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阿耶沅沅的其他类型小说《皇上姐弟恋,小宫女上位不想宫斗阿耶沅沅 番外》,由网络作家“小草又争又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被押送进宫那年,刚满十四岁,风华正茂。皇上轻飘飘扫视过来,双眼陡然一亮。让我做了一名小宫女。皇上正年轻,沉默冷峻,勤勉政务,夜夜忙到深夜。对我也挺好。不仅给我睡,还让我管他的私库。有钱有男人,日子挺和美,直到有一天,我对着私库里放不下的铜板发愁,同屋的宫女窈窈过来拉住我就跑。“皇上身边的大宫女扬言一定要杀你!”1阿母早死。我十四岁以前,一直跟着阿耶,生活在西北边陲。阿耶在县衙做小吏,月俸五斗米,勉强够两人吃食。发俸的日子,阿耶下值后,会给我带一个吴阿婆家的肉夹馍,就在门前转角处。肉塞得满满当当,肥瘦相间,滋滋流油,馋得我直流口水。阿耶看我吃得香,轻轻摸着我的发顶,笑得眼睛眯起,“沅沅爱吃肉,阿耶爱吃饼,呵呵。”幼时的时光很长很长,...
《皇上姐弟恋,小宫女上位不想宫斗阿耶沅沅 番外》精彩片段
我被押送进宫那年,刚满十四岁,风华正茂。
皇上轻飘飘扫视过来,双眼陡然一亮。
让我做了一名小宫女。
皇上正年轻,沉默冷峻,勤勉政务,夜夜忙到深夜。
对我也挺好。
不仅给我睡,还让我管他的私库。
有钱有男人,日子挺和美,直到有一天,我对着私库里放不下的铜板发愁,同屋的宫女窈窈过来拉住我就跑。
“皇上身边的大宫女扬言一定要杀你!”
1阿母早死。
我十四岁以前,一直跟着阿耶,生活在西北边陲。
阿耶在县衙做小吏,月俸五斗米,勉强够两人吃食。
发俸的日子,阿耶下值后,会给我带一个吴阿婆家的肉夹馍,就在门前转角处。
肉塞得满满当当,肥瘦相间,滋滋流油,馋得我直流口水。
阿耶看我吃得香,轻轻摸着我的发顶,笑得眼睛眯起,“沅沅爱吃肉,阿耶爱吃饼,呵呵。”
幼时的时光很长很长,夏日的蝉鸣,冬日的暖阳,往往复复,仿佛没有尽头。
我长大了些,不再终日在街巷疯跑,看上了隔壁孤寡爷爷做的小木工玩具,打泼撒滚,缠着阿耶非要学。
爷爷不收我学费,阿耶悄悄松了一口气,同意了。
十四岁生辰那天,我摆摊卖了一些小篮子出去,赚了三个铜板,喜滋滋地往家走。
路过吴阿婆家小铺,又折了回来,以前都是阿耶给我买肉夹馍,今日我想给阿耶一个惊喜。
吴阿婆笑呵呵:“阿沅真是大姑娘了,出落得真好看,还知道孝顺阿耶。”
我故作矜持地笑了笑,回家等我阿耶下值回来。
从厚底陶瓷面缸中挖一勺子面,煮了面汤,等呀等,等呀等,阿耶始终不见踪影,反而等来了一大队官兵。
我被反绑了手,带出去关在牢笼里,几日后被押往京城。
是我偷偷听那些官爷说的,带队的是镇西大将军,朝廷的战神,这次为镇压边疆叛臣而来。
我找不到阿耶,也不知道自己和叛臣有什么关系,只要一问,迎来的就是挥舞的鞭子。
一起被押送的有二三十人,都是十几岁的年龄,日日啜泣。
只有我和一个叫阿松的少年不哭。
我看看天上,大雁排成一字形在天上飞,是一串,像羊肉串。
我们排成一字形在地上走,也是一串,是“人肉串”。
阿松闭着眼,“人肉串”在马后边拖
着走,他在中间被拉着走,不用看路。
路不好走,等终于到了京城,已经是杨柳拂风的时节。
我和阿松长得好看,被送进皇宫。
阿松挨了一刀,我不用挨,被太后塞进一群美貌女子中间,给皇上选,要是选上,就要挨一枪。
这些都是阿松给我说的,他在太监房躺了三天,活了下来,分在御马监当值。
还说皇上不近女色,太后那个着急呀,挑了各色女子给皇上选,黑美的、丰腴的、结实的……皇上懒洋洋地过来,还打着哈欠,睁开眼看见我,眼睛一亮,探着身子细细打量。
太后见了,也眼睛一亮。
我也眼睛一亮,皇上真白呀,应该就是话本中写的面如凝脂。
我们西北的风夹着沙,吹在脸上细细地疼,是不可能养出这样的好肌肤。
“就这个吧!”
皇上指着我,太后笑了。
“在御书房做个宫女吧。”
太后不笑了。
我走马上任,正式成了御书房新进小宫女,除了站得脚后跟疼,总体还算个好活计。
月俸二两银子,要是在家乡能买好多肉夹馍,让我和阿耶吃个够,我好想买给阿耶。
两班倒,吃大锅饭,两人一间寝屋,不花钱,加上一两是打赏,一个月能存个三两。
皇上不太爱说话,但骂起那些大臣来面无表情,很凶。
但非常勤勉,晚上总把太监宫女们轰出去,自己处理政务到很晚。
这日与往常并无不同,只是在我换了油灯后,皇上叫住了我。
2皇上指了指桌案,不知何时上边放了一只木头的小兔子,暖滚滚的身材,憨态可掬,比我往日做的还要精致。
见我双眼发亮,皇上竟然笑了,“我观察你多日,就知道你也会做这个,你的手上都是刻刀的伤痕吧。”
“这竟然是陛下自己做的?”
我大吃一惊,在我们西北,木工可不是什么好活计。
“你可要为我保密呀!”
皇上眨眨眼,亮晶晶的。
就算他没有摸书案旁边的尚方宝剑,我也会闭紧嘴。
泄露了皇上的秘密,镇西大将军手下的官爷,怕是用刀而不是用鞭子了。
可能是因为有了这个“秘密”,皇上待我更加亲厚,心情一好,就爱打赏各种玩意儿,我都换成了银子,好好藏了起来。
晚上,皇上有时会让我做掩护,他自己在御书房捣鼓。
我后来才知道,御书
房书架后边,竟有一间密室,没有藏机密文件、稀世珍宝,满满当当都是皇上的木头“作品”。
桌椅、篮子、小猫小狗、风车、骏马……眼花缭乱,皇上在一旁笑得得意洋洋,他很少很少这样笑,昏暗的密室都亮堂起来。
难怪屋外听不见叮叮当当的声音。
我知道秘密就总有暴露的一天,一边数着越来越多的银子,一边发愁,是不是应该先想办法跑路,起码离皇上远一些。
皇上自是不知道我的纠结。
天气转凉的时候,御膳房做了西北风味吃食,有肉夹馍,见我直勾勾盯着,口水都快要流下来。
他挑出里边的肉放在碟子里递给我,自己把饼仔细吃了,还捡起掉在桌子上的碎屑。
香味充满口腔,泪水湿了眼眶,“阿耶”。
我想阿耶了,但是依然打探不出他的消息,宫里没有人知道,也没人关心,一个边陲小吏的生死去向,他微不足道。
只能找皇上或镇西大将军,阿松让我再等等,要寻求良机,我知道。
我吃着肉,看着皇上红艳艳的唇,想,他是个好人!
上值也愈发上心,茶水总是温热,他眼神还没到,我已经递了过去;下雨天,我会把窗户打开一会儿,因为他喜欢雨声……总要对得起自己的俸禄。
夜里,也给皇上参谋一二,告诉他寻常巷陌,哪些木工样式最受小孩子喜欢,卖得最好最快。
也给他讲,雄鹰展翅高飞,带起的风能吹乱我们梳起的小揪揪,还有笨笨的野骆驼,差点把我和阿松撞飞。
皇上兴致勃勃,只要我描述的动物,他总能做出,还又可爱又精致。
见皇上让我当值的时候越来越多,大宫女秋花有些不高兴。
她已年近四十,是宫里的老人,听人说从小陪着皇上,没有被放出去,蹉跎到现在。
我们都有些怕她,她也不爱笑,鬓角已生了白发,喜欢冷着一张脸,和皇上很像。
不知秋花说了什么,皇上让我去管他的私库,“你做事细致,我很放心”,见我耷拉着脑袋,兴致不高,又道,“俸禄加倍!”
我高高兴兴搬离了御书房,看到私库中琳琅满目的珍奇异宝,更高兴了。
我兢兢业业,每日仔细清点账册,打扫安置,如果老鼠来了,走路也要劈叉。
皇上也经常会来私库看看,自从我管了私
库,就把做木工的家伙事儿搬了一些过来。
那日,皇上又来了,酒气沁透了双眼,从身后抱住我,轻轻蹭着,呢喃,“沅沅”。
我浑身一震,静默片刻,停止了挣扎,外边大总管高公公已经远远躲开。
3我知道,自己从小就不是一个好女孩。
阿耶要去上值,又雇不起婢女,就让吴阿婆帮忙照看我。
有熊孩子嘲笑我,“俄有娘,你没娘。”
我拉着他的衣领拖到巷子里,一拳揍掉了他的乳牙,晃着拳头威胁,“敢告诉大人,下次打掉你满嘴牙。”
阿耶让我“要乖乖的”,我就假装乖乖的,脱了外衫揍人,回家前再穿上。
我挣开胳膊,转过身,看着皇上,举起拳头,脑中乱糟糟的,想起生死不明的阿耶,想起太后盼望皇嗣的殷切,想起抽在身上火辣辣的鞭子……还想起他笑起来时亮晶晶的眼。
我放下了拳头,有些惆怅,有些开心,又有些厌弃自己。
我伸出手,大胆摸上皇上的脸,真滑呀!
白皙的胸膛如玉,长长的睫毛微颤。
荒唐过后,皇上清醒过来,地上一片狼藉。
见我身上衣衫凌乱,似是有些惊愕,静默了片刻,闭闭眼又睁开,“你想要什么名分?”
语气轻缓,神情平静,我在御书房见过很多次。
我拢上衣衫,跪倒在地,“奴婢不要名分。”
阿沅,你在妄想什么呢,妄想那金丝笼中高贵的凤凰,会和野地里捡粟米的灰雀并立枝头吗?
雀鸟就应该游荡在山野林间,奋力飞向高处,看大漠孤烟、风吹草低,寻得自在。
“求陛下,帮奴婢查查阿耶,所犯何罪?
是生,是死!”
皇上深深地看着我,良久应道,“好。”
皇上走了,我起身收拾狼藉,怦怦跳动的心平静下来。
没有人来撤我的值,也没有人来升我的值,我就继续在皇上私库里打扫、清点、汇报。
还有一个叫窈窈的宫女,是我的寝友,也是下属。
我叫她“窈窈”,她翻着白眼,“窈什么窈,摇什么摇,你全家都摇。”
谐音梗莫名害我笑了一下。
这是皇上给她取的名字,看来她很不喜欢,我改口,“阿窈,我们把这些瓶瓶罐罐擦一下吧,明天高公公要来发俸禄了。”
我们不会和俸禄过不去。
再次见到皇上,已经快过去一个月,我起夜,听见熟
悉的叮叮当当。
打开私库小门,皇上正背着我,昏黄的灯光下背脊微微弯着,和在御书房批奏折时很相似。
他回过头,声音有些雀跃,“阿沅,安西都护送来了一只海东青,是不是这样?”
“你见过的雄鹰是这样子吗?”
手里捧着一只小动物,是鹰的样子,就是有些富态,勉强算是雄鹰幼崽。
我接过来细细端详,问他,“陛下,您是皇上,做这些不用避人吧?”
也许是灯光太温暖,也许是站在暗处,我竟问出了长久的疑惑。
皇上愣了愣,扯了扯嘴角,“母后,大臣们都希望我是一个完美的君王。”
“我也希望自己是。”
他又接道。
听宫人们私下议论,皇上是先帝幼子,从小有口吃的毛病。
当年皇后嫡子二皇子做了太子,和领西北军事的大皇子斗了多年,今天你杀了我的人,明天我杀了你的人,最后在先皇病榻前,互相砍死了对方。
真是比话本还要精彩跌宕,和话本不一样的是,死于兵戈、旱灾、洪水的百姓不是背景板。
我和阿耶也不是,我记得有好几年,我都吃不上肉夹馍,夜里做梦啃着阿耶的胳膊,嘟囔着“吃肉,吃肉。”
直到皇上三年前登基,吴阿婆的小铺才又开门,我们也能偶尔改善下生活。
很快,我就不喜欢吃肉了,窈窈拿着皇上赏赐的烤鸡回来,我看了一眼,“哇”地吐了个昏天黑地。
<4窈窈拉起我的手腕,摸了摸,瘫着一张脸,“你有身孕了。”
我也不吐了,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怎么会,怎么能!
我还要回西北,找我阿耶。
那晚,皇上说,西北平叛中死亡官吏都有造册,没有我阿耶名字。
屋子有两个半人,我、她、“她/他”,我脑子转了几转,盘算着谁能生谁能死,如同走马灯。
窈窈勾勾唇又倏然放下,“我是来做工,又不是来卖命!”
我信她,人生在世跌跌撞撞,有多少“求不得,爱别离”,她常盯着手中短木剑发呆,也求一个阖家平安、安乐自在。
我放下心来,也下定了决心。
机会很快来了。
冬至那日,皇上派我出宫,他压低声音说:“好阿沅,也不知我的手艺有没有人喜欢,你去宫外帮我看看?”
我垂头应下。
“阿沅,你不高兴吗?”
他歪头看我
。
我摇摇头,多的他不问,我也不打算说。
他顿了顿,笑嘻嘻地踱到我面前:“给你本金十两,赚的咱们二八分,你二,我八。”
日复一年,他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冷静果决,俯瞰众生。
而笼罩在夜色中,孤独难以言说,肆意蔓延。
我刚好出现在他眼前,对一切不惊讶、不劝诫、不胆怯,能陪他认真演一场“过家家”。
可那是他执笔的戏文,我想做自己故事的主角。
有了皇上的令牌,我出入皇宫方便许多,遮了脸去小巷深处买药。
老叟拍着胸脯:“老字号,有保障。”
咬咬牙把汤药灌进嘴里,我的心和肚子一起隐隐作痛,拉出血丝来,终归于平静。
节日热闹,天上飘起零星雪花,人们也不忙赶路。
羊肉汤冒着热气,我买了两碗,有些膻气,不及在家喝的鲜香。
正吃得暖和,旁边坐下一人。
竟是镇西大将军谢琰,在御书房见过,“果然是你,陛下的差事儿不好做吧。”
我是有些怕他的,来京城那个月,抽在身上的鞭子又冷又疼,几乎打掉了我在大西北恣意生长的野气。
“叛乱人员名册中确实没有你父亲袁曲的名字,但我查到,他曾被当地县令关押过,叛乱平定,他就被放出狱,后来就没了踪影。”
那县令我躲在府衙侧门偷偷看过,整日在府衙躺着喝茶看书,忙坏了我阿耶和众小吏,十天有九天要晚归。
谢琰告诉我,我被押走后,有街坊见阿耶回过家,对着满院子野草哭过一场。
如今县令已死,又断了线索。
到了宫里,我慢慢拼凑出事情大概的模样。
皇上登基刚两年,西北兵变,逆贼广发檄文,控诉朝廷兵役繁重,克扣粮饷,不到一个月就攻陷两座重镇,匈奴趁乱入侵,一时间大西北乱成一锅粥。
家乡实在太过偏远,才没受战祸波及。
全靠谢琰力挽狂澜,在西北士族裴氏协助下,顺利平叛,杀贼上万,俘获五万,其中千众押至京城,京城百姓争相围观欢呼。
也是那场胜仗,震慑住各地蠢蠢欲动的旧势力,新朝迎来新气象。
“谢将军,我父亲是叛贼吗?
我是罪奴吗?”
他不答,往嘴里灌汤,“是我的兵负责押送你们,我会调查清楚,还你们真相。
老子活了二十年,还没替人背过锅。”
真是年
轻人,替人背锅有何奇怪,天下的锅何其多,总要有人背。
今年冬至,没有阿耶陪我,我就着人群喧嚣,把另一碗羊肉汤也喝了。
热闹是他们的,我独坐在异乡街角,什么也没有。
5街上人流如织,我摆个小摊,也卖出去几十件。
小海东青我和皇上一起做了十几个,小孩子很喜欢。
快到宫里下钥时,我找了一家店寄卖剩下的,分出一成利。
背大包出去,带一布袋铜板回来,皇上开心地掂了掂,非要和我一道来私库,珍而重之地放在专门箱子里。
皇上愈发忙了,我也就常往外跑。
钱能解决很多问题,我租了店面,经营木艺手工,也有了贵人常客,包括谢琰。
手里有了余钱,我从妓馆赎了两个一起当过“人肉串”的姐妹,开了小铺子,卖点家乡的杏皮茶、甜醅子等饮品,还学宫里用水果做些冰茶。
成本高些,但回报多,认识的人也多。
碰到找茬的,我就把人拉到柜台后,亮亮令牌,冷着脸仰着头,“宫里的事儿……嗯!
嗯?”
狐假虎威,讳莫如深学了个到位。
每旬给皇上汇报一次进项,算算分成。
三个月过去,我竟赚了一百二十四两银子。
留了本金,又赎些姐妹,也托她们联系亲友,在西北多打探些消息。
皇上分了十万枚铜板,皇上就喜欢铜板,说数起来有满足感,只留我这个管事宫女对着成堆铜板发愁——这东家真难伺候。
窈窈匆匆跑了进来,拉住我就跑,“秋花扬言一定要杀你!
宫里都传遍了。”
我急了。
秋花要杀我,我无处可逃、无能为力。
在整个皇宫,只有秋花能让皇上态度模糊,变成“随她”先生。
御花园管事来报,“秋花姐姐拔了牡丹,要改种番薯。”
皇上,“哦,朕知道了,随她去吧。”
尚衣监管事来报,“秋花姐姐退了绸缎,要自己缝制麻衣。”
皇上,“哦,朕知道了,随她去吧。”
秋花冷着脸,“陛下,您看完这个奏章,必须休息。”
皇上,“哦,朕知道了。”
陛下和秋花关系非比寻常,在皇宫中人尽皆知。
皇上生母是下等宫女,生下孩子一个月就去了,留下年幼的皇上无人问津,口吃、羸弱,小小的个子拿着刀砍木头玩,下雨了也不知道躲,就在院子里淋着,像是傻
的疯的。
清寒宫偏僻,秋花来了以后,为皇上缝衣、做饭,为他寻木头玩,下雨天拉他进屋,轻柔地擦干头发。
缺了粮蔬,就在院子里种一些,甚至教他读书认字。
直到两位哥哥离奇死了,口吃好了的皇上登基,秋花成了御书房掌事大宫女。
秋花惫懒,有时日上三竿才去御书房逛一圈,对宫女太监甚为冷淡,只是不许人叫她姑姑,要叫姐姐。
宫中传得隐晦,加上皇上不近女色,只有皇后和德、贤两位妃子,一直没有子嗣。
有太监比划,筷子顶豆腐,哈巴狗咬月亮。
我冷着脸走进八卦的人群,众人一哄而散。
筷子顶豆腐-竖不起来,哈巴狗咬月亮-不知天高地厚,好厉害的嘴。
我不知道秋花为什么要杀我,隐隐有些猜测,但又不敢肯定。
我和窈窈刚踏出房门,和皇上撞了个正着。
6皇上揉着额角,看我们匆匆忙忙,皱了皱眉。
又想起来什么,“阿沅,秋花为人良善,兴许是给你闹着玩,不要想太多。”
我不能不想,我赌不起,阿耶还在等我。
再说,有谁拿杀人闹着玩。
看我不答,皇上眉头皱得更紧,“朕说了无碍。
下去吧!”
我跪在地上,笼罩在皇上高大的阴影中,有些喘不上气来。
我盘算着逃出宫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偷偷收拾银两包裹。
找阿松交代事情,他升了职,在东厂当差,都不知道他那懒散的性情,怎么入了皇上的眼,有那个厂公常说“差事儿嘛,差不多得了。”
从谢将军那里得知,我阿耶还是没有消息。
但查到了其他旧事儿,大皇子在西北时,竟然瞒报军户,裴氏协助平叛的事情也另有隐情,讳莫如深。
还不等我跑路,秋花找上了门。
她独自一人,大咧咧走进我寝房,随手掩上门,冷着脸坐在床边,我心里惴惴。
“你怀了皇上的孩子?”
吓!
“不是窈窈说的,我在宫中多年,自有门路和眼光。”
我要被举报吗?
还是灭口?
“看来是真的。
我养大了陛下,以后还要养陛下的孩子,孩子得喊我什么。
哎呀,好羞耻。”
秋花掩面,声音却含着笑。
啥?
哪里羞耻?
不对,养孩子?
我惊呆了。
“您要杀我?”
我捡重点问。
“我为什么要杀你?
哦,应该是我当时说要杀杀你的野气,被哪个
杀千刀的听岔了。
谁让你怀有身孕,还不爱惜自己,整日上蹿下跳。”
啥?
这也行?
可是……孩子已经没有了,我摸摸肚子。
“你不会以为孩子已经打掉了吧?
姐妹,你找医馆不看口碑的吗?
城里套路多深。”
啥?
我人麻了。
秋花说,月份大了再打胎对母亲身体损害太大,建议我留着。
让我安心养胎,她不会告诉皇上,因为我不想。
真是奇怪的人。
还有更奇怪的,她问我,“姐妹,大猪蹄子不经过你同意睡了你,你很感动?”
我更麻了,还是实话实说,“要是我清醒、我愿意、很舒服呢?”
秋花对我翘大拇指,“姐妹,厉害。
弟弟果然香。”
为了身体考虑,我决定安心养胎,让秋花求皇上调了一个打扫书库的差事儿,那里冷冷清清,鲜少人至。
皇宫很大,大得如果不刻意相逢,便真能形同陌路。
我很久没见到皇上,秋花倒是经常来,她有皇上罩着,到处溜达,除了躲着太后,天不怕地不怕,洒脱自在。
她给我讲许多新奇的事儿,讲在天空中看云海辽阔,在岸边赏海天一色,走进烟雨江南看小桥流水,也讲“一生一世一双人”,讲“你若无情我便休”,讲“爱了就勇敢追,生活的勇气不能和脸上的胶原蛋白一起流失”。
她眼中有广阔天地,世间风雨,唯有提及皇上时,神情惆怅。
我邀她随我有机会去西北,看胡杨挺拔,听驼铃声声。
秋花摇摇头,“我的心放在哪里,哪里就是家了。
说一千道一万,都抵不过我想呀。”
7谢将军被派去西北,临行前来见我,我躲在屏风后没敢露面。
他对我颇多照顾,常送来吃食用品,还说对不住我,我都退了回去。
三月初,铺子里传来消息,西北裴氏雇佣了许多厨娘、裁衣娘子、马夫,但这些人都失了踪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谢将军传信,我阿耶最后消失在河州府,正是裴氏千年基业所在。
我隐隐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旋涡,足够我粉身碎骨。
但我不得不往前走,即使有惊涛骇浪,可我阿耶在里边。
夏天到了,蝉叫得聒噪,我在宫里生下了一个男婴,秋花说眉眼和皇上小时候一模一样。
仍瞒着皇上、太后,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在众人的有心掩护下
,竟然就成了现实。
身体好转以后,我去求皇上,想把生意做到河州府去。
许久没照面,他更忙了,脸色憔悴,见是我,也颇为意外,放下手中的奏折,问我:“阿沅,怎么这么久没来见朕,胆子真是越发大了。”
我跪下告罪,秋花在旁答腔:“陛下,阿沅求见您几次,是您太忙没空召见她。”
“是吗?”
皇上疑惑,又道,“罢了,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儿。”
皇上猜到我意图,自是不同意我去河州府,那里如今暗流涌动。
裴氏在西北经营上千年,在衙门、学府、商铺、矿产、塞外交易、军队等关系盘根错节,大皇子逼宫失败,作为外家姻亲,裴氏也没有丝毫影响。
我以头戗地:“陛下有什么想做,但不能做、不敢做的事儿吗?
奴婢有!
奴婢想做的事情,就拼尽所有一定要做。”
“哪怕头破血流,甚至丢了性命?”
“是!”
皇上若有所思,看着秋花在笑着看他,怔了怔。
我改了身份,扮了男装,时隔一年多,再次踏上回西北的漫漫长路。
秋花难得来送行,让我放心孩子,“年岁渐长,有了牵绊也有了忧惧,姐妹,你比我更有勇气。”
窈窈随我同行,也知我此行目的,在甜点铺子,对我讲出实情。
她原是西北医学世家,一日在郊外采药,看到有兵士屠了农户,将军服穿在那人身上,被发现踪迹,成了叛军家眷。
兄长临死之前,把那把染了血的小木剑塞到她手里,让她努力活下去。
铺子两个姐妹,正帮我收拾行囊,把银子换成银票,也跪倒在地,道他们也曾看到官兵持刀追砍百姓,还高喊“借尔头颅一用!”
,侥幸没被发现,但回到家也没有逃脱被虏。
结合以前调查的种种,指向一个只有话本中才会出现,荒谬又血淋淋的真相——杀良冒功!
我将消息送给皇上,急忙往河州府赶。
进了城门,掀开车帘,见墙上贴了告示,刚处决了一名逃犯,围观众人频频叫好。
墙上画像映入眼帘,我大脑轰然作响,又一片空白,是阿耶!
8暗中四处打听,客栈小二道,去年兵乱,边陲小县有一小吏趁乱杀了县令,潜逃近一年,总算天网恢恢,被裴知府捉获,处了斩立决。
“真是恶有恶报,这样的人就该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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