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看在你求我的份上,明日我去军营见了苏长风,自会同他道个歉的。”
自己的事情办完,褚瀚转身就走,一刻都不想停留。
房中似乎瞬间安静了下来,赫连渊的视线落在了那日,苏如卿睡过的榻上,他起身,因为醉酒脚步有些踉跄。
在床边跪下后,他伸手自枕边拿起那个皮质圈环,将一头打开,然后戴在了脖颈上,金铃发出清脆的响动,男人手指用力,头顺着力道向后仰去,迷糊的视线中,似乎有人在轻轻拍打他的面颊。
明亮的光刺的他眼睛有些痛,他下意识的伸手遮挡了一下。
“卿卿……”
一开口,赫连渊就清醒过来了。
一旁,沐风见怪不怪的过去,将人从床上扶起来,然后打了一盆温水,浸湿软布,又在他脖颈上的淤青处,轻轻擦拭。
“王爷,昨日褚大人走时让卑职提醒您,今日要去军营。”
赫连渊微微仰起头,任由他将沾有药粉的软布在自己脖子上擦,其实不会痛,他只是觉得,让旁人见了不好。
“国公府呢。”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神色也略微有点不自然,虽然这么多年,他被沐风撞见过好多次,甚至也在昏迷中,救过他好多回,他还是不能接受被人窥探到,他发了疯的思念。
沐风低声回话。
“如您所料,今日秦淮啸确实来求见了,卑职也按照您的交代,将人拒之门外了,如今他官职被免,平日里那些酒肉朋友都怕被牵连,咱们的人说他已经晃荡了小半日,无一人敢同他一道。”
“小半日?”
赫连渊看了一眼窗外,这才发觉,都这个时候了。
“嗯,才过晌午,王爷若是不急再歇息下吧,卑职给您端一碗醒酒汤去。”
傍晚——
秦淮啸醉醺醺的回到国公府,刚到后宅,一身着粉衣的女子摇晃着腰肢过来扶他。
“小公爷,您这是喝了多少呀,快到妾那去,妾给您醒醒酒。”
秦淮啸捏着她的下巴左右瞧了瞧,看她笑的开心,咬牙问她,“你高兴?”
“妾自是高兴……”
女子还未说完,秦淮啸一巴掌狠抽在她脸上,把人打的直接摔倒在地。
那女子嘴角带血,踉跄着往后挪动身体,却被秦淮啸追着,一脚一脚踢到身上。
“你高兴!你有什么好高兴的!你们都看不起我!你是这样,苏如卿也是这样!你们敢看不起我!我打死你们!”
秦淮啸大声咒骂,犹如疯狗一般,一副恨不得杀人的模样。
直到地上那女子浑身是血近乎奄奄一息,他用脚尖踩着女人的脖子,只需稍稍用力,脚下之人便会殒命。
“住手!”
不远处,苏如卿快步而来,面色沉沉的站在秦淮啸面前。
“这是国公府,青天白日的抬出去一个算怎么回事,小公爷刚刚被罚,难道还想被人发现把柄吗!”
秦淮啸收回脚,一步一步缓慢的朝她走过去,一双眼睛射出凶狠的怒意,挽着衣袖的动作也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
可苏如卿知道,她今日若是不出面,这个刚刚纳入门不足三月的妾室怕是会死在秦淮啸的手上。
从前她不愿过多用手中的把柄,可现在看来,她似乎在这国公府也不会长久了。
看着秦淮啸抬起手,她忽的上前一步,沉声道。
“秦淮啸,你还敢打我?如今局势已经这样,我苏如卿还能活几日尚未可知,你就不怕我临死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就不怕你们国公府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