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瘦高的中年男子站在储存箱前，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蒋刚见状，笑着迎了上去，“老许，觉得怎么样？要不要尝尝？这可是今天刚打捞上来的，特别新鲜！”
许学年咂了咂嘴，“我很想尝尝，但如果能只要一小半就好了，我一个人吃足够了。”这野生老鼠斑难得一见，他确实很想品尝，但整只近十斤，价格不菲，一个人难以消化。
“这样啊……”蒋刚有些为难。要是单独给许学年做一份，剩下的卖相就被破坏，难以出售。正当他犹豫时，张楚走了出来。
“今天的老鼠斑、东星斑，还有金鲳鱼、青斑鱼，全部底价处理！”张楚声音不大，却让蒋刚、蒋依依和许学年都惊讶得几乎落下下巴。
“老鼠斑四百一斤，东星斑一百一斤！觉得一个人吃不完，可以叫朋友一起来！底价，仅限今天，明天价格就不一样了！”
这价格实在太低了——这是成品的价格！
许学年反应过来，口水差点没流出来，连忙转头看向蒋刚：“蒋哥，你这小徒弟说话算数吗？”
“算数的话，我现在就把老婆和她娘家人叫过来！”去年他没赚多少钱，对娘家请客少了些。但现在这个价格，花小钱办大事，倍有面子，这种机会绝不能错过！
蒋刚干笑两声，“这鱼是张楚的，他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啥？”
“他不是我徒弟，但他说了也算！”蒋刚接着说，“只要你要，我现在就开始做！”
“要，要要！”许学年急忙扫码转了五千块，“蒋哥，这是定金，你可以开始了，我这就通知我老婆娘家人！”
许学年找了个靠近厨房的位置坐下，边打电话，边偷偷瞟向厨房，生怕蒋刚反悔。
“大叔，咱们开始吧！”张楚提起了老鼠斑和东星斑。
“哎，你……”蒋刚叹口气，“你知道，你这个价钱，至少少赚几千块啊！”
“早知道这样，你还不如卖给周成，省得跑来跑去。”张楚笑道，“这便宜我可以让别人赚，绝不会再让周成赚！”
“而且，这不过是我一会儿的渔获而已。”
“明天，我会打到更多！”张楚信心满满。
蒋刚瞪大眼睛：“你以为海里的这些大货是白菜？想打就能打？”
“那么多渔民，可没几个敢说每天都能打到这些大货的。”
蒋依依也忍不住瞥了张楚一眼。这个年轻人豪爽，长得也不错，但吹牛的毛病太明显了。这些大货光收购价就上万，明天还能比今天多？真要这么容易，大家早都去打渔了。
在张楚的帮忙下，整个料理过程非常顺利。老鼠斑、东星斑和青斑鱼清蒸，金鲳鱼做成了刺身。不多时，饭店里便弥漫着老鼠斑的鲜香。
张楚还顺手修理了饭店里的大灯，昏暗的大厅顿时明亮起来。
由于许学年老婆娘家人的到来，饭店气氛热闹了不少。路过的顾客也纷纷进门点餐，但因食材有限，不得不失望离开。
“爸，要是我们的生意以后每天都这样火爆就好了！”蒋依依眼中满是期待。
一年多前，他们家饭店生意不错。可自从对面开了鱼跃府，档次不低，价格也亲民，生意渐渐冷清。像今天这么多人，还是头一回。
蒋刚苦笑，“我也希望如此，但这不太可能持续。更何况，今天的场面，还是张楚用低价换来的。”
一个小时后，许学年的十几位亲戚全到齐，热闹声此起彼伏。
“这可是我花大价钱买来的野生老鼠斑，大家快尝尝！”许学年得意地说。
“不错，真不错！养殖的老鼠斑和这味道差远了！”
“东星斑和金鲳鱼刺身也都很棒！”
“学年，这次真让你破费了！”
“破费算什么，只要大家开心，花再多钱都值得！”
许学年的一方热闹非凡，张楚则端着热气腾腾的梭子蟹和大青蟹走了出来。
“该我们开饭了！”张楚招呼。
“哇！”看到那香气扑鼻的海鲜，蒋依依差点咽了口口水。
“大叔，来吃吧！”张楚笑着邀请。
蒋刚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坐上了饭桌。
半小时后，梭子蟹和大青蟹被一扫而空。许学年那边还在推杯换盏。
“大叔，我该回去了。”天色渐暗，张楚准备离开，毕竟回村还要一个多小时。
“来，把手机给我，我给你转钱！”蒋刚拉住他，“他们吃了差不多八千，我先给你转六千！”
“不用那么多。”张楚笑道，“按照约定，我只收一半。今天还是我主动降价，实在不该多要。”
“这价钱合适就好，你小子打渔不容易。”
“把微信给我，我这就转账。”
蒋刚正要掏张楚的手机，张楚却无奈一笑：“大叔，我没手机。明天再加你好友吧。”
“那给我一千块现金就行了。我回去路上加点油，买点渔网，明天下午再给你送鱼，保证比今天的更好！”
蒋刚嘴角抽搐：“这孩子啥都好，就是爱吹牛！”
不过他也没耽搁，去柜台找出所有现金，一千多块。
张楚数了数一千块，不管蒋刚怎么劝，骑上摩托车，消失在饭店门口。
“这孩子，要是能改改吹牛的毛病，倒挺配我家依依的。”蒋刚望着背影，喃喃自语。
回到家，已接近凌晨。洗漱完毕，张楚径直上床休息。
清晨，天刚蒙蒙亮，张楚一个鲤鱼打挺坐起。
“该去打渔了！”他目光如炬，满怀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