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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主母驯夫日常许纾和陈知全章节小说

画堂绣阁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借钱。只要是有些羞耻心的人,都不容易开这个口。尤其陈勋还是读书人,且是向兄嫂借钱,并非是跟家中爹娘。“怎的花销如此高,你平素不是在董府内吃住么?”陈知正色,询问道。被问起缘由,陈勋神情更尴尬了些,抿了抿唇,才低头道。“在董大人府上读书这几日,跟随府上几位公子也结识了不少京中读书人,大家常去酒楼做宴席,吃酒赋诗,讨论文章,我总不好回回都腆着脸去,少不得也要做东几回。”这就能理解了。京城里的物价不低,且这群公子哥儿肯定去的也不是便宜地方,一顿酒席下来,定是花销不菲的。但也正如陈勋所说的,他在董府借住听课,自然就不能不合群,偶尔推脱一两回后,该去还得去,该请客也不能太小气。大约是怕陈知不肯借吧,陈勋这会子又补充道。“今晚恰好是同在董府读书...

主角:许纾和陈知   更新:2025-02-27 2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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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纾和陈知的女频言情小说《侯门主母驯夫日常许纾和陈知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画堂绣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借钱。只要是有些羞耻心的人,都不容易开这个口。尤其陈勋还是读书人,且是向兄嫂借钱,并非是跟家中爹娘。“怎的花销如此高,你平素不是在董府内吃住么?”陈知正色,询问道。被问起缘由,陈勋神情更尴尬了些,抿了抿唇,才低头道。“在董大人府上读书这几日,跟随府上几位公子也结识了不少京中读书人,大家常去酒楼做宴席,吃酒赋诗,讨论文章,我总不好回回都腆着脸去,少不得也要做东几回。”这就能理解了。京城里的物价不低,且这群公子哥儿肯定去的也不是便宜地方,一顿酒席下来,定是花销不菲的。但也正如陈勋所说的,他在董府借住听课,自然就不能不合群,偶尔推脱一两回后,该去还得去,该请客也不能太小气。大约是怕陈知不肯借吧,陈勋这会子又补充道。“今晚恰好是同在董府读书...

《侯门主母驯夫日常许纾和陈知全章节小说》精彩片段


借钱。

只要是有些羞耻心的人,都不容易开这个口。

尤其陈勋还是读书人,且是向兄嫂借钱,并非是跟家中爹娘。

“怎的花销如此高,你平素不是在董府内吃住么?”陈知正色,询问道。

被问起缘由,陈勋神情更尴尬了些,抿了抿唇,才低头道。

“在董大人府上读书这几日,跟随府上几位公子也结识了不少京中读书人,大家常去酒楼做宴席,吃酒赋诗,讨论文章,我总不好回回都腆着脸去,少不得也要做东几回。”

这就能理解了。

京城里的物价不低,且这群公子哥儿肯定去的也不是便宜地方,一顿酒席下来,定是花销不菲的。

但也正如陈勋所说的,他在董府借住听课,自然就不能不合群,偶尔推脱一两回后,该去还得去,该请客也不能太小气。

大约是怕陈知不肯借吧,陈勋这会子又补充道。

“今晚恰好是同在董府读书的,礼部侍郎家的张公子过生辰,我们前去吃酒,总需备些贺礼,急着用钱,所以才来找三哥三嫂的,三哥三嫂放心,我前天就已经写了信送回家中,请父亲拨些银钱来,今日同三哥三嫂所借的银钱,届时我回家了也定会如数归还的。”

此前虽然同冯氏闹得不愉快,但跟陈勋的相处上倒是并无什么大的不自在,这会子他又是求过来的,自然不能可能撕破脸不帮忙。

所以陈知便摆了摆手,“三哥不是这个意思,穷家富路,出门在外多带些银钱傍身是应当的,多问一句只是怕你在京城人生地不熟,遇到什么骗局,或是被人带着沾染了恶习,既然是人情往来,还是应该要花的。”

他开了这口,许纾和便也上前一步,柔声开口。

“四弟也太外道了,我们一家人,什么都是好说的,既然是有人过生辰,我想着你眼下现赶着去买东西做贺礼,怕也没时间细细挑,正好我这儿预备了一些要带回祁州的礼品,你挑一样合适的拿去,另外银钱我再给你拿。”

闻言,陈勋面上的尴尬紧张之色顿时就散了不少,忙是拱手。

“多谢三哥三嫂,等回了祁州,我定是会如数还上的!”

许纾和笑了笑,没再多说,就着梅香去拿银子了,陈勋又挑了件礼品才带着银子离开。

其实他挑走的礼品也正是许纾和给他准备的。

面子功夫嘛,出了趟远门,回去总要给家里人带些礼物。

算是提前给他了。

至于银子,陈勋自己说了要还,她肯定还是记账的。

俗话说,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不是。

而待得陈勋走后,陈知坐下便是轻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讽。

“二嫂当家,果然不如我那继母当家时疼爱四弟,这若是万爽斋那边给拨银子,四弟断然不会手头拮据。”

这话倒是说在了点子上。

许纾和帮着李明珠管家,管的是府里一部分下人,以及物件儿添置,这真正拿捏钱袋子的活儿,还是李明珠管着的。

此次不仅是陈勋入京找李明珠支了银钱,许纾和跟陈知来京城,也是从李明珠那里拿的路费。

不过许纾和跟陈知自己手里有私产,李明珠给的那点不够用也无妨就是。

但陈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平时在府里上下吃穿用度都是冯氏一手打点,估计就算攒私房钱也不多,且这孩子估计也不知外头物价,出门就拿着李明珠给的那点银子来了,可不就不够么。

“四弟着人回家取银子,此事怕又要惹公爹和婆母不高兴,尤其婆母向来最疼爱四弟,这回要恼了二嫂吧。”许纾和也调侃道。

陈知勾唇,“恼了二嫂,可就不能再生咱们的气了,咱们可是对四弟给钱又给东西。”

他说这话时,许纾和似乎看见他的身后长出了一条摇晃着的狐狸尾巴。

啧,越来越狡猾了呢。

而彼时周家府门外,陈勋刚上了马车。

“我还以为三少夫人同夫人不睦,您来借银钱,三少夫人会不借呢,不曾想还给您拿了东西。”小厮感叹道。

陈勋捋了捋衣裳,坐正,“三嫂是聪明人,不会主动做不体面的事情,况且,三哥素来厚道。”

像老二陈勋那种扶不上墙的烂泥,每每去家中店里支银子花,陈知都会给拿些,不要说他这里了。

就算是许纾和不点头,陈勋也断定陈知会给他拿些银钱。

“不过今日这样难堪的事情,我是再不想有二回了。”陈勋面色冷了几分,“我向来也以为二嫂行事周全稳妥,不曾想这回竟没做足预备,若非三哥三嫂在京城,我怕是要典当了自己带来的物件儿,换银子花了。”

事实上,上辈子陈知没和他一道入京城,他就是这么做的,不过他如今也并不知晓上辈子的事儿罢了。

小厮也嘀咕,“少爷您素来不管花销上的事儿,奴才也是头回跟着您出远门,这要预备多少盘缠也是不清楚,可二少夫人这柴米油盐,人情往来的,管家多年,怎么也会预备的银子不够呢。”

“如若没有这些人情宴席,二嫂给的银子也是够的,只不过她没给我多准备,只给了日常开销和路费罢了。”陈勋敛眸。

心里清楚,李明珠这是小气了。

若是母亲冯氏给他预备,定然是将银钱带的足足的。

小厮还想说什么,被陈勋抬手止住。

“好了,此事已经解决就不要再提了,出去了也别同外头的人说,没得叫旁人看笑话。”

闻言小厮忙点头,闭上了嘴。

次日,陈知就同许纾和一起向周家人说了要回祁州的事情。

周老太太自然是第一个舍不得,当即拉着两人的手就红了眼眶。

好在旁边周义清和林蕙两口子安慰着,许纾和也嘴甜哄着,所以老太太虽伤心不舍,但也还是点了头。

除了老太太,便是周灵最舍不得他们走了。

因为之前遇上薛毅那档子破事,这段时间周灵都没敢出府去,成日里陪着她说话玩耍的就是许纾和,她对这个表嫂那是喜欢极了。

可惜再喜欢也不能叫他们不走,还得放人回去。

所以只能相约着日后再到一处玩。

与周家这边说定了离开的日子,另就是五皇子那边要知会一声了。

这事也好办,找李惑就是。


本来李明珠没打算从许纾和这里听到什么好话,可没想到许纾和这一开口,还真是说中了她的心事,也提醒了她。

刚和陈锦成婚时,两人也曾蜜里调油,不过后来她怀上了女儿,孕期不能伺候了,陈锦就开始逐渐显露了花花公子的本性。

先是偷偷去外头逛青楼,后来就悄悄动身边的丫鬟。

她发现了,起先也闹,陈锦也哄她,认错发誓什么,可没几天又再犯。

时间长了以后,李明珠发现根本管不住,便也只能忍了下去,想着只要她是正室,在府里掌着权,再多狐狸精也越不过她去,便也懒得再讨好陈锦。

可现在突然有个通房怀上了,这就让她着了急。

到底,她还缺个儿子,才能真正万事不愁啊。

但如今正如许纾和所说,她家务缠身,还要应对冯氏这个婆婆,根本没有时间去和陈锦养二胎,况且她确实也很久没仔细装扮,刻意讨陈锦欢心过了。

“弟妹的意思,我明白了。”李明珠点了点头,随即抬手扶额,“我这几年是太忙了些。”

闻言,许纾和立刻安慰,“之前婆母没病的时候,二嫂只是帮衬,倒还不必这么费神费力,如今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二嫂一人管着,无人分担,自然空闲就更少了。”

她说出这话后,李明珠的眸子便迅速抬起,看了她一眼。

此刻李明珠哪儿还不明白,许纾和来给她出谋划策的真正意图呢。

沉默片刻后,便拉了许纾和的手道,“好弟妹,如今这府里能帮衬我的,也就是你了。”

“这...我原是不大会的。”许纾和面上做犹豫状,可心里却高兴,“不过二嫂既然开了口,我自然要搭把手。”

李明珠似是感动,“那二嫂就多谢你了。”

“二嫂言重了,本就是一家子,不说谢不谢的。”许纾和也客气,末了招呼梅香上前,“这是我给二嫂带的另一份礼物,这衣裙正适合二嫂,二嫂穿上了,必定美若天仙。”

看到托盘上那叠好的新衣,李明珠心里不由感叹这是有备而来呢。

不过面上也笑着接了。

两人又闲话了几句,许纾和成功从李明珠这里拿走了一部分管家权,便就散了。

待得许纾和离开之后,巧星才道,“您怎么这就把管家权分给三少夫人了,这夫人要是知道了,怕又要生您的气呢!”

“倩文那贱人都有孕了,我不赶紧着怀上一个,拿着管家之权又有什么用,将来把手里的东西都留给旁人的儿子不成?”李明珠冷声道。

末了轻笑一声。

“况且婆母禁足只是一时的,等婆母出来了,老三媳妇自然也得乖乖把这份权利给还回去,我着什么急,眼下我正好懒得理会公爹房里那个狐媚子的事儿,一并抛出去,省的烦我。”

今日这交易,是各取所需罢了。

确实,今天许纾和来聚瑞堂这里,也是这个主意。

趁着冯氏还没出来,从李明珠手里分走一部分的管家权要方便很多。

她也不需要管多久,够她安排一些事儿就行。

而彼时,府外的陈知也没闲着。

昨天陈锦去了金樽楼喝酒,又去绮梦斋留宿,定然是花了不少银子。

按照往日陈锦的性子,今日肯定是会来陈家的铺子里,支一些银钱去用的,陈知等的便是他。

果然,午后陈锦就来了店里。

这银子呢,陈知自然是和往常一样给,不过另又多问了几句话,便就是关于那严家公子和铁矿的事。

陈锦不是个藏得住事儿的人,何况他那脑子,就算是想藏事儿也藏不住,不费什么力就能套出来。

所以很轻松,陈知就获取了不少需要的信息。

比如那天的严家大公子,这铁矿生意并不是严家的,而是那严公子的亲舅舅谋来的生意,那人姓胡,原是在外头跑生意的,这两年不知在什么路数上挣了钱,回了祁州,而今手里又鼓捣起来铁矿的生意。

正如陈知所猜测的,似乎是未经官府公文的私矿,所以瞒的紧。

要不是那天严家大公子和陈锦喝多了酒,为着吹牛说了出来,陈锦也不会知晓。

得了这些消息,陈知也没闲着,转头就预备让章平去把消息告诉高聿辞。

不过转念又想起许纾和的话,让多和高聿辞交际,便又改了主意,让章平去请高聿辞,一起去聚香楼吃饭。

高聿辞对这铁矿的事情是十分上心,得了章平的传话,晚上便准时赴约了。

两人在聚香楼的雅间里坐定,陈知就将自己所知全都告诉了他。

听罢,高聿辞面上就稍显出几分凝重来。

陈知也劝,“这桩生意自然是赚钱,可到底是违法的事儿,被官府抓住了,可就是一个死字,高兄是家大业大之人,万万别走了歧路。”

他这么劝着,高聿辞也是点了点头。

“确实,这来路不正的银子,赚不得。”

语罢,高聿辞便举起酒杯,“多谢陈兄为我的事情费心,待我回了京都,家里有合适的生意,定然来找陈兄。”

“小事小事,我也是见高兄为人坦荡,所以想交你这个朋友。”陈知也立即回敬。

一起用过了晚饭,两人便告辞,各自回去了。

都是没有不良嗜好的,倒不像陈锦那般,喝完酒还要去别处潇洒。

上了马车,陈知就想着,今日见了高聿辞的事情,回去了要跟许纾和说说。

故而回府之后,立即就往浮云居去了。

因为今儿他在外头用的晚膳,所以他回来的这会子,许纾和早已用过晚膳,去沐浴了。

也是这时候,陈知才忽然觉得自己来的时间有些尴尬,太晚了些。

应该明日再来说的。

不过来都来了,又不好走,便就只得在外间坐下等许纾和出来了。

而彼时另一边,高聿辞登上自己的马车后,便黑沉了脸,全然不见方才聚香楼里,和陈知说话喝酒的轻松畅快。

“殿下,这人的话可信吗?”小厮打扮的随从低声道。

高聿辞抿唇,“我来祁州有段时日了,再不查出点有用的,过两天,那群人一到,怕是更不好查,前头几条线索断的断,不明朗的不明朗,今日多了一条线索,怎么也得查下去,这次的差事是我主动求来的,定要办好了,不能让父皇失望。”

“好,那属下明日就去探探这个胡家的底细。”随从应声。


明明是见自家亲弟媳,张口却是这样的语气和问题,显然是不喜欢。

若是没有陈知来之前提醒那一句,许纾和或许还要心里不舒服,或是意外一下,但现在么,算是意料之中。

谁知道冯氏已经同她这位大姑姐都上过什么眼药呢。

“是,我母家姓许,闺名纾和二字。”许纾和从容道。

像是没有感知到陈玉蓉的不喜,只认真回答问题。

陈玉蓉有些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下马威没得到想要的结果,有些不高兴的轻哼了一声。

“你如今既然已经是陈家的儿媳妇了,当知晓要孝敬长辈,照顾夫君,抚育好子嗣...”

“阿姐教导的是,但倒也不必非是做了陈家的儿媳了,才知晓要做这些,闺中时候,家里都是教过的,我自然不会忘了。”许纾和直接道。

她不大喜欢听训,所以懒得让陈玉蓉继续叭叭。

叫人打断了正在说的话,陈玉蓉先是被噎了一下,而后就更不悦了,直接道。

“你既然知晓这些,怎的刚进门就在家里搅弄是非,不敬长辈,苛待庶子?!”

“玉蓉,你这是做什么呢!”冯氏面上一慌,赶紧拦着,又打圆场,“老三媳妇儿,你别往心里去,你阿姐是听说了钧哥儿的事情,心疼侄儿,并非要说你的不是。”

“母亲!您怕她不成?”陈玉蓉见冯氏这样,更是面露心疼,转而一脸恼怒的看向陈知,“三弟,未必你媳妇这样,你都不管教管教么?”

“不知道阿姐是听了什么话,刚一见面就要指责纾和,若真是为着钧哥儿的事,那天春柳不懂规矩,带着孩子大闹婚房,是我一手处置的,把钧哥儿带去前院,我亲自带在身边教养,也是对孩子好,阿姐当也知晓,没有哪家孩子是交给妾室养的,从前孩子还小,生母照顾也就罢了,如今大了,理当分开。”

面对陈玉蓉的指责,陈知面色微微有些不虞,沉声应对。

说话间,稍往前迈了半步,隐隐有护着许纾和的意思。

感受到他的动作,许纾和心里也是满意。

这几天的示好没白费,好歹是知道维护她的。

而陈玉蓉听得陈知这番话,一时也有些无从反驳。

见状,冯氏便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些,都快坐吧,钧哥儿是三郎亲生的孩子,怎么会待孩子不好。”

这一说倒是又让陈玉蓉想起了什么,转而又质问,“那母亲呢?孩子且不说,许氏你也太不敬重母亲了,便是春柳的有错,和母亲又有什么关系,值当你如此记恨迁怒,要叫母亲难堪?”

“阿姐这是说的什么话?”许纾和面上立刻做惶恐状,随后便一脸受伤的看向冯氏,“婆母,未必是敬茶那日,婆母主动提起春柳闹事,叫公爹不高兴,私下说了婆母几句,婆母心里不高兴,觉得是儿媳导致的?可是婆母,若非您提起,我和夫君是从未打算把这点子糟心事儿,再拿出来说的呀!”

冯氏面色微变,忙要开口,“自然不是,我不过与你阿姐闲话两句...”

“您是见着女儿了,心里高兴,闲话两句,可若是话没说清楚,阿姐又是素来孝顺的,以为婆母受了天大的委屈,岂不是要误会了我和夫君,这一家子人,好端端就生了隔阂不是?”

许纾和打断她,面上显出委屈来,眼眶也立时跟着泛起了红。

“我母家就我一个孩子,从小就盼着身边多些个兄弟姐妹,相互陪伴呢,如今嫁到陈家来,算是心愿得偿,怎么会折腾闹事,这不,今日我听说阿姐来了,特意挑了好些个礼品带来,就是想好好同阿姐说说话的。”

说到这里,许纾和还捏着帕子拭了拭眼角,一副受伤的模样。

而陈玉蓉见她这样,心里的怒气也慢慢消退了,尤其看见许纾和身后,新月和章平两人手里的确是捧着大大小小的礼盒,更是有些气短。

“这,弟妹你别生气,我也是个性子急的,一时说话不中听了,来来来,我也有见面礼要给你呢。”陈玉蓉忙招呼。

她的侍女也立即拿来一个锦盒,里头是一支成色上好的玉镯,陈玉蓉接过,便塞到了许纾和手中。

“谢谢阿姐!”许纾和也转而露出个笑容来。

旁边坐着的冯氏见二人这般,眼里闪过一丝阴鸷,又迅速的掩藏下去。

面上只做欣慰状,笑着道,“你们关系和睦,我心里就高兴,也是我不好,这年纪大了,话也说不清楚,好端端叫人听误会了去。”

“婆母哪里的话,那牙齿还有不慎咬到自己舌头的时候呢,一家人不说这些,您瞧,今儿我从娘家回来,也给您带了些东西呢。”许纾和面上也做笑脸。

陈知在旁边瞧着,真觉得要不是他一直在现场,且知道这几个人的底细,否则这会儿真要觉得她们就是是和谐的一家子了。

而许纾和现下心里也是咂摸出味儿来,难怪之前她提起,让陈知问出嫁的姐姐,生母嫁妆的事儿,陈知有些不自在,如今一瞧,心里也明白了。

这陈家的大姑娘啊,也是个糊涂的,估计和亲爹陈怀谦,不相上下。

看来想要问清嫁妆的事情,还得再动些脑筋。

要不她前脚刚跟陈玉蓉说了,怕是后脚陈玉蓉就要被冯氏把话全都套走。

故而这陪聊了一会儿,许纾和就说从娘家带回来的东西还没整理,便起身告辞了。

陈知自然和她一道离开。

等回了自己住的浮云居,许纾和才一改刚才的笑脸,面上露出浅浅的烦躁和疲态来。

陈知坐下来,给她倒了杯茶,“难受了?我阿姐的性子随了我爹,旁人说什么她信什么,倒也不是不好相与,就是太没主见。”

“我也是瞧出来了。”许纾和叹气,“你今日还要去铺子里吗?”

陈知点头,“我得去看看。”

“行,那用完午膳再出去吧,这会子时辰也差不多了,我叫人简单备些清淡的小菜,昨儿个吃了好些大荤,今日刮刮油,免得你脾胃不适。”许纾和柔声道。

她这般细致安排,陈知心里不由想到昨天在许家,她说往后两人之间就是一个小家了,又是一阵感触。

从前他生在陈家里,没得选,如今身边多了许纾和,倒是有种,有了真正属于他的家的感觉。

只希望永远能是这般,别叫他失望,陈知心底默默。


陈知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今晚...怎么过呢?

若是上辈子的他,成婚这时候啊,是盼着有妻子,日后两人相依相守的,圆房什么的,自然水到渠成。

可如今,情况不一样嘛。

没那心思。

但走也是不能走的。

刚成婚,按规矩,头几天都要歇在一处的,这他要是还没陪嫡妻回门呢,就先不留宿了,传出去,许纾和是要丢脸被耻笑的。

无冤无仇,上辈子许纾和的红颜早逝还有他的缘故,陈知做不出那样害人的事。

“夫君,先去洗漱吧,也累了一天了。”

这时候,许纾和的声音响起。

陈知回神,有些不自在,掩在袖子里的手捏了捏,随后才点头。

心说也罢也罢,总归是要一起过日子的。

不过等他做好心理建设,沐浴完回来之后,就见榻上整齐的铺好了两床被子,而许纾和躺在里侧的被子里,双眸闭着,似乎已经睡着了。

嗯?

没等他?

陈知有点儿整不会了。

“少爷。”

忽然,一道声音在背后响起,压的很低。

陈知惊的身子一抖,转过身见是新月,才松了口气,“怎么了?”

“奴婢是来送安神汤的,少夫人方才说有些头痛不适。”新月边说,边伸头往里望了望,嘀咕道,“这怎么,一会儿就睡着了呢。”

听得这话,陈知心头不由缓了缓,而后便摆了摆手。

“既然睡了就别再吵醒她,汤拿下去吧,明早若还不适,再请郎中来看看。”

“是。”新月点头,默默退了出去。

顺手也将内室的帘子放了下来,灭了外室的蜡烛,并把门给关上了。

屋里只剩下两人独处,安静的能听到屋内灯花爆开的声音。

陈知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缓步走到床榻边,悄悄打量着榻上的女子。

白皙如瓷的肌肤在红烛的映照下,犹如初开的桃花,白里透粉,一张鹅蛋脸,两弯柳叶眉,睡颜看着很是柔润乖巧,鼻子小巧而挺立,鼻头偏圆润,显得娇憨可爱,红唇饱满而莹润,只这么瞧着,就叫人不由遐想,这姑娘笑起来当是活泼又明朗的。

其实许纾和的样貌算不得是大美女,但绝对是小家碧玉那一类里的上乘,看着叫人心头软软的,人畜无害的样子。

可想起白日里,许纾和应对冯氏的那些画面,分明又是个心里有主意,有手腕的姑娘,精明的很。

扮猪吃虎还差不多吧,陈知想着,不由勾了勾唇角。

也好,今日她身子不适,便也就无需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收拾好心绪,陈知才灭了床头的蜡烛,轻手轻脚的在床榻另一边躺了下来。

殊不知,此刻黑暗里头,装睡的许纾和心头也是松了口气。

能拖一日算一日吧,谁想那么早就对陌生人献身呢。

尤其,她本来是打算给陈知当娘的。

不过想到当娘,许纾和脑海中就浮现出了公爹陈怀谦的脸,吓得她背后一凉,忙把这念头给掐掉了。

跟老头子比起来,陈知这个小的还是顺眼多了。

但如果是单身母亲和乖巧儿子的配置,那还是挺香的。

稀里糊涂的想着,人也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就是睡到半夜,便开始憋得慌。

许纾和翻来覆去,又不想爬起来,憋得又睡不踏实,心里只暗恨为了装睡,早早爬上床了,睡前也没去方便一下。

陈知向来睡得比较浅,所以很快就被旁边的动静给吵醒了。

想到之前新月说许纾和睡前头疼不适,心里不由生出几分担忧来。

所以当许纾和再度翻身的时候,便低声问了句,“是不是身子不适?”

原本许纾和是半睡半醒,听到陈知的声音,这会子就清醒了几分。

“没,我没事。”许纾和回了一句。

确实没啥事儿,就是膀胱憋得慌,然后...懒得慌。

不过陈知显然是不信的,只觉得是许纾和新妇刚过门,身体不适也不好意思说,又想到许纾和有心疾,上辈子还是因此病症丧命的,便就更担心了。

这会子就直接坐起来了,伸手在床头处摸索一阵,找到火折子,将蜡烛给点亮了。

“若是身子不适,就叫郎中来看看,不要硬撑。”

“真的没有。”许纾和尴尬的笑了笑,“就是想去更衣,又怕,又怕起夜吵醒了你,没想到还是把你吵醒了。”

话还是要说好听,总不能真就说她是懒得爬起来,一直磨蹭吧。

听得这回答,确定许纾和真的没有身体不适后,陈知才放心了些。

“无妨,你去就是了。”

“嗯。”许纾和尴尬的不行,忙爬起来。

就是吧,她睡在内侧,陈知在外侧,她这手脚并用的往外爬,又没大注意,爬的还快,从陈知身上过去的时候,陈知忽然就是一声闷哼,身体猛的就坐直起来,像根弹簧似的。

许纾和已经下榻了,发现他的异样,忙转头,“你怎么了?”

“没,我没事。”陈知重复了刚才许纾和说过的话,只是似乎有点咬牙,“你快去更衣吧。”

屋里光线暗,许纾和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听他这么说,便就没再多问,自顾自出去了。

而等她离开后,陈知才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默默掀开被子,往里瞧了瞧。

心说他只是没想圆房,但没想成残废,这一下子摁的,真是要他大半条命。

许纾和倒是并不清楚自己干了点啥,更衣回来,倒头就接着睡了。

次日。

陈知陪着许纾和回娘家。

因为昨天陈怀谦的态度,所以冯氏没敢在安排上马虎,吩咐家丁把最好的马车安排给了两人用。

家宴上许纾和那几句偏心不偏心的话,让陈怀谦当晚回去就训了冯氏几句,要是今日她还不拿好的出来给两人用,恐怕更是要坐实她偏心的事儿了。

虽是不情愿,但也没办法。

许纾和刚到陈家来,自然看不出这马车上的事儿,陈知却是晓得的。

上辈子,家里最好的这辆马车,他压根儿就没坐过两回,都是给陈怀谦或者陈勋用的,偶尔陈锦会要了去,在朋友面前挣挣面子,反正是轮不着他。

从前他没想这么多,如今看来,怕是这府里的好东西,冯氏根本都没想着给他用。

思及这些,陈知的脸色就不大好看。

“夫君别紧张,我娘是很温和,很好相处的人。”许纾和的声音响起。

在她看来,陈知的不自然大概是因为要见岳母了,有些紧张。

啧啧,在陈家这环境里长大,缺爱又缺自信的,孩子遇上点儿事就紧张,也是可怜见的。

陈知听得这安慰,微愣了愣,旋即才点头,“嗯,那我们出发吧。”

许纾和浅笑,这才扶着新月的手,先一步上了车。

看着女子的背影,陈知不由心头一软,真正关心他的人,原来是连他这种异样的小情绪都会察觉到的。

虽然陈知并不大紧张要见岳母,但许纾和的宽慰还是叫他心里很熨帖。


“钧哥儿病了?”

很快,许纾和这里也得了消息。

梅香进来传的话,这会子蹙眉点头,“是呢,三少爷回来的时候恰好遇上,先被叫去了,奴婢这儿才得了信儿,少夫人,您也去看看吧。”

“上午我去瞧还好好的呢,怎么这会子就上吐下泻起来,莫不是吃坏了东西。”许纾和边说边起身。

新月扶着她,“我看那孩子好的很呢,今儿还有力气咬伤人。”

“好了,先不提这个,去看看吧。”许纾和道。

主仆三个很快就到了前院。

这时候陈知已经在屋子里了,章平不在,应该是去请郎中了。

“孩子怎么样了?”许纾和进屋,柔声问道。

陈知面色微沉,“刚又吐了一回,瞧着不大好。”

闻言,许纾和走去床榻边瞧了瞧孩子,就见孩子面色难看,眼睛也闭着,双颊因为发热有些不自然的红,的确是很难受的样子。

“哥儿今天都吃什么了,是不是饮食上出了岔子?”

“回少夫人,哥儿今日吃的与平时并无什么不同呀,午膳是蒸蛋羹,清炒时蔬和水晶虾仁,又喝了几口银耳汤,午睡起来了,喝了半盏牛乳,下午用点心的时候吃了几块绿豆糕,并半个橘子,晚膳这时候还没用呢。”

伺候孩子的乳母刘氏细致回答。

这么听着倒是没问题。

“那哥儿是什么时候不适的?”许纾和又追问。

刘氏想了想,“哥儿用完午膳后,是有些轻微腹泻,但不碍事,所以奴婢是伺候这哥儿喝了些温水就午睡了,这起来后也没说哪儿不舒服,就是用完点心后约么半个时辰,开始犯懒,说要睡觉,奴婢只当哥儿玩累了,又让睡了半个时辰,谁知哥儿起来后便开始上吐下泻了。”

“吃的那些东西可有留下一些?”陈知走过来,问道。

刘氏摇头,“未曾,之前伺候哥儿,也没有这个规矩的。”

确实,这普通人家养孩子,哪有那么多讲究。

“我瞧着像是吃错了什么东西,不过今天上午我来看孩子,这伺候的人就说钧哥儿吵着要见娘,哭了几日,身子都哭坏了,今日还险些厥过去,也或许是自身病了。”许纾和分析道。

陈知听罢点头,“等郎中来瞧过了再说吧。”

眼下谁也不会看病,都是猜测。

不过这郎中还没有来呢,冯氏和陈怀谦倒是先过来了。

“钧哥儿是怎么了?我怎么听人说请了郎中,孩子不好?”

一进屋,冯氏就急切询问,满脸的关心,倒真像是个心疼孙儿的好祖母。

陈怀谦比她表现的要镇定些,“郎中可看过没有?”

“已经让章平去请了,想必郎中也快到了。”陈知回答。

冯氏这会子已经走到床榻边,伸手摸了摸钧哥儿的额头,“呀,怎么还发烧了呢,莫不是着凉?身边伺候的奶嬷嬷究竟有没有用心!”

听得这责问,乳母刘氏吓得赶紧跪下来。

“夫人冤枉了,奴婢对哥儿没有半点不用心的,今天上午中午都还好呢,这下午慢慢才不对劲的,奴婢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啊。”

“好了,先等郎中来看过再说吧。”陈怀谦摆手。

见状,冯氏也就没再多说了。

许纾和站在一旁,心里也是觉得冯氏挺会做戏的,对陈知的孩子还表现的这么关心。

前几天被撕的那么狠,还能继续表演,也是不容易。

陈知显然与她是差不多的心态,这会子默默往旁边退了一步,与许纾和并肩站着,像是故意同陈怀谦与冯氏拉开距离。

还好没等多久,章平就带着郎中赶到了。

孩子情况瞧着有些严重,郎中没敢耽搁,立刻上前诊脉查看。

“大夫,孩子怎么样?”许纾和问了一句。

郎中收回手,眉头皱的紧紧的,“这是误食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并非是风寒致病,孩子腹中当还有残留,我得赶紧给孩子催吐才行!”

“孩子一日三餐都在府里吃,怎么会误食不干净的东西。”陈知闻言,立刻上前来。

乳母刘氏也在旁忙不迭的点头,“是啊,哥儿的吃食都是从府里膳房送来的,一贯都好,给孩子做吃食,只有更仔细的,哪敢疏忽啊。”

听得这话,郎中就正色几分。

“据孩子症状来看,绝对是吃了不该吃的,或是坏了的食物,或是什么药物,这小孩子乱吃东西是会要命的,如今看,都起烧了,发现的也晚了些,好了不说这些,你们都退开些,我要给孩子催吐了。”

“药物是不可能的,哥儿没吃药啊!”刘氏忙道。

但郎中并不再与她多话,已经着手给孩子催吐了。

众人也忙退出来。

“老爷,依我看,怕不是如今天热了,膳房里有些个食材稍微不新鲜了些,厨子没舍得丢,依旧给做了来吃,才叫孩子生病,做事这般不仔细,该好好查一查才是!”冯氏满脸忧心的开口。

她说的确实有道理。

尤其孩子午膳吃过水晶虾仁和蒸蛋羹这两道菜,这些高蛋白的东西变质了,是肯定不能吃的。

可是许纾和总觉得冯氏说的虽有理,但她这表现的,也有些太关心孩子了吧。

但这时候已来不及给她多想,陈怀谦已经命人去厨房查看了。

果然,回来得了消息,是虾的问题。

今日送回来的虾,不是特别新鲜,但厨子想着,反正是当天死的,也无大碍,所以午膳时候就做来吃了,不曾想出了这样的岔子。

“办事这样不当心,该好好罚了才是,这进主子嘴里的东西,怎么能如此不仔细!”冯氏训道。

陈怀谦也点头,“嗯,此事交给你处置就是了。”

冯氏管家,自然是交给她了,不过这会子冯氏应声后,又柔声道。

“三郎你们夫妻俩也是,这只把孩子扔给奴才们看护,难免叫下头的人以为钧哥儿不受重视,就疏忽怠慢,如今便是个教训呀,虽说春柳犯了事,可孩子无辜不是?”

啧,这一张嘴还是那个绿茶味儿,只差明着说他们夫妻二人不管孩子了。

许纾和就说,冯氏哪儿会真心对陈知的孩子好,不过是自己一番热情表现,好衬的他们夫妻俩冷漠无情罢了。

果然,陈怀谦听罢便是皱眉,“老三啊,这件事的确是你们夫妻疏忽了,钧哥儿还小,怎么能放任不管呢。”

“儿子知错了,日后一定小心照看。”陈知垂眸。

冯氏又道,“你平时都和你父亲在外头忙,哪里有时间照看,这照顾孩子,还得是女人来做更细致。”

说话时,眼神就已经往许纾和身上瞟了,不过话锋一转,又道。

“不过老三媳妇怕是不会照顾孩子,这春柳又...不如送去万爽斋,我照顾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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