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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世重生后,我终于无敌了结局+番外

深巷肥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月光被浓厚的乌云遮蔽,曹怡手里拿着一块萤石,才勉强照亮前行的路。几人露营的地方离骆城城门并不算远,但也有十几里路。其实,深夜时分在密林里点亮光源是一种很不明智的行为,大堆的篝火确实能驱散一些野兽,但若只是一根火把,却只会引来更大的危险。尤其还是这种移动的光源。夜行的捕食者会将零星的光源视为猎物的挑衅,并依托着林中的灌木进行偷袭。但曹怡现在并没有这个顾虑,因为就凭苏槐能那么轻松地给炎恕一巴掌,就证明了他拥有在这片外围地区乱杀的实力。但走着走着,苏槐却突然停下了脚步。曹怡歪着头看他:“怎么了?”“你抬头看,有东西拦路。”“啊?”曹怡举起手中的萤石,只见前方的一棵大树树杈上静静地站着一个白袍老人,在漆黑一片的丛林中异常显眼。老人双手收拢在...

主角:苏槐程小禾   更新:2025-04-06 16: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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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槐程小禾的其他类型小说《七世重生后,我终于无敌了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深巷肥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月光被浓厚的乌云遮蔽,曹怡手里拿着一块萤石,才勉强照亮前行的路。几人露营的地方离骆城城门并不算远,但也有十几里路。其实,深夜时分在密林里点亮光源是一种很不明智的行为,大堆的篝火确实能驱散一些野兽,但若只是一根火把,却只会引来更大的危险。尤其还是这种移动的光源。夜行的捕食者会将零星的光源视为猎物的挑衅,并依托着林中的灌木进行偷袭。但曹怡现在并没有这个顾虑,因为就凭苏槐能那么轻松地给炎恕一巴掌,就证明了他拥有在这片外围地区乱杀的实力。但走着走着,苏槐却突然停下了脚步。曹怡歪着头看他:“怎么了?”“你抬头看,有东西拦路。”“啊?”曹怡举起手中的萤石,只见前方的一棵大树树杈上静静地站着一个白袍老人,在漆黑一片的丛林中异常显眼。老人双手收拢在...

《七世重生后,我终于无敌了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月光被浓厚的乌云遮蔽,曹怡手里拿着一块萤石,才勉强照亮前行的路。

几人露营的地方离骆城城门并不算远,但也有十几里路。

其实,深夜时分在密林里点亮光源是一种很不明智的行为,大堆的篝火确实能驱散一些野兽,但若只是一根火把,却只会引来更大的危险。

尤其还是这种移动的光源。

夜行的捕食者会将零星的光源视为猎物的挑衅,并依托着林中的灌木进行偷袭。

但曹怡现在并没有这个顾虑,因为就凭苏槐能那么轻松地给炎恕一巴掌,就证明了他拥有在这片外围地区乱杀的实力。

但走着走着,苏槐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曹怡歪着头看他:“怎么了?”

“你抬头看,有东西拦路。”

“啊?”

曹怡举起手中的萤石,只见前方的一棵大树树杈上静静地站着一个白袍老人,在漆黑一片的丛林中异常显眼。

老人双手收拢在宽大的袖袍中,微微眯着眼睛,看不太清面容,只有眼角那颗硕大的痦子显得异常滑稽。

“苏家小辈,你过分了……”

苏槐叹了口气:“你是什么人?”

“老夫天寒宫执事……秦山。”

“天寒宫的?”

老人晃了晃脑袋:“正是!”

“此番苏家一行,是天寒宫洗剑峰亲传弟子炎恕十余年来第一次下山游历。

仙界危险繁多,峰主不放心这个愣头青的安危,所以特意派老夫暗中保护。”

“好家伙,出门在外还带个保镖?”

“说是保镖,却也没错。”

“只可惜,我这个保镖看起来似乎并不太称职……”

苏槐也不慌,反而咧着嘴跟树上的老头一高一低地聊了起来。“不称职?怎么说?”

“先是在抵达黑铁城之前,碍于种种原因,修为高于四阶的修士不得入内……”

“原来黑铁城还有这种规矩啊?可我那死鬼老爹分明也才四阶啊,他有什么资格立这种规矩……嘶!难道苏家还有什么隐藏的大佬在暗中坐镇?”

“呵呵,否则你认为黑铁城凭什么能占据一个矿脉秘境,并且在靠近葬星山脉中部,三四阶妖兽遍地的地区屹立不倒?”

“凭修为堪堪达到四阶的苏正衡?”

苏槐歪歪脑袋:“所以呢,你又想表达什么?”

“老夫未能进入黑铁城,却知炎恕在出城后失魂落魄,道心受损……

本来还因无法得知原因而有些气恼,直至方才,看到你欺辱于他……”

“打住!我没有欺辱他!”

“呵,那一巴掌,即便老夫隔着几十米都听见了……”

“那是意外!意外你懂吗,谁让他突然就朝我扑过来的,我打他那一下完全是出于本能的自卫!”

老人却不再争辩。

他抬起脚,一步点在虚空之中,下一刻,便已经出现在苏槐的身后。

阴翳的脸庞带着一丝狞笑,干枯的手抓在苏槐的肩膀上,一股淡淡的药香从白袍下悄然弥漫而出。

此刻距离拉进,老人的面孔终于完全呈现在苏槐面前。

如死人般苍白的皮肤紧紧地贴在骨骼上,血肉少的可怜,整张脸都刻画着密密麻麻的血色符文,就连眼眶中深陷的双眼也是一种诡异的幽绿色,眼角的也不是痦子,而是一朵黑褐色的药菌。

曹怡捂着嘴尖叫一声,被他这恶鬼般的面容吓了一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苏槐却是眉头微微皱起,声音中带着一丝讶异。

“药人?”

“呵呵,倒是有些见识……”

“啧,看来,天寒宫的问题属实不小啊……至少你口中那位洗剑峰峰主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当然,更大的可能是整个天寒宫都已经烂到骨子里了。”

老人神情中也带着诧异,苏槐的反应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不过下一瞬,他便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人握住。

咔嚓——

手臂的骨骼如枯枝一般被轻易折断。

紧接着,一个沙包大的拳头在他眼中迅速放大,轰隆一声,将他的脑袋捶进地底。

他终于反应过来,幽绿色的灵力奔涌而出,在身上汇聚出一朵诡异的植物。

那植物是一朵大花,花蕊处流淌着粘稠着毒液,花瓣上布满细小的尖锐倒刺,像是无数牙齿,朝苏槐的头颅咬来。

“哟!噬骨花?”

苏槐伸手抓住那朵大花的花瓣,刚想直接一撕两半,右手中指的银色衔尾蛇指环却闪烁起微弱的猩红光芒。

冰凉的触感通过皮肤传入大脑,那枚指环仿佛化成了一条真正的银色小蛇,顺着苏槐的指尖蹿进大花花蕊。

嘶——

脸盆大小的噬骨花突然重新收拢成花骨朵,开始在半空中扭动。

摇摆,挣扎,如同被风浪侵袭的孤舟。

最后突然在瞬间静止,连同枝叶一起瘫倒在老人的心口,花骨朵微微起伏着,枝叶颤动,惹人怜惜……

苏槐一脸震惊,这副场景多少有些不太文雅,不可避免地让他这个老色胚想起了某些喜闻乐见的睡前运动。

只是……

蛇跟花……多少有些超纲了吧?

他的胡思乱想还没结束,便又看见那条银色小蛇从花骨朵里钻出来,重新爬回他的右手中指,变回了指环。

只是,眼底的红光似乎强盛了些许。

他下意识地抬起右手摩挲那枚指环,指环上的蛇眼瞄了他一眼,紧接着重新化作小蛇,张嘴松开自己的尾巴转而给了他一口。

“靠!”

没等他破口大骂,一股温热的能量便通过蛇牙涌进他的手指,再流入四肢百骸。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经脉受到了这股能量的滋润,散发着淡淡的荧光,苏槐感觉就连自己的灵魂都发出了舒爽雀跃的声音。

【实力评级:9.3】

【潜力评级:2】

【综合评级:13】

【我累了,要睡一会儿。】

【到了悟道碑再叫我。】

【还有,不要在我身上乱摸!!!】

高冷的小蛇重新化作指环,猩红的蛇眼也重归暗淡,仿佛只是一枚普普通通的中二爱好者打造的工艺品戒指。

潜力上升了两点,由零变成了二,苏槐闭着眼睛感受一番,发现自己空空如也的丹田里出现了一条无色的灵根。

虽然很小,但起码已经有了。

灵根代表着一个人的修行天赋,是修行者最重要的东西。

空有灵根,没有修为会被人唾弃。

空有修为,没有灵根则会被当成怪胎,一旦被人看出来了,就极有可能引起仙帝的关注,然后被抓起来解剖。

苏槐没想到自己这一世的天赋会提升地如此容易。

要知道上一世他是在二十岁那年才成功凝聚灵根,并且还只是最次的一品灵根,折算成小蛇的评价大概只有……

一分。

后来历尽千辛万苦,几百岁才成功在自家富婆的大量丹药浇灌下提升到八品,再加上机缘与努力,最终突破至仙尊。

是的,拥有高品阶灵根不一定能让人走上巅峰,但走上巅峰的人一定拥有高品阶灵根。

天道酬勤都是瞎瘠薄扯淡,丑小鸭之所以能变成白天鹅那是因为他特么本来就是一只天鹅幼崽……

同理,修士的境界不可能比自己的灵根品级高出一阶以上。

但事实上,天道九九,遁去其一。

灵根的等级其实是能够提升的。

但事实上,没哪个势力会去做这种赔本的买卖。

毕竟提升一个废材灵根所需要的资源,若是拿给本来就是高灵根的天才用,理论上来说可以培养出至少五个相同实力的强者。

苏槐前世就是个例子,各种天材地宝,海量的珍贵资源堆砌,以及一位九品炼丹师的全力供养,才让苏槐一步步走到最后。

尤其是那位九品炼丹师。

那是一个能让苏槐这个老色胚上一世心甘情愿的放弃整片森林,自己拿着根绳子吊死在歪脖子树上的女人。

……

而这一世,才刚刚出家门不到一天时间,自己就有了一条二品灵根,属实是未来可期,未来可期啊!

苏槐低下头,略过那朵被掏空身体的噬骨花,看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老人。

他已经死了。

那朵噬骨花失去了“土壤”,也活不了多久,最多半个时辰就会枯萎。

药人,是一种邪恶,甚至恶毒的秘法。

邪修最常用的药人炼制方法便是取刚刚出生,天赋尚可的婴儿,并在其体内种下灵植种子,随着婴儿一天天长大,灵植种子也会在其体内生根发芽。

最后灵植在某一个时刻成熟,作为载体的孩子也会死去……

第二种则是面前这个老头这种。

用秘法控制强者心智,让其自愿成为种药者的奴仆,直接在心脏处种植灵药。

这种方法简单粗暴,见效快,还不用时常照看,唯一的缺点就是成本高,平均一朵花消耗一个五阶强者。

苏槐双手合十,为死去的老者祈祷。

毕竟这个无私的老人刚刚奉献大大方方地了自己,成就了苏槐。

如果人人都有这份无私,苏槐早就突破仙帝,破碎虚空,独断……

算了,还是不独断万古了,高处不胜寒太瘠薄吓人了,苏槐害怕孤独。

祈祷完毕,苏槐在空间戒指里掏了掏,拿出一把小铲子丢给曹怡。

“来,曹怡,帮个忙。

把这位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就不小心猝死的老人埋了吧……”

曹怡咽了口唾沫。

什么走着走着不小心猝死,别以为我没看见你一拳把人打死了啊!

找借口能不能认真点啊喂?


这是苏家女仆程小禾十六年人生中最阴暗的一天。

在不用干活的闲暇时光里。

她时常听一同在苏府里打工的小姐妹们说起,城东的赌场是个会吃人的地方。

负责浣洗府中衣物的张姐家里就有一个嗜赌如命的弟弟。

他在赌场输光了爹娘的棺材本,连身上的裤衩子都没能保住。

寒冬腊月,浑身赤条条地被人丢进雪地里,只好捡了块烂菜叶遮住自己的绣花针,一路小跑着回家。

但程小禾万万没想到,她人生中第一次进行这种刺激的游戏,就把自己输给了府里臭名昭著的苏家大少爷。

她的人生……已是一片灰暗了……

听说那些被富家少爷夺走清白的穷苦姑娘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幸运点的留作小妾,或者做了最没有地位的通房丫鬟,不幸运的被玩腻以后直接赶出府门,被乡里邻居唾弃。

唉!

只希望少爷事后能有点良心,不要在寒冬腊月抢走她的裤衩子,再把她赶出苏府……

我程小禾,太难了!

啪!

“哎呦!”

小女仆捂着后脑勺,回过头气鼓鼓地瞪着刚刚给了她信仰一击的苏槐。

“想什么呢,走着路都能发呆,也不怕走着走着掉进沟里。”

“呜……”

“少爷,我娘说打女人是不对的,只有人渣才会随便打女人。”

“你娘骗你的,其实她没少挨你爹的打,还是关起门来打的嗷嗷叫那种。”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好好回想一下,小时候你爹娘在房间里单独相处的时候,你就没听到过什么特别的动静?”

“……”

程小禾整个人顿时就愣住了,这么一说,她小时候确实经常听到她娘微弱的哭声,尤其是在半夜。

好家伙,人渣竟是我亲爹?

天天晚上关起门来打我娘?

但娘亲为什么从来没跟她说过这件事,反而对她爹爹越来越柔情似水?

程小禾觉得自己脑子要坏掉了。

苏槐扯着嘴角,伸手拍了拍这小丫头的脑袋,又捏了一把她有些婴儿肥的脸。

“好了,到这里你的任务已经算完成了,接下来我自己去就好。”

“乖乖回院子里洗干净等着少爷的宠幸吧。”

“哦……”

目送程小禾跟只小鹌鹑一样低着头慢慢消失在宅院的拐角。

苏槐轻轻呼出一口浊气,骚包地一甩衣袖,踏上了那条象征着命运拐角的青石小路。

嘎吱——

苏府的议事厅有着跟苏家祖祠一样久远的历史,老旧的木门经历了数百年风霜,依旧在承受着它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苦难。

入目所及,首先是一个身着月白长裙的长发少女,其后跟着一个身躯笔直的少年,以及一个像是有腰间盘凸出的老头。

唉!

也不怪他第一世苦等了那么久的戒指老爷爷,实在是这退婚剧本跟那位喊出“三十年河东”的萧火火太像了啊……

目光掠过这个退了自己八次婚的未婚妻,苏槐接着打量了一番座无虚席的苏家长老。

最终,视线停留在议事厅上首,最中央的那个盯着他看的中年男人身上。

“你瞅啥!?”

“?”

“咋!还瞅!?”

“再瞅我削你啊!”

苏正衡脑门上缓缓鼓起几道青筋。

他又在后悔十八年前那一夜的冲动。

后悔当初没及时刹车,趁这孽畜还是个细胞时,直接把他糊在墙上。

“逆子!给我跪下!”

“我靠!你让我跪我就跪,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啪的一声,主桌旁的案桌粉身碎骨。

“孽畜!你活腻歪了!?”

上首的中年男子站起身,双手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灵力也已经隐约间有喷薄而出的趋势。

苏槐撇了撇嘴,身躯依旧站的笔直。

苏正衡,曾经的黑铁城第一天才,如今的苏家家主,苏槐名义上的父亲。

从苏槐出生开始,他就不太看得起这个不能修炼的大儿子,因为他是个没有灵根的废物,丢了他的脸。

甚至还曾数次提出废黜这个废物儿子的的家族继承人身份,让苏槐同父异母的弟弟取而代之。

但奈何,苏家老爷子偏偏喜欢这个调皮捣蛋的大孙子,并且还把嫡长子继承制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别人的爹都是刀子嘴豆腐心,苏正衡却是个表里如一的男人,巴不得这个丢尽自己颜面的逆子早点死在外面。

而这,也是苏槐前几世只能独自上路,执意要在外闯出一番名堂的原因。

……………………

前来退婚,坐在客座的司徒芷若三人饶有兴致地看着这父慈子孝的一幕。

主座旁白发苍苍的苏家二长老叹了口气,抬手按住了族长苏正衡的肩膀。

“正衡,其他的事私底下再说,莫让外人看了我苏家的笑话。”

“哈!?笑话?还怕什么笑话!”

“我苏家的脸早就被这孽畜丢尽了!”

苏正衡冷冷地看了苏槐一眼,重新坐下后索性闭上了双眼,眼不见心不烦。

二长老有些心累,只能接过本属于苏正衡的工作,看向一脸吊儿郎当的大少爷。

“苏槐,给你介绍一下。”

“那边三位,是司徒家来的客人。”

“至于他们的来意……”

一直静坐着的司徒芷若站起身,先是对着苏正衡跟二长老的方向行了个礼,而后才回身望向苏槐:

“我今日拜访苏家,是为商议我祖父在十七年前与苏老太爷订下的婚约而来。”

苏槐撇了一眼那些坐在高位的苏家长老,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被一个晚辈直接逼上门退婚,遭受这种对家族来说堪称羞辱的行为,这些老东西眼底却见不到一丝愤怒。

要说他们没收什么好处,苏槐是绝对不信的。

这样一个家族,早已没了当年鼎盛时期的那份团结与凝聚力。

苏槐母亲早亡,如今苏府真正把他当苏家少爷的,怕是只有苏家老爷子以及一些在府中做事的下人。

至于这场退婚闹剧……

作为当事人,他得到的从来就不是商量,而是已经下了定论的通知。

婚不是不能退,司徒家给的那些补偿他也可以闭口不谈,但至少,应该给他这个当事人基本的尊重。

这个所谓的家,确实是没多少值得留恋的东西了……

他收回目光,望向司徒芷若那双清冷的眸子,嘴角微微扬起一丝戏谑的弧度:

“哦?婚约?”

“迫不及待地想嫁给我?”

“还是说……”

“你终于发觉自己配不上我了?”

此话一出,整个议事厅都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片刻后,议事厅角落里的苏家小辈们开始窃窃私语。

“他……怎么敢的?”

“估计是真的把自己当成苏家大少了吧?不过心里有气也正常。”

“毕竟等了十几年的未婚妻在完婚的前一年突然要退婚,而且自己还是最后知道的那个,确实有够侮辱人的……”

“有道理……,之前我挺看不起他的,不过这事儿,做的够爷们!”

“爷们是爷们了,可惜胳膊再怎么用力,终究也还是拧不过大腿啊……”

所谓年少轻狂。

相比于历经世事,将个人利益放在第一位的长老们,这些没经历过毒打的苏家少年们显然要更加天真淳朴……

但他们的的窃窃私语影响不了什么。

司徒芷若抬手拦住她身后那位想要开口呵斥苏槐的司徒家长老,隔着半个大厅与苏槐遥遥相对。

“苏少爷。”

“来此之前,我已经事先发过拜贴,司徒家也已付出足够的诚意,征得了苏族长与各位长老的同意……”

“芷若自认为此行礼数已然足够周全。”

付出了足够的诚意……

“果然啊……”

苏槐扭过头,目光一个接一个地扫过那些端坐高位的长老,眼底逐渐归于淡漠。

“你征没征得他们的同意关我屁事?”

“还是说你退的是他们的婚?”

司徒芷若眉头微微一皱:

“苏少爷,芷若早些时候侥幸通过天寒宫的入门考核,不日将前往仙宗修行。”

“这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清楚。”

这句话的意思确实说的很直白:

我不是故意要甩了你,而是要去大宗门修行了,以后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咱们好聚好散吧。

苏槐挑了挑眉,确实感到有些意外。

主要是前几世的退婚他觉得很丢脸,装完逼就跑了,并没有耐心听司徒芷若透露这些消息。

如此一想,司徒芷若的行为也确实能够理解,山村小女娃有去大城市生活的机会,谁还在乎老家定下的娃娃亲啊?

就算对象是邻村村长的儿子也不行!

但理解归理解,作为被退婚的苦主,能不能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至于说前世苏槐修炼到那么高的境界,为什么依旧没在仙域听到过司徒芷若的名字。

苏槐只能说仙域太大了。

不说仙域,单论司徒芷若即将前往的天寒宫就远远不是他们这种小地方的人所能想象的。

天寒内坐镇的天寒大帝曾在天机阁的天榜上位列第四,其座下妖孽横行,并且个个都敢扯着嗓子尬呼自己有大帝之资。

而司徒芷若,天赋是有的,但充其量也就是在偏居一隅的大炎帝国内声名鹊起。

若是放眼整个仙域,那就只能让人感概一句:呼啊You?

并且

“天寒宫,嘿,这个宗门,确实有那么点意思……”


第两万五千阶台阶。

只有二品灵根的苏槐依旧游刃有余。

但拥有四品灵根的曹怡已经扶着石阶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每迈一步都像是承受着如山洪覆体般的巨大压力。

“还能坚持吗?”

苏槐伸手递给她一块崭新的棉质毛巾,这是他在骆城时出门采买的,一次性买了一捆。

作为一个活了九世的老男人,他早就脱离了闷头苦修的低级趣味,开始在稳扎稳打提升修为的同时享受生活。

类似此类能提高生活质量的小玩意在他空间戒指里比比皆是。

“我不行了……”

曹怡一屁股坐在石阶上,发丝凌乱,把那张苍白秀美的脸埋进毛巾里,声音闷闷的。

“我指定是不行了……

虽然拥有四品灵根,但是我修为太差了,只有炼体期后期实力,再往上也受不了持续增加的压力了。

你先上去吧,不用管我,我自己在这里修炼一段时间就好。”

“也好。”

看着曹怡寻了块台阶盘膝坐下后,苏槐便加快了登山的速度,完全无视了台阶赋予登山者的压力,健步如飞。

三万阶,四万阶,四万五千阶,五万阶……

直到第六万阶台阶时,这个高度已经看不到多少人影了,偌大的空旷平台,只有一个肌肉虬扎的大汉。

这大汉身高两米出头,手臂比大腿还粗,满脸络腮胡,看起来就像牛爷爷跟牛战士的结合体……

苏槐打量他的时候,他也在打量苏槐。

“好!洒家真是好久没见到如此惊才绝艳的少年郎了!”

“少年郎,你这般年纪,修为想来最多四品,但却能一路走到此处,想来定是灵根品级不低。

我人族,这是又出了一个九品灵根的绝世天骄么!?

你是哪个仙宗的传人?”

苏槐揣着手,一双黑眸与大汉对视,他从那看似憨厚浑浊的眼睛里窥见了一大片尸山血海。

这种人要么是身经百战的老兵,要么是屠城劫掠的恶匪,无论哪一种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蔑视死亡之人。

“问别人问题之前,不应该先自报家门么?”

大汉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对着苏槐抱拳,道:“洒家柳沧澜,乃陨魔窟大荒城守将!”

“平常汉子见了洒家都目光游离,偏偏你这少年郎不仅敢与洒家对视,还敢反问于我,倒是颇合洒家口味!

日后若是缺了历练之地,可以来大荒城寻我,洒家带你冲阵斩魔!”

“陨魔窟……”

陨魔窟——与葬星山脉,泣鬼渊并列的仙域三大禁地之一。

葬星山脉是妖族地盘,早在千百年之前,就有传言说山脉核心之地有妖帝潜修,并且不止一尊。

但葬星山脉的妖帝毕竟只是传说,并没有人真的见过。

而同为禁地之一的陨魔窟,却早已被证实有魔帝存在!

陨魔窟的魔并不是形容词,而是一个名词,是仙域是最为残暴凶恶的生物。

无人知晓魔族从何而来。

七百年前,陨魔窟还只是一片灵石矿脉。

不知是哪一天,矿脉枯竭,挖出的矿洞突然涌出大量黑气,紧接着,无数形态各异的魔族便突然从黑雾中出现,摧毁着它们视线所及的一切仙域生命……

后来,人族在陨魔窟修筑防线,派出大量强者镇守,才堪堪挡住魔族的脚步,将它们限制在陨魔窟周围。

知晓了大汉的身份,苏槐终于从衣袖里把手抽出来,对着大汉拱手回礼。

“黑铁城,苏槐。”

“黑铁苏家!?”

大汉突然身体一顿,瞪大了双眼。

“苏长歌是你什么人?”

“你认识我爷爷?”

苏槐发现大汉看他的眼神跟红绿灯一样迅速变幻,从敬佩,到畏惧,到可惜,再到理所当然……

他眉头一颤,发觉事情并不简单。

可惜,大汉却恢复了一开始那副憨傻的模样,闭着嘴巴啥也不肯再说了。

草!谜语人能不能滚出仙域!

苏槐能惯着他吗?那必然不能。

他快步上前,大汉似乎也看出了他的想法,却不以为意。

一个天骄罢了,再强还能强过他这个身经百战的六阶强者!?

年轻人气太盛了好吗?这不好,作为一个前辈,他柳沧澜刚好可以给这少年一个小小的教训,让他明白什么叫尊老爱幼。

于是,当苏槐走到他面前时,他灵力一转,突然就出手了。

啪的一个擒拿,果然不出所料,当场拿下,轻轻松松。

大汉被苏槐整个摁在地上,那张长满胡子的大脸与地面紧贴着,比苏槐大腿还粗的胳膊被反制在身后,浑身肌肉使不出半点力气。

“小样,区区六阶地仙境,还想跟本尊动手?是谁给你的勇气!?”

“……”

“说,你为什么会认识我爷爷!”

“阿巴阿巴……”

“不说是吧!?那就别怪我往你背上抹痒痒粉了!让你痒上三天三夜!”

大汉瞪大了眼睛。

你特么是陨魔窟出来的的魔鬼吧?

我一身肌肉,浑身上下唯独摸不到自己的背,你偏偏就挑那儿下手呗?

往一个浑身肌肉的大汉背上抹痒痒粉,这特么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大汉最后还是招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若是面对魔族,他自然可以悍不畏死,哪怕是仙域十大酷刑全给他上一遍他也不可能吭声。

说不定死后他的名字跟生平还能被刻在大荒城的忠义碑上,名流千古!

但如果因为在小辈面前卖关子被硬生生痒死了,还想名流千古?怕不是能成为大荒城守军用来逗孙子孙女的究极笑料。

听完大汉的坦白,苏槐并不满意。

因为大汉也知道的不多,只知晓苏长歌曾经是泣鬼渊的统帅,曾只身与泣鬼渊的鬼族激情厮杀,贴身肉搏……

直到数年前中了埋伏,伤重不治……咳咳,保住了一条老命,告老还乡。

只是每年都还要接受一定的治疗,让人帮忙祛除体内的鬼气。

苏槐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离家前在老爷子院里看到的那位炼丹师。

想必那就是来为老爷子疗伤的,只不过技术似乎不太行,比自家富婆差远了。

苏槐亲眼看着他一顿操作猛如虎,把炉里的丹药炼成黑糊糊。

但那炼丹师似乎并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还特么搁那硬烧,苏槐一想,怕是这逼不想在自己一个小辈面前丢脸,于是情商很高的他并没有拆穿。

管中窥豹,能让这种不靠谱的炼丹师给自己疗伤,想必老爷子的修为也高不到哪里去。

听大汉的语气,老爷子比六阶高是一定的,有可能七阶,也有可能八阶。

撑死了八阶巅峰。

毕竟那张仙尊即可上榜的仙榜排名上并没有老爷子的名字。

他总不可能是什么隐藏的仙帝吧……哈哈,开什么玩笑!肯定……应该,大概是不可能的吧……


[资质评估:二品下等灵根]

[属性:无]

腾云山脚下,苏槐收回自己的手,看着测试天赋的石台亮起两道白色的纹路。

二品灵根,很低劣,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拥有这种灵根的人穷极一生也无法跨过筑基期的门槛,成为凝神期修士。

更别说还是灵根中最辣鸡的无属性废根,这种灵根修炼出来的灵力就只是最普通的灵力,既没有火雷灵根的破坏力,也没有土水灵根的厚重。

可以说是……毫无特点。

跟腾云山汇聚的大部分人一样,都是平平无奇,却又不甘平凡的庸才。

“到你了。”

苏槐回头望向身后一脸震惊的曹怡,无奈地耸了耸肩。

“怎么,失望了?”

“没有,只是有些好奇……”

失望是不可能失望的,眼前这个男人强到爆表,炎恕那种十八岁就修炼到三阶的天之骄子在他手里连一巴掌都顶不住。

曹怡甚至很多次怀疑她那近五十岁的老爹也挡不下那一巴掌……

这样的狠人,本来就已经很强大了,天赋差点怎么了,他需要天赋吗!?

你看拥有六品金属性灵根的炎恕敢开口嘲笑他吗?

你让他试试?

怕是得试试就逝世。

曹怡慢步上前,等测试台上那两道白纹消散后,才伸出手摁在苏槐刚刚摁的那个位置。

她只觉得有一股温和的力量通过掌心流入经脉,在周身运转一圈后又通过掌心回到了测试台中。

紧接着,测试台便出现了四道水蓝色的波纹。

[资质评估:四品下等灵根]

[属性:水]

测试台上的动静引来了一些修行者的目光,羡慕者有之,嫉妒者也不少。

四品灵根,在修行界中已经算是千里挑一的那种,拥有这种天赋还跑来腾云山跟他们这些普通人抢机缘?

怕不是高中生上小学校园装逼来了吧?

苏槐摸了摸下巴,笑道:“还不错。”

“四品灵根,将来超越你爹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毕竟我爹在我身上用了那么多资源。”曹怡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如果这样都还不能超越他,就显得我有些无能了。”

“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登山吗?”

“当然,不登山来这干嘛?”

腾云山共九万九千阶台阶,从山脚望去,只能看到山巅处高耸入云的云雾,以及时不时在云雾中隐现盘旋的苍鹰。

每过一百阶台阶,都有微弱的力量梳理登山者的血脉经络,每登一千阶台阶,都能迎来一次对身躯根骨的洗礼淬炼。

据说若是能登上山顶,便能脱胎换骨,从一介凡民蜕变成拥有大帝之资的天骄妖孽,可以一己之力镇压一个时代。

只不过千百年来,最强的攀登者也只上到九万四千阶台阶,而且还是一位大势力的嫡传,同时也是苏槐的仇人。

剑冢守墓人——李思道。

也就是前世那个偷偷蜗居在竹林里,被苏槐一把火点了房子,然后用两把冰刀把他噶了的可恶女人。

苏槐不确定登上九万四千阶台阶的李思道有没有镇压一个时代能力,但她有大帝之资是无法反驳的。

因为她真的是个仙帝。

但像李思道这种为了证明自己特意跑来冲刺腾云山记录的毕竟只是少数,冲完了记录也会立马离开,不做停留。

腾云山现如今的登山者,大多聚集在前三万阶台阶,三万阶以后的人数便开始呈现断崖式下跌。

“先生,要买一份登山手册吗?”

刚刚踏上台阶不久,一个身穿腾云山道袍的小童便带着一包裹的卷轴跑到苏槐面前,递给他一张油墨未干的黄纸。

“有了这份手册,登起山来事半功倍,它能提醒你在哪可以获得补给,在哪适合驻足悟道,在哪适合停下休息。

只要一枚灵石,很划算是不是?”

苏槐认识眼前的小道童,他是腾云山山主的幼徒,拥有很强的天赋,却偏偏天生逆骨,不爱修炼。

偷了山上用来绘符的黄纸,在上面瞎画乱写,然后跑到山脚来哄骗他们这些苦命的穷逼。

苏槐笑着点了点头,只是还没来得及去摸食指上的空间戒指,一旁的曹怡已经先从身上掏出两枚灵石,塞进小童的手里。

迎着苏槐的目光,她理所当然地说道:“我说过一路上的消费我都包了的。”

苏槐叹了口气。

“又是一个可恶的富婆啊……”

待小道童一脸开心地离开,跑到另一处去寻找下一个受害者时,曹怡拿着手里的两张登山手册,细细打量起来。

悟道台,补给点,休憩点,甚至更加轻松的登山路线都有,看起来很权威。

不过等她下意识去看另一张时,脸上的笑容却突然僵硬无比。

遭了!上当了!

两份手册,居然大部分内容都不一样。

苏槐哈哈大笑起来。

曹怡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手册是假的……”

“当然知道,我又不像你一样傻。”

“那你为什么不提醒我,反而像是一副要自掏腰包买下的样子?”

“两枚灵石而已,就当交个门票了。”

苏槐揣着手,迈步向上攀登。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腾云山这座圣地……五年之后便不复存在了。

葬星山脉暴动,一位妖尊突然毫无征兆地掀起兽潮,大炎国近四分之一的领土在短短半日内便被铺天盖地的妖兽淹没。

腾云山山主带着几乎全体弟子下山斩妖,护送凡俗民众撤离。

那一次兽潮只持续了不到三天,由一方人族巨擘亲自出面,接连斩杀四位妖王,才终于平息这场由妖族发起的浩劫。

只是,腾云山那些下山斩妖的门人弟子都再没有回到山门,包括腾云山主……

昔日里充满欢声笑语的圣地仙宗,只余下数之不尽的灵牌,以及亘古不变的登山石阶,和不会说话的悟道碑。

从那以后,腾云山便名存实亡。

山主最疼爱的小徒弟也不再拿着胡乱涂画的登山手册到处骗人,而是拿着把竹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清扫着登山的石阶。


退婚,废物。

曹怡很难将这两个字与刚刚一巴掌扇飞某凝神境三皇子的苏槐关联起来。

骆远河捂着脸,对于自家妹妹的无脑属性有了新的认知。他哆嗦着嘴唇,对其大声呵斥道:“骆芯,给我把手放下!”

“噢……”

骆芯缩了缩脑袋,悻悻地收回手指。

不过作为白衣少年炎恕的脑残粉,她还是对这个刚刚抽了自家鸽鸽一耳光的少年喜欢不起来。

什么?你说骆远河没挨打?

骆远河只是愚蠢的亲哥而已,她口中的鸽鸽自然不是那个只会讨好别人,呵斥自己妹妹的臭傻逼,而是风度翩翩,长相帅气的三皇子炎恕。

骆远河带着歉意对着苏槐笑笑:

“不好意思,苏兄,家父政务繁忙,对我妹妹疏于管教,她在家里刁蛮惯了……”

苏槐咧了咧嘴:“无碍,你妹妹说的其实没错,我确实是个刚被退婚的废物。

这不,正主还在你旁边坐着呢么。”

……

骆远河闭上了嘴巴。

怎么这人情商也这么低,你这话让我怎么接?当面直言司徒芷若有眼无珠?三年之期已到,这司徒家你不待也罢?

司徒芷若倒是没有被冒犯的感觉。

她此刻心里就两个想法。

一是苏槐这个黑铁城远近闻名的废物怎么突然就有了不弱于她师兄炎恕的实力。

二则是苏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心里始终放不下她,所以才一路追着她的足迹离开家乡,来到骆城。

越想越有这种可能啊!

这是何等的痴情!何等的真心!

所以她直接就开口了。

“苏槐,辛苦你了……”

苏槐炫肘子的动作一顿,头上缓缓浮现出三个问号。

“也不……不算辛苦吧……”

司徒芷若摇了摇头,眸中柔情似水:

“没事的,苏槐,你不用不好意思。

如今你既已踏上修行之路,不妨与我一同拜入天寒宫。

师尊他是个惜才的人,见识过你的天赋后,会答应收下你的。”

苏槐眨了眨眼睛。

天赋?我有个屁的天赋。

再说了,谁有资格收我为徒啊?天寒宫能让我正视的强者不过区区二人,你师尊是天寒仙帝还是那位天寒宫大长老?

前者闭关百年,早就不收徒了,后者酷爱炼丹,我可没有当药材的兴趣……

“别说了,司徒小姐,我不去天寒宫。”

“苏槐,你真的不用不好意思……”

“嘶……”

“我没不好意思,实话跟你说了吧,我确实有拜入一个宗门的想法,但目标并不是天寒宫,而是位于沉月谷的衍月仙宗。”

司徒芷若微微一愣:“你去衍月仙宗干嘛?”

“泡妞啊!”苏槐挑了挑眉。“衍月仙宗可是整个仙域女修最多的门派。”

“而且我听说里面各个都有沉鱼落雁,倾国倾城之姿。所以就寻思着能不能去拐个仙女回家做老婆。”

司徒芷若张了张嘴:“明明天寒宫其实也不差的……”

苏槐瞥了她一眼:“我觉得差远了。”

司徒芷若不说话了,虽然退婚是她不对,但那是没办法的事啊,当时你那么废材,咱俩确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仙女是不能跟凡人谈恋爱的。

但如今你能修炼了,我主动邀请你,你却不愿意了,反而要去撩别的仙女,为什么男人能变心变的那么快呢?

呸!渣男!

在场几人,司徒芷若闷闷不乐,炎恕不敢说话,骆远河无话可说,骆芯则是耍着小脾气,不想搭理苏槐。

唯有曹怡,她将几人的神情收于眼底,又听到了苏槐与司徒芷若的谈话,此刻心里跟明镜似的。

“苏先生,我叫曹怡。”

“哦哦,曹姑娘你好。”

苏槐扭过头看向曹怡。

她穿着一件浅绿色素净长裙,身上的首饰比起旁边的骆芯来说少的可怜,但单单脖子上挂着的那颗吊坠,就足以秒杀骆芯全身那些布灵不灵的金属与宝石。

因为那是一颗三阶妖核。

还是极为稀少的冰火双属性妖核。

他一开始见曹怡跟着几人却始终保持沉默,还以为这是个高冷不爱说话的女子。

没想到会突然跟自己搭话。

曹怡见苏槐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瞥过她雪白的脖颈与锁骨,也不觉得羞恼,毕竟她看的第三本书就叫《从目光分析心理》。

作为一个心理学专家,她很肯定苏槐的目光里并没有多余的欲望,多半只是在看她脖子上挂着的吊坠,或许出于本能顺便瞥了几眼其余的地方。

“苏先生刚刚说有意向加入衍月仙宗,是要去参加一月后的皇都盛会?”

“嗯,这是唯一的正规途径。”

“还有不正规的?”

“当然有,比如直接抓住衍月仙宗负责招收弟子的长老,打他一顿,再威胁他如果不收下我,就把他挂在城墙上吊死。”

“……”

“苏先生说笑了……”

“是吧,我也觉得挺好笑的。”

曹怡发现苏槐虽然在笑,但眼底的笑意却很淡薄。通过眼神分析,她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刚刚那句话分明就不是什么玩笑……

内心有些惊骇,曹怡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可如今距离开启盛会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那么,苏先生在皇都盛会前还有什么打算吗?”

苏槐丢下手里的骨头,擦了擦嘴,他瞥了司徒芷若一眼,生怕这女的又觉得自己是在跟着她,于是如实相告:

“我还要去腾云山一趟……”

“是去看悟道碑?”

“嗯。”

曹怡眨了眨眼睛:“看起来我与苏先生的行程重合度很高……

不若一同结伴前往,如何?”

“你也要去腾云山?”

“去看望一位家族长辈,顺便也去测一测自己的天赋,为接下来的盛会做些无关痛痒的准备……”

“原来曹姑娘还是苏某的竞争对手。”

曹怡轻笑道:“苏先生说笑了,你还没回应我方才的邀请呢。”

“这……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我们曹家恰巧在一路上都有些产业,可以免去先生一路上所遇的诸多琐事。”

“那就多多叨扰了……”

“能与先生同行,是曹怡的荣幸。”

“叫先生多生分啊,叫我苏槐就好。”

“不介意的话,苏槐你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小……算了,还是叫名字吧……”

“好的,曹怡。”

尼玛!!!

骆远河在旁边看着曹怡一套教科书式的表演,没几分钟直接就跟苏槐交上了朋友,曹家这就又跟一个潜力股攀上了关系。

他又看了一眼捏着张帕子想给一脸不耐烦的炎恕擦那张肿脸的亲妹妹,有一种想吐血的冲动。

好妹妹,修仙不是打打杀杀,更不是情情爱爱,修仙是人情世故啊!

你逮着人炎恕舔,能舔到也就算了,我骆家以后说不定还能出个王妃什么的,但人家炎恕明显看不上你啊……

唉!

妹妹靠不住,他只能自己上了!

“苏……”

“苏槐!!!”

骆远河的话又被打断了,他扭过头,看向咬牙切齿的司徒芷若。

同时在心里不断吐槽着:

你怎么这么没礼貌!你不知道在别人说话的时候突然插嘴很过分吗!?

难怪人家苏槐不要你啊!活该啊!

司徒芷若却不理他,而是直勾勾地盯着苏槐。

她现在的心理很奇怪,明明是她提出了退婚,并且在昨天之前根本就没见过这个未婚夫,连朋友都谈不上,说自己有多喜欢他明显就是在放屁。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苏槐跟曹怡一副相谈甚欢,你好我好的样子,她心里就腾腾地直冒火,很不舒服。

这种心理其实很正常。

就像两个情侣,明明是你先出轨喜欢上别人并且提出分手,可当发现自己前男友或者前女友跟别人在一块了,你心里还是会很难受,不得劲。

再换句话说,有个人一直追你,你明明不喜欢对方,但你发现刚拒绝他,他转头就直接跟你闺蜜好上了。

妈的,好气好气。

说白了,就是贱。

苏槐看着司徒芷若:“有事?”

“还有,你吼那么大声干嘛?”

“神经病啊?”

司徒芷若银牙紧咬:“你知道你架子上烤的这只妖兽是谁么!”

苏槐被问住了,下意识脱口而出:“这不就是一只黑猪么……”

“怎么着?它爸是李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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