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暨之看到了,他肯定认出了上面的照片是我!
一阵沉默后,终于有人颤着声音回答:“许,许总……护照是表演场的兄弟捡到的,护照主人我们也不清楚。”
许暨之冷笑一声:“别以为你们背着我干的勾当我真不知道。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
护照主人在哪里?”
回答的声音更加抖了:“真,真的!
许总,我们真的不知道护照主人在哪里,可能是旅游来看表演弄丢了。”
“您别急,我们马上发散兄弟们去找!”
许暨之沉吟数秒,吩咐道:“今天之内必须把人给我找到。”
我听着许暨之要被敷衍过去,急得冒冷汗。
可是手脚都是束了起来,嘴巴也被封住了,完全无法求救。
头一阵阵发晕,我咬咬牙,不顾还在流血的额头,猛力撞向大门。
成功制造出巨大的一声响动。
“谁?
那个房间到底怎么回事?”
许暨之终于察觉不对,又要往走廊深处走。
猥琐男人急忙拦着:“我那婆娘丑得很,不能污了许总的眼。”
“闭嘴!
给我开门!”
许暨之的声音已经近在咫尺。
下一秒,门被打开,我感觉一个高大的身影蹲下来,笼罩了我。
可我刚刚经过猛烈撞击房门,我眼前只能看见一团浓重的血雾。
来人凑近了一些,在浓郁的血腥味中,我闻到了熟悉的清淡香气。
是许暨之!
他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下,很快就站了起来。
我心下一凉。
许暨之没有认出我。
是因为十年没有见面,还是因为我现在满脸浮肿伤痕?
无论是哪个原因,我都不能让唯一的救赎希望就这样离开。
眼前依旧是血雾迷朦,我只能隐约看见他被西装裤包裹的双腿,走动时露出了一小节脚踝。
我猛然想起,许暨之的右脚踝有一颗不起眼的红痣!
那是我和他才知道的身体小秘密。
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脚踝。
动作到一半,有人一脚踩了下来制止我,卡擦一声直接折了我的手腕。
“许总,贱内太粗鲁了,我回头好好教训她。
这儿太脏,您快走吧!”
许暨之没有应声,只是顿了一下,就要迈步离去。
我的眼泪砸落在地,喉腔挤出一声绝望的呜声,然后拼死向前一扑。
精准地抓住了许暨之的右脚踝,指甲狠狠掐在了他的红痣上。
许暨之浑身一僵。
可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手下男人已经吓得惊叫,一脚将我飞踹到墙边。
“臭婊子!
你真是不要命了!
居然敢用你的脏手碰许总!”
我感觉浑身骨头像裂开了一般,此刻却连喊痛的力气都没有了。
男人还要冲过来打我,却被许暨之一巴掌扇歪了脸。
“你他妈给我住手!”
说罢他有些脚步踉跄地向我走来,再次蹲下来。
我和他的目光都落在他被血污染上了的右脚踝上。
“你是故意的!
这……怎么回事?”
我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缓缓转头,侧开脸让他看我的右耳背。
赫然是和他右脚踝一模一样的红痣。
许暨之瞬间红了眼,他咬牙沉声道:“快!
给我叫医生来!”
说着轻轻拨开我被血污粘连的头发,像对待易碎瓷器一样将我小心翼翼地抱起来。
我感觉脸上砸落一阵温润,伴随着许暨之无法压制的哭腔:“晴晴,我终于找到你了。”
在听见许暨之喊出我名字的那一刻,最后一丝力气也从体内抽去,我任由自己彻底坠落在黑暗的迷雾中。
再次恢复知觉时,我只能感受到全身无处不在的剧烈疼痛,每一下轻微的动作都痛得我发抖。
我费力睁开眼睛,眼前的血雾已经散了许多。
一片淡红中,是俯身来查看我情况的许暨之。
“晴晴,三天了,你终于醒了……”他的声音嘶哑,脸色憔悴,想来也是三天没有休息陪在我身边。
我想张嘴说话,发现下颌被绷带缠住了不能随意动弹。
许暨之温柔地抚上我的脸颊,安慰道:“晴晴,别害怕,没事了。
下颌医生给你固定住,过几天伤口恢复之后,就可以拆掉绷带说话了。”
于是我不再费劲,缓缓地吐了一口气。
许暨之小心地给我掖了掖被角,握着我的手坐在床边。
他的身形矮下去后,我才发现床尾直挺挺地跪着一群人,个个鼻青脸肿,全身没有一块好皮肉。
发现我看见了,许暨之悠悠开口:“每一个碰过你的人,都在这里了。
敢把你伤成这样,这么大的胆子,我看挖出来去卖掉,价格应该不错。”
跪着的人立马瘫软了腰,疯狂地磕头求饶。
“许总,我们错了!
这都是误会啊!
我们不知道她是陆家小姐,是未来的许夫人!
求求你饶我们一命吧!”
“我们下半辈子都给你和夫人当牛做马,做什么都行!
放我们一马吧!”
许暨之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们,只是捏了捏我的手,满眼心疼:“误会?
两个字就能撇掉你们给晴晴的伤害了?”
“我都不知道,我许暨之的人是阿猫阿狗都能欺负,完了说句知错就能了事的?”
“这样吧,我给个机会你们。
谁对晴晴做了什么,你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让我看看你们认错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