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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进国公府后,我成了香饽饽!小说

锦霏霏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叫做《住进国公府后,我成了香饽饽!》,是作者“锦霏霏”写的小说,主角是沈青梨魏缜。本书精彩片段:父母相继离世,唯一的亲哥哥下落不明,我拥有绝世容貌却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女。万般无奈,只得独自前往京城,投奔魏国公府的嫡亲姨母。姨母年老色衰,好在有子嗣傍身,过的也不算差,于是她收留了我,我成了府里寄人篱下的表姑娘。我原以为高门将会是我的庇佑,给予我平淡安稳的生活,却不知道高门绣户瞧着花团锦簇,私下却是一堆污糟算计。我好皮囊,为我惹来了太多祸事和烂桃花。...

主角:沈青梨魏缜   更新:2025-06-14 04: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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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青梨魏缜的现代都市小说《住进国公府后,我成了香饽饽!小说》,由网络作家“锦霏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住进国公府后,我成了香饽饽!》,是作者“锦霏霏”写的小说,主角是沈青梨魏缜。本书精彩片段:父母相继离世,唯一的亲哥哥下落不明,我拥有绝世容貌却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女。万般无奈,只得独自前往京城,投奔魏国公府的嫡亲姨母。姨母年老色衰,好在有子嗣傍身,过的也不算差,于是她收留了我,我成了府里寄人篱下的表姑娘。我原以为高门将会是我的庇佑,给予我平淡安稳的生活,却不知道高门绣户瞧着花团锦簇,私下却是一堆污糟算计。我好皮囊,为我惹来了太多祸事和烂桃花。...

《住进国公府后,我成了香饽饽!小说》精彩片段


夜色渐深,院内一片寂静。

沈青梨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白天的情形。

窗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她警觉地坐起身。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见“咚”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从墙头翻了进来。

沈青梨屏住呼吸,借着月光,看清了那个踉踉跄跄的身影——果真是他。

四郎君,魏缜。

男人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步伐不稳地朝她的房间走来。

“不好!”沈青梨慌忙下床,想要从侧门溜走。

可她刚推开门,就被一股大力拽了回来。

“想跑?”魏缜的声音里带着醉意,“你跑得了吗?”

沈青梨被他逼到墙角,后背贴着冰冷的墙壁,心跳如鼓。

魏缜的手撑在她耳侧,整个人笼罩着她,酒气扑面而来。

“四郎君,你喝醉了,”沈青梨努力保持镇定,“快回去休息吧。”

“我没醉,”魏缜低下头,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我很清醒。”

“那你……你这是做什么?”沈青梨的声音微微发抖。

魏缜突然捏住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的眼睛,“你给我下蛊了是不是?”

“什么?”

“不然我为什么满脑子都是你?”魏缜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看到你和二哥在一起,我就恨不得……将你抓起来,锁在床上……”

“四郎君!”沈青梨慌忙捂住他的嘴,“你别胡说!”

魏缜却抓住她的手,在她掌心落下一个轻吻。

沈青梨如触电般想要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攥住。

“阿梨,”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不然,你就跟了我吧?”

沈青梨浑身一颤,“四郎君,你真的喝醉了……”

“我说了没醉,”魏缜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腕,“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二哥对你的心思。”

隔壁房间突然传来丫鬟翻身的声响,沈青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要是被人发现四郎君在她房里,她的名声就全毁了。

“求求你,”她小声哀求,“快回去吧。”

四郎君盯着她看了许久,眼神幽深难测。

就在沈青梨以为他又要像上次那样强行亲吻自己时,他却忽然揽住她的腰,要将她往床上带去。

沈青梨错愕地看着他,“四郎君,你这是做什么?我们……我们可是表兄妹啊。”

“表兄妹?”魏缜冷笑一声,“你不是最清楚,我们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可……可你马上就要成亲了……”沈青梨慌忙提醒道。

魏缜的眼神骤然变得危险,“你很在意?”

“我……我怎么会在意?”沈青梨偏过脸道,“只是提醒你注意身份。”

这句话似乎彻底激怒了魏缜。

他猛地扣住她的后脑,狠狠吻了上去。

沈青梨瞪大眼睛,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紧紧箍在怀里。男人的吻带着酒气,又急又狠,像是要惩罚她的口是心非。他的手不安分地在她腰间游走,所到之处激起一阵颤栗。

沈青梨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她无力地捶打着他的胸膛,却换来更加强势的掠夺。男人的手指缓缓向上,探入她的衣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隔壁房间传来梧桐的咳嗽声。

沈青梨如梦初醒,猛地推开身前的男人。

“谁……谁在那儿?”梧桐迷迷糊糊的声音响起。

沈青梨的心跳几乎停止,她连忙轻声回应:“是我,睡不着,起来喝口水。”

“姑娘要不要我帮忙?”梧桐问道。

“不用了,你继续睡吧。”沈青梨强作镇定。

等到梧桐重新安静下来,沈青梨才松了口气。她转身想要责备四郎君,却发现他已经不见了。窗外月光如水,照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转眼一月过去。

秋光明媚,沈青梨从国公府的账房出来,手里捏着一个小布袋。

国公府虽水深火热,但对待她这位名义上“表姑娘”还算是厚道,起码大夫人王氏还按照府中规矩,也给她算了一份月钱。

虽然每月二两,远比不上正经小姐的五两,但对于沈青梨来说,已经心满意足了。

这会儿,她捏着在国公府待满一个月后领到的第一份月银,正盘算着该如何安置这笔钱,一个灰袍小厮小厮匆匆跑来:“沈姑娘,后门有人找您。”

沈青梨心下疑惑,跟着小厮来到后门。

远远望去,一个身着灰布衣裙的妇人正焦急地踱步。

那人听见脚步声,猛地抬头,沈青梨这才认出是家乡的旧识李翠兰。

“青梨妹妹!”李翠兰快步迎上来,一把握住沈青梨的手,眼泪顿时涌出,“可算找到你了!”

沈青梨打量着李翠兰,不由得心头一震。

记忆中那个明眸皓齿的姑娘,如今面容憔悴,颧骨高耸,眼下一片青黑。

更让她心惊的是,李翠兰露出的手腕上隐约可见几道青紫的痕迹。

“翠兰姐,你这是……”沈青梨话未说完,李翠兰已经抽噎起来。

“我嫁的那个人,是个赌徒。”李翠兰声音哽咽,“输了钱就打我,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当光了。”她抬起泪眼,“听说你也来了京城,还到了国公府,我想着……”

沈青梨心中一紧,她何尝看不出李翠兰此行的目的。

可她自己也是寄人篱下,这月银本想攒着以备不时之需。

“姐姐且等一下。”沈青梨轻声说道,转身回到自己的小院。

她打开布袋,取出一半碎银子,又翻出几个铜钱。

回到后门,李翠兰已经止住了眼泪,正四下张望。

看见沈青梨手中的银子,她眼睛一亮。

“这些钱你先拿着。”沈青梨将银子递过去,“虽然不多,但……”

“够了够了!”李翠兰连忙接过,“青梨妹妹,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她握着银子的手微微发抖,“等我家那口子赚了钱……“

“姐姐快回去吧。”沈青梨轻声打断她,“天色不早了。”

李翠兰连连点头,转身匆匆离去。

看着她消失在巷口,沈青梨长叹一口气。

她摸了摸剩下的半袋银子,心中五味杂陈。

老话说人生三大喜,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本来在这千里迢迢的京城能见到老家的旧友,她还是挺高兴的。

只是没想到一见面,对方却是向她借钱。

若换做旁人,沈青梨还能置之不理,可是对李翠兰,沈青梨却无法忽视——

当年在苏州老家,有一回她差点被拍花子的拐跑了,多亏翠兰姐姐机智,及时抱住她大哭大喊,引来了街坊邻居,拍花子的才吓跑了。

若不是翠兰姐姐,她怕是早就被卖到什么地方了。

后来翠兰姐姐嫁到了京城,沈青梨还万分不舍,但翠兰姐姐抹着她的眼泪笑道:“京城多好啊,阿梨得为姐姐高兴才是,姐姐是去享福的。”

一晃眼过去五年,没想到再次见面,却是物是人非,又怎么叫人不唏嘘呢。

回到院中,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沈青梨将剩下的银子仔细包好,藏在床头的暗格里。又疲惫地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眼神有些恍惚。

突然,一阵细微的响动引起了她的注意。

沈青梨透过铜镜,看见丫鬟春桃鬼鬼祟祟地从她的衣柜边经过,手里似乎攥着什么东西。

“春桃。“沈青梨转过身,“你在做什么?”

春桃浑身一颤,慌忙将手背在身后:“没、没什么,奴婢只是来收拾房间。”

沈青梨起身走向衣柜,春桃的脸色更加慌张。打开柜门,沈青梨仔细检查了一遍,眉头渐渐皱起。

“我的那件粉色绣牡丹的肚兜呢?”沈青梨声音平静地问道。

春桃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奴婢、奴婢不知道啊。”

“是吗?”沈青梨目光落在春桃背在身后的手上,“那你手里攥着什么?”

春桃咬着嘴唇,眼神闪烁:“没、没什么……”

沈青梨不动声色地绕到春桃身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春桃惊叫一声,手中的东西掉在地上。

那正是沈青梨丢失的肚兜,上面绣着的牡丹栩栩如生。

“你……”沈青梨的声音冷了下来。

春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知错了!求姑娘饶命!”

“谁指使你的?”沈青梨盯着春桃颤抖的背影。

春桃抽泣着摇头:“没、没人指使,奴婢只是见这肚兜花样儿好看,想拿回去,自己也照着绣一副……”

沈青梨捡起地上的肚兜,仔细端详着。

这件肚兜是她从家乡带来的,料子虽然普通,但绣工精致。她记得母亲曾说过,肚兜是女子贴身之物,丢失了不吉利。

至于春桃那番鬼话,她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但此刻已经夜深,各处都已经安置,她也不好闹出太大的动静,只得压下心中寒意,冷声道,“你先下去吧。”

沈青梨淡淡道,“我寄人篱下,也不想把事闹大,只是,下不为例。”

春桃见她松口,连连磕头,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房间。

沈青梨关上房门,靠在门板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再看手中的肚兜,心中不安愈发强烈。

这件贴身之物无缘无故被偷,背后定有隐情……

这一夜,沈青梨辗转难眠,天刚蒙蒙亮就起身梳洗,决定去找姨母柳姨娘商议此事。

她快步穿过回廊,转过几道影壁,来到柳姨娘的院子。

守门的婆子见是她,便放她进去。

“姨母。”沈青梨推开房门,看见柳姨娘正倚在榻上喝药。

秋日多雨寒凉,柳姨娘着了凉,加之癸水来了,正是体虚之时。

见到外甥女来了,柳姨娘苍白的脸上勉强露出笑容:“青梨来了。”

沈青梨见着姨母病弱的模样,心里有些迟疑,要不要拿这些事来烦姨母,毕竟她住进国公府后,已经给姨母添了不少麻烦。

但想到肚兜一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是她个人的名节清誉,往大了没准也会连累到姨母。

权衡一番,沈青梨还是将昨日之事娓娓道来。

柳姨娘听完,脸色骤变:“这可不是小事。”她放下药碗,“必须立刻去见大夫人。”

“可是姨母,您的身体……”沈青梨瞥过柳姨娘苍白的脸色,欲言又止。

“姨母没事,别担心。”柳姨娘握住她的手,“这事若不早做防备,后患无穷。”

她想要起身,却突然咳嗽起来。

“姨母别动。”沈青梨连忙扶住她,“您身子不好,我自己去就是。”

柳姨娘摇头:“这事非同小可,怎能让你一个人去。”

可沈青梨坚持,柳姨娘知道这个外甥女孝顺,到底无法,于是唤来贴身丫鬟彩云,“你陪表姑娘去见大夫人。”

彩云颔首:“是。”

又转身朝沈青梨道:“表姑娘,咱们走吧。”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窗棂上,为这暧昧的一幕蒙上一层朦胧的纱。

沈青梨感受着他灼热的呼吸和急促的心跳,羞耻和无奈交织在心头。

结束后,魏缜整理好衣衫,居高临下地看着仍在颤抖的沈青梨。

“记住,别存着什么勾引的心思。”

他的声音冷冽,“尤其是对我二哥。”

沈青梨抬起头:“四郎君未免太不讲道理。我何时勾引过二郎君?”

魏缜突然俯身,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无法挣脱:“在府中,爷就是道理。”

沈青梨被迫仰起头,对上他幽深的眸子。

“你最好记住今晚的教训。”

魏缜的拇指摩挲着她的唇角,“否则,下次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说完,他松开手,转身大步离去。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沈青梨才如同失去支撑般瘫软在地。

良久,她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到铜镜前,用冷水洗了洗手。

水珠顺着指尖滑落,沈青梨抬起头,在镜中看到自己苍白的脸色。

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颈间,那里还留着些许暧昧的痕迹。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惹上这样一个活祖宗。

那个平日里看起来放荡不羁的四郎君,实则比谁都要危险。

次日一早,梧桐端着铜盆进来伺候沈青梨梳洗。

温热的水冒着袅袅白气,沈青梨正低头擦拭着手,梧桐突然惊呼一声。

“姑娘,你的脖子怎么了?”

梧桐凑近查看,“这红痕……”

沈青梨心头一惊,连忙用手遮住:“没什么,昨晚被蚊子咬的。”

“这都入秋了,哪来的蚊子?”梧桐将信将疑,“要不要给姑娘拿些药膏?”

“不用了。”沈青梨强作镇定,转移话题道,“今日不是要出门采购吗?”

提起这事,梧桐立刻来了精神:“是呢。姑娘绣的那些荷包和帕子,奴婢正想带去绣庄卖呢。”

沈青梨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你觉得能卖多少钱?”

“姑娘的绣工这般好,定能卖个好价钱。”梧桐一边为她梳头,一边说道,“到时候给姑娘买些胭脂水粉回来。”

沈青梨摇摇头:“不用买那些,把钱存着要紧。”

梧桐刚要说什么,外头突然传来脚步声。

一个丫鬟走进来,福了福身:“沈姑娘,我家姨娘请您过去打叶子牌,正缺一个角儿。”

沈青梨微微蹙眉:“是徐姨娘?”

见那丫鬟点头,她为难道,“我不太会打牌……”

“姨娘说了,不会没关系,过去玩玩就是。”那丫鬟笑道,“大家都是自家人,输赢不要紧的。”

想到徐姨娘一向与自家姨母交好,沈青梨终是点头,站起身,“让我收拾一下。”

待那丫鬟退下,梧桐连忙劝道:“姑娘,要不说身子不适?”

“无妨。”沈青梨淡淡道,“总不能一直缩在院子里。”

她换了身淡青色襦裙,整理好妆容。

“你去绣庄吧。”沈青梨对梧桐道,“我去应付一下就回来。”

梧桐还想说什么,却被她轻轻推出门去。

沈青梨深吸口气,缓步向徐姨娘的院子走去。

秋日的阳光透过树梢,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沈青梨走在石子路上,刚绕过花园,就看见二郎君魏奚和四郎君魏缜并肩从廊边走来。

晨光下,魏奚一身白衣如雪,温润如玉;魏缜则一身墨色长袍,眉目间带着几分慵懒。

“表妹。”魏奚含笑看向她,目光落在她的眼睛上,微微一怔。

沈青梨不敢与他对视,慌忙低下头行礼:“见过二郎君,四郎君。”

“起来吧。”魏奚温声道,“表妹的眼睛为何有些红肿,是昨夜哭过了?”

话未说完,魏缜突然开口:“二哥,该出发了。”

魏奚却没有理会,继续看着沈青梨。

“英国公府上还等着呢。”魏缜不耐烦地打断,伸手拉住魏奚的袖子。

沈青梨偷偷抬眼,正好对上魏缜冰冷的目光。

她心头一颤,连忙垂下眼帘,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让她不由自主地心颤。

“好吧,今日有事,改日再聊。”

魏奚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魏缜强行拉走。

沈青梨站在原地,望着两人的背影。

魏奚步履从容,举手投足间尽显书卷气,魏缜则大步流星,浑身透着一股桀骜不驯。

“真难想象是一个爹娘生的。”沈青梨心中暗道。

——

马车缓缓驶出府门,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规律的声响。

车厢内,魏奚若有所思地说:“这个表妹,当真像个兔子般,可爱又可怜。”

魏缜冷笑一声:“怎么,二哥对她有意?”

“听说她今年十六了?”魏奚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道。

想起昨夜那小姑娘昨夜在自己怀中颤抖的模样,魏缜手指在膝上轻叩,语气危险:“她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女,二哥莫要动什么心思。”

“四弟未免想得太多。”

魏奚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我不过是觉得她眼神清澈,与昭阳有几分相似罢了。”

魏缜眸光一沉:“二哥若真把她当成昭阳公主的替身,那就更不该招惹她。”

车厢内的气氛骤然凝固。

魏奚收起笑容,目光渐渐变得严肃:“四弟这是在警告我?”

“不敢。”魏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是善意提醒。”

“四弟对她倒是格外上心。”魏奚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莫非……”

魏缜打断道:“二哥多想了,不过是府中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娘子,我又何必在意?”

“是吗?”魏奚若有所思,“那为何每次提起她,四弟就这般激动?”

“二哥!”魏缜猛地提高声音,随即又压低语气,“我只是不想府中平白添些是非。”

魏奚不再说话,转头望向窗外,秋风掠过,卷起几片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儿。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四弟放心,我心中自有分寸。”

魏缜冷哼一声,也不再言语。


得知魏茗早早就跑了,魏奚失笑,摇头:“这个六弟,还是这般调皮。”

他又看向沈青梨:“时辰不早了,我们走吧。”

轿子较小,于是俩人一起上马车。

沈青梨坐在角落里,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

魏奚却是神色如常,时不时指着街边的景致与她说话。

经过一处热闹的小巷时,沈青梨的目光被路边的小摊吸引。那里摆着各色糕点,香气四溢。

魏奚察觉到她的视线,笑道:“要不要下去看看?”

“啊?”沈青梨慌忙摇头,“不用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府吧。”

“无妨,”魏奚已经吩咐停车,“难得出来一趟,不如去尝尝。”

沈青梨还想推辞,魏奚却已经掀开车帘,做了个请的手势。

没办法,她只好小心地跟着下了马车。

街上人来人往,沈青梨紧张地跟在魏奚身后。

魏奚走到那摆着各色小吃的食摊前,问她:“想吃什么?”

“我……随便……”沈青梨声若蚊蝇。

魏奚见她羞赧局促,也不勉强,自己挑了些桂花糕、蜜饯果脯,还有一包酥香四溢的炒栗子。

“尝尝看。”他将食物递给沈青梨。

沈青梨接过来,咬了一小口桂花糕,甜而不腻的香气在口中化开,让她不由自主露出笑容。

魏奚看着她的笑颜,眼中闪过一丝恍惚。那神情,与记忆中的人竟有几分相似。

“好吃吗?”他轻声问道。

沈青梨点点头,随即想起什么似的,连忙道:“多谢二郎君。”

“不必客气,”魏奚笑道,“若喜欢,日后我再带你来。”

沈青梨低下头,不敢接话。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该与二郎君走得太近。

两人沉默地上了马车,待到国公府大门前,马车缓缓停下。

沈青梨正欲下车,许是有心事,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一只温暖修长的大手及时扶住了她的手臂。

“小心。”魏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沈青梨慌忙站稳,脸颊微红,“多谢二郎君。”

就在这时,府门口传来脚步声。

只见大郎君魏旻和四郎君魏缜正从外面回来,恰好看到这一幕。

魏缜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二哥这是去哪儿了?”魏缜走上前,语气里带着几分咄咄逼人。

“去拜访恩师,”魏奚神色如常,“正巧遇到表妹去书院给六弟送东西,便顺道带她回府。”

魏缜冷笑一声,“这么巧啊。”

魏旻站在一旁,并未出声,目光在沈青梨和魏奚之间扫过,眼神深邃难测。

沈青梨感受到魏缜灼人的视线,不由挣开了魏奚的手,小心翼翼往后退了一步。

魏奚察觉到她的不安,微微侧身,挡在了她和魏缜之间。

“天色不早了,”魏奚淡淡道,“表妹该回去休息了。”

魏缜眯起眼睛,正要说什么,魏旻突然开口:“四弟,随我去书房一趟。”

魏缜不甘地看了沈青梨一眼,到底不敢违逆大哥的意思,面色沉沉地跟着大郎君离开。

沈青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也不敢再多留,连忙向魏奚福了福身,快步往自己院子走去。

待回到自己的小院,她想起四郎君方才的眼神,不由打了个寒颤。

那眼神里的占有欲和妒意,让她心惊。

她知道,自己不该和二郎君走得太近,可今日实在是巧合,她自己也没预料到。

唉,没准那蛮不讲理的男人又要觉得是她蓄意勾引了。

他对她偏见太重,她现在就是浑身长满嘴似乎都解释不清,实在叫人头疼。


**

次日,京城最有名的酒楼里,明月楼。

魏缜正在外头和京兆府的友人齐枫喝酒,俩人推杯换盏,好不自在。

忽的,齐枫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神色,笑着问道,

“是,”罗嬷嬷应道,“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老奴觉得,四郎君对那丫头,似乎不只是一时兴起。”罗嬷嬷犹豫着说道。

王氏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不管是什么,都得断了。如今与崔氏已经在过礼了,决不能在婚事之前出什么乱子。”

“老奴明白。”罗嬷嬷躬身应道。

王氏端起茶盏,看着杯中的茶叶缓缓沉底。

那丫头来府中这些日子,她一直看在眼里,本以为是个安分的,谁知竟勾得两个儿子都对她另眼相看。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

正房母子的对话,沈青梨不得而知。

她平日里就老实待在自家的院子里绣花,只是这几日柳姨娘忙着操办二姑娘的生辰宴,便让沈青梨帮着去贤达书院,给六郎君魏茗送双新鞋。

“你来京城这么久,也未曾出去逛逛,便趁着今日出去看看吧。”柳姨娘慈爱地看着自家如花似玉的外甥女,“你不比我,我是妾侍,不好到外头抛头露面。你如今还未成婚,正是女子一生最自由快活的时候,是该趁着大好时光,多出去看看。”

得了姨母的授意,沈青梨这才放心地坐了马车出门。

一路上,她和梧桐俩人看着街边景象都格外兴奋。

待到马车抵达京城鼎鼎有名的贤达书院,沈青梨提着装鞋的包袱,故作从容地走进这读书人的神圣殿堂。

正值秋日,庭院内梧桐叶片纷纷扬扬,几个身着青色长衫的学子正在廊下低声讨论功课。

“姑娘找谁?”看门的老先生走上前来。

“老人家好,我是来找魏六公子的,”沈青梨轻声道,“我是他的表姐,来给他送新鞋。”

老先生打量了她一眼,“六公子正在上课,你且在这里等着。”

沈青梨点点头,在院门边的石凳上坐下。

秋风吹过,带着淡淡的书香气,远处传来朗朗的读书声,让人心神宁静。

正等着,忽听得马蹄声响,一辆青布软轿停在了书院门前。

轿帘掀开,一个白衣公子走了下来。

沈青梨微微一怔,这不是二郎君魏奚么?

魏奚似乎也看到了她,脚步一顿,随即露出温和的笑容,“表妹怎么在这儿?”

“姨母给表弟新做了一双靴子,只她忙着府中庶务,无暇分身,特地让我送来。”沈青梨连忙起身行礼。

“无需多礼,”魏奚微笑道,“我正好来拜访恩师,待会儿你这边忙完,我正好可以带你一道回府。”

沈青梨有些犹豫,“这……怕是麻烦你了?”

“有什么麻烦的?你一个姑娘家,独自回府也不安全。”

魏奚说着,看了看天色:“你这边事了后,在这等我便是。”

他转身先往书院里去,压根也不给沈青梨推辞的机会。

不多时,魏茗下了课,匆匆跑来,接过包袱连声道谢。

得知二哥魏奚也在,魏茗讪讪缩了下脖子:“表姐,那我可得先走了,二哥哥在学业上最是严苛,待会儿若是见到我,定要考我功课。”

沈青梨失笑:“二郎君瞧着挺温柔儒雅的……”

魏茗道:“那是对你们姑娘家才温柔儒雅,若是我答不上他考的功课,他可是会罚我抄写的!”

说罢,生怕二郎君会出现,魏茗抱着包袱道:“表姐你快回去吧,与我母亲说一声多谢,待我下次休沐回府,再去找你玩。”

“好吧。”

沈青梨叮嘱他几句,小表弟就麻溜地跑了。

没多久,魏奚也拜访完恩师,从不远处的小竹楼里出来。


沈青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一个模糊的高大身影坐在床边,那语气里的温柔让沈青梨一时有些恍惚,她下意识地伸手抓住那人的手,虚弱地喊道:“娘……娘……”

那人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我不是你娘。”

沈青梨这会儿却烧得厉害,只牢牢抓住怀中那只手,喃喃道:“娘,别走……别丢下阿梨……”

半晌,床边似是响起一声无奈的轻叹,而后那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我不走,你安心睡吧。”

沈青梨得到安慰,这才沉沉睡去。

魏缜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少女熟睡的脸庞,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脸上,为她平添几分柔和。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突然被什么吸引了。

沈青梨的衣襟因为刚才的动作微微敞开,不经意间露出的水红色的兜衣,以及一小片细腻如雪的肩头。

在那里,一个月牙形的胎记若隐若现。

魏缜黑眸眯了眯,下意识地伸手想要触碰那个胎记。但在即将碰到的瞬间,他又猛地收回了手。

沈青梨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在睡梦中轻轻皱了皱眉,“唔……”

魏缜连忙收敛心神,慢慢收回手指,细心地为她擦去额头上的汗珠,眼中闪烁着深沉的光芒,声音低沉:“再坚持一下,明天就会好转。”

也许是听到了他的安慰,就像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带来了一丝温暖,沈青梨原本紧皱的眉头逐渐放松。

魏缜微微俯身,小心翼翼地整理她凌乱的衣物。

当他的目光落在她因生病而泛红的小脸上时,他的眸色变得深沉。

“别担心,我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

说完,魏缜站起身,最后看了沈青梨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平静,只有沈青梨均匀的呼吸声在黑暗中回荡,月光依旧温柔地洒在她的脸上,仿佛在守护着这个命运多舛的可怜孤女。

***

翌日清晨,沈青梨从一夜的昏沉中醒来,高烧已经退去,只留下一丝虚弱和额头上的微汗。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床榻上,带来一丝温暖,她微微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房间。

沈青梨虚弱地撑起身子,便见柳姨娘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



秋日明净的光线下,男人一袭青色绣云纹锦袍,身形高大,容色俊美,此刻正站在她面前,定定看着她:“守株待兔,果真叫爷逮住了。”

沈青梨闻言,面色一变,连忙后退两步,低着头不敢看他:“四、四郎君……”

魏缜眯着眼打量她,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既然知道我是四郎君,昨日你跑什么?”

沈青梨咬唇,支支吾吾“我…我……”

“抬起脸来。”

“……”沈青梨不敢。

然而下一刻,两根修长有力的指头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沈青梨被逼无奈,对上一双幽深的黑眸:“爷问你话呢,你是哪房的丫鬟?昨日为何要跑?”

男人掌心的力道让沈青梨吃痛,乌眸中很快噙了泪意。

这人既是府中的郎君,想来日后瞒也瞒不住。

深深吸了口气,她闭眼道:“还请郎君明鉴,我并非府中丫鬟,我是府中柳姨娘的外甥女,昨日才来府中……”

“是你?”

魏缜微诧,昨日跪在母亲房中的纤细身影,真的是她。

那她昨日头埋得那样低,分明就是故意躲着他。

魏缜松开钳住她下颌的手,沉声道:“我不知你并非府中之人,昨日情况特殊,我……”

“昨日什么事都没发生。”

沈青梨陡然抬起眼,小脸雪白,目光却无比坚定:“我昨日,并未见过四郎君,也未曾来过这,还请四郎君……莫要再提。”

少女嗓音清灵,字字句句,却格外清晰。

她都这样说了,魏缜还有什么不懂。

再看眼前这张精致白皙的小脸,他眼底闪过一抹暗色。

原本想着她若是府中丫鬟,还想给她一个名分,收入府中提个通房或姨娘。

没想到竟是前来投靠姨娘的亲戚,算起来也是他六弟魏茗的亲表姐。

且看她这态度,显然是不愿意与他有瓜葛。

不知为何,这个认知让魏缜心里有些不虞。

“四郎君若是没有其他吩咐,那我先退下了。”

沈青梨只觉面前的男人太过危险,她只想敬而远之。

但还没等她转身,又被男人拦住:“你去哪?”

“我……”

沈青梨咬了咬唇,小声道:“饿了……想找点吃的。”

魏缜皱眉:“府中没给你安排丫鬟?”

沈青梨垂下眼道:“安排了,但是……”

她支吾着,不知该不该说。

魏缜看着她局促为难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懂。

“你跟我来。”他道。

沈青梨虽不知道要去哪,但还是老实跟上去。

毕竟她个初来乍到的远房亲戚,哪敢违逆国公府正儿八经的主子。

很快,她跟着魏缜来到不远处的凉亭。

魏缜转头对身边的小厮吩咐道:“去厨房取些点心来。”

沈青梨愈发紧张,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她能感觉到魏缜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让她浑身不自在。

很快,小厮端着食盒回来。

魏缜接过来那盘精致香甜的桂花糕,递到沈青梨面前:“尝尝吧。”

沈青梨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她小口小口地吃着,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魏缜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知为何心头一软。

沈青梨吃得专注,不小心沾了一粒米在嘴角。魏缜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替她擦去。

沈青梨察觉到他的动作,本能地往后缩了缩。

魏缜的手停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躲什么?爷会吃了你不成?”魏缜冷冷地说道,收回手,转身就走。

沈青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松了口气。

她连忙抹了抹嘴角,提着裙摆快步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刚到院门口,春桃就迎了上来,一脸不满:“姑娘怎么乱跑?姨娘那边叫您好几次了。”

沈青梨心里一惊:“姨娘找我?”

“可不是,六郎君从书院回来了,姨娘让您过去呢。”春桃催促道。

沈青梨快步往柳姨娘的院子走去。

推开了房门,木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她的目光随即落在了屋内的情景上。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室内,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少年正坐在桌边,他面前摆放着几碟精致的点心,正津津有味地品尝着。

少年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衫,腰间系着一条绣有云纹的腰带,乌黑的头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显得既文雅又带着几分少年的活泼。

听到门响,少年抬起头,目光与沈青梨相遇,他的脸上立刻绽放出欢喜的笑容,“青梨姐姐!”

沈青梨看着这个活泼的少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除了姨母,这个小表弟就是她在世上仅剩下的亲人了。

“阿茗弟弟。”她的脸上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朝那小小少年点头示意。

柳姨娘笑道,“书院每十日休沐一日,他本该后日才休沐的。但知道你来了,特地向夫子请了一日假,回来见你。”

听到这话,沈青梨心下感动,再看这个第一次见面却倍感亲切的小表弟,柔声道,“六弟,在书院可还好?”

“我在书院一切都好呢。”魏茗道,一双黑黝黝眼睛看向这位花容月貌的年轻表姐:“姐姐家的事,阿娘都和我说了……”

他上前拉住沈青梨的手,小大人般叹口气,安慰道:“姐姐别担心,你还有我和阿娘呢。以后你就在家安心住着,我会好好读书,争取让你和阿娘过好日子!”

作为国公府的庶子,不如嫡子身份尊贵,想要出人头地,也只有靠读书入仕一条路。

见小表弟这样勤奋上进,还惦记着让自己也过上好日子,沈青梨心下愈发动容,抬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好。”

柳姨娘看着姐弟俩亲热的样子,脸上也带着笑意。

一整个下午,六郎君拉着沈青梨说个不停,从书院的趣事到同窗的玩闹,说得眉飞色舞。

直到夜深,三人一起在柳姨娘房里用过饭,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这边厢家人团聚,其乐融融,国公府西苑。

月光朦胧,夜阑人静,魏缜却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好不容易睡着了,他却梦见了沈青梨。

少女那张带着胆怯又娇媚的小脸,梦见她低着头小口吃饭的模样,还有在假山里,她柔弱无骨的倒在他的怀中,那半张半合的红嫣小嘴,还有那双细腻柔软的小手……

翌日醒来时,他看着被褥下洇湿的一片痕迹,心里更是烦闷。

因着今日还要出门办事,他草草换了衣裳,便唤来丫鬟伺候梳洗。

一番收拾,用过早膳,他大步往外走去。

只是经过花园时,忽的一阵清脆的笑声传来。

循声望去,只见沈青梨正和六郎君魏茗站在花丛边说说笑笑。

她的笑容明媚动人,与昨日在他面前畏畏缩缩的样子判若两人。

魏缜心里莫名涌上一股火气,大步走了过去。

“六弟,这么早就不读书了?”魏缜冷冷地开口。

六郎君被吓了一跳,连忙向四哥行礼。

沈青梨也垂下头,不敢看他。

魏缜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样子,心中的火气更盛。他冷笑一声:“怎么,见了我就吓成这样?刚才笑得不是挺开心的吗?”



她犹豫片刻,还是将翠兰的事娓娓道来。

“我这样做是不是太多管闲事了?”说完后,沈青梨低声问道。

魏旻沉思片刻,“那醉鬼酗酒伤人,本就罪有应得。若是花银子保他出来,只怕会害了那对母女。表姑娘劝她们离开,倒是明智之举。”

沈青梨眼前一亮,“大郎君也这么想?”

“那妇人若是执意要救夫君,表姑娘纵然给了银子,也是治标不治本。”魏旻语气平缓,“倒不如趁此机会断了念想,带着孩子重新开始。”

“正是如此!”沈青梨不禁有些激动,“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

她顿了顿,“只是方才说出口时,还有些忐忑,生怕是我想得太过简单了。”

魏旻望着她明亮的眼眸,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弧度,“表姑娘心思细腻,为人着想,哪里简单了。”

沈青梨心中一暖,“多谢大郎君理解。”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天快黑了,大郎君刚从军营回来,想必也累了。”

“嗯。”魏旻点点头。

看着沈青梨的背影,他想起方才她说起翠兰时眼中的担忧。

这个看似柔弱的姑娘,明明自己都在府中小心求生,却还心存善良,愿意帮助旁人。

这份善念,实在是难得。

沈青梨回到自己院中,心情轻快了许多。

她没想到大郎君平日总是沉默寡言,聊起来竟是如此投机。

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四郎君院中。

几个丫鬟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看到有四郎君魏缜带着一丝酒气从门外来了,慌忙低头行礼。

“你们方才在说什么?”四郎君斜睨她们一眼。

“回四郎君的话,没、没说什么……”一个丫鬟结结巴巴地回答。

“没说什么?”魏缜冷笑一声,“方才不是说得挺热闹的吗?”

另一个胆子大些的丫鬟道:“奴婢们只是在说,今日看到大郎君和沈表姑娘在回廊处说话,两人谈得很是投缘……”

“啪!”一个茶盏砸在地上,瓷片四溅。

丫鬟们吓得缩成一团。

“闲言碎语,”魏缜眼中闪过一丝阴鸷,“都给我滚出去!”

丫鬟们连忙退下,只留下魏缜一人在院中。

秋风吹动他的衣袖,带来远处若有若无的桂花香,这香气勾起了他的回忆,那晚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

沈青梨被他压在窗台时的惊慌模样,她挣扎时发丝散乱的样子,她颤抖又柔软的唇,还有低低的啜泣声……

魏缜闭上眼睛,却怎么也赶不走这些记忆。

下身一阵燥热,他烦躁地翻了个身。

“贱人……”他咬牙切齿地骂道,可那声音却像是在骂自己。

明明已经被他亲也亲了,摸也摸了,怎么就不能安分一点,乖乖地待在小院里。

他都已经想好了,以她的身份,做正室不够资格,做个贵妾还是可以的。

大不了等那崔玲珑进门了,他便去向母亲讨要她,用贵妾之礼收她入房,从此日日宠着她,爱着她。

可她倒好……

每次见到他,就像老鼠见到了猫,在大哥和二哥面前却是那般自在随意。

想起大哥那张不苟言笑的脸,魏缜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

他摸索着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却浇不熄他心中的火。

他又想起沈青梨那双清澈的眼睛,想起她看向大哥时那种柔和的神情,下身愈发胀痛,他狠狠地砸了酒杯。

“贱人!”他又骂道,声音里却带着说不清的情绪。

外面的风呜咽着,吹散了满院的桂花香,魏缜躺在床上,任凭欲望和妒火在体内燃烧,却怎么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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