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茶,没有说话。
借着酒意,魏哲转头看向我,眼神有些迷离。
“苏晚小姐,你真是个伟大的女人。
为了屿深,你一定付出了很多吧?”
我扯了扯嘴角,“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不。”
他摇了摇头,凑近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做得比你想象的,还要多。
比如,你当年不顾一切地揭穿陈浩,就像一个英勇的骑士。”
我的心,猛地一沉。
“只可惜,”他叹了口气,语气里充满了惋惜,“你只打倒了一个小兵,却惊动了整座城堡。
你知道吗,当年花八千万拍下那幅《悔》的神秘买家,其实就是我。”
轰!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就是那个,我一直想要寻找的,收藏了陆屿深最痛苦记忆的人!
“你……别紧张。”
魏哲安抚地拍了拍我的手背,触感冰凉得像蛇,“我不是你的敌人。
恰恰相反,我很欣赏你和屿深。
陈浩是个蠢货,他只会用最粗暴的方式榨取价值。
而我不同,我懂得如何包装,如何让悲剧变得更加动人,也……更加值钱。”
“你知道吗,尚德画廊,不过是我身后的财团,投资的几十个项目里,最不起眼的一个罢了。”
他终于露出了他的獠牙。
他不是救世主。
他是那个躲在暗处,操控一切的,真正的魔鬼。
他把陆屿深捧上神坛,不是为了成就他。
而是为了在他最璀璨的时候,将他连同他的痛苦,一起打包,卖出一个更高的价钱。
9我浑身冰凉,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原来,我们从来没有逃出过牢笼。
我们只是从一个小的囚室,被转移到了一个更大、更华丽的监狱。
而魏哲,就是那个手握钥匙的典狱长。
我看着他对面,神色平静的陆屿深。
他知道吗?
他一定也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会说出那句“有些仗,躲是躲不掉的”。
他是故意把自己,再次当成了诱饵。
晚宴结束后,回到酒店,我把魏哲的坦白,全都告诉了陆屿深。
他听完,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他只是把我拉进怀里,紧紧地抱着我。
“别怕。”
他说,“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战斗。”
画展开幕当天,整个艺术界的名流都到齐了。
闪光灯和香槟,衣香鬓影和虚伪的笑脸,构成了一副光怪陆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