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褪了色的卡通猫咪贴纸,幼稚得与他如今的身份格格不入。
那是我十五岁生日时,趁他不注意偷偷贴上去的恶作剧。
“缪斯啊……”他开口,声音透过麦克风,有种被电流过滤过的低沉磁性,像大提琴的低吟,轻易就能穿透耳膜,抵达心底最深处,“音乐本身,就是最大的灵感来源。”
他的回答圆滑得体,滴水不漏,是公众人物应对私人问题的标准答案。
可我的视线,却无法控制地黏在他拂过贴纸的手指上。
那一下触碰,轻得像叹息。
演播厅明亮的灯光下,他手腕内侧那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旧疤痕,像一道隐秘的纹身,无声地刺入我的眼帘。
记忆的闸门轰然洞开。
那年我们十六岁,高三。
晚自习结束的夜路,路灯昏暗,几个喝了酒的社会青年拦住了我,言语污秽,动作轻佻。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心脏。
我甚至来不及尖叫,一个身影就从旁边的暗影里猛地冲了出来,像一头被激怒的幼兽。
是江临。
他把我死死护在身后,瘦削的肩膀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混乱的推搡和拳脚声中,我听见骨头撞在冰冷水泥地上的闷响,还有他压抑的痛哼。
后来,他右腿打着石膏,吊在病床上整整一个月。
我去看他,又气又怕,眼泪止不住地掉:“你傻啊!
不会报警吗?”
他只是皱着眉,笨拙地用没受伤的手给我擦眼泪,语气生硬:“吵死了,沈昭。
别哭,丑死了。”
那道疤,就是当时被地上的碎玻璃划的。
他总是这样,为我冲在最前面,又用最笨拙的方式把一切轻描淡写地带过。
“……江临老师?
江临老师?”
主持人带着疑惑的声音把我从回忆的漩涡里硬生生拽了出来。
我猛地回神,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像是要挣脱束缚。
监视屏里,江临的目光似乎无意识地朝导播间镜头的方向扫了一眼。
那眼神极快,快得像是我的错觉,却莫名地让我呼吸一窒,仿佛隔着冰冷的屏幕和厚重的墙壁,被他瞬间捕捉。
“啊,抱歉。”
江临迅速收回视线,重新看向主持人,唇边又浮起那抹完美的、无懈可击的温和笑意,“说到音乐本身,《昭》这首曲子,其实是对一种长久以来无声存在的回应。”
他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