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只剩下绵长无尽的、沉重的疲惫,带着某种……即将解脱的虚弱感。
季博达正式接管新港区项目的消息,在我离开一周后,像一场滑稽的加冕礼般在柳氏传开。
柳如烟亲自召开了会议,将那份饱含我心血的项目书在PPT上完美展示,底下坐着季博达和柳氏的骨干。
她在电话里语气平静地通知我会议结果,仿佛我只是一个不得不被知会的外人。
声音里甚至带着一丝公式化的轻松。
“李奥,调整一下也好。
博达做得很顺利,集团资源也在全力配合他。
你正好可以…歇歇。”
那句“歇歇”说得多么恰到好处,仿佛我是一个不堪重负终于等来假期的功臣。
“恭喜。”
我对着手机听筒,喉咙里挤出两个没有任何波澜的字眼。
指尖无意识地按压着额角,那里传来的闷痛似乎更清晰了,一下下敲打着太阳穴。
随后几周,我像一个局外人,沉默地看着柳如烟和季博达的名字在各种财经报道和社交媒体的闪光灯下连在一起。
他们出现在新港区的奠基仪式,季博达意气风发,指点江山,柳如烟站在他身边,笑容明媚而自信,两人穿着价值不菲的情侣款高定大衣,成为镜头追逐的焦点。
晚宴上,两人相拥跳舞的照片在圈内疯传,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季博达甚至在一篇访谈里,毫不吝啬地将新港区项目的初期创意核心归功于柳如烟的“远见卓识”和她所领导的“高效团队”。
那个被我熬了无数个通宵孕育出的项目核心,在镁光灯下成了点缀他们爱情的勋章。
柳如烟没有再来过一个电话。
除了那一次公式化的“会议通报”。
我像一截被彻底抛弃的枯木,安静地腐烂在这间旧公寓里。
额角的闷痛和时不时袭来的剧烈眩晕越来越频繁。
我以为是心力交瘁的后遗症,直到一次在卫生间洗漱,毫无预兆地,眼前骤然一黑,整个人像被切断电源的机器,直挺挺地栽倒在地板上。
剧烈的撞击只带来短暂的钝痛,随后便是深不见底的冰凉黑暗和席卷全身的彻底失重感。
醒来时人在医院。
浓重的消毒水味直冲鼻腔,头顶惨白的日光灯晃得人眼睛发花。
医生拿着几张片子,表情严肃得令人心慌。
“李奥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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