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兵临城下时,父皇正要下诏书将我许配给裴川。
即位后,父皇让我感到陌生,整日沉迷于卜筮方术。
大燕传闻四起:“新燕王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距离父皇登基大典,已过一月有余。
此前,太子逼宫,燕国大乱,父皇带领禁军同裴川统领的驻防军联合平乱。
洛渊在此战中受了重伤,在场将士回忆,原是裴川的战马出了状况,跌落马下,刀剑直逼命门时,是洛渊挡在前面。
对方本就是培养的死士,洛渊一人难敌,身上被刺数道伤口,最深的一处刀伤离心脏不到一寸。
昏迷数日才转醒,宫医说他命硬,受这样的重伤还能活下来。
我感激洛渊救下裴川,可又不想是他救下的。
只希望这是他最后一次受伤,他在燕国总是伤痕累累。
皇太祖经此次气得不轻,加上身体日益衰弱,下了禅让诏书,由我父皇继位。
自我出生以来,燕国一直是太平盛世,这场大战就像在宁静湖水里投下一块石头,以此为原点,周边开始动荡不安。
至今我也没能想明白,为何是父亲最后做了这个皇上。
还记得偶尔一次下学后我问祖父,为何待我极好却总是对父亲不满。
祖父告诉我,父亲在他几个皇子中虽最是善良,但性格优柔寡断,这是为君为将者的大忌,做个闲散王爷倒是可以,但只怕未来兄弟容不下他。
父亲在朝中的声望,也是近几年突然起色。
我知道这些都是那个叫赵冶的谋士,不,现在该称之为国师带来的影响。
三年前他投效门庭最是冷落的五皇子府,这么些年我只正面见过他一次,此人眼神阴鹜,让我感到极为不适,不过他似乎有意避开我,此后都没再和我打过照面。
父亲的变化确实显而易见,此后一向闲散的父亲开始广纳贤才入府,主动协助办差,同时父亲也更信赖赵冶。
父皇在位半年,人一下就老了许多,母后说父皇常整夜无法入睡,担心自己坐不稳这帝位,守不住大燕江山。
他对国师更是言听计从。
如今国师告诉他,想要稳固朝政,最便捷的方法就是让公主与将军成婚。
我与裴川青梅竹马,自我懂事起身边常有声音告诉我,我会和裴川成亲。
从小我和裴川形影不离,他正直洒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