫长安康城,竟没由来的熟悉。

正当我要进去的时候叶柠的电话打来了,我拦了出租车往家走,后视镜里的小区越来越远,坐上车的我并没有感觉离家越来越近,反而感觉越来越远。

我跟叶柠来到这里三天,见了曾经的好友和同事,看着他们陌生的脸和满腔的热情,我只有内疚,他们拍着我的肩膀,逐渐泣不成声,“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

他们明明是很高兴我可以回来,可不知为何,他们看向我时,好像还有一点点的欲言又止,好像我应该向他们问些什么,好像现在的我不该是这样的。

第三天的时候李姐找到了我,她说我还有一个房子,我的心里忽然想起来了一个地方,当她带着我们到长安康城的时候,跟我的内心不谋而合。

三单元三楼,有两户人家,叶柠问,“是哪一家”的时候,我已经站到了左边的302,掏钥匙的李姐看着我,突然愣了下,“对,就是302。”

正是八九点,阳光最好的时候,打开房门就是一地的阳光,三室两厅的格局,每个房间都被阳光紧紧包裹着。

“好大的阳光,阿南你是看上这里的阳光才买的房子吗?”

我不知道,可记忆里好像有更完美的答案。

整个房间橙色居多,橙色的窗帘,橙色的沙发罩,还有橙色的床单,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墙上有很多印子,像是相框留下来的。

客厅里有个大大的吧台,很奇怪,没有一瓶酒,都是各种各样的花茶,十几种,叶柠笑了,“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喜欢花茶了。”

“阿南,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话音刚落,从卧室里跑出来一只橘猫,通体黄色,只有脖子那里是白色的,很奇怪那只猫直奔我而来,围着我的腿转圈,整个身体都努力地蹭着我的腿,叫声很迫切,我终于弯腰,她像等待了好久一样,跳到我的胳膊上,钻进我的怀里。

“呀!好自来熟的猫咪啊!让我抱抱。”

叶柠伸出手去抱她,却被她赏了两巴掌。

“这本来就是阿南的猫,她叫土豆,是你当初领养的,这几天我帮忙照看累坏我了。”

怪不得她对我如此亲切。

我抱着她进了刚刚的房间,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了一盒罐头,小家伙像是饿久了,不等打开盖子就往上扑。

李姐笑着说,“还得是你,其他人喂都不吃。”

“好了,我有事先走了,你们有什么联系我就行。”


“这里,我要一个鲜花拱门,要红玫瑰,红毯需要多长呢?背景板需要多大的呢?阿南,要是没有照片墙,你就死定了!”

院子里的声音不断,我把头埋在被子里,可叶柠的声音直直钻进我的耳朵里。

其实我们也有一场婚礼,花路是他求婚时的白茉莉,手捧花是沈观南亲手做的,橙色的小苍兰,幽香中带着一丝甜蜜的味道,宾客的座位用的是橙色丝带,菜品是我们改了四次菜单才定下来的,就连喜糖也是我们两个一起挑的,喜糖盒子上还印着我们两个的漫画版。

他拉着我的手走过那条长长的花路,温热的手竟然忍不住地颤动,不过是彩排,他却紧张得不行。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可任务偏偏是那天晚上,他还没来得及给我戴上婚戒,也没来得及看我穿上绣了他名字的婚纱。

他不停地给我道歉,说一周就回来,就一周,他就马上回来娶我,我就那样等啊等,等了五年,等到了他娶别人的消息。

等我化好妆出去的时候,院子里好多人正在搭建场地,叶柠看到我立马跑过来,“念一姐,有个小忙需要你帮一下。”

我怎么也想不到,叶柠找我帮的忙居然是她的婚礼。

8

白色的背景板上,我熟练地拿出我的调色板,找出要用的颜料,寥寥几笔,勾出了一个夕阳的轮廓。

“好了好了念一姐,你画的真好,要不是得贴照片,我真想让你画满。”

我收起画笔,“照片?”

叶柠掉头,“是我和阿南这五年的照片。”

叶柠把一张张照片贴到上面,她是一个自来熟的女生,又或者她想把自己的幸福分享给所有人,所以她不停地说着他们这五年。

“这一张是阿南刚刚出院,整个人瘦得不行,但是又特别凶,我救了他,他给我打工还债,其实最先心动的是我,我追了他两年,他每次拒绝我的理由都一样。”

叶柠挠头,“他说他忘记了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没找到之前不想其他的。”

我忽然想起了他求婚时说的,“念念,有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帮我做,也只有你能做。”

“什么?”

“做我老婆。”

我看着照片里的人,嗓子发哑,“那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找到了吗?”

叶柠摇头,“没有,他什么都不记得了,我陪着他漫无目的地找了三年,后来我们一起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他可怜我是个老姑娘,就委身于我了。”

良久,我听到自己的声音,“看来还是不重要。”

叶柠立马出声反驳我,“不是的,对阿南来说很重要的,他特别讨厌医院,可为了那件事,他去医院进行了长达三年的治疗,风雨无阻。”

眼前的照片里沈观南站在海边,阳光打在他的身上,他笑得张狂而又肆意,我仿佛看到了十八岁的沈观南,轻狂又目空一切的少年,唯独向姑娘低头。

我抬手,摸了下照片,“何必呢!忘记了就代表不重要。”

“念一姐,你来签第一个名字吧!”

橙色的签字笔此刻万金重,我拿着笔久久不动,“算了,我的字不太好看。”

婚礼上的鲜花需要提前预订,沈观南很忙,忙着布置和叶柠的婚礼,叶柠就拉我一起出门,其实我很想拒绝,可又想听她说他这五年。

花店在镇上,店铺不大,花却很多,“王老板,一千支红玫瑰,后天用。”


我听着这四个字格外的刺耳,曾几何时,沈观南在人前最爱喊我,“我家念念。”

李姐看到我的神色,立马从我的手里接过了请柬,“里面的漫画好像你,很可爱,只是这个是傍晚?婚礼时间在傍晚?”

叶柠揉着脸,“这是阿南要求的!因为他说……”

“因为有人起不来。”

叶柠愣愣地看着我,“念一姐!你怎么知道?!阿南就是这样说的!但是最重要的是阿南特别喜欢傍晚。”

沈观南说过,一天之中他最喜欢傍晚,因为傍晚的时候,睡美人就变成了他的女朋友。

我天生觉多,高中五点半起床对我来说简直是十大酷刑之首。

那三年,每天早上,我都会坐在沈观南的单车后面,闭着眼睛抱着他继续睡,下课十分钟我都能做三个梦,每次醒来他的校服都披在我的身上。

记得有次睡得迷迷糊糊的,有人在我耳边叹气,“唉,你这么能睡,娶你那天该拿你怎么办?”

一直到二十四岁那天,早上我被他的胡茬扎醒,推了推他继续睡,他把我扣进怀里,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嗓子哑哑地对我说,“念念,我们的婚礼定在傍晚吧!”

我哼哼了两声,他亲了亲我的额头,满z足地舒了一口气,“必须得让我的小瞌睡虫睡饱了,要不然闹脾气不嫁给我了怎么办?我找谁说理去!”

而如今,不是我不嫁,而是他娶的不是我,果真是没地说理去。

我起身拿起画板,也就是这一瞬间,叶柠看到了我无名指手上的戒指,看着她的目光,我晃了晃戒指,“因为他也这么说过。”

“你结婚了吗?念一姐。”

“嗯,我结婚五年了。”

叶柠很惊讶,“那姐z夫呢?他没陪你一起来吗?”

我看着远处走过来的男人,微微摇了下头。

5

走出民宿大门的时候叶柠的笑声还是跟了过来,她在跟李姐说阿南求婚的过程,我加快步伐,仿佛身后有恶鬼索命。

我找了个空地,支起画板,刚拿起调色板,脑袋一阵眩晕,我从口袋里拿出药盒,吞了药以后,不适感才慢慢地消散。

我从小就不是一个幸运的人,我没有父母,没有朋友,没有中过再来一瓶,我以为幸运之神讨厌我,可就在那天。

我夹中了喜欢很久的娃娃,喝到了免费的奶茶,在超市砸金蛋砸出了五千元的现金大奖,就连买给小美的可乐都是再来一瓶。

小美笑嘻嘻地看着我,“幸运女神,托你的福。”

我不敢相信,从小跟幸运绝缘的我怎么可能会这么好运,就在我们的车子转弯的时候,车子忽然不受控制地向前撞去,看着前面越来越近的墙,我害怕得大声尖叫。

砰!

车子撞开了那堵墙,意外的,撞击感基本为零,我从手指缝里隐隐看到了一丝橙色的灯光,灯光和花香蔓延开来,落到了中间一身西装的人身上。

沈观南站在花海里,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亲朋好友们都盛装出席,就连土豆也是一身帅气的小西装蹲在他旁边。

我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切,直到沈观南走过来将门打开,我还记得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他说,“孟同学,到时间了。”

这是我们俩的暗号,到吃饭的时间了,到放学的时间了,到亲亲的时间了,到你嫁我娶的时间了。

我被他抱下车,耳边掌声不断,沈观南一个常年出生入死多年的人居然紧张的话都说不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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