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午夜异动陈念的阁楼总在午夜后变得不一样。
起初她以为只是自己太累了。
连续三周赶商业插画的死线，每天只睡四小时，眼睛干涩得像是塞了两把沙子。
直到那个雨夜，她亲眼看见自己刚画完的狐狸尾巴在月光下轻轻摆动，才确信不是幻觉。
那是个潮湿的春夜，雨水敲打着阁楼的老式铁皮窗檐，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叩门。
陈念刚完成一套儿童绘本的插图，画的是只火红色的小狐狸，正蜷在树洞里躲雨。
她记得很清楚，自己把HB铅笔横放在画架左侧的凹槽里，橡皮擦压在草稿本上，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倒在床上。
凌晨三点十七分，她被一阵窸窣声惊醒。
月光透过纱帘在木地板上投下菱形的光斑。
陈念眯起眼睛，看见画架前的地板上散落着几粒橡皮屑，排列成一个歪歪扭扭的圆圈。
而本该在左侧的铅笔，此刻正斜插在右侧的笔筒里，笔尖沾着未干的赭石颜料——那是她画狐狸尾巴时用的颜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