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令虞裴子虔的其他类型小说《娇矜长公主夜夜撩宠冷心暗卫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赵云你站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香果真霸道。裴子虔也觉得从没有见过那样厉害的香,只不过吸入几口,他就觉得浑身燥热,心里有难以名状,难以压抑的火气。尤其是公主坐的离他这样近,只要他壮着胆子伸手,就可以把美人软玉温香抱个满怀。但他僵硬的像块木头,全然不敢动。马车一路颠簸的往公主府而去。云令虞歪倒在他的怀中,整个人又香又软。她心里暗想,今日的香是个极好的时机,她必要借助这个机会,和裴子虔圆房。眼看还有不到十日他就要离开京城,她不想打乱他奔赴前程的机会,所以唯有睡了他。只要有了夫妻之实,等他离开后,再写封信告诉他自己有了身孕就好。左右到时候她怀不上,抱养个孩子在膝下养着也成。她的手搂住他的腰,晕晕乎乎的嘟囔着难受。裴子虔身上也很烫,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的温度。但他一直没什...
《娇矜长公主夜夜撩宠冷心暗卫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那香果真霸道。
裴子虔也觉得从没有见过那样厉害的香,只不过吸入几口,他就觉得浑身燥热,心里有难以名状,难以压抑的火气。
尤其是公主坐的离他这样近,只要他壮着胆子伸手,就可以把美人软玉温香抱个满怀。
但他僵硬的像块木头,全然不敢动。
马车一路颠簸的往公主府而去。
云令虞歪倒在他的怀中,整个人又香又软。
她心里暗想,今日的香是个极好的时机,她必要借助这个机会,和裴子虔圆房。
眼看还有不到十日他就要离开京城,她不想打乱他奔赴前程的机会,所以唯有睡了他。
只要有了夫妻之实,等他离开后,再写封信告诉他自己有了身孕就好。
左右到时候她怀不上,抱养个孩子在膝下养着也成。
她的手搂住他的腰,晕晕乎乎的嘟囔着难受。
裴子虔身上也很烫,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的温度。
但他一直没什么反应,直到她攀上他的脖颈,胡乱的摸他的唇,摸他的眉眼,欺身要亲过去。
他才沙哑的嗓音开口,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公主再忍忍,马上就回府了。”
说完将人死死扣在怀中,不准她再乱动分毫。
云令虞贴在他怀中,动弹不得,她觉得手腕有些疼。
但好在他的话让人充满希望。
再忍忍,回府,那是不是……
她仰头看向带着面具的半张脸,不得不说他真的俊美的惹眼。
若不是左脸的疤痕,应该会有很多姑娘中意他。
好在云令虞不是以貌取人之人,她要的从来都是一个能绑住未来大将军的孩子。
她不在乎此人美丑,还是老幼。
想到上一世那个不能人道的凤临帝,她也口口声声唤过“夫君”。
公主嘛,受天下人供养,就要有忍常人不能忍的气度。
所以,即便她不喜欢裴子虔,心里最多对他有一丝愧疚,她也能装出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
哪个女子在床帏间不演戏?
更何况她活了两世,身份尊贵,却从没有没享受过闺房之乐……
此时暮色西沉,借着酒意和药力的作用,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是有些渴求。
裴子虔生的丑,却是暗卫出身,定然有的是力气。
也不知她承不承受的住?
正在她胡思乱想,脸颊越来越红的时候,马车稳稳的在公主府门前停下。
裴子虔见公主没有起身的意思,他略微松开了手,可她仍旧窝在他的怀中,一副娇柔无力的模样。
“公主不能自己走?”他问。
云令虞点头,搂着他腰身的手,不肯放开。
“恕小人冒犯了。”
他直接将人抱起,大步下了马车。
车外跟着的随从吓了一跳,没想到公主与驸马会突然这样亲密。
明秋立刻先一步的进门,屏退了所有下人。
裴子虔抱着她一路往主院而去。
明秋和霜荷眼看着驸马抱着公主进了主院,但却没有回到公主的房间,而是去了东厢。
那里是驸马的住处。
两人互相使了眼色,心神交汇。
裴子虔丑是丑了些,好在木讷顺从,至少不会像唐府的人一样,仗着公主对唐汝安的喜爱,对她们这些宫里的宫婢都颐指气使。
但一想到公主那般娇柔貌美,肤白如雪的美人儿,竟然屈身于如此丑奴,心里又觉得不是滋味。
这种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难以名状。
眼看马车稳稳的停在公主府门前。
车内的人却并没有下车的意思。
云令虞手上更用力几分,胸前的柔软贴着他紧实有力的肌肤。
裴子虔立刻意识到那是什么,他的耳朵顿时染上霞色,幸好车内的光线很暗,看不出异常。
“放手。”
云令虞不理他,紧抱着的手加大了力气,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从前他只远远瞧见过怀献公主,关于她的脾气秉性也都是听传言所说。如今真真切切的接触她,才晓得她如此难缠。
料是如此,他也不能直接将人擒拿按在地上或是直接扔出去。
裴子虔微微叹息了一声,“公主所言当真?”
“当然。”
她眨巴眨巴眼睛,仰头望向他。
“好。”他答应下来,随即又道,“待小人伤好之后,会按公主的吩咐搬去映月苑。”
若是到时候公主还不曾改变心意的话。
“不行。”
云令虞下意识的道。
伤好少说也得月余的时间,到那时他若是悄无声息的离开京城,自己哭都来不及。
但她看到裴子虔没有再让步的意思,只得不情不愿的松开手。
下马车之前,她小心的碰了碰他的手指,“你,你要说话算数。
裴子虔盯着她,似乎想透过她的眼神看出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但很显然他只看到小姑娘细碎的眸光,眼神清澈如水。
“是。”
映月苑。
秋日寂寥,凉风徐徐。
云令虞正在房间内沐浴,氤氲的雾气中是清幽的安神香。
她努力回想关于上一世京城之内的消息。
但那些消息都是她离开五年之后,带兵打进来时,听京城内的人说起的事,并非她亲身经历。
她想起来一个叫刘松山的人,此人字正清。乃是饱读诗书的学士,文武兼备。
上一世她入京时,刘松山已经成为左相,为官清正廉洁,他因为政事和当时成为皇帝的敬王起了分歧。
他越来越不认可敬王的残忍暴戾,各种苦劝。最终敬王下令灭了刘家满门。
而刘松山之所以一路辅佐敬王,只是因为敬王当初在流寇手中救过刘松山一家。
甚至刘松山的胞妹还成为了敬王的侧妃。
云令虞托着腮,身体被温热的水包裹。
忽然她想到,上一世敬王就是在不久之后在京郊的临雾山脚下救了刘家。
之所以她记得这样清楚,就是因为刘家灭门时就在仲秋之日。
而刘松山临死前仰天长叹,天命该亡刘家,合该五年前今日就让刘家亡故,何苦多活!
刘松山是个能臣,亦是贤臣。
可以说敬王能顺利登基称帝,刘松山有大半功劳。
这一次她要让阿兄出面救下刘家,将刘松山收于麾下。
只是,仲秋将至,也不知阿兄从行宫回来没有?
云令虞满腹心事的起身更衣,任由身边的婢女帮她擦拭头发。
说起来,父皇膝下子女不少。
敬王仗着母亲柔妃受宠,在父皇面前颇有脸面。
可皇后娘娘生有嫡子,也就是如今的东宫储君。
上一世即便是太子亡故,皇后还有一个幼子,怎么算也不该敬王登基?
唉。
明秋捧着茶水走过来,“主子何故叹息?”
云令虞接过茶水喝了半盏,“仲秋将至,派人去问问阿兄回京没有?”
“是。”
行宫赏景……
这早不去晚不去,偏偏这个时候说带着美人去行宫游玩。
“若是阿兄还没回京,立刻派人去行宫把他请回来,就说我有十万火急的事!”
云令虞忽然道。
她想到一件不大好的事情。
当初造反伏诛的惠王就葬在荣山,而他的忌日就在月底。
阿兄此刻在行宫待着,若是有心之人弹劾他意图祭奠惠王,必会惹得父皇大怒。
“是,奴婢这就安排人去。”明秋应下。
说起惠王,当初他在朝野之中,可比如今的太子殿下还得人心。
只可惜,他不得父皇看重,最终愤而起兵谋反。
那时候他手下养了一群名叫“血影卫”的杀手,这些人和寻常的死士暗卫不同。
血影卫个个都是顶尖杀手,他们是在血狱中,千百人里活着杀出来的恶犬。
那些人武功高绝,冷血无情,视人命如草芥。
朝中但凡有人得罪惠王或是和惠王政见不合,不多久就会意外身死。
后来经过查证,这些意外皆是血影卫的手笔。
幸而惠王死后,血影卫也遭诛灭。
云令虞回到床榻之上,霜荷帮她背上的伤口换了药。
这一次的药与之前的不大相同,敷上之后,冰冰凉凉,伤口很快就不疼了。
云令虞十分好奇的问了药膏的来历,霜荷只说是府内郎中新研制的伤药。
她没再多问,吩咐人给郎中送去了一百两的赏银。
同时让人将药膏送一份给驸马。
隔天黄昏时分,派去行宫的小厮匆匆忙忙赶了回来。
先前去卫王府,王府的人说王爷在行宫尚未回来,他按照公主的吩咐去了荣山行宫,结果卫王爷根本不在行宫。
“不在行宫?”
云令虞眸色沉了沉,阿兄骗她?还是故意对她避而不见?
“想是王爷去了别处游玩,殿下不必担忧。”
霜荷劝慰道。
“他一定有事瞒我,备车,我要去卫王府。”
云令虞裹了一件披风,快步走出映月苑。
她带人到了卫王府,府门外的守卫依旧拦着她,不肯让她进门。
云令虞又气又急,直接提着剑带人闯了进去。
看她气势汹汹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守卫也不敢强硬拦着,深怕伤着公主,王爷会动怒。
云令虞一路往内院而去。
卫王云恒眼见躲不过,只得硬着头皮出来见她。
“阿虞。”
他迎面走过来,伸手接过她手上的剑,“凶神恶煞的作甚,再吓着我府上的美人儿。”
“阿兄,你为何要躲着我?”
云令虞狐疑的打量着他。
他穿着远山青的云锦衣袍,乌发束起,矜贵又俊美。
“知道你嫁了个不喜欢的男人,本王不躲一躲,怕受牵连。”他似笑非笑的道。
“呸。”
云令虞瞪了他一眼,顿时眼眶不受控的红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心里怨我不肯和亲,所以不再见我了。”
眼见她要哭,云恒慌了手脚。
他下意识的抬手拿出帕子要给她擦拭眼泪。
但云令虞却敏锐的察觉到他拿着帕子的右手有些僵硬,似乎很费力,像拿着十分沉重的物件。
她攥住他的手腕,“阿兄,你的手臂怎么了?”
云恒闷哼了一声,手臂上的伤口因为动作的牵扯撕裂开来。
她现下回去,等会儿正好和其他宾客一起过来看热闹。
果不然,她还没走到后园,迎面就涌出来一二十人。
为首的是太子妃,太子妃旁边站着的人是唐夫人。
她们说要去前院观赏一人高的红珊瑚。
太子妃见到云令虞回来,立刻笑着邀请她一起。
她点头应下。
唐夫人面上闪过一丝古怪,但什么都没说,跟着众人继续往前院而去。
又走了一小段路,唐夫人借口身子不适,准备回去歇会儿。
太子妃却道,“梁太医正在前厅那边候着,夫人身子不舒服正好过去瞧瞧。”
众人附和,笑道,“是啊唐夫人,也许瞧了那一人高的红珊瑚,便不觉得难受了。”
方才分明是她提议去前厅,众人都冒着冷风跟出来了,这才走了几步又不去,还真是反复无常 ,让人难以捉摸。
云令虞没作声,她大概晓得唐夫人为何不想去前厅。
唐夫人没奈何,只得跟着继续往前走。
路过花圃时,唐府的两个小丫鬟正从旁边的院子鬼鬼祟祟的探出头,一脸紧张,简直都要把她们在望风写在脸上了。
有眼尖的人立刻就看出那两个丫鬟的异常。
“瞧着不像东宫的女婢,她们在这作甚?”
一妇人开口道。
她夫君地位不算高,因此她说的话,旁人没太在意。
直到云令虞停下脚步,看向那边,太子妃才开口,“过去看看。”
那院子离花圃不过二三十步。
两个婢女看到以太子妃为首的一群人走过去,故作慌张的往虚掩的房门看了看。
但一回头,对上怀献公主的视线时,她们时彻底慌了神。
公主竟和众人在一起,那屋内传出来的靡靡之音是二公子和谁……
婢女立刻跪倒在众人身前,“见过太子妃,见过怀献公主,各位夫人。”
“这不是唐府的婢女吗?你没在这里作甚?”
房间内似乎传来一声响动。
“奴婢……奴婢……是二公子醉了酒,在这里暂歇,还望太子妃勿怪。”
她说的磕磕巴巴,但理由倒也正当。
唐夫人歉意的笑了笑,“这孩子,惯会胡闹,在东宫也不晓得收敛些,太子妃恕罪。”
“无妨,既是二公子在此歇着,清兰让厨房煮些醒酒汤送过来。”太子妃道。
众人转身就要离开。
云令虞瞥见唐夫人紧张的神色,似乎松了口气。
她暗自觉得好笑,故作紧张的开口,“二公子醉了?”
“明秋,替本宫过去瞧瞧二公子。”
“是。”明秋就要走过去。
婢女和唐夫人同时开口,“不可!”
她们反应过激。
此刻众人心里都意识到房间内绝不是醉酒这么简单。
唐夫人找补的解释道,“公主既然已经成婚,就该与外男保持距离,公主身份顾尊贵旁人不该非议,可勉之比不得公主。”
这话分明是说你是公主不要脸面,我家二郎确实重规矩的人,你别污了他的名声。
云令虞并不生气,反而有些可怜的望向太子妃,“太子妃嫂嫂替我派人去看看他吧,不然我总是不放心。”
太子妃心里叹息,这个妹妹如何就这样不争气。
但众人面前,她也没有拂了云令虞的面子。
东宫的女婢快步往虚掩的房门走前,她们推开房门,屋内有些乱,“驸马怎么也在这里?”
就在说话间,屋内还有一声声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声。
裴子虔衣裳凌乱,一向冰冷淡漠的脸上也染上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容娘转念一想,既然逃不过,这或许是个机会。
公主那样尊贵的人应该不会心悦裴子虔。
再者即便她心悦裴大哥,裴大哥也不会喜欢一个新婚夜将别的男人带回新房的女人吧。
容娘牵着自己女儿跟着王府内的嬷嬷绕过几道回廊,又穿过一片花圃,走了许久,终于在一处楼阁前停下脚步。
嬷嬷进内禀报,不多时又换了一位一身锦缎青衣的婢女出来领她们进门。
婢女的装束富贵,比起寻常的大户人家的千金还要像贵人。
她惴惴不安的进了门,上首坐着一位容貌倾城,矜贵清雅的女子。
女子一身绫罗,腰间佩戴的玉石,一颗珠子都够她们这样的寻常人家过三年五载。
乌发如瀑,团花冠上簪着的珠翠更是耀眼夺目。
她就端坐在那里,就好似春日里百花盛放下雍容富贵的牡丹。
“民妇参见怀献公主。”
容娘拉着女儿跪下。
进门时,那如花似玉的大丫鬟提醒了她,是怀献公主要见她。
“起来吧。”
云令虞声音和气。
她垂眸打量面前的女子,倒是貌美清丽,身上有股子别样的韵味。
轻轻浅浅的气质,好似长在溪边的芷草。
明秋识趣的走上前,俯身同小姑娘说话,哄她去旁边房间吃点心。
小姑娘畏畏缩缩的看向她娘亲,容娘点了点头,她才跟着离开。
“不知公主召见民妇所为何事?”
容娘心下不安。
“你同裴子虔是何关系?”云令虞开门见山的问道。
容娘吓得又扑通跪倒在地上,“公主明鉴,民妇与裴驸马并无干系。”
她也不傻,知道公主能找到小院,定是知道驸马每个月给她们送银钱的事情,于是继续道,“驸马只是无意中得知我们那些孤儿寡母的可怜,就时不时的送些银子去。”
“求公主明鉴。”
她十分迫切的,着急的在撇清自己和裴子虔的关系,但又有些刻意。
欲盖弥彰。
云令虞见她如此模样,更笃信她和裴子虔之间关系匪浅。
“那孩子是你女儿?”
云令虞又问。
容娘连连磕头,“念归是民妇的女儿,她与驸马绝无半分干系。”
云令虞垂眸,心里竟有一丝烦躁。她自认自己从不是个没有耐心的人,上一世在凤临她可以做小伏低三四个月,只求凤临帝对她的怜悯。
“你不必害怕,本宫叫你来并非问罪。本宫与驸马并非你想的那般,本宫也不会故意拆散有情人。”
她道。
容娘听到公主这样说,一时心思千回百转。
公主这是误会了她与裴大哥的关系?但公主好像并不在意。
“公主明鉴,民妇,民妇是与子虔相识多年,可民妇绝不敢有分毫妄想。”
她的话模棱两可,但落在云令虞的耳中,就是他们两情相悦多年,裴子虔不得已做了驸马之后,她不敢再奢求其他,连做妾都不敢想。
话说到此处,云令虞也不想再多问。
她要的不过就是做个人情,也不想知道二人之间的种种相处。
只是她看向容娘的时候,心里竟生了一分隐晦的阴暗心思。她自认出身富贵,貌美又年轻。
可裴子虔不爱她,甚至她主动勾引,人家也不领情。
她有些想象不出来裴子虔面对心上人的模样,也想不到他的孩子都已经这样大了。
这件事她怪不得任何人。
当时和亲在即,父皇为了逼她和凌宁答应远嫁,特意在皇城内外寻了个最丑陋,最不讨喜的男人。
他面前站着一个男人,男人穿着乡野游医的装束,年岁不过三十,清瘦,略长的灰黑色胡须。
唉。
他看着面前痛苦挣扎的男人,忍不住叹息了一声,随即将旁边的锦帕扔到黑漆漆的散发着奇怪药香的水里,简单浸泡之后,又拧了拧水递给他。
“你这是何苦?”他问。
裴子虔咬牙不做声,伸手接过浸了药水的帕子敷在脸上的伤疤之上。
随着药力慢慢渗入肌肤,虫蚁啃噬的痛感再度袭来。
如何形容那种感觉呢,好似千万只蛇虫鼠蚁啃食你的骨肉,钻心的痛意加上让人生不如死的痒。
他缓了好一会,像是习惯了脸上的痛苦,这才开口回答他,“只是突然觉得疤痕太丑。”
“突然觉得?”郎中哭笑不得,“那也可以用温和舒缓的疗法,外敷加上内服调理,不必受苦,半年即可祛掉疤痕。”
裴子虔没说话。
郎中皱了皱眉,黯然道,“你是担心京城有人认得我,我久留此处会有危险?”
“裴子虔,你就不能为自己想想!”
裴子虔眼皮都不抬一下,眸中仍旧波澜不兴,“你想多了,是半年太久,我没耐心。”
郎中沉默,他知道裴子虔此人一向如此,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最后一晚,一个时辰敷药一次,明早疤痕就可以完全脱落。”
秋夜格外漫长,才下过雨的风更是清冷刺骨。
裴子虔太疼了,一身的冷汗如同下雨一般,衣衫尽湿不说,床上的被褥也湿了大半。
疼极了他就透过窗看一看天边的月色。
漫长,寂静,痛疼的呻吟。
这一夜好像比他活过的二十多年都要漫长,差一点他就以为自己再也看不到明天的日出。
终于,黑夜散去,熹微的晨光亮起。
郎中推开他的房门时,就看到他已经沐浴更衣,换了一身干爽的衣物。
他脸颊上可怖的疤痕脱落,但疤痕下的肌肤有些红肿。
郎中拿出一只白瓷瓶,“这里的药膏,涂抹几日,肌肤就可恢复如常。”
“好,多谢你。”
裴子虔道谢。
此刻的他全然没有脱胎换骨的轻松,只有无穷无尽的疲累和困倦。
疼了七八日,他如今身心俱疲。
简单的用了一点早膳,他又回到房间。
店家已经给他换了干净的床褥,他给脸上的伤涂了药,倒头便昏睡过去。
这一觉睡得沉,直到隔天一早才清醒过来。
他睁开眼睛就看到正坐在他房间里打瞌睡的郎中,“你还没走?”
郎中抬眼看向他,只见他脸上的轻微红肿的痕迹已经消散,左边脸颊的肌肤和右边已经相差无几。
他记得初见裴子虔时,他的脸就俊美无瑕,清隽端方。
如今伤痕恢复,他还是当初那般惊艳的少年。
疏眉朗目,丰神俊逸。
“我怕你有个好歹,怎么放心走。”
郎中道。
“那正好。”裴子虔坐起身,“你顺便将那个叫玉书的一起带走,谁准你们派人进公主府的?”
“他就是我们半途捡回来的一个小子,对我们之前的事情所知不多,就算被人抓到,也不会牵连我们。”
“我知道你不想和我们有牵连,这一次若不是情非得已,想必你也不会找我。但是子虔,当年弟兄们的命都是你救的,但凡你有驱使,弟兄们生死无惧。”
裴子虔沉默不语,郎中错了,在朝廷准备以公主和亲凤临时,他想过要找他们。
但他没有作声,而是径直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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