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扶音季允宸的其他类型小说《家族囚笼?我和清冷皇子夜夜笙歌李扶音季允宸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山河以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晋越香满意地看着李疏阳,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她就想把人赶走。“阿娘,解决完宋家的事,我们自己家的事情还没处理呢!”李朝止用眼神拦住想要逃跑的李扶华,上前给老两口倒了一杯茶,将刚刚的事情说出来。“华娘这事说小吧,是他们两夫妻的私事,说大呢,这是对长辈的欺瞒行为,若是不加以处罚,指不定会犯什么大错呢!”“大伯!”李扶华不满地看着他,“枉我对你那么好,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东西,都惦记着给你送过来,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李朝止不听她的撒娇,轻抿了一口茶。“华娘,我这是为你好,现在你有些功劳在身,说不定能免了责罚,若是我二弟回京,你想着他们会怎么处置你?”不知想到了什么,李扶华抖了抖,殷勤地看着晋越香:“祖母,你尽管罚,我一定乖乖接受。”晋越香好...
《家族囚笼?我和清冷皇子夜夜笙歌李扶音季允宸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晋越香满意地看着李疏阳,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她就想把人赶走。
“阿娘,解决完宋家的事,我们自己家的事情还没处理呢!”
李朝止用眼神拦住想要逃跑的李扶华,上前给老两口倒了一杯茶,将刚刚的事情说出来。
“华娘这事说小吧,是他们两夫妻的私事,说大呢,这是对长辈的欺瞒行为,若是不加以处罚,指不定会犯什么大错呢!”
“大伯!”李扶华不满地看着他,“枉我对你那么好,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东西,都惦记着给你送过来,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李朝止不听她的撒娇,轻抿了一口茶。
“华娘,我这是为你好,现在你有些功劳在身,说不定能免了责罚,若是我二弟回京,你想着他们会怎么处置你?”
不知想到了什么,李扶华抖了抖,殷勤地看着晋越香:“祖母,你尽管罚,我一定乖乖接受。”
晋越香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比起罚你,我更想知道你为何要捏造一个女婿有知心人的假象,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李扶华心虚地对上贺叙深沉的目光,半晌不语。
“你若是不说,等玉晴回京,我可不会救你!”
两害相权取其轻,李扶华闭着眼睛开口说:“若是一开始感情和睦,我担心等感情淡了,你们不让我养面首。
而且我也没说错呀,那女子明显对贺叙有意,他也没有拒绝,谁知道未来会不会被纳为妾室?
我只是提前为未来做好准备罢了!”
贺叙气笑了,怪不得成婚以来妻族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的,敢情媳妇是为了一个无依据的将来捏造的!
她还想着养面首,呸,没有感情淡的一天!
李扶音不知道长安发生的一切,她和宋月在望月楼待了一会,等到用膳的时间,两人携手来到正厅。
宋月一进门就对何容跪下,羞愧道:“女儿不孝,让阿娘担心了!”
“地上凉,小心身子。”何容急忙把她扶起来,将她上下打量一圈,注意到她的状态明显比之前好,她朝李扶音感激一笑,这才看向女儿,一脸慈爱,“傻孩子,阿娘怎么会怪你呢?”
宋玉晴让一行人坐好,她对宋月温和道:“月娘,此事你是怎么想的?
你只管说出来,我们这些长辈都会为你做主的!”
宋月又站起来盈盈一拜,她表情冷漠,眼里已无过去对莫秋生的情意。
“阿娘,姑姑,我想好了,莫秋生既然如此对我,试图想拿踩着宋家往上走,我断不会对他心软。
君若无情我便休,劳烦阿爹阿娘到莫家拿回我的嫁妆,我要跟他和离。”
“和离太便宜他了,莫秋生对表姐如此过分,三年无嗣又不一定是表姐的责任。”李扶音十分不满,低声嘀咕,“不如直接义绝,纵观霁国上下,哪有书生敢开贬妻为妾的先例,若是宋家不强势一点,人家还以为我们献媚讨好权贵呢!”
宋玉晴和何容对视一眼,有些心动。
“可是永平侯府?”宋月将手上的帕子揉成一团,“都说长安局势复杂,若是因为我的事情影响了祖父祖母的行事,我有何颜面去见他们!”
“月娘不必忧心!”
李朝行踏步走进来,身旁的宋海回一脸的轻松,显然已经打定了主意。
“先不说宋家无错,是他莫秋生和永平侯府欺人太甚,就是寻常世家,也不会因为一个还没定下来的侧妃之位缩手缩脚。”
“还有吗?”
李扶华求救的目光看向祖父,李向明只是微笑着,对她的眼神视而不见,她又看向贺叙三人,对方直接仰头不看她。
“华娘!”
“在,祖母。”李扶华苦着脸,开始陈述自己的错误,“第一,我不该一时冲动直接就跑到莫家,忘了自己怀孕的身体,这相当于把安危置身于险地;
第二,作为表妹,我为月娘出气理所应当,但是我不应该替她做决定;
第三,我想不出来了!”
晋越香看向贺叙,淡淡道:“映白,你来补充!”
“第三是孙婿的问题。”贺叙微微作揖,“祖母,我明知华娘为人仗义,一定会为表姐出气,我应该陪她一起去解决,而不是任由她孤军奋战。”
“为人仗义?”晋越香“哼”了一声,对李向明阴阳怪气道,“我竟不知你李家出了一个侠女?”
李向明被牵连,他笑着对上老妻的眼神。
“什么李家,明明是我们的家,华娘这事做得虽然有些冲动,但是本意是好的,说出去都说我们家出了一个性情中人呢!”
李扶华在一旁不住点头:“祖父说的对,我没做错!”
晋越香不理他,她喝了一杯茶,问宋星:“莫秋生被你们这么一打,说不定已经恨上我们两家,你们觉得他会做些什么?”
“指不定借机攀爬上永平侯府了。”宋星一脸不屑,开口就是嘲讽,“这样的小人能做出什么大事!”
李疏阳和贺叙站在他身旁,心里都是对好友的怜悯。
“啪!”
晋越香放下茶杯,在寂静的正厅落下一道响声,她直视宋星。
“你心里,真是这么认为的?”
宋星见状,哪里不知他说错了什么,他垂眸思索刚才的话,顿时冷汗冒出来,直接双膝跪地。
“老夫人我错了,不该轻狂,圣人说:‘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我不该小看任何一个人!”
“还不算笨。”晋越香让他起来,开口教育小辈,“莫秋生此人我虽然没见过,但是听你们的转达以及他的行事,就可以看出他不是一个正人君子。
今日在你们男人到来之前,莫秋生直接展现对女子的鄙夷,妄图把整个宋家拉下水来成全他的美名,若不是华娘借机把注意力转移到他无嗣上,说不定明日长安都在揣测宋家的教养,可见起秉性卑劣不堪。”
宋星有些不解:“他为何要拉宋家下水?我们家也没挡着别人的道啊!”
李扶华撇着嘴,斩钉截铁道:“当然是因为他又蠢又坏!”
晋越香无奈地点了点她的额头,让人在她后背垫上一个垫子,这才继续说。
“太子侧妃可不止一个名额,据我所知,贵妃娘娘此前也邀请你们宋家女入宫见面。”
“可是我家小妹已经订婚了,根本不掺合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李向明皱眉看他,就像是看一个蠢笨的书呆子。
“看来老宋真的老了,连孙辈的教育都没放在心上,改天我要好好嘲笑他一番!”
李疏阳也看不过去了,他搭上宋星的肩膀,提示了一嘴。
“宋家没有未婚的小女郎,但是亲戚家的女郎可不少,永平侯府这是野心大了,侧妃还没定下来,就想着为不明确的未来谋划。
别忘了,永平侯的舅家是国子监祭酒,你宋家作为帝师,且两家关系不算和睦,若是你们的名声受辱,未来储君的教导可不是落在他们身上?”
宋星恍然大悟,怪不得家里人都说长安人际复杂,不可一叶障目,看来他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季允宸不知她的想法,他心里其实并没有什么狸奴的信息,只是哄少女的说辞罢了。
不过君无戏言,季允宸心里却丝毫不慌张,他如今离坐拥天下只差一个仪式,要不是不想束缚在皇宫中,也许皇位已经换人坐了。
他想着宫里的御兽园闲了那么多时间,终于可以找点事做做了,免得技术生疏。
所以他淡定回答:“等我确定下来,我就告诉你!”
李扶音以为他也不知道,摆摆手,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实在不行,还有我阿兄在呢!”
“嗯,我会努力的!”
两人的对话牛头不对马嘴,李扶音只做不知,他们在这个并不大的农屋走了一圈,又向前方的农田走过去。
“你这稻穗倒是长得饱满。”
男人语气不明的一句话,让李扶音一个激灵,她快速反应过来,将问题抛了回去。
“你不知道这是梦境吗?与现实存在差距是正常的!”
季允宸也反应过来这不是真的,他收起心底的遗憾,笑道:“是我多想了,竟然奢望稻穗沉甸的景象。”
见他没多想,李扶音悄悄松了一口气,她随口安慰了一句:“世事无绝对,万一呢?”
“若是真有一天,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季允宸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却也想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两人不再说话,李扶音担心其他地方会暴露信息,她转移话题:“对了,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没有,小女郎有什么想去的吗?”
季允宸没等她回话,继续开口:“一直用‘小女郎’这样的称呼不好,我在家排名第七,你可以叫我七郎。”
排名而已,并不会暴露什么信息,李扶音爽快地开口:“我在家排第九。”
“九娘。”
“……七郎?”
“嗯。”季允宸眉眼含笑,他动了动手指,有点想要摸摸她的头顶。
‘不能太轻浮,免得吓到她。’
如此告诫自己,季允宸看向不远处的桃树,那里悬挂着一个秋千。
他问:“要不要去荡秋千?”
“要!”
李扶音走过去坐好,她看向男人:“你要坐吗?”
“我推九娘,好不好?”
这声音还蛮好听的,李扶音捏了捏耳朵,等到痒意消失,她双手抓着两边的粗绳,不放心地嘱咐道:“你推高一点,然后快速躲开,不然会误伤到你!”
“好!”
季允宸把手掌放在她的背部,轻轻一推,李扶音随着他的力道在空中留下一道弧线。
“七郎,再高一点,我都看不见远方的景象了!”
“好。”
“七郎,你做了什么,远方的山脉好漂亮。”
“你不是看不见远方的风景吗?我给你造一个能看得到的!”
“七郎,我还要看雪,我都没肆意玩过雪呢!”
“不行,你穿得太少了,会着凉!”
“老古板,若是下次我穿厚了,你记得给我看雪!”
“好。”
……
季允宸心甘情愿地当她的苦力,少女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清脆的笑声在空中盘旋,乌黑的长发不经意间穿过他的指尖,却在下一秒悄然离去。
他还在走神间,李扶音带着困意的声音响起:“七郎,我好困,我们回去睡觉吧!”
“好,你回去睡,我在门口等梦境消失。”
秋千慢慢停下,李扶音从上面下来,她转过身,正对着男人,微微皱眉:“怎么办?我不想走路。”
季允宸想也不想:“那我抱你!”
“你之前还嫌弃我轻浮的?”
“可是,我记得某人说,我是她的男宠,伺候女主人不是应该的吗?”
纵使看不清脸,但是季允宸却能感受到,少女洁白的脸庞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垂眸,掩下笑意。
“我之前是因为未婚夫背叛,一时想不开才……”
李扶音恼羞成怒,她跺了跺脚,转身就要往农庄走。
季允宸只当听不到她口中的未婚夫,想着怎么才能把她哄好,他快速跟上去,将她拦腰抱起。
“九娘,我错了,是我见不得你吃苦,是我不该固守圣人观念,以我小人之心揣测你。”
“那你把我放下来!”
“不放,我是你的男宠,为九娘服务是应该的。”
“不是,你才不是我的男宠!”
“好,不是男宠,是你的奴隶,好不好?”
李扶音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季允宸顺势改变姿势,两人一高一低,却全无主仆之间的氛围。
女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突然,细腻的双手在他脸上滑动,似乎在寻找什么,最终,手指在男人的薄唇点了点。
她声音沙哑:“我想亲你。”
霎时,李扶音低头,红唇对上那一片带着冷意的薄唇,恍惚间,她好像看到男子蓦然睁大的眼睛。
触感一闪而过,还来不及细细体会便消失了,季允宸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抬起来,在自己的唇部摩擦片刻,旋即傻笑起来。
李扶音红着脸,拍了拍他结实的肩膀:“快点,我要去睡觉了,明天还要出门呢!”
季允宸回过神,小心翼翼地抱着她。
路上,他想起九娘提起的未婚夫,有点不确定她之前跟季允泽说了多少。
他又在纠结:他们俩现在这个状态,是不是该准备聘礼了?也不知道东宫的库房够不够,不够的话,皇宫还有。
要不要跟九娘说他跟季允泽的关系呢?
她喜欢的到底是谁?
万一喜欢的是季允泽,那岂不是把我当成替身?
还没想完,李扶音略带心虚的声音就从他怀中想起来:“七郎,刚刚是我孟浪了,一时鬼迷心窍,你可不要往心里去啊!”
季允宸的表情冷下来,污了他的清白,一句孟浪就打算翻篇?
没门!
但是说出口的话却还是带着温和:“为什么?因为你的未婚夫?
九娘,若是你愿意,你我互通信息,我马上就上门提亲。”
李扶音心里暗想:让你上门还了得,我阿爹阿娘还以为我得了什么癔症呢?
“不对,你我离了梦境,根本不记得这里的事,你如何提亲?”
季允宸内心苦不堪言,果然,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弥补。
他刚想说出实情,就听到少女坚定的声音:“所以啊,我们俩的关系,只在梦境中存在就行了,至于现实的,你想也不要想,我可是有未婚夫的人!”
“好啊。”
季允宸气极反笑,此时的他完全注意不到少女后面心虚的语气,他抱着少女走进农庄的主院,他把李扶音放到床榻上,生疏地脱下她的鞋子,最后给她被子盖好。
他站在床边,垂眸看她:“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必须注意一下分寸,免得我未来的娘子介意!”
说完,他直接走到一旁的贵妃榻上闭目养神。
她摇头,把这心绪放下,挥手让知春把这人带走。
知春上前用帕子捂住成南业的嘴,一个劈刀将他想要开口的动作切断,拖着他直接往外面走。
他带来的小厮也被其他婢女带走,整个亭子,只剩下李扶音两人。
她转身对宁如薇说:“如薇怎么看?”
“不够诚心,做戏都做不好。”
“可见男子说出口的话真假难辨,成南业刚才看似在道歉,实则把责任全部推到其他人身上,自身清清白白。
还有他后面的承诺,前提是他金榜题名,可是没有我外祖父的经书讲解,以及给他找来的各种名师教学,以成南业的天赋,纵然能中举,但是却拿不了头名。
他也知道自己的水平,却还是在婚前给我没脸,可见其人性卑劣,他后面作出的承诺更是毫无信服力。”
最后,李扶音总结:“所以,这世上的男子,不能看他说了什么,反而要看他做了什么!”
宁如薇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好你个阿拙,年纪比我还小呢,现在在这说教我,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谁让你一看就是容易被人欺负,被你庶妹抢了婚事,都是这副不在乎的样子。”李扶音吐槽,“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让成南业来我面前恶心人。”
宁如薇有些沉默,语气有些强撑:“许公子他跟我一起长大,我也没想到他会背着我与如梦乱来……”
李扶音气得拍了她一下,怒道:“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两人的相处不要介入第三人,你偏不听,还说你那庶妹敬佩未来姐夫的才华,想要趁机讨教一番。”
说着说着,她自己就先想开了。
“不对,你这庶妹也许还真做对了一件事,有福之女不进无福之门,说不定你的良缘在后头。”
本来沉默的气氛被她这么一说,顿时轻松起来,宁如薇笑开脸,不停点头:“你说得对,我阿娘回京就是为了给我找一个更好的!”
她左右看了一下,还好四处无人,急忙阻止李扶音继续开口的话。
“阿拙,我们可不能再谈论这些事情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是被人发现了,你我可就遭殃了。”
李扶音勉为其难点点头,两人也没闲逛的心情,继续返回凉亭,等知春带着人回来,就看到她们正在对弈。
过了一炷香,李扶音落败,她放下棋子,看向知春。
“成南业送回去了吗?”
“奴婢刚想要送上成家的马车,就看到成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赶过来,说是成二郎今日喝了酒,有些失了仪态,又说什么酒后吐真言,所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让奴婢给女郎带话,说是成老夫人想当面跟您致歉。”
宁如薇也放下棋子,笑着看她:“看来成家为了保住你通天梯,全家出动了。”
李扶音想到那个老太太,全身的反骨都要起来了,她摩拳擦掌,对着好友道:“如薇,要不要再去看一场好戏?”
对面的女子站起来,笑意盎然:“去。”
两人携手来到成老夫人所在的厢房,门口的嬷嬷似乎已经等候多时,她恭敬行礼,又进去通报一声:“老夫人,李家娘子和宁家娘子来了。”
李扶音听到一个熟悉沉闷的声音响起。
“快,让她们进来。”
她和宁如薇对视一眼,双双走进厢房,然后对着端坐在椅子的老者行礼:“晚辈问成老夫人安。”
“阿拙和如薇来了,快坐下,陪我这老婆子聊聊天。”
长安。
季允宸捏了捏胀痛的太阳穴,自从前段时间遭了老三的算计,他就多了精神不济的毛病,暗地里找了不少郎中,都说不是什么大毛病,只需静养就可以缓解。
静养?
季允宸冷笑一声,季氏皇族这一群蠢货,只要他放开一丝精力不管,他和胞弟辛苦打造的盛世就会被他们毁得一无所有。
荒淫无道的皇帝、愚蠢嚣张的兄弟,再加上只想酒池肉林的宗亲,整个季氏皇族,竟然只靠两个刚及冠的兄弟守着。
纵观史书,都没有这样荒唐的事情!
“殿下,这是尚书令送过来的奏折。”
“放着吧。”
姚忠正心疼地看着他:“殿下,要不我在让太医院换一个方子?”
“不用。”
季允宸直接拒绝了,一帮蠢货,研究了这么久,一点成效都没有。
他挥手让姚忠正退下,从小山高的奏折堆里拿起一个。
姚忠正给他添了一杯安神茶之后,才安静地退出去。
季允宸花了几个时辰,终于将这些需要批复的奏折全部完成,洗漱后,他躺在天青色的床褥上。
因着不喜明亮的明黄色,他的起居多是简约的青色系,过得实在没有一朝太子的奢华享受,这也就是为什么,那晚的女子没能从周围中辨别出他身份的原因。
睡意渐浓,但是太阳穴不时的疼痛让季允宸皱了皱眉头,他想到那晚的女子,竟然凭靠体香就让他睡了个好觉。
可是昨晚没有梦到,季允宸想着是否是他的南柯一梦?
再次睁开眼,季允宸看到跟他卧室如出一辙的摆件,他心思一转,场景就变成了繁华喧嚣的长安。
难得用这个视角看待他治理下的长安,只不过由于身份限制,他看到的只不过是明面上的繁华罢了。
“你之前不是说不喜欢长安吗?”
熟悉的女音出现,季允宸背对着她,心里却在思考她说的话。
不喜欢长安?
难道她昨晚梦到了别人,而且那人还说不喜欢长安?
季允宸看向她,今晚她穿着浅粉立领中衣,依稀可见两个起伏的山峰,他侧过头,有些恼怒地想:这女郎实在是不知羞,明知会梦到别人,竟然以这幅模样出现!
而且,她的发间隐约有熟悉的味道。
那少女见他不回复,似乎有些不满,她颇为熟稔地拍了拍他的衣袖。
“你不是定王的部下吗?难道是想念长安,现在只能凭借梦境回忆时光!”
定王?季允宸有个模糊的念头一闪而过,他含糊开口:“许久没回长安,倒是有些想念了。”
“你昨晚还拒绝我的请求!”
李扶音有些不满,她安慰自己:“不过这也算是梦境的一个好处了,可惜一觉醒来什么也不记得。”
少女的声音解开了季允宸的疑惑,怪不得这副不设防的着装,原来是醒来记忆全无。
那她昨晚梦到的人是谁?
想到她刚刚提过的定王,季允宸试探道:“你呢,你喜欢长安还是边塞?”
“我喜欢边塞的自在,也喜欢长安的繁华,但是我还是最喜欢我的家乡?”
“你的家乡,很繁华自在吗?”
尽管是在梦里,但是李扶音潜意识不想让他猜出身份,生硬地转移话题。
“还行吧,你带我看看长安!”
生怕他不答应,少女举起拳头威胁:“你昨晚答应当我面首的,我的心愿不许拒绝!”
奶凶奶凶的,有些可爱。
季允宸对她昨晚的行迹心里有数了,他在心里多谢胞弟,感谢他给两人相处的借口,随之欣然答应下来。
可是。
“这不对吧,细棉绸一匹就要两千多文,长安的百姓竟然如此光鲜亮丽,普通人家能穿上粗棉布都是幸运的了!”
“这里也是,一个鸡蛋只要一二文,价格起伏不大,没道理一个鸡蛋饼要五十文,你是不是被骗了!”
“好奇怪,一般来说外城都会有各种各样的摊贩,香饮摊、包子摊、菜摊等等,专门给其他百姓带来便利的。”
“难道长安都没有贫苦人家吗?还是说被安排到某个地方了?”
“还有就是,整个街道竟然没有乱闯乱撞、欺压百姓的氏族,长安果然是天子脚下。”
……
最后,李扶音总结:“难怪我觉得这个梦境十分违和,一点烟火气都没有,原来是一个空中楼阁,却没有深入百姓的基层。
郎君,你一定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富家子,从军是正确的选择,而且幸运地遇到了定王,不然真的会被坏心思的手下欺瞒架空!”
季允宸的脸色在少女的碎碎念中,慢慢冰冷起来,纵使他知道微服私访会暴露一些行踪,但是他没想到偌大的长安,有人给他制造了虚假的繁荣,他却一点都没发现什么不对。
将思绪按下不表,季允宸挑眉道:“你对定王很是欣赏?”
“那是,定王平定战乱,所到之处全部都变成我们的国土,是可以载入史册的少年将军!”
尽管看不清脸,但是少女满是敬佩的目光,让季允宸心里产生一股莫名的不满,他把这个归功于不习惯,毕竟周围的人对他的态度都是敬佩和畏惧,难得有人在他面前表露出对他人的赞叹。
他想起上次的好眠,有心想验证一下效果。
“你还想去哪里?不如我带你去见识一下长安的乐坊吧!”
有些音乐能让人产生困意,现下知道少女有昏迷前的记忆,倒是不好点她睡穴了。
说着,他不等少女的回答,直接就变换场景,两人来到一处高雅别致的阁楼,此处可以轻易俯瞰整个长安。
李扶音有些不满他的自作主张,她站到他的面前,只有他胸膛高,气势却一点都不弱。
“郎君,你今晚有些奇怪,明明昨晚我们聊得很投机,但是你今天太让我失望了,竟然强行变换场所,这不是一个男宠该做的事情!”
季允宸觉得胞弟实在太闲了,竟然有心思陪一个小女郎玩这种游戏,而他们两人间莫名其妙的关系更是让人心情烦躁。
他眼底一暗,学着季允泽的姿态,低声哄她:“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李扶音勉强相信这个理由,她站在栏杆前,将长安的繁华一览无余,转过身子,对着男人展颜一笑。
随之命令道:“我冷了,你抱着我!”
第二天早上,一夜好眠的李扶音睁开眼睛,她在床榻上滚了一圈。
“果然是做梦,看来之前的猜测都错了。”
“要不要去寺庙求个平安符呢?”
拧干丝帕的知春幽幽道:“女郎,我看你是想念慈安寺的素斋了,根本就不是诚心的。”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怀念那味道了,回京之前我一定要去吃一顿!”
穿戴整齐,今天李扶音由着知春给她好好打扮一番,她今天穿着一袭绛红色的高腰襦裙,妆容素雅,知春在她额间点了一个梅花花钿,这才出发去参宴。
顾家也是苏州氏族,平日里作风低调,李扶音跟他家的嫡系女郎只是点头之交,她昨夜着人问了宁如薇,知道她也会去,算着时间出发了。
来找顾府门前,已经临近帖子上的开宴时间,顾书欢迎上来,笑着开口:“可算等到阿拙了,大伙都等着你呢!”
李扶音跟她互行了一个半礼,两人携手入内,她有些愧疚道:“路上遇到一点事,被耽误了,让书欢姐姐久等了。”
“没事,赏花宴还没开始呢。”顾书欢拉着她的手,有些惋惜,“你之后要回长安,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有再见之日,这场赏花宴,就当是我为你送行了。”
“世事无绝对,说不定我们还能有相见的时日。”李扶音笑着开口。
“那就借阿拙吉言了。”
来到水榭,众多女郎已经在等着了,李扶音和众人行平礼,然后来到空着的的席位上坐下。
她端起一个茶杯一饮而下:“我来晚了,以茶代酒,自罚一杯,姐妹们可不要生气啊。”
宁如薇笑她:“阿拙可别再喝了,到时候我们姐妹吟诗,你又趁机尿遁了。”
“早知今日有这活动,我就准备纸墨给众位姐姐当记录者了。”李扶音虚靠着她,笑着对其他人说。
其她小女郎纷纷捂嘴笑,一身间色裙的女子开口:“阿拙诗词也不算差,怎么如此畏惧?”
李扶音皱着脸,苦恼道:“众位姐姐妹妹太厉害,我就不班门弄斧了,还不如做你们扬名的见证者,到时候说出去也是一桩美谈。”
顾书欢也笑出声来,早就听闻刺史家的小女儿有趣,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之前那么多时间倒是遗憾了。
“今日请各位来,是因为我家的桃花盛开了,加上此前酿制的桃花酒刚好到饮用的时候,索性请众多姐妹一起品酒赏花,感谢各位的到来。”
众人跟着她来到桃林,粉的、白的、红的桃花在春风的吹拂下飘落,满地的花瓣铺成了鲜艳地毯。
顾书欢一看众人都跃跃欲试,她笑着开口道。
“桃花多姿,今日就不专门吟诗了,不如各自分开,一个时辰之后每人呈上一副作品,不拘是诗词、书画,还是琴箫笙乐器,大家放开了玩。”
“这个好。”李扶音率先答应下来,“看来这次宴会又逃过作诗的环节了。”
宁如薇向她眨眨眼,颇为幸灾乐祸:“我听说长安很多宴会都会吟诗作对,阿拙要是如此惫懒,可不得丢我们苏州贵女的脸啊!”
另一个领头的小女郎倒是不认同,和众人调笑道:“你们别看阿拙现在说得好像一点都不会,实际上她就爱扮猪吃老虎,就等着哪天一鸣惊人了!”
李扶音记得她,是苏州长史江家的女儿,两人之前在同一个书院上学,不过她订了亲之后就离开学院了。
“宜柔姐姐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呢,我看不如这样,各位姐妹今日作的诗我都记载下来,到长安若是需要,我就免费给各位姐姐妹妹扬名,如何?”
顾书欢故作不悦:“阿拙这是抢我的场子了,那我今日的彩头也得往上提一提才行,否则整个苏州都要笑我顾家小气了。”
明显看出两人只是在热场子,众位小女郎也纷纷夸下海口。
“那我等就勉强当你们两人交锋的受益者,今日的书画头名,我要了!”
“胡说,书画头名是如薇的!”
“那我不跟你们抢,我最近学了一首新曲子,给众位姐妹们来一曲。”
“既然你们不抢诗词的头名,那我就笑纳了。”
……
说着,众人分开,携伴欣赏初春的桃花,李扶音和宁如薇随意找了一个方向,两人凝眉沉思,思考自己要做什么作品。
等宁如薇吩咐奴婢搬来画桌的时候,李扶音坐在凉亭上,依然没有思路,她对旁边的知春说:“你看这桃花,做成桃花糕一定很好吃,桃花水晶糕也不错。”
“阿拙你别说话了。”
宁如薇拿着画笔刚想下手,就听到闺中密友用一张高贵圣洁的脸,说着与她气质不相符的话,即使早已知道这人的性格,她现在恨不得封住对方的嘴巴。
“我本来想画一幅美人赏花图的,结果你一开口就说什么桃花糕,我现在脑子里都是你吃点心的模样,你还我灵感!”
李扶音有些气弱,她端正坐好,安心地当一个模特。
过了半晌,某人又开口:“如薇,明天我们去吃慈安寺的素斋吧。”
“闭嘴!”
宁如薇屏蔽某人的声音,她师从名家,在绘画方面的造诣是苏州公认的优秀,加上对李扶音的了解,半个时辰,一幅慵懒美人赏春图就跃然纸上。
她刚要向好友炫耀,就看到李扶音此时正对着桃花发呆,在她身后,顾家的厨房像是被她搬过来一样,此时正热火朝天地准备糕点。
知春在一旁指挥。
“我们女郎说了,就用花瓣、猪油、面粉、红豆馅来做,其他随你们发挥。”
“做得好的,我们女郎有赏,做得不好,女郎也不会向主家告状,只一点,不许太甜太腻,女郎们不爱吃这个。”
“你想要待会要展示什么了吗?”宁如薇坐在她旁边,叫人把画搬到她眼前,扬起眉毛,十分骄傲的样子。
“看来,书画的头名是我的了,可惜这画只能私藏,否则,我一定扬名整个长安。”
李扶音惊艳的目光落在画作上,好一个桃花美人图,她有些心虚:“你这画的是我吗?”
“有一点点艺术加工!”宁如薇嫌弃地打量她的装扮,实在太素净了,浪费了一张美人脸,好在她的想象可以弥补这个缺陷。
季允泽给同胞兄长当过替身,对他的为人处事颇为了解,心思一转就从对方的话语中揣测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端正姿态,语气变得冷淡起来。
“看来你不相信本座!”
李扶音还有些迷糊,她靠在城墙上,对着男人嘟囔。
“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神佛,你不要弄虚作假。
我告诉你,下次要是再闯入我的梦中,我就让人把你超度了!”
季允泽暗自嘲笑她的天真,此前他就发现梦境能够随他变化场景,既然有这番奇遇,他不介意戏弄眼前的小女郎。
“本座不是神佛,只是有些小手段的方外之人罢了。”
说完,他变化眼前的场景,下一瞬,两人就来到了季允宸的卧室,顺便给自己换了一身服装。
注意到少女惊讶却不陌生的表情,季允泽就知道他的猜测无误,眼前的女子果然能够进入他们俩兄弟的梦境,只是对方并不知情罢了。
若不是他五感灵敏,还真发现不了。
接着,又回到原来的城墙,季允泽让少女看向沙漠,漫天的烟花在孤寂的沙漠中绽放。
“你真的会法术?”
李扶音双眼放光,她靠近男子,扬起一张模糊的笑脸,声音柔软。
“大师,我能不能学这些法术?”
虽然看不清脸,但是少女崇拜的语气,让季允泽的心里涌现一股莫名的喜悦。
他双手向后交叠,这是十分放松的姿态,但是却给少女错误的暗示。
李扶音抓着他的手臂上的衣袖,如同跟父亲撒娇的女儿一般,摇了摇,道:“大师?”
女子的馨香夹带着熟悉的龙涎香味,让季允泽的心情有点晦涩,他摇了摇头,哪里有什么法术?
不过却不能这样回答。
“你年纪太大了,已经过了最佳的年龄,不过你我有缘,若是有什么需要本座帮忙的,本座也许能帮你实现。”
李扶音有些遗憾,她其实也不相信所谓的法术,刚刚只不过在试探罢了,现在知道答案,心里生出一股恶作剧的念头。
“可是你我素不相识,我现在心里有一个想法,公子能帮我实现吗?”
季允泽一看她的态度,就知道猜到了什么,此时不过是在恶作剧,他有些好奇,笑着开口:“说说看,说不定我能帮你。”
“我家里给我定了一门亲事,但是对方在婚前弄出一个庶子,我气不过,也想要找一个身强力壮的郎君做伴。”
说完,李扶音直勾勾的看着对面的男子,暗示意味明显。
季允泽气笑了:“所以你看上我了?”
“左不过是梦境,离开之后记忆全无,难道你怕了?”
李扶音挑衅一笑,即使看不清对面男子的脸,但是对方的气质和身材都完美契合她的喜好,错过实在可惜。
“你就不担心你未来的夫君介意?”
“那又如何?”
少女的眼睛似乎睁大了,对他的想法十分唾弃:“男子可以有三妻四妾,凭什么女子不能有三夫六侍?
还是说,你怕了?”
季允泽冷笑,好大胆的想法。
“我答应你!”
男子深深地注视着她,难得遇到这么有趣的人,正如她所说的,若是梦境之后记忆全无,两人也不过是南柯一梦,不如疯狂一场,反正他本就不是什么循规蹈矩之人。
李扶音想到什么,她问:“你有妻子或者侍妾吗?有的话我们的约定作废。”
季允泽傲慢地抬起头:“没有,这世上还没哪个女子能入我眼。”
她松了口气,笑道:“那,我的朋友,你带我去逛逛长安,我都没去过呢。”
“长安有什么好玩的?不过就是一群人的纸醉金迷,一群人的艰难求生,说出口的话都要斟酌几番,生怕惹人不高兴,无趣得很。
还不如塞外爽快,有什么不痛快的,打一场就可以了结!”
李扶音也有些无趣,她感叹道:“之前看你的居住环境,像是既得利益之人,竟然也会生出这样的感悟。”
“我少时在塞外历练,倒是收获颇多,就如你所说的,我是既得利益者,只能想办法给他们带来一个没有战争的盛世。”
“你之前是定王的部下?”
李扶音注意到他现在身上穿着破损的军衣,看着没有多名贵,心理猜测他也许是长安的大家子弟,到塞外攒军功。
季允泽乐得她误会,点头肯定她的猜测。
两人谈天说地,不管是民间趣谈,还是地理人文,李扶音的很多想法都让季允泽眼前一亮。
渐渐地,周围的冷气越来越重,李扶音入睡之前在暖和的室内,只是穿着单薄的罗裙,她哆嗦着,慢慢靠近男人。
“你能不能让这冷风消失?”
“不能,我控制不了温度,若是冷了,你靠紧我吧,反正我现在是你的男宠。”
李扶音有心想要尝试一番,可惜她现在太困了,正如对方所说,两人现在的关系有些微妙,反正离了梦境就一无所知,她果断靠过去。
男人身形高大挺拔,加上火气大,李扶音很快就感受到一股暖意。
季允泽虚抱着她,将灼热的温度传递给少女,两人的气息渐渐融合在一起。
抱着昏睡的女子回到营帐,尽管生着火,但是少女似乎觉得冷了,往他的怀里钻了钻,温热的呼吸落在他的胸膛,甚至吹进了他的心,弄得季允泽心里痒痒的。
他将少女放在干净整洁的床榻上,同时自己也躺上去,将她搂进怀里,两人的身型无比契合,他满足地叹了口气,心念一动,周围的温度变得正常起来,两人相拥着陷入梦乡。
失去意识前,季允泽想:若是醒来有记忆,一定要跟季允宸对好口供,最好能找到这女子,他之前一直对女色不感兴趣,难得遇到一个不讨厌的,当然要叼回自己窝里。
至于季允宸,最好他心里没这想法!
“如此最好,天色不早了,我等告退。”
李扶音和宁如薇站起来,躬身行礼,果断离开厢房。
两人走远,还能听见里面杯子破碎的声音,她们对视一眼,双双笑开了。
“也不知道有些老学究,为什么一直怂恿将‘三从四德’纳入女子教育的范畴,明明知道这是打压女子地位的行为。”
宁如薇想要成老夫人,以及家中那些长辈,有些憋屈和不解。
李扶音冷笑道:“当然是因为这样做于他们有利,只要束缚女子的思想和行为,好像让她们龟缩在房间里,这些所谓的大丈夫就有出头之日一样。
本质上是从女子身上感受到威胁,想办法打压她们罢了。”
宁如薇心里有些恍惚,她握紧拳头:“他们的想法不会实现的!”
“不好说。”
李扶音有些迷茫,她现在生活的时代已经脱离了她了解的历史轨迹,但是后世那些压迫女性的思想,真的不会再次出现吗?
她想要做些什么,但是她太普通了,前世她就是一个默默无名的孤儿,所接触到的信息都是一些浅薄的,就是很多众所周知的东西也只知表层,根本不能深入了解它的原理。
宁如薇担忧地看向她:“阿拙?”
“我没事。”李扶音回过神,她撑起微笑,“我们回去吧。”
“好,最近天还是有点冷,你注意身体。”
“我知道了。”
回程的时候坐在李府的马车上,李扶音把她送回宁家,嘱咐道:“如薇,你确定返京的时间,派人过来告诉我一声,我到时候来送你。”
“好。”
让知春打开马车的抽屉,李扶音拿出一叠书,递给她。
“这是我外祖父送过来的书,本来是送给成二郎的,你现在拿回去吧。”
“不行,你之前就给过我了,我怎么好意思再拿你的。”宁如薇推拒。
“你不用,我家也没人要了,难道让我烧掉?”
宁如薇纠结片刻,还是答应了。
“阿拙你放心,宁家会记得你的帮助的!”
李扶音不在意地摆手,这些书她外祖父多的是,他老人家虚怀若谷,一向喜爱向学的孩子,在长安有些门路的都能买到。
两人告别,李扶音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夜幕低垂,她到正院给宋玉晴请安,却看到了一个意外的身影。
“阿爹,你最近不应该很忙吗?”
李朝行躺在贵妃榻上,拿着一本书在看,一旁的宋玉晴拿着针线在绣些什么。
“今日不忙,我回来陪你们母女俩吃饭。”
“哦,那你还让阿娘在昏暗的灯光下绣东西。”李扶音瞪他,小嘴叭叭,“再这样下去,阿娘老了就看不清你的老头样子,说不定还把其他老头子错认成你!”
宋玉晴放下手中的针线,瞪她:“净胡说!”
李朝行坐起来,看向她的眼神皆是不满。
“阿拙这话说的不对,我跟你阿娘相处了这么久,早已熟悉彼此的气息,怎么会看错人呢!
再说了,我刚才就让她不要绣,可惜一家之主的地位不保,夫人只听我们阿拙的话啊!”
李扶音顿时笑了:“嗯,我就是我们家的一家之主,阿爹阿娘和阿兄阿姐都听我的!”
“年纪不大,口气不小。”李朝行向妻子吐槽女儿,眼里却满是笑意,又问起她今日的行程,“阿拙今日去了慈安寺,可找住持大师看过你的身体?”
“看过了,他说我好得差不多了,后面坚持锻炼,一定会生龙活虎的!”
宋玉晴点她额头:“那明天早睡早起,能做到吗?”
李扶音单独走进木屋,她看着坐在蒲团上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双手合十,念了一句法号。
“师父好久不见,看来你最近过得很快乐,身子都圆了好多。”
通禅摸了一把胡子,笑得开怀:“天下太平,我等小民的日子能不好过吗?”
“让你这老和尚说出这句话,可见是真的太平了。”
“你呢,小施主,近来可好?”
李扶音拿起茶案上的茶具,给两人泡了一壶茶,她倒进茶杯,慢慢抿了口。
“不太好,师父,你说,梦境能连通吗?”
“阿弥陀佛。”通禅双手合十,默默念了一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些东西,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师父,你说,能通过梦境沾染气味吗?”
“小施主,贫僧看不透。”
连通禅都看不透,李扶音的心一沉,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若是在梦境沾了味道,这也太荒谬了吧,这世间竟有这般奇怪的现象?
如果不是梦境,又怎么解释重重关卡下,难道有小贼潜入了她的卧室,然后不知不觉与她身体接触?
通禅拿起茶杯啜了一口,眼前的小女郎是他看着长大的,小时候也曾在他的身上打滚,他思索片刻,组织语言开口道:“阿拙莫怕,此事也许不是什么坏事,你跟着心意走就行了。”
李扶音摩擦手里的茶杯,听到他喊的是小名,低垂的眼睛微微一闪,转而抬起头来,委屈地看着他。
“可是主动权不掌握在手上,我心不安。”
鬼丫头。
“谁说主动权不在你手上的。”通禅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小女郎,别以为我不知道,若是惹你不高兴了,你能闹得人仰马翻,谁敢欺负你这小祖宗啊!”
得到想要的消息,李扶音笑开了,她给对面的人倒了一杯热茶,十分殷勤:“师父,来,喝茶,我过一个月就要去长安了,还不知以后是否有相见的机会呢?”
说着,她是真的感伤了,在苏州过了十五年的快乐生活,有那么多知己好友,竟然就要分离了。
“阿弥陀佛,小施主,有缘自会相见。”
李扶音懒得听他说什么佛家俗语,她有心想跟他打听这一年的经历,又想起宁如薇在等她了,遂起身告辞。
“师父,我先走了,你记得把你这一路的见闻记录下来,我到时候让人来拿。”
“阿弥陀佛,小施主,我明天还要出远门。”
“我问净水了,他说你老寒腿复发,最近在要留在这里修养。
出家人不打诳语,您犯戒了。”
通禅还是平淡的表情,只是眼睛带着一丝笑意,他点了点桌面的纸条:“刚刚收到的消息,有老友邀我相聚,我在一刻钟前同意了。”
李扶音怀疑地打量他,无奈找不到破绽。
“那我明天让人给你送药过来,您可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好,小施主慢走。”
李扶音回到正殿,宁如薇拿着一根签文在解。
她走过去,就听到解文的住持在说:“万事有望皆如意,福禄双全寿与财,施主保持本心,切莫心生嫉妒,你会事事顺心的。”
宁如薇点头道谢,她向李扶音挥手:“阿拙,你要求签吗?”
“不了,我阿娘给我求过了。”李扶音又跟住持问好,“住持师叔好久不见。”
对方念了一声佛号,语气温和:“小施主好久不见,你气色不错,看来是大好了。
只是根基不稳,还需好好调养,不可劳累过度。”
“阿拙记住了,还要多谢住持师叔给我找的老神医,在此谢过了。”
季允泽气得快要跳脚,认什么账?
他做了什么需要认账的!
表面却还是不动声色,笑着转移话题:“没有,小女郎今日不太开心?”
“七郎。”李扶音绕着他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一番,“要不是你们的味道和声音相似,加上身高气质一样,我都怀疑你们是两个人了!”
还互通排名了,季允宸你好样的,在我消失的时候把小女郎骗得团团转,第一次小女郎对他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说不定还吃了自己之前奠定的感情基础。
万一小女郎把他哥当成他,这才熟悉起来呢?
季允泽把自己哄好,还好李扶音看不清他的脸,否则光凭两人眉眼的差别,就能认出性格不同的两兄弟。
他脑海里疯狂转动,试图找到打消她疑惑的办法,突然,季允泽看着小女郎身上的锦囊绣有一个小小的字,他整个人放松下来。
“九娘好想法,你我之间的关系,难道你还想着为你的未婚夫守节?”
李扶音白他一眼,心里的疑惑也消失了,醋劲还是这般大,她拉着男人的衣袖,低声嘟囔:“都跟你说过了,那是前未婚夫,被我阿爹给退亲了,你之前还向我求亲的,再这样下去,我直接停止我们的关系。”
随后,她命令道:“你蹲下,我要你背我!”
季允泽脑海里充斥着两个字“求亲”,他们竟然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
那他怎么办?
难道要将心仪的小女郎拱手相让,然后亲眼目睹他们的幸福吗?
还没想好怎么做,季允泽却条件反射地蹲下来,下一刻,温热的体温从两人的衣服间穿过,在他的背部留下明显的触感。
“九娘今日有想去的地方吗?”季允泽双手不知放在何处,只能微微弯腰托举着她,不过他身型挺拔,即使弯腰了,还是能看出一股少年意气。
李扶音还在抑郁今日的事情,她双手环住男人的脖子,温热的呼吸落在他的耳边:“我想去上一次的秋千,你再推我好不好?”
说着,周围的环境开始变换,李扶音跳下他的背部,蹲下抱起跑过来的狸奴,仰头问他:“七郎,你找到这个狸奴的足迹了吗?
若是找不到就算了,我写信给我阿兄,他人缘广,我让他帮我寻找。”
季允泽摸了摸滚烫的耳朵,闻言,脱口而出:“虽然没找到,但是我会努力的。”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李扶音把狸奴放在男人怀里,她跑向秋千的地方,欢快地坐上去,朝季允泽挥手道:“七郎,快来推我,我要荡得比上次还高!”
被迫当了兄长的替身,心仪的小女郎嘴里喊的不是他的排名,季允泽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他难得生起一股不服:明明是他先跟九娘谈天说地的,但是现在的他却像是个第三者,介入了她和兄长之间的感情。
他看向在秋千上自在快活的小女郎,却怎么也不愿意放手。
季允泽走到她背后,使了巧劲就把李扶音推向高空。
“七郎,再高一点!”
“……好。”
“七郎,远处的风景太单调了,你给我换成上一次的。”
“换其他好不好?你不是喜欢大漠戈壁吗,我给你弄一个!”
“也好,我听闻过一句诗:‘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七郎能不能再现这样的场景?”
季允泽默念几遍,方觉诗词中的韵味,他忍不住道:“这人开篇如此惊艳,九娘可曾知道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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