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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医妃:农女巧当家林轩久阿九结局+番外小说

未燃花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林轩久还在说,林强已经追了上来,三十多岁的男人,跟拎小鸡仔似的,抓着她领子提起来,抬手就给了她两个大耳光。“朱里正,你看看这个不孝女,她居然动手打奶奶!这简直反了天的,里正,这种不孝不悌的白眼狼得好好教训!”林强想的好,一个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阿九一个小辈,被长辈教育不是应当的吗?朱有贵惊得说不出来话,“你……你怎的如此……”他大喘一口气,指着林强,气的手抖。“你这般做事,就不怕天打雷劈吗?还不快把人给我放下。”林轩久脸颊火热刺痛,她眸光暗暗,下了狠心咬破自己舌头,一开口血便顺着嘴角流下来,声音虚弱。“……娘,去看我娘,他们要打死我娘!”都成这模样了还惦记她娘,瞧着真真可怜的让人心疼!“走,去林家,我倒要看看,林家是不是天王老子,说...

主角:林轩久阿九   更新:2025-02-28 18: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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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轩久阿九的其他类型小说《田园医妃:农女巧当家林轩久阿九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未燃花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轩久还在说,林强已经追了上来,三十多岁的男人,跟拎小鸡仔似的,抓着她领子提起来,抬手就给了她两个大耳光。“朱里正,你看看这个不孝女,她居然动手打奶奶!这简直反了天的,里正,这种不孝不悌的白眼狼得好好教训!”林强想的好,一个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阿九一个小辈,被长辈教育不是应当的吗?朱有贵惊得说不出来话,“你……你怎的如此……”他大喘一口气,指着林强,气的手抖。“你这般做事,就不怕天打雷劈吗?还不快把人给我放下。”林轩久脸颊火热刺痛,她眸光暗暗,下了狠心咬破自己舌头,一开口血便顺着嘴角流下来,声音虚弱。“……娘,去看我娘,他们要打死我娘!”都成这模样了还惦记她娘,瞧着真真可怜的让人心疼!“走,去林家,我倒要看看,林家是不是天王老子,说...

《田园医妃:农女巧当家林轩久阿九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林轩久还在说,林强已经追了上来,三十多岁的男人,跟拎小鸡仔似的,抓着她领子提起来,抬手就给了她两个大耳光。

“朱里正,你看看这个不孝女,她居然动手打奶奶!这简直反了天的,里正,这种不孝不悌的白眼狼得好好教训!”

林强想的好,一个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阿九一个小辈,被长辈教育不是应当的吗?

朱有贵惊得说不出来话,“你……你怎的如此……”

他大喘一口气,指着林强,气的手抖。

“你这般做事,就不怕天打雷劈吗?还不快把人给我放下。”

林轩久脸颊火热刺痛,她眸光暗暗,下了狠心咬破自己舌头,一开口血便顺着嘴角流下来,声音虚弱。

“……娘,去看我娘,他们要打死我娘!”

都成这模样了还惦记她娘,瞧着真真可怜的让人心疼!

“走,去林家,我倒要看看,林家是不是天王老子,说打死人就打死人!”

朱有贵招呼自家闺女背着林轩久,带着大半个村的人,浩浩荡荡的往林家小院过去。

无人看到的角度,林轩久勾起嘴角,心中冷笑。

林强心中咯噔一声,心道坏了,撒腿往家里跑。

只是一众村民比他更快的赶到了林家,众人探头往里一看。

哦豁,赵氏前襟都是血,腿也坏了,只能在地上爬。

林老太则舒舒服服的坐椅子上,骂道,“你个烂肚肠的贱妇,你生的赔钱货敢打老娘,待会老大把她抓回来,老娘非得打死她!”

“林家大娘你先消消气,别忙动手。”有村民开口劝着。

林老太这时才注意到一院子的乡邻,当即挤了两滴眼泪。

“哎呦,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哟。哪家不是长辈给闺女说亲,就那么嫁出去了。我们家里的倒好,不同意就要死要活的,还打杀我这个当阿奶的!里正你是村长,可要给我做主啊,这种黑心烂肚的小贱货,得绑了她去烧死!”

她哭的伤心,可总觉得气氛不太对,乡亲的神色古怪,怎么看都不是同情。

林老太愣愣的看着众人或厌恶、或嘲笑的模样,哭不下去了。

林轩久跌跌撞撞的奔到赵氏身边,母女俩俱都凄惨无比,当即抱头痛哭。

“娘,我带了里正来,没事了,阿奶不能再打你了!”

有妇人看不过眼,“林老太,你都干的什么缺德事啊?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积德,你瞅瞅把你家二郎媳妇打成啥样了?还有林强你一个当大伯的,这么打侄女合适吗?”

“就是!里正你可得给赵二娘母女做主啊,瞧瞧她们母女里一身的血哟,真是造孽!”

“咱们村出了这么恶毒的一家子,简直败坏名声,今后村里的后生还怎么娶媳妇啊!”

“里正,这事可不能姑息!”

乡亲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开了,有阿九先前的求救,又亲眼见到林强俩行恶,对搓磨二儿媳的林老太也特别的厌恶。

“胡说八道,明明那小贱蹄子把我手都给烫伤了,你们一个个的都眼瞎没看到吗?”林老太恶狠狠的瞪着林轩久,那模样恨不得吃了她。

村民看着林老太的手,蜡黄皱巴巴的皮肤,看不出多少烫伤的痕迹。

倒是再看赵氏母女俩,林轩久两边脸上各有一个巴掌印,通红通红的,头发凌乱,故而也露出了脑袋后面的血迹跟肿包。

赵氏的情况只有更惨,衣裳没来得及换,前襟那一大片的血,还有上着夹板的腿,真是吓死人了。

林轩久低垂着头,走到朱有贵跟前跪下,“我不是故意伤阿奶,是她要我跟娘的命,我不反抗就要给他们打死了。”

赵氏嘴唇蠕动,感到林轩久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便咽下到口的话,只是低声啜泣。

她们母女俩越是如此,村民越觉得她们可怜。

朱有贵锋利的视线扫向林强,“林家老大,你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你这个样子,太让人失望了。你就没想过,你们这样子做,传扬出去,你家林田要怎么做人?你们还要不要他考童生、考秀才了?他是个读书人,名声要毁了,再好的学问又有什么用?”

一样的话,从里正嘴里出来意义就大不一样,林老太终于慌了神,一想到打个傻子会害的自家林田当不上举人老爷,吓得哭了出来。

林强也吓的变了色,“不不,村长,我们没有要打死赵氏,就是……阿九她不听话,我们才教训一下他们母女俩,没用力打,真的,她这些伤大部分都是自己白日里摔的。”

“自己摔的?我娘好好怎么会摔下山?她是为了我被阿奶推下山的!”林轩久眼底压抑着怒火,转向朱有贵,“里正,我跟娘在这个家里活不下去了,阿奶要卖了我换银子,我娘一直伏低做小,只是稍有不顺阿奶的意,就要被活活推下山道摔死。”

朱有贵神色一怔,怒视林老太,“可有此事?”

“没有!”

林老太再糊涂也知道当着这么多村民的面,不能认下这件事,不然她就真完了。

“阿奶不是以五两银子将我卖给了隔壁村瘸腿刘家大牛?”

林轩久步步紧逼。

在一众村民不屑愤怒的视线注视下,林老太腿抖的筛糠一样,到底不敢承认。

“什、什么卖!说的那么难听,这是正经说亲,阿奶又不知道你脑子好了,说给一户瘸子也没不妥。”

“村里家家户户都是长辈相看,你咋就不成了?”

林强眼睛一转突然道,“她们母女俩一身伤回来,怕是记恨我娘,不知是自己在哪里摔了的,来诬陷人。”

林老太眼睛一亮,林轩就蹭的站起身,抢先怒道。

“大伯言语太诛心,我自然是有人能证明的!我回来路上遇到了贵人相助,可要寻去贵人那里一辩真伪?”

林老太本就心虚,哪里敢去辨真伪。

“那、那也不能证明是我推的!她们娘俩自己失足摔了,跑来赖我!”

林老太也不坐椅子了,一屁股坐地上,拍着大腿哭。

“臭娘们自己摔了诬陷我老太婆,还有没有天理啦?”

林老太矢口否认,可村民心里门儿清,这赵氏母女八成就是林老太推下去的。

“林强,你该知道杀人那是要偿命的。哪怕是你们的弟妹、侄女,也不是你们能随便打杀的!”朱有贵沉声道。

也幸好不曾出人命,不然清水村名声就完了。


“你这人,不买药又不看病,就在这胡说八道,走走走,别碍着我们生意!”

伙计说着就要赶人,林轩久被推推搡搡轰出了门,她抓住门板跟伙计僵持着。

“你去找掌柜的通报一声,或者找个会辨药的人去验下……”

话还没说完就被伙计打断了,他笃定道,“我就会辨药!况且我们益康医馆的药材都是正经老牌商人那儿收来的,不可能有问题。”

林轩久气的够呛,不怕不懂,也不怕懂,就怕像伙计这种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才是真的麻烦。

她有心提点,钩吻根毒性不小,万一被误食,真有可能弄出人命,“那五指毛桃……”

“你有完没完?”

伙计勃然大怒,一发狠把林轩久直接推了个跟头。

“我看你就是来闹事的,快点走,不然我要报官,把你抓走!”

林轩久摔的屁股痛,脸也沉下来了。

“你们铺子卖着有问题的药材还不许人说了?”她本就嗓门大,这是她自带技能,火气上来,一声吼的整个大堂为之一静。

伙计脸色难看的不行,心中恨的要命。

林轩久看到了他混杂在愤怒中间的慌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大怒道,“医者仁心,身为医者若是医术不精也就罢了,若是没有颗仁心,那趁早改行当屠夫去!”

楼上正接待贵客的医馆掌柜闻清谭闻言一顿,对这个在自家铺子闹事的姑娘生出了些许兴趣,忍不住分了神去听楼下动静。

端坐在茶案后的青年公子,视线都不斜一下,淡淡道,“闻郎中你去处理吧,我左右无事。”

这青年模样清雅俊秀,生的极好,姿态优雅,只可惜面色青白,一副病容,眼下才初秋,就已经穿上了夹层的衣裳。

闻清谭吓出一身冷汗,偷眼见青年公子并无不悦,这才连道感激,说了不少好话,躬身退出了房间。

贵客室里,青年公子吩咐道,“飞星,你去看看。”

侍立在一边的小厮,心有奇怪,但依言领命去了。

青年公子手指轻叩桌面,没想到当初随手在山道下救上来的小丫头,居然还有这般气魄与心性,倒不像是个普通农女。

闻清谭到大堂,老远就听到自家伙计梗着脖子喊,“你就是来讹诈的,我要报官。”

“去啊,报官来好好查查,到底哪个黑心肝的卖假药。”林轩久也怒了。

闻清谭连忙出面打圆场,“姑娘消消气,有话进来说。”

医馆素来讲究一个名声,而他们益康医馆又是以品质为招牌,若真出现了假药,他们医馆就完了,闻清谭是不会冒这个险的。

林轩久没好脸,“不去了,不敢进,怕进去出不来。”

她拍拍屁股,“不管你知不知情,那五指毛桃,好好去验一下!”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闻清谭不解,却还是依言去柜台验药。

那伙计脸色瞬间煞白,完了。

五指毛桃属于便宜且常见的药材,这种经过炮制的根茎,很难再辨认原植。

闻清谭闻了闻,又切了一小块尝了下,这才脸色剧变,“去,把那个姑娘叫回来。”

伙计木着脸准备出门。

闻清谭眼睛微眯,突然喊住他,“小贺你留下!”

他指了另个伙计,“郭常你去,记得对人家客气点。”

林轩久憋着一肚子火,颇有些无力,有心帮人家,医馆还不领情。

可让她站大道上告诫众人,只怕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还觉得她在败坏医馆名声。

当她被人客气的叫住,请她回去的时候,林轩久有气不想再管,可到底怕有无辜顾客误买毒草,平白遭了祸事,只得拉着脸又回去了。

这次是被郑重的请进了内室,还奉上了一杯好茶。

闻清谭见到林轩久便行了大礼,郑重道谢。

“姑娘,今日多亏有你,否则老夫医馆开不下去只怕都是轻的,是老夫太过疏忽了。”

这话并无夸大,若让人得知他们医馆有剧毒草药混入药材中,哪还有人再敢来找他们买药。

更有甚者,若没有林轩久发现,让这钩吻断肠草卖了出去,误伤了人,他们医馆还将会摊上官司!

闻清谭真心实意的道谢,感激不已。

被这般郑重道歉,林轩久郁气散去了大半,反倒不好意思。

“不妨事,既然看见了,就提醒贵店一句。掌柜的别怪我多事,扰了你生意就好。”

话虽如此,可若真是这般,为何会在常见的五指毛桃中混有钩吻这种毒物。

只看那钩吻根部炮制的与五指毛桃一般无二,便知是刻意为之。

若不是林轩久时常处理钩吻,从根到叶,从新鲜草植到干燥药材,接触了无数次,也不能立即辨识出来。

只怕其中另有隐情,不过这都不是林轩久该管的事了。

林轩久抱出背篓,“我想卖些药材,都是我自己采摘炮制的,品质尚可,能否麻烦掌柜的看下。”

闻清谭挨着验查,每种药材都单独分装,品质绝佳,药效保存的很好。这种炮制药材的手段,应当有名师指点。

“这些药材都不错我铺子里都收了。”

他出去了一趟,回来递上了一只锦盒。

林轩久并没有接,“我还要买一些药材。”

她一一道出药材名称与份两,都是赵氏要用的药。

闻清谭记好,交给伙计,不一会就配好送来,林轩久打开包装,除了她要的药材,另还有一只成色不错的老参。

林轩久,“……”

这人不送她点什么心里头不舒服是么?

那只老参一看就价值不菲,她带来的药材都是寻常药,卖不了多少钱,能抵赵氏的那几味药就差不多了,哪里还值得一根老参。

林轩久默默收下了药材,却把老参取了出来。

“掌柜的,咱们按规矩办事,您念在方才的情分收了我的药,已然是破例。其他谢礼就不必了,日后若我再采了药,还望掌柜的行个方便就好。”

闻清谭爽快的答应,又笑道,“既然规矩办事,你药材的价格算下来三十一文钱,买的药材是十八文。”

他数了十三文钱递过来,这次林轩久没有拒绝。

她带来的药材,闻清谭是按照医馆的卖价算的,比收购价高不少。可闻清谭一心想还点人情,再推拒下去就没意思了。

况且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她眼下实在囊中羞涩,一文钱都没有,有这些钱正好能解燃眉之急。

想罢,林轩久大大方方的收下了铜板。

不骄不躁不卑不贪。

是难得沉稳的好性子,闻清谭态度越发和蔼了。他有心结交,试探的问,“姑娘辨药如此厉害,想必也会医术?”


林轩久顶着这些仇恨的视线,恍若未觉,扶着浑身发软的赵氏回西边屋里。

关上门,赵氏就吓瘫了,惊恐的说,“完了,阿九,阿奶不会放过我们的。她会打死我们的!”

“没事。”林轩久淡淡道,完全没被赵氏的紧张影响,安顿好她,出门拐去了厨房。

林家院子,大房、二房分开住,但厨房是共用的。

以往厨房不许二房的人随便进出,赵氏去做饭,林老太必须看着。

切了肉会数片数,炒好菜林老太数了肉片没问题,会全端走,吃剩下了再留给二房,而一般剩下的也就是菜渣汤水。

在林阿九的记忆中,她几乎不曾在这个家吃到过一口东西。

唯一一次是她娘赵氏病了,黎神医免费给赵氏看诊,由她煎药趁热端了过来,刚好是饭点,林家一家子正好在吃饭。

赵氏病的起不来身,林家桌子上却是一桌子荤腥,大块的肥肉,香的不行。

林阿九馋的凑过去,想讨一块肉,换来了林老太十来个耳光。

临了打完了,林老太赏赐的甩给了她一片肉,骂她,“傻子就是傻子,成天就知道吃吃吃,怎么不吃死你去?”

肉的味道,林阿九已经记不得了,但是那十几个耳光的滋味,却深深的印在脑海里。

林轩久只是稍微回忆,就恍惚又感到脸颊热辣辣的剧痛。

林轩久冷笑一声,把那些不好的回忆丢到脑后。

灶里冷冰冰的,里面的火早熄了。

林轩久重新烧了灶,洗了锅,从柜子里拿出了四个鸡蛋。

烧开了水,把鸡蛋打散了倒进去,又舀了大半勺油倒锅里、出锅前再撒一把切碎的葱花、少许盐,一碗香喷喷的蛋花汤就出锅了。

林轩久拿大碗盛了满满一碗,端去给赵氏,锅里只余下了一点留给自己,她肚子也咕噜噜的直叫呢。

赵氏只喝了一口,就吓得面无人色,“这怎么可以?这么多蛋,你阿奶会生气的!”

多卑微,一碗蛋花汤都不敢吃。

林轩久一语未发,强硬的把碗塞到赵氏手里。

扭头回厨房,正遇到大伯家最小的儿子林渠正慌忙的从厨房跑出来,跟她迎面撞了个满怀。

才五岁的小子,吃的又壮又胖,差点把瘦弱的林轩久给撞倒。

她眼尖的看到阿渠嘴边的油渍,脸顿时沉了下去。

阿渠扯着嗓子就嚎开了,哭着跑回东屋家里。

“娘,阿奶,傻子在家里偷吃,傻子她还撞我!”

林轩久回厨房,果然锅里剩下的那小半碗蛋花汤涓滴不剩。

她也是气笑了,本来想休息一晚,明天再把事情闹大,看来现在就得好好算算总账!

外面一阵脚步声,大房那边的人都跑来了,站在厨房门口,林渠拉着林老太,正指着她告状。

“好啊,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蹄子,连家里的东西都偷,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林老太本就气头上,奈何没个由头不好发作,现在有了现成的理由,当即撸起袖子,蒲扇大的巴掌朝林轩久脸上招呼。

林轩久扭身从炉灶下面抽出一根带火星子的柴,朝她手掌打下来的方向戳去。

“啊!”

林老太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抱着烫红的掌心。

“小贱人,你连你奶都敢伤,猪狗不如的玩意,你刚出生时候我咋就没把你一被子捂死,不得好死的臭傻子!”

林老太退开,指挥大儿子林强来抓她,林强高大的身影几乎将林轩久笼罩在阴影里,大伯娘王氏则带着几个孩子躲在后面乐呵呵的看戏。

林轩久只觉得胸口一股子怨气上来,这个家,大伯一家跟阿奶,都恨不得她去死。

林轩久受够了他们!

她不是阿九,不会念及血缘亲情而忍气吞声!

她窥准机会,趁林强抓她的时候,从他腿边的空隙钻了过去,动作灵巧的从厨房冲了出去。

她生的瘦小,林强联合王氏几次都没抓住她。

“去把她那个死不要脸的贱人娘拉出来。”

林老太恶毒的说,“看这小贱蹄子会不会不管她娘。”

都不用林强去西屋抓人,西屋门已经从里面开了。

赵氏腿断了,就在地上趴着,还往外挪。

“娘别打阿九,要打打我,是我想吃蛋花,是我……”

趁着所有人去看赵氏的功夫,林轩久后退几步,卯足劲一头撞在林老太肚子上,把她撞了个四脚朝天。

越过她,毫不迟疑的往院子外面跑。

“来人啊!打死人啦,救命啊,阿奶大伯要杀我娘啦!”

林轩久边跑边喊,林强闻言脸色大变,林老太疼的直抽气,扶着肚子催促,“愣着干嘛,还不把她抓回来!”

奈何林轩久本就嗓门大,一路跑一路叫,这一会儿就把整个清水村都给闹起来了。

加上刚才她回家,在院子外面林家就闹腾了好一会儿,看热闹的人才散,这才不一会儿,林轩久就披头散发的喊杀人了。

村里里正朱有贵家出来了人,林轩久便依着记忆往那人跟前凑。

“里正,求求你们救救我跟我娘!我们要被阿奶大伯给打死了!”

林轩久一咬牙噗通跪在那人跟前,脑袋重重的磕在地上,立即一条血痕顺着额头流下来,林轩久恍若未觉。

“我阿奶要把我卖掉,卖给隔壁村刘家瘸腿的刘大牛当媳妇,刘大牛都打死两个老婆了,我去了也迟早会被打死的!我娘不同意这门亲事,阿奶就打算把我们娘俩都弄死!”

“什么?”里正朱有贵都惊呆了。

林轩久哭的一把眼泪。

“我师父念我可怜,养我这么多年,还花了大功夫治好我的痴症,本是想让我回去好好照顾爹娘家人。可是阿奶跟大伯一家却根本不给我活路啊,为了区区五两银子就把我卖出去。今天阿奶找人捆了我,让我娘看到了,他们就把我娘往山道下面扔啊!王里正,都说您仁慈心善,求求你,救救我跟我娘吧。”

说着脑袋又嘭嘭磕了好几下,听着声音都让人觉得疼。

朱有贵觉得林家这一家子实在太过了,村民也七嘴八舌的说着往日所见。

都知道阿九她娘赵氏是个老实的,因为生了个闺女是个傻的,平日里被林老太打骂也不敢出声。

朱有贵沉吟片刻,决定管了这事,若真让林家打死人了,他们清水村名声就不好了,他这个里正也怕当到头了。


回家的路上,贵公子般的少年一直絮絮叨叨的说话。

林轩久听的有些心惊,这般贵气的少年竟然只是一个下仆,那他的主人,坐在马车里的那位公子,该是怎么样的高贵。

“你们也是运气好,遇到我们公子,不然这荒郊野岭的,谁会去救你们啊。”

这道理林轩久懂,她娘俩确实是遇到贵人了。

她再度郑重行礼,“谢谢贵主,谢谢小哥儿。”

少年将林轩久母女送到了村口,之后的路由林轩久扶着赵氏走了回去。

站在林家小院外,林轩久已经恢复冷静,再看看赵氏视线低垂柔顺的模样,竟颇有些怒其不争。

是她性子太软了,任由林老太拿捏,所以才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

而她林轩久则不同。

推开院门,家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大房屋里还亮着灯。

阿九的爷爷早就过世了,阿奶林老太有三个儿子,阿九她爹林福是老二,她家与阿奶、大伯一家,十来口子人住一起。

大房跟林老太住东屋,二房住西屋,只是东边那间明显比西边的屋子阔气的多。

“阿九,我们……我们回屋去吧。”赵氏紧张的抓着林轩久的衣衫,小声的说。

回屋?

她回这个家,可不是当忍气吞声的受气包的。

林轩久扶着赵氏坐在了院子里的石磨上,“娘,你先在外面坐着。”

“阿九你……”

赵氏听到她声音里的冷意,终究是咽下了到口的话。

大房屋里,谁都没睡,全家人都坐在一起,商议着什么。

“嘭。”

房门被粗暴的踹开,屋里的人都被唬了一跳。

阿九一步步从黑暗中走出,摇曳的烛火映着她半边脸忽明忽亮,竟有些阴森森的。

坐在炕上的婆子反应最剧烈,她惊得几乎要跳起来,指着阿九口齿不清的问,“你……阿九?!你是人是鬼?”

大伯林强脸色同样不好,视线不着痕迹的扫过阿九脚下的影子,拉住自家老娘。

“娘,是阿九,你看阿九她没事,好好的呢。”

林老太一愣,“好好的”那三个字安抚了她的神经。

待回过神来,惊吓转变成了难以言喻的愤怒,宛如即将喷发的火山,“你娘呢?死哪儿去了?”

“你还有脸提我娘?我娘去哪儿了,阿奶你不知道?”

林轩久声音微沉,视线转向了她大伯。

“大伯,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没事了?”当她这一头的血是摆设吗?

“杀千刀的傻子,你怎么说话呢?”

林老太下意识的破口大骂,可突然声音噎住,宛如被卡住了脖子的鸭子般,错愕、震惊的瞧着她,那模样跟这屋里其他人一模一样。

大伯娘王氏不敢置信的脱口而出,“阿九你不傻了?”

她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林轩久漆黑的眸子阴沉沉的,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你们当我师父黎神医是徒有虚名吗?区区痴傻之症,对他来说不难治。”

这是她这一路细细思量过的说辞,总得给她突然不傻找个借口。

“我师父念我家里艰难,本想让我自立女户,终身不嫁,好孝顺父母。可饶是我装傻,都挡不住你们的贪念,你说是吧,阿奶?你说的那些话、做得那些事,我都记着呢。”

林老太抖了起来,只觉得一口气梗在喉咙,怎么都吐出不来。

她原本想着傻子受了委屈也不知道说,才敢肆意磋磨她。

怎么的,傻子居然不是傻子了,还如此强势,那眼神好似要吃人似的。

“你怎么敢这么对你阿奶说话?你这是不孝!”林强大怒。

不孝就不孝吧,这家里真正拿她当人的就只有她那个性格绵软的亲娘跟弟弟了。

其他人,呵呵!

长辈既然不慈,怎么有脸要求晚辈孝顺?

林老太憋着一口气强撑道,“阿九你乱说什么呢?我是你阿奶,是你的长辈!”

她正欲上前,林轩久比她更快的后退,站在院子里大声喊道。

“阿奶,你动手前最好想想清楚。若你那个宝贝大孙子有个卖孙女打杀儿媳的亲奶,看书院还肯不肯留他继续读书。”

她家其实并不算差,还有钱供着大伯家的大堂哥去县里学堂,一年好几两银子的束脩交得起,可是却各种苛待二房一家。

心狠的竟然卖孙女换银子,说出去真是丢死人了。

看看被王氏护在怀里的阿春跟阿渠,棉布衣裳一个补丁都没有,脸蛋肉乎乎的,跟阿九尖瘦的面颊形成鲜明的对比。

说他们是一家人、是同辈的堂兄妹,谁信?

“你、你……”

林老太脸色阵青阵白,她的长孙林田,是她最大的骄傲,书念得好,今后要当举人老爷的,林老太后半辈子富贵都指望着他了。

可这小贱人居然敢诅咒她的孙儿!林老太只恨不得撕烂了林轩久的嘴。

“阿奶你要想打我跟我娘,你可千万要一鼓作气把我打死,别让我跑了,不然弄得十里八乡都知道你是个什么人,你的名声可就臭了。哦,大堂哥今年翻年要县试,去考童生了吧?不知道他若是有个杀人犯当奶,还能不能下场考试?”

林轩久冷冷的说,让林老太准备打人的手犹豫了。

“阿九你真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吃喝家里的,你忘恩负义不说,还诅咒你大堂哥!”林强怒道。

“大伯养我们一家子?那我娘那些绣品去哪儿了?我爹好像在县里做工吧,那一年年的月银又都去哪里了?我五岁起就跟着师父,吃喝也是师父给,家里除了父母的生恩,又哪里来给的恩?”

林轩久毫不示弱的怼回去。

也亏得大伯他开口,别看赵氏现在眼睛不好,可早几年,还是个明眸善睐的女子,有一手好绣艺,绣品灵性美观,是县里绣楼争相收购的佳品,一副大件绣品有时能卖出一两银子的高价。

贪婪的林老太便逼着赵氏没日没夜的绣,这才弄坏了赵氏的眼睛!

赵氏绣了十几年啊,光那些绣作品卖出的银子,就够二房一家嚼用一辈子的了。到底是谁养谁?

被林轩久凌厉的视线扫过,众人竟然有种不敢直视的心虚。

林老太简直要气炸了,她还要再说,被林强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娘!”

林强微微摇头,视线不着痕迹的一瞥。

他们站在院子里喊骂,林轩久嗓门又大,这才一会儿,就有不少村民都披了衣服出门看热闹。

林轩久好似未觉,声音越发拔高。

“我阿九原是个傻的,可也是个大活人,想好好活着不想被磋磨死!我娘亲更是没有半点对不起这家,我们是这个家里的人,还想在清水村过下去。阿奶大伯,你们最好收收那些个不好的心思!兔子急了都会咬人的!”

她就差直言提醒乡里乡亲,他们二房一家若谁有个三长两短,找大房还有阿奶就对了。

林老太气的几乎跳脚,骂声越发不堪,林强也目光阴沉盯着她。


林强点头哈腰,连连应是,认错态度诚恳,至于心里究竟作何想法就不得而知了。

林老太替儿子委屈,气的肝疼,她们家何曾这般丢脸过,都是因为阿九那个贱货。

林轩久一直低垂着头,浑身微微颤抖,饶是如此依旧紧紧搂着赵氏,可怜至极。

这么模样周正的孝顺孩子,嫁给打死两个媳妇的瘸子真是可惜了。

朱有贵心里难受的紧,再敲打一番。

“林强,今儿你下个保证!今后不得再磋磨赵氏、阿九,不然就扭送你们去见官,说你们家谋害性命,咱们乡里乡亲的都能当证人!到时候别说你家林田前程毁了,你跟你娘还要被打板子坐大牢的”

一众乡邻也纷纷响应。

“是是,不敢了。”

林强被训得头都不敢抬,今日他面子里子算是都丢干净了!

林轩久恶意的猜测是不是林强怕脸上绷不住,给人看去的端倪,才不敢抬头。

赵氏还想说什么,林轩久凑到她耳边轻声道,“过犹不及,先这样吧。”

“嗯。”赵氏细声细气的应了。

既然赵氏、阿九不再追究,大伯阿奶也都认错,表面上这事就算揭过了。

朱有贵道,“行了,乡亲们都散了吧。”

村民陆陆续续散去,赵氏抓着林轩久,愁眉不展,担心阿九嫁给刘家瘸腿变态的事。

走在最后的朱有贵有心指点她,“赵氏,把你家二郎喊回来吧,他是阿九亲爹,阿九的事让他多跟兄弟老娘商量。”

别的到底不好再多说。

朱有贵的闺女帮林轩久把赵氏抬回了西屋。

“谢谢你。”

林轩久由衷感谢,朱有贵闺女叫朱兰,脸圆圆的,长得十分喜庆,一笑露出了整齐的白牙,“别客气,今后有事来找我。”

“好,朱兰姐姐今后别嫌我烦。”

送走朱兰,林家小院这场风波算是平息,林轩久回转,跟站在东屋门口的林老太对上视线。

没了外人,林老太便再没有保留眼底的憎恶,眼底的怨毒的几乎要冒出火来。

林轩久丝毫不惧的与之对视,还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林老太气的要死,又不敢当场发作,回身进了屋,把门摔的震天响。

林轩久笑容更深,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无比冰冷。

这样也好,留着老虔婆跟她黑心肺的大儿子,一点点折磨他们,才是给原身最好的报仇。

估摸着今夜大房那边应该没胆子再闹幺蛾子,林轩久没有回西屋,而是转脚出了院门,去她师父黎景家。

那里才是她记忆里熟悉的“家”!

原身在师父黎景家里生活了九年,师父故去后,这宅子以及里面的东西,统统都留给了她。

林轩久拿钥匙开了门,黎景行医,家里备着不少草药。

但是抓药时候,林轩久才发现少了几味重要的消炎草药。

这几种都是比较昂贵,且不是他们这块地方能生长的药材,必须得去县里医馆药铺里买。

可这个时辰,哪怕冒险走夜路去县里,药铺也不开张啊。

最后只得先选了几种消炎效果差的草药代替,煎好,趁热端回家。

赵氏对着黑漆漆的苦药只犹豫了片刻,便仰头一饮而尽。

林轩久给她清理了伤口,重新敷了外伤药,安顿她睡下。

刚要离开,赵氏抓了她的手,“阿九,你的头也要上药。”

林轩久心中微暖,“嗯,会的,我自己能行。”

她这个娘软弱归软弱,对她真不错,那会儿厨房闹起来,爬着出来也要维护她。

林轩久决定今后要好好护着这个娘,不让她再吃亏。

她烧了水,擦洗了一番,把自己收拾干净,这才去休息。

林轩久累的狠了,原以为能立即睡着,可辗转反侧大半宿,一直担心赵氏,时不时去看看她,临天明时候发现赵氏还是发烧了。

摸着她滚烫的额头,林轩久烦躁不已,外伤发烧,只怕是伤口感染,炎症刺激所致。

炎症可是会要命的啊!

林轩久攥紧拳头,她得要去买药!

去里正家麻烦朱兰有空照看一下赵氏,林轩久动身去县里。

她一文钱没拿,家里没有,大房不会出钱给赵氏看病,她也不想要。

她也不是空手去的,带了不少药材,都是以前原主跟着黎景进山时候采的,也是她亲手炮制的。

离清水村最近的是响水县,走官道得绕好大一圈路,没有车走那条路太过耗时。

通常村民去县里,走的都是另一条山道,路程能少一大半。

走在山路上,路过自己穿越来时的地方,林轩久眸光微凝,这里是原主的殒命之地,却也给了她新生。

初到这个世界,她也是恐慌的,可是先后遇到了两个良善的人,给了她归属感与活下去的勇气。

昨日救了她的那位贵人,不知是何人呢,若今后有缘再见到,她一定要好好感谢他,还有那日送她回村的小哥儿。

这么想着日子还有盼头。

到县里时,已经是晌午了。

她紧了紧背后的药篓,去了县里转了一圈,选了家人气很高的医馆进去。

这时候尚没有独立经营的药铺,医馆同时售药。

林轩久走进医馆,闹哄哄的,看诊的郎中前排了好长的队,她没去那边凑热闹,站在药材柜台跟前,打量着摆放的药材。

白芷、桔梗、太子参都是大阳山会产出的药材,品相还不错,仅比林轩久自己炮制的次上一线。

柜台后面的伙计问,“要买什么?”

语气冷淡。

林轩久自己穿成这样,也怨不得人瞧不起,并不动怒,“您这里收药材吗?”

“不收!我们益康医馆开的时间虽短,但向来注重品质,对收售的药材质量有严格的把控,只跟老牌的药材商合作,不会从散户手里购药。”

被伙计直接拒绝,林轩久非但不生气,倒是更喜欢这家铺子了,医者对药材负责,便是对病人负责,这铺子的医风很正。

“不若先看看药材再说。”她放下药篓,柔声道。

伙计皱起眉头,“你这人怎么这般?都说不收散户的药材了,你去别处问吧。”

“散户也有好药,就像一直合作的老牌药材商也有不好的。”

伙计不高兴了,“你什么意思?”

“我意思你们合作的药材商有问题。”

林轩久指着柜台上一把五指毛桃,因其煲汤味道类似椰子的香气,深受大家喜爱,是药铺常售的药材。

但是这一把有问题,长得跟五指毛桃很像,实际却是钩吻的根。

钩吻,俗称断肠草,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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