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蝉被放到外间美人榻上。
“元宵过后,我就要回京述职。”
闻蝉稍稍安定,说:“早些走了?”
“嗯,遇上些棘手的事。”
闻蝉知道,是离王谋逆的案子。
有心说些什么分神,故而道:“那天我都听到了,可是……当今圣上重仁名,你要小心,此事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嗯。”
闻蝉坐着,他站着,忽然一阵静默。
她不解仰头,谢云章才道:“你说吧,我想听你说话。”
外间的烛火不是很亮,他半侧面颊笼着阴翳,无端显出落寞。
闻蝉看得眼酸,低头道:“这次走了,别再来找我……”
话音未落,后脑被人扣住,面颊仰起。
“唔……”
“别说这个,”男人狠狠咬在她下唇,气息热烫,“我不想听。”
“你这样有什么意思!”
闻蝉胡乱打他,怕她牵扯到伤处,谢云章才稍稍退开,只将她挥出来的手裹入掌心。
摩挲着,又说:“元宵之后,和我一起走。”
“你……”
闻蝉不觉得他是认真的,今日除夕,他贸然闯入本就够疯了,此刻说的,也不过是几句疯话。
平心静气,闻蝉只说:“我不会跟你走。”
“若我非要呢?”
“那我就……”
男人单膝蹲在美人榻前,稍稍抬眼,“你就如何?”
闻蝉被盯得心中发怵,想将困在他掌间的手抽回,使了几次力,却半分都退不出,反被人攥得更紧。
气急了大喊:“那我就杀了你!谢云章,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她这是气话,半分不真。
谢云章道:“你真想杀我,任那两支箭射穿我,不就好了?”
“那是我当时不想!等我想的时候,我自然会来取你的命!”
毫无威慑,听得男人低笑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