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手机，翻到梁俊熙的聊天框，最后一条是她昨晚问“又是张悠然？”的对话。她想发点什么，可手指停了半天，最后锁了屏。她知道他在忙，也知道自己没立场再闹，可这种沉默，像把刀，割得她心里生疼。她喝了口咖啡，苦味在嘴里散开，她却没觉得暖。
上午十点，林春妍开始培训。她站在柜台前，给新来的柜员讲促销策略，声音有点哑：“这个月的重点是礼包，主推高端客户，别乱降价……”她讲得认真，可脑子里却有点乱。她突然有点怀念香港的日子——吸烟区的笑声，梁俊熙给她送烧鹅饭的夜晚。那时候，他们简单得像两根烟，点燃就能冒出火花。可现在呢？她揉了揉嗓子，继续讲，心里却空得像这冬天的雪地。
梁俊熙在公司忙了一上午，提案改了两版，客户还是不满意。他站在会议室，手里拿着一支马克笔，画了个新的互动环节：线上试用抽奖，线下门店体验。小张问：“这来得及吗？时间太紧了。”梁俊熙点头：“加班吧，今天晚上弄完，明天再发。”
会开到中午，他揉着肩膀走出会议室，手机响了一下，是张悠然发来的微信：“忙完了吗？我今天在东直门，要不要一起吃个午饭？”他盯着消息，手指顿了顿，回道：“还在忙，下午再说吧。”他锁了屏，靠在走廊的窗边，点了根烟。烟雾飘出窗外，他看着雪花飘落，心里有点乱。张悠然的邀约，像一根绳子，拉着他往另一个方向走，可他却不想动。
中午，林春妍在天津吃了碗热汤面，辣椒的味道呛得她咳了几声。她忙完培训，坐下午两点的高铁回了北京。车厢里人不多，她靠着窗，看着窗外的田野，心里有点空。她突然有点想梁俊熙，想他站在阳台抽烟的样子，想他给她做炒牛河的背影。可这种想念，又被昨晚的争吵压了下去。她闭上眼，耳机里放着粤语歌，歌词懒散，像她此刻的心情。
梁俊熙中午没吃饭，随手拿了个面包啃了几口，继续改提案。他忙到下午四点，客户终于回了句“可以，先这样吧”，他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闭上眼。他突然有点想林春妍，想她昨晚皱眉的样子，想她生气时的语气。可他知道，现在打过去，她未必会接。他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去阳台抽烟。
林春妍是下午五点回到北京的。她拖着行李回家，屋子里静悄悄的，梁俊熙还在公司。她放下包，瘫在沙发上，脚踝疼得她皱眉。她拿出手机，给梁俊熙发消息：“我回来了，你在哪儿？”
“公司，刚忙完。”梁俊熙很快回，“你呢？”
“刚到家，脚有点疼。”林春妍敲了几下，“你什么时候回来？”
“六点左右吧。”梁俊熙回了个笑脸，“想吃什么？我带回来。”
“不用了，我自己弄。”林春妍回完，放下手机。她看着空荡的客厅，突然有点烦。她知道梁俊熙在乎她，可昨晚的争吵，像一道墙，挡在他们中间。她想拆，可她没力气。
晚上六点半，梁俊熙提着一份打包的烧鸭饭回家。他进门时，林春妍正在厨房煮面，锅里飘着葱花的香气。他放下袋子，走过去问：“脚还疼？”
“有点。”林春妍回头看他，“你买了什么？”
“烧鸭饭，怕你没吃。”梁俊熙靠在门框上，“面煮好了？”
“快了。”林春妍搅拌着锅里的面，“你吃了吗？”
“没，忙得没空。”梁俊熙笑笑，“一起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