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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协议你秒签,独美后你纠缠不休?温眠藏玉斋最新章节列表

生如夏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霍习宴将温眠公主抱出宴会厅。一道蛇蝎狠辣的目光紧紧盯着他们,温鱼咬紧牙关,克制怒意。霍习宴明明是她带来的,现在却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宝宝,在看什么?”温母察觉到女儿不对劲,声音关切。转回身的瞬间,阴毒变成了委屈,她低垂着头,满眼失落:“没什么。”她欲言又止:“妈妈,我没事的。”温母立刻顺着她的方向看去,立刻捕捉到霍习宴抱着温眠的画面。“这个温眠,越来越没有分寸了,都离婚了,还不死心的缠着习宴。”“小鱼,别伤心,这么多年,霍习宴还是喜欢你的,否则也不会你一回来,就和她离婚。”温父低声道:“改天找个机会敲打敲打温眠,别在宴会上不开心了,免得让王大师多想。”“小鱼,刚刚你的那副画,真好看。看来这三年,在国外没少下功夫。”温鱼谦虚:“谢谢...

主角:温眠藏玉斋   更新:2025-04-28 15: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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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眠藏玉斋的其他类型小说《离婚协议你秒签,独美后你纠缠不休?温眠藏玉斋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生如夏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霍习宴将温眠公主抱出宴会厅。一道蛇蝎狠辣的目光紧紧盯着他们,温鱼咬紧牙关,克制怒意。霍习宴明明是她带来的,现在却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宝宝,在看什么?”温母察觉到女儿不对劲,声音关切。转回身的瞬间,阴毒变成了委屈,她低垂着头,满眼失落:“没什么。”她欲言又止:“妈妈,我没事的。”温母立刻顺着她的方向看去,立刻捕捉到霍习宴抱着温眠的画面。“这个温眠,越来越没有分寸了,都离婚了,还不死心的缠着习宴。”“小鱼,别伤心,这么多年,霍习宴还是喜欢你的,否则也不会你一回来,就和她离婚。”温父低声道:“改天找个机会敲打敲打温眠,别在宴会上不开心了,免得让王大师多想。”“小鱼,刚刚你的那副画,真好看。看来这三年,在国外没少下功夫。”温鱼谦虚:“谢谢...

《离婚协议你秒签,独美后你纠缠不休?温眠藏玉斋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霍习宴将温眠公主抱出宴会厅。
一道蛇蝎狠辣的目光紧紧盯着他们,温鱼咬紧牙关,克制怒意。霍习宴明明是她带来的,现在却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宝宝,在看什么?”温母察觉到女儿不对劲,声音关切。
转回身的瞬间,阴毒变成了委屈,她低垂着头,满眼失落:“没什么。”
她欲言又止:“妈妈,我没事的。”
温母立刻顺着她的方向看去,立刻捕捉到霍习宴抱着温眠的画面。
“这个温眠,越来越没有分寸了,都离婚了,还不死心的缠着习宴。”
“小鱼,别伤心,这么多年,霍习宴还是喜欢你的,否则也不会你一回来,就和她离婚。”
温父低声道:“改天找个机会敲打敲打温眠,别在宴会上不开心了,免得让王大师多想。”
“小鱼,刚刚你的那副画,真好看。看来这三年,在国外没少下功夫。”
温鱼谦虚:“谢谢爸爸夸奖,都是应该的。”
“爸爸妈妈花钱,辛苦送我到国外去读书,我肯定要认真努力。”
看着懂事体贴的温鱼,温父温母心中欣慰不已。
相比之下,温眠简直就是一个不孝子!
半山别墅。
从离婚协议书签署的那一刻开始,温眠再也没有回过霍习宴的房子。
男人贴心帮她打开车门,小心扶她下车,每个动作都极致温柔,避开她手上,胳膊上的伤口。
进入别墅,温眠眼眸微垂,余光扫视了一圈,和她离开的时候没有任何变化。
茶几上的陶瓷杯碟,是她精心挑选的。窗台上的郁金香,已经开了。冰箱贴是各种小狗造型,那时霍习宴还刮着她的鼻子,说她幼稚。
这房子,每一处都是温眠爱着他的记忆,现在都成了刺伤她的利器。
“夫人回来了。”刘妈看到温眠,语气兴奋,“我就知道,您一定会回来的......”
霍习宴打断她的话:“去拿医药箱。”
坐在沙发上的温眠,身体一僵,局促的抿了抿嘴唇。
压根没有人相信她能离开霍习宴,谁都知道,她爱惨了他。
男人捧起她的手指,用冰块帮她敷上,冰冰凉凉的感觉让疼痛缓解了不少。
“下次别做那么危险的事,你的这双手,还要用来雕东西。”
温眠冷哼:“假好心,马后炮。”
要是没有温鱼,她压根就不会受伤,他又要维护温鱼,还要装好心人。
“说什么?”霍习宴侧头倾听。
“没什么。”温眠没好气。
他把伤口都上了药,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温眠的鼻尖:“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脾气这么大?”
温眠更恼了,她分明是受害者,还不允许有脾气了?
“我懒得和你讲。”
霍习宴也不生气,宠溺一笑,他再次抱起温眠,直接朝着楼上卧室走去。
那是两个人数不清日夜缠-绵悱恻的地方。
每到动-情之处,温眠都会主动抱住霍习宴,被他撩得颠三倒四,一声又一声娇媚的叫。
温眠脸色发烫:“放开,霍习宴,你要干什么?我们两个已经离婚了。”
男人将她放在床上:“怎么?你打算不洗澡,直接睡觉?”
“还是说,”他猛然贴上来,“你脑子里在想一些别的东西?”
温眠的脸更红了,她敢确定,这男人就是故意的!
“需不需要我帮忙?”霍习宴语气真挚。
“不用,我的左手还能动。”温眠推了推他,“你出去。”
霍习宴眼角微挑,那颗泪痣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更加迷人:“其实也都看过,你要是不方便,我乐意效劳。”
“你......”
温眠之前怎么没发现,这男人脸皮这么厚。
她拿着浴巾直接走进浴室,关门不再理他。
温热的水流划过身体,伤口疼痛轻了几分,理智逐渐回笼。明明说好再也不联系,今天又没能克制住自己,这样藕断丝连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温眠擦干净身体,看见手机很多条消息,都是苏烟发来的。
眠眠,这不是你的画吗?怎么跑到温鱼那个贱人手里了。
她也太恬不知耻了,拿着你的东西去拜师?真恶心!
温眠手指颤抖。
微博推送也都是温家女儿温鱼拜师王墨仁成功的消息。王墨仁公开承认,温鱼是他的关门大弟子,并附上了温鱼的拜师作品——《白石》。
温眠穿好衣服,直接前往书房。
这些作品,她都存在霍习宴的书房之中,很久没有动过。当初离婚走得匆忙,她也忘记了,要不是微博照片满天飞,她还不能想起来。
温眠将几个防潮柜子翻了一遍,里面她的画,全部不翼而飞。
现在又出现在温鱼的手中,还有什么可能?霍习宴把她的画拿给了温鱼。
书房里,又多了几个箱子。温眠打开,里面都是一些名师大家的画作,无一例外,都是温鱼之前喜欢模仿的。
霍习宴,你对她,还真是无微不至。
书房的门被打开,温眠立刻藏在落地窗的窗帘后面,霍习宴走了进来,正在打电话。
男人声音温润低沉。
“前几天我就送过去了,她不会生气的,换个地方保管而已。”
把她的东西给温鱼,叫换个地方保管?做强盗,都要这么清新脱俗!
“嗯,拍下来了,都是她喜欢的,今天刚送到,我一会儿让人过来处理。”
说的应该是那几箱名贵的画作。
温眠浑身都在颤抖,那些画,是她的心血,是她的回忆和青春,嫁给霍习宴之后,便再也没有动过,现在都被冠上了温鱼的名字。
温鱼已经拥有很多了,还要抢走本来就是她的东西。
霍习宴,你真的好残忍。
男人离开书房,温眠缓缓从窗帘里面走了出来,她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虚脱到没有力气。
救她出来,帮她包扎,是因为愧疚吗?是害怕东窗事发之后,她去揭穿温鱼的真面目吗?
打个巴掌再给甜枣,你们可真会玩。
“眠眠,你怎么在这儿?”

霍习宴揽住她。
微黄谜离的灯光下,暧昧的气息不断发酵。
他微微附身,几乎贴在她的耳朵上。
“眠眠,就这么心急?”
几个字,让温眠小脸涨红。
那些缠-绵悱恻,颠鸾倒凤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里炸开。
没有夫妻之爱,但是夫妻之间该做的事,两人不仅一件不落,还格外的契合。
“你,你别乱说。”
霍习宴手指勾住她的连衣裙拉链。
“那我帮你?”
在他手下,温眠总是溃不成军。
防线快要被击溃时,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一室旖-旎。
是和其他通话不同的铃声。
温眠的心猛然一颤。
她迅速起身。
果不其然,对面是温鱼的声音。
“习宴哥哥,你在哪里?我被,我被苏烟的车撞了!”
“什么?”
霍习宴猛然起身,差点将温眠推倒。
仿若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温眠庆幸自己没有完全放纵。
否则,此刻的她就是小丑。
电话那边是温鱼柔柔弱弱的哭啼声。
“小鱼,你别怕,我马上过去。”
霍习宴穿上外套,直接给张管家打电话。
“立刻放我出去。”
霍习宴看向温眠,目光冷峻凌厉。
“眠眠,不管你怎么讨厌小鱼,也不能让你朋友去伤害她!”
“我没有。”
“你没有,但是你的朋友撞了她!”
“烟烟她不是那种人,她不会去开车撞人,一定是意外,有误会的。”
霍习宴是真的急了,连西装扣子都少系了一颗。
“温眠,管好你,还有你的朋友!”
门被打开,霍习宴匆忙离开。
张管家看向温眠,满脸抱歉。
“少夫人,这是老夫人的意思,您别怪她。”
“没事。”
温眠只觉得浑身无力。
喉咙像堵了一口黄连,吐不出,也咽不下。
在他心中,她可能就是这样阴险狠毒的温眠。
当年也一样,逼走温鱼,不择手段的嫁给他。
温眠觉得眼前的灯光有些晃眼,斑斓破碎。
就和她的婚姻一样......
“少夫人!少夫人!”
温眠晕倒了,张管家冲过去。
再睁开眼睛,温眠看到的人是苏烟。
“烟烟,你怎么来了?”
苏烟咬牙切齿。
“是霍柔莞给我打得电话,让我把你从霍家接回去。”
“你还昏迷着呢!霍家没一个有良心的东西,要不是你,她儿子早就挂了!”
温眠焦灼:“我没事,温鱼呢?她怎么样了?”
“你开车把她撞了?”
苏烟头大。
“怎么可能?是藏玉阁的店员,帮我倒车,天太黑,碰了她一下。”
“她分明看到是一个男人开的车,然后和霍习宴说是我撞的。她脑子有毛病吧她!”
温眠松了一口气。
“不是你就好,你没事就好。”
温眠就知道,苏烟不是这么冲动的人。
“是不是霍习宴那个王八蛋说你什么了?我去找他!”苏烟早就看他不爽了。
不就是仗着霍家太子爷的身份,有几个臭钱嘛!
怎么能这么欺负人?把人真心踩在地上践踏!
温眠拉住她,摇摇头:“算了,我没事,和他,没什么好说的。”
反正也已经离婚了,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第二天,温眠从苏烟家中离开,前往藏玉阁。
距离不远,她步行前往。
可路上,总觉得有人在跟着她。
温眠掏出手机,下意识想打给霍习宴。
手指停顿,缩了回去。
他们已经离婚了,这种习惯性的举动真可怕。
他现在应该在医院照顾温鱼吧。
她迅速切换键盘,敲下报警电话。
还未来得及拨通,就被人抢了手机,直接套进麻袋里。
过了半个小时,她被人拖下车,推进一个空荡荡的屋子。
无论是温家女儿还是霍家儿媳妇的身份都没有公开。
她不过是藏玉阁的一个“小学徒”,绑她干什么?
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花衬衫,叼着烟卷的男人吊儿郎当的走了进来。
“呦呵,长这么漂亮?”
“和我那个便宜哥哥睡过了?”男人满口污言秽语,将烟吐在温眠脸上,“这腰,真细。”
温眠后退两步。
“你绑我,贺三爷知道吗?”
男人愣了两秒钟。
“你认识我?”
温眠满眼警惕。
“我不认识你,但你的人在藏玉阁附近等我,明显是有备而来。”
“我在藏玉阁没得罪过人,只给贺三爷做过一件玉雕。”
贺行路猛猛拍手,哈哈大笑,像个疯子。
他猛然掐住温眠的脖子。
“因为你的玉雕,老爷子他妈的分了贺津宸三座港口!”
“老子动不了贺津宸,还弄不了你这个表子?”
门被踹开。
贺津宸带着人闯了进来。
“杂-种,动我的人,不想活了?”
他冲过来,抓住贺行路的衣领,直接把人砸在墙上,血吐了满地。
温眠被吓了一跳,捂住脸。
“贺津宸,你,你有本事就弄死老子!”
“把他拖出去。”
贺津宸和温眠第一次见他是大不相同。
没了插科打诨的气息,满是暴虐的肃杀之气。
这人,果然和传闻中的那样危险。
“温小师傅,很抱歉啊,让你受惊了。”贺津宸递了张纸巾,“擦擦脸上的血。”
温眠被吓了一跳,浑身一颤。
贺津宸嬉笑:“逗你玩的。”
“骗我一个亿的时候,不是胆子很大?”
温眠有些恼怒,甩开他的手。
“贺三爷,贺家的三座港口恐怕不止一个亿吧。”
贺津宸正色。
“别生气啊,温小师傅,我替那个杂-种弟弟给您道歉,想请人,也不知道用温柔点的手段。”
她眉头微蹙,像只发脾气的小兽。
“贺三爷,你们贺家的事,我不感兴趣,我只是一个做玉雕活的。”
贺津宸后退两步,双手环抱踱步。
“这事原本和小师傅的确没什么关系。”
“可是现在,我弟弟盯上你了,你觉得,你还能全身而退吗?”
温眠眼眸一沉。
贺行路能绑她一次,就有第二次。
“所以啊,你得找个靠山。和我合作,我保你平安,还少不了钱赚。”贺津宸眉眼微挑。
“或者,你让温家出手?再不济,去找霍家?贺行路不会动霍家的人。”
“你查我?”

霍习宴去而复返,看到温眠浑身湿淋淋的模样,眉头微蹙,像往常一样,拿起浴巾,帮她擦头发。
“又不是小孩子了,会感冒的。”
温眠用力抓住毛巾,硬生生从男人手中扯下,情绪爆发。
“够了!”
“霍习宴,别再演了。”温眠红着眼眶,“你让我觉得恶心!”
男人眉头紧蹙,深邃的瞳孔之中泛起几分疑惑,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他安抚温眠情绪:“眠眠,你别激动,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这是霍习宴第一次见发狂的小兽,他像一只小刺猬,竖起浑身的尖刺,对着他。
温眠余光扫到书桌上的摆件,那是她在生日时送给霍习宴的玉雕摆件,她不眠不休,熬了几天才刻成的。
一团垃圾!
温眠抓起玉雕,奔向窗户。
这一刻,霍习宴的心提到嗓子眼,冲过去,抱住温眠:“你疯了!”
“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沉-沦了三年,她终于醒了。
手中的玉雕摆件呗她顺着二楼直接丢了下去,下面是游泳池,黑夜之中,玉石摆件不见踪影。
霍习宴急了:“温眠,你在干什么?”
“我送的东西,我收回了!”
就算是喂狗,也不给你霍习宴!
“我要回家。”温眠开口,直接拨通了苏烟的电话,“烟烟,我在半山别墅,来接我。”
“你怎么又去哪个狗男人家里了?我马上到!”
霍习宴揉了揉太阳穴,头痛欲裂。温眠情绪激动,他安抚不了:“我让司机送你们,太晚了,不安全。”
“大可不必!有你才是最不安全的。”温眠回到卧室,换好衣服,直接坐车离开。
霍习宴看着浓重的夜色,对司机道:“开车跟着她们,送她们回去,别跟太紧,别被发现。”
“是,先生。”
夜色越来越凉,男人穿着睡衣,拖鞋直接下楼,前往书房对得游泳池。
寒气越来越重,他下了水,去捞玉石雕像。雕像被磕坏了几个角,碎片散落在泳池之中,霍习宴打着手电筒,一片一片的找。
温眠到底受什么刺激了?被贺津宸给带坏了。
想到贺津宸那种男性对女性侵略占有的眼神,霍习宴心头便格外的不舒服。
电话铃声响起,是温鱼,霍习宴按下接通键。
“习宴哥哥,我胸口好闷,你能过来吗?”
霍习宴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是不是哮喘犯了?我让宁医生过去,你先吃药,雾化做好,好好休息。”
电话被挂断,温鱼没有等来霍习宴。
一定是温眠!一定是她在缠着习宴哥哥!
温鱼手指紧紧攥在一起,她不允许任何人抢走温家和霍习宴。
半山别墅冰冷的泳池中,霍习宴还在找剩下的玉雕碎片。
苏烟拉着温眠回到私人公寓,苏烟气不打一处来。
“真是一对渣男贱女,你就打算这么放过温鱼?让她拿着你的作品,招摇过市?”
温眠的确没有办法,那些作品一没有署名,二没有作画记录,根本没办法证明是她的。更何况,罪魁祸首还有霍习宴,霍习宴手眼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让她“翻案”。
“不能就这么算了,找机会吧,现在藏玉阁的事是首要任务。”
苏烟拍了拍温眠的肩膀:“姐妹,看到你这么振作,我就放心了!”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攒够了,南墙也撞够了,总应该放下了。
温眠勾唇:“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这一夜,她睡得并不安稳,早早醒来,前往藏玉阁。
港商的要求已经给得清楚,她得抓紧时间把玉器雕出来,不能耽误贺津宸的生意。
陈希拿着除灰的鸡毛掸子向温眠打招呼:“早啊,温小姐。”
温眠微微一笑:“早。”
“啊!”
陈希突然发出一声惊呼,被吓得不轻。
温眠立刻赶过去,眼前的场景令她眉头紧蹙。
摆放在柜台之中的几个玉器貔貅小像,无一例外,全部被红色的液体浸染。
血红的眸子没了玉的灵气,充斥着十足的诡异氛围。玻璃柜台的角落处还有一只死鸽子,被长钉子贯穿身体,血溅了满玻璃。
陈希在藏玉阁干了这么久,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
他被吓得呼吸急促。
不等两个人反应过来,门外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两个人冲出去,只见藏玉阁的店铺门脸被泼了红色的液体,空气中散发着阵阵腥臭味。
后面赶来的玉雕师父看到这种情况,哪个敢进门?窃窃私语。
“我们这是造了什么孽了?什么时代了,居然遇上这种事。”
“这新来的温眠,就是晦气。她来了,我们就没遇到过好事。”
“谁说不是呢?玉器就是有灵性的东西,怕是不喜欢她呦。”
陈希咳嗽两声:“行了,都胡说八道什么呢!”
“今天放假,都回家休息去。”
打发走多嘴的员工,陈希连忙安慰温眠:“温小姐,你别听他们胡说,年纪大了,就爱嚼舌根。”
温眠手指微微颤抖,压下恐惧,比平时看起来还要冷静。
“陈管事,去查店里的监控,然后报警。”
“清点店里的玉器,看看有没有缺失。”
陈希立刻照办。
“怪了,店内的监控昨天关闭了,什么也没有拍到。”
“玉器也没有丢失,只是被鸡血损毁了。”
温眠沉稳分析。
“监控没有被损坏,是被关闭了,能悄无声息进来,不被发现关闭监控的,只有我们店内的人。”
“玉器没有丢失,说明进来的人不是为了钱,不图财泼鸡血,是单纯的警告。”
藏玉阁这是得罪了人。
这么看来,那群员工说的也没错,的确是她给藏玉阁带来了麻烦。
陈希安慰:“小姐,生意做大了,被人嫉妒很正常,你先回家,这里交给我处理,明天保证恢复如常。”
“陈叔,麻烦你了。”
温眠眼眸微垂,她很清楚,如果是同行做的,反而没什么大事。
温眠的私人公寓距离藏玉阁不远,她步行回去。
道路上车水马龙,早高-峰,人们均是行色匆匆。
温眠却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转过身,却又空无一人......

温眠神色不变。
她只看向男人,淡淡问:“什么活?”
没等贺津宸开口,有人接过话,嗤笑道:“这位贺三爷想要雕刻一只在日光下五颜六色,平日里却如雪一般的北极狐。这不是开玩笑吗?”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种玉雕作品?
“是呢。”贺津宸也勾了勾唇角,慢悠悠道:“刚才老陈说你是这的招牌大师傅,容小姐不会做不出吧?”
“可以。”
温眠淡淡道:“三天后,依旧是藏玉斋,贺三爷会得到你想要的。”
“哦?”贺津宸玩味道:“容小姐确定可以做得出?不是在耍我?”
温眠注视他,语气平静:“我从不骗人,如果你不信,就压上我们藏玉斋的招牌。”
说完,她起身离开。
一屋子的人却不可置信。
贺津宸却盯着她的背影,眯了眯眼,薄唇弯了弯。
挺有意思。
藏玉斋什么时候来了个有脾气的小玫瑰。
很快,藏玉斋要为贺津宸雕刻日光下五颜六色的北极狐的事传了出去。
不少人,却纷纷认为这次藏玉斋的招牌要被砸了!
温眠却没放在心上。
她从藏玉斋出来,目光就落在不远处的车上。
是霍习晏。
温眠走过去,压下心中的酸楚:“有事吗?”
霍习晏顿了下,温声道:“小鱼回来了。容叔叔想让你回家吃团圆饭,小鱼也很想你,你觉得呢?”
温眠原本想拒绝。
可撞入霍习晏温和的眉眼里,她咽下苦涩,最终还是缓缓应下。
“好。”
她刚上车,霍习晏就问起她的事。
“霍氏的工作不顺心吗,怎么来了藏玉斋工作?人事那边提醒我你离职了,还是苏启和我说,你在他妹妹的店里我才知道。”
“没。”温眠却摇摇头,涩然道:“只是离婚了,不合适。”
虽说她在霍氏的这些年也一直隐瞒霍太太的身份。
只是既然离婚了,就该撇清这些关系。
“藏玉斋厉害的师傅很多,你又不懂这些,就算有苏烟,恐怕也不会顺利。”
霍习晏边开车,边温声道:“霍氏,只要你愿意,想待多久都可以。”
霍习晏并不知道温眠在乡下学到多少金玉相关的知识,只以为她是靠苏烟进入的藏玉斋。
温眠却下意识拒绝:“不了,我不想让别人误会。”
她虽然不喜欢温鱼,但,她更不想藕断丝连,让下一位霍太太心有不安。
误会?
她不想和自己有什么牵扯了?
霍习晏眉头微蹙,语气温和寡淡:“难不成你就想在藏玉斋混一辈子?你不是小鱼,就凭你的能力,你以为藏玉斋真的容得下......”
温眠怔了下。
温眠被接回来之前,一直待在乡下,因此温母认为她见识短,不如温鱼。
霍习晏却从来都是包容她,护着她,却原来也认为她比不过温鱼吗......
像是意识到什么,霍习晏眼底略过丝愧色,语气温和许多。
“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解释:“眠眠,霍氏永远都有你的位置,如果你在藏玉斋待得不开心,随时可以回来。”
“谢谢习晏哥。”
温眠只是笑着道:“藏玉斋挺好的,就算是个学徒,我也能学会很多。”
霍习晏眸光深沉地看了她一眼,最终没有勉强,只是温柔的道:“你做什么,哥哥都支持你。”
温眠心里却酸涩难耐。
霍习晏一向温柔。
只是,说到底,在他眼里,还是更在意温鱼的吧。
半个小时后。
车在温家门口停下。
霍习晏没有打扰温家团聚,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温眠踏入屋内时,温父温母正围在温鱼的身边嘘寒问暖。
“三年了,妈妈这三年真的很想我们小鱼儿。当初要不是因为霍老夫人,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把你送走的。”
温母握住温鱼的手,神色满是怜爱。
“我知道妈妈疼我,但是也没办法,姐姐毕竟刚回来,又是温家的真千金,我被送出国也是应该的......”
温鱼神色黯然,话里话外意有所指。
温母更加心疼了,想到温眠,神色冷了许多。
“放心,她和习晏已经离婚了,霍老夫人再喜欢她,也管不了我们温家的事,以后没人能把你送出国。等你和习晏成了,妈妈才放心。”
温眠闻言,心像是被揪了下。
果然,霍习晏是为了温鱼才和她离婚的。
当初,因为温鱼挑唆,温家她害了温鱼过敏,加上温鱼身体本来就不好,温家起初要把她送出国。
因为她和霍习晏的婚约,霍老太太插手,最终出国休养的人成了温鱼。
如今,她和霍习晏离婚,霍老夫人自然没有理由再把温鱼送走。
这时,温鱼也注意到了温眠和霍习晏。
她顿了下,亲昵地朝温眠走过去,语气惊喜:“姐姐,你回来啦!听爸爸说,你不愿意回来我还担心了下,还好习晏哥说动了你。这下,我们一家也算是团圆啦!”
温母见到她,没有半分见到亲生女儿的喜悦,只神色冷淡:“既然回来了,就一起坐下吃个团圆饭吧。”
餐桌上。
温母提及离婚的事,却淡淡道:“你和习晏离婚了,也该搬出来,只是小鱼刚回来,你住在家里也不方便,之后我让人给你找套房子吧。霍氏那边,你也不方便,过两天你就去温氏给小鱼打下手好了。”
这是她的家。
但,温母生怕她害了温鱼,甚至连家都不愿意让她回。
温眠心里涩然。
温父也意识到温母的话太过冷漠。
刚要开口,温眠却拒绝:“不必了,我已经找好房子了,工作也已经找好了。”
她话音刚落,温鱼神色担忧。
“姐姐,你说的工作是藏玉斋的学徒吗?习晏哥和我说过了,可是姐姐你总不能做一辈子的学徒,习晏哥也不会愿意看到你离婚后,就这样自甘堕落的......”

众人愕然地看着这近乎神迹的一幕。
原本黑暗里的一团莹白,此刻像是从画中飞跃出的神迹。
然而,温眠却神色没有波澜。
她看向贺津宸淡淡道:“贺少可还满意?”
贺津宸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笑容妖冶,比起神迹般的北极狐更为夺目,他薄唇上翘,慢悠悠吐出句:“巧夺天工。”
温眠并没有因为这句夸赞而有半分欣喜,她将账单递给贺津宸,微微一笑:“一个亿。承惠,贺少。”
屋内众人鸦雀无声。
一个亿。
这大概是藏玉斋这些年来最高的一笔订单。
而且有眼力深的老师傅一眼看出,再怎么巧夺天工,这只北极狐本身的材质并不是最顶件。
温眠这是光明正大地坑贺津宸。
贺津宸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而后,他收回目光,随手就接下账单,随意地签上去。
温眠确定交易流程没问题,她看了眼时间,转头对苏烟道:“我还有事,今天得早点走,接下来就麻烦你盯着了。”
苏烟还没从一个亿的订单中回过神,她无奈地看了眼温眠。
“贺津宸你怎么都敢坑?他这人脾气大,你也真敢要......”
“放心。你说过的,港商不差钱。”
温眠笑了笑:“再说,手工费值这个钱。”
除了她,不可能有第二个人能满足他的需求。
更何况,贺津宸砸的是藏玉斋的场子。
她当然要小小报复下。
苏烟没说什么。
温眠见到了和霍习晏约好的时间,也打算离开藏玉斋。
挺巧。
她从后门离开时,恰巧碰上贺津宸。
男人慵懒地靠在车身上,姿态风流清贵,引来不少人侧目。
他开口叫住她:“温小姐。”
温眠停下步伐,看向他:“贺少,还有事?”
贺津宸掐了手中的眼,神色似笑非笑。
“听说这是温小姐来藏玉斋的第一单?胃口倒是不小。”
“物超所值,自然价格不菲。”
温眠微微一笑:“更何况,贺少愿意为它买单,它所能创造出的价值不会低于贺少付出的。”
温眠对贺津宸不是很了解。
只是私下里听这群藏玉斋的师父提过,贺家的情况复杂,争斗厉害。
贺津宸的北极狐是作为寿礼,准备过段时间献给老爷子的。
贺老爷子爱奇玉,又以北极狐为瑞兽。
贺津宸的礼物,算得上投其所好。
贺津宸狐狸眼半眯,目光落在眼前的女人身上。
逆着光,女人眉眼依旧温婉清丽,杏眸清澈干净,很有几分如百合般超凡脱俗,纤弱无害的模样。
摇曳生姿,很是动人。
让人不自觉地生出些许怜惜。
可对着他却敢玩一个亿的阳谋。
有趣。
他递给她一张名片,笑容妖孽,意味不明道:“哪天温小姐不愿意留在藏玉斋,随时可以来我们贺氏。”
温眠怔了下。
犹豫后,还是接了下来。
贺津宸似乎也只是为了寒暄下,很快,他便上车离开。
上车后。
一旁副驾驶上的青年凑到贺津宸身边:“都查清楚了,宸哥,这个温眠是温家的大小姐,之前养在乡下,就是个乡下丫头,后来嫁到霍家做了三年家庭主妇没什么特别的,她应该不是你要找的人。”
贺津宸漫不经心地扫过他递过来的资料,脑海里浮现出女人宜喜宜嗔,组词冷静地和他要一个亿的模样。
“乡下丫头?家庭主妇?”贺津宸嗤笑了声,慢悠悠道:“我看是蠢货太多,明珠蒙尘。”
有些奇花异草,藏在杂草中,和杂草无异。
可等到春雨过后,杂草依旧是杂草。
唯独那些奇花异草,惊雷中生长出绚丽夺目的花果。
他倒是很好奇,这个温大小姐是长了刺的玫瑰还是温柔无害的茉莉。
另一边。
霍习晏等了好一会,温眠才上车。
“那是......贺津宸?”他的目光落在方才贺津宸的背影,声音透着些许意外,而后似是不经意地温柔询问:“眠眠,你怎么会和他有接触?”
温眠没有多解释,只含糊道:“藏玉斋生意上有往来。”
霍习晏顿了下,不以为意地提醒道:“贺津宸不是什么好人,他在港城风评不好,贺家几个私生子听说见到他和老鼠见到猫没差别。你又不是藏玉斋的一把手,他接近你,无非是男人不可言说的心思,你离他还是远一点。”
霍习晏并不清楚二人的交集。
他只是下意识以为,引来贺津宸对温眠注目的是温眠的这张脸。
温眠有些说不清心里的滋味。
霍习晏其实一直不了解她。
所以才会这么想。
只是这份关心里夹杂的是对她的轻慢。
她的价值,不只在于她的容貌之上。
她沉默了一瞬,刚要开口解释,霍习晏却摸了摸她的头:“乖,哥哥也是为你好,你和贺津宸说到底不是一路人。”
他一如既往地温柔,连眉眼里都是温润的光泽。
看着他关切的模样,温眠的话咽了下去,只沉默地点点头。
霍习晏笑了下,将准备好的礼物递给她:“打开看看。算是哥哥送给你的......离婚礼物。”
他语气温和狭促。
温眠心头一酸,却还是乖乖打开。
然而看到盒子里礼物的那一瞬,她却愣住。
盒子里是一只陶瓷小猫。
如果她没有认错。
和昨天温鱼晒的那对情侣杯是一个系列。
只是,和那对情侣杯相比,她的这只陶瓷小猫更像是赠品。
温眠睫羽轻颤。
赠品嘛。
她苦涩地垂下眸。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是横插在他们之间的阻碍。
“喜欢吗?”霍习晏笑着问。
“喜欢。”她说。
心里却像是陈旧的伤口又添了新的疤痕。
霍习晏没有注意到她的神色,只目光深邃,温声道:“当初答应过,去陶瓷店陪你做的,现在离婚了,以后也没有机会了。这只,就当是送你的礼物。”
他的语气平和,目光缱绻幽深,和从前哄她时无二。
可温眠却忽地意识到,这段婚姻,她或许真的该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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