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眉,身体下意识地向沙发深处缩了缩,像是要远离空气中那点我熬煮了一夜的、不合时宜的气息。
她的视线终于落在我脸上,但那眼神疏离得陌生。
“你那份关于新港区项目后续推进的报告,整合好了吗?”
“差不多了。”
我喉咙里堵着东西,吞咽了一下才说出口,“就差几个关键数据和市场分析的最新部分,今天应该能……嗯,”她打断我,语气不容置疑,“电子档发季博达邮箱吧。
这项目后续由他主导跟进。”
什么?
我的思绪仿佛瞬间被冰封住了,耳朵里嗡的一声,像是堵满了坚硬的棉花。
身体还维持着俯身放碗的姿势,膝盖和后背的旧伤却在听到那个名字的瞬间,猛地叫嚣起来,一阵阵钻心的酸痛顺着脊椎蔓延开。
新港区项目!
那是我花了整整三个月的心血!
像对待自己亲手孕育的孩子一般,从最初的调研数据,到市场潜力分析,再到成本收益模拟测算……多少个不眠不休的夜晚就伏在书房那张旧木桌上,查阅浩如烟海的资料,一个字一个字地推敲方案。
键盘的敲击声混杂着窗外清冷的月光,成了那段时间不变的背景音。
每一次关键的推进电话,我紧张得手心出汗;每一处潜在的风险点,我都反复推演着解决方案……那不是我的饭碗那么简单。
那是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试图拉住我们摇摇欲坠关系最后的缆绳。
我以为只要我做出足够耀眼的成绩,让她、至少让她曾经寄予厚望的目光,能再为我停留一次。
可现在……“……如烟,”我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干哑得厉害,“这个项目我最熟悉,前期所有……”话语卡在喉咙口,沉重得像坠着千斤巨石。
解释成了徒劳的挣扎。
我看见她脸上掠过一丝被麻烦事缠住的不快。
“我知道你最熟,”她再次开口,声音拔高了些,带着宿醉后的沙哑和一丝强压的烦躁,“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李奥,我们需要平衡。”
她顿了顿,调整了一下呼吸,放低了声音,但那软化的语调里掺杂的不是体恤,而是一种近乎施舍的“体谅”,“博达刚接手国内事务,需要几个成功的项目来快速站稳脚跟,积累可靠的履历……”她抬起眼,那双曾经装满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