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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王爷别虐了,花魁她已有夫君了

青青紫紫的荒古龙族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王爷别虐了,花魁她已有夫君了》是作者“青青紫紫的荒古龙族”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宜宁琉璃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辛苦,所以这次约了徐宴安过来喝喝茶。后花园亭中,两人喝的都有些醉,半夏在一旁伺候,白芷刚好前两天染了风寒,所以回她老子娘那边休养了,结果今天世子就带人回府,还喝醉了。她心中下了决心,这个时候做一些事不容易被发现,所以刚刚在酒水里放了药,祈求着晚上能成事。“李兄,谢谢你最近一直照顾我的情绪,我实在是感激。”徐宴安举杯,手却摇摇晃晃,明显醉了说着醉话。......

主角:宜宁琉璃   更新:2024-04-20 19: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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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宜宁琉璃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王爷别虐了,花魁她已有夫君了》,由网络作家“青青紫紫的荒古龙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爷别虐了,花魁她已有夫君了》是作者“青青紫紫的荒古龙族”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宜宁琉璃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辛苦,所以这次约了徐宴安过来喝喝茶。后花园亭中,两人喝的都有些醉,半夏在一旁伺候,白芷刚好前两天染了风寒,所以回她老子娘那边休养了,结果今天世子就带人回府,还喝醉了。她心中下了决心,这个时候做一些事不容易被发现,所以刚刚在酒水里放了药,祈求着晚上能成事。“李兄,谢谢你最近一直照顾我的情绪,我实在是感激。”徐宴安举杯,手却摇摇晃晃,明显醉了说着醉话。......

《全文王爷别虐了,花魁她已有夫君了》精彩片段


住主屋被常嬷嬷知道跟被夫人知道有什么区别,还不是一样被丢出去。

“世子,你想我可以过来看我,或者在书房。”

李世则知道她的担心,也不勉强,他看着床上的红色,低头亲了亲宜宁,那我先过去。

宜宁就这样看着李世则打开了门,去了书房。

这这这怎么都没给她留点值钱的东西,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啊!宜宁沮丧的早上都没胃口吃饭,躺到中午饿着肚子还得去洒扫书房,下午又去浆洗床单被子和衣裳。

两人就这样开始了算是同居的生活,有时在书房的榻上,有时在宜宁的房间。

宜宁倒是没什么反感的,主要是李世则年轻,身体好,长相也好,懂照顾人,最最最关键出手很大方。

第一次送了她一支金簪,她看着镂空的雕花金簪,上面还镶了宝石,知道应该挺值钱的,但是这个不能带出去侯府,她最近都打听过了,侯府有喜事的时侯侯老夫人会让大家可以自己赎身,到时候奴籍也可以取消,宜宁最大的愿望还是像上辈子一样可以自己一个人有房子自由的生活,所以她打算着多在李世则这边弄些钱。

书房内,李世则抱着宜宁,宜宁正搂着他的脖子撒娇,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世子,我想买点胭脂水粉。”

李世则看着宜宁粉嫩的脸,红润润的唇。“你不用涂那些。”

“世子,我想买嘛!你给我买好不好。”

李世则有些无奈,从袖子里掏银票。“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我没有乱花钱。我只是想买东西。”宜宁有些心虚的答道。

“你乱花也没事。”李世则说完把自己身上的银票都掏给她。

宜宁笑眯了眼,没想到短短一个月,挣得钱完全可以够自己在京城买一个二进宅子了,这种富贵人家真的是手指缝漏一点对于她来说都是滔天的富贵,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出府了。

宜宁静静等待出府的时机,却没想到在侯府会遇到前世那个人,徐宴安。

李世则和徐宴安算是从小就彼此认识,李世则是武将世家镇北侯之子,徐宴安是清流世家文官之首徐府的嫡子,两人在圈里的地位算差不多,年龄也差不多,自然是会有比较。

不过两人却关系还算可以,李世则去边城十年,他们也偶有书信往来。等李世则回京,担任了兵马司一职,徐宴安也已经入朝为官。

两人同是顶流世家,彼此也算相谈甚欢。两家长辈自然也乐意让他们来往,所以李世则回京后,两人来往便更多了些。

李世则看徐宴安最近闷闷不乐,有时间也会约他去喝酒,或者去京城郊外走走,他知道徐宴安的未婚妻裴家出了事,被官家下令家族男子全部流放,女子全部充为官妓。徐宴安最近都在为裴家奔走,有些辛苦,所以这次约了徐宴安过来喝喝茶。

后花园亭中,两人喝的都有些醉,半夏在一旁伺候,白芷刚好前两天染了风寒,所以回她老子娘那边休养了,结果今天世子就带人回府,还喝醉了。她心中下了决心,这个时候做一些事不容易被发现,所以刚刚在酒水里放了药,祈求着晚上能成事。

“李兄,谢谢你最近一直照顾我的情绪,我实在是感激。”徐宴安举杯,手却摇摇晃晃,明显醉了说着醉话。


没过几天听说就发生了一件大事,宜宁是个消息不灵通的,晚上浆洗完自己的衣服又去浴房洗了澡,回房才知道这个消息。

另外三个小丫鬟坐在一边窃窃私语,聊得非常火热,宜宁听了好一会儿才知道是个什么事。

世子爷身边按例来说是四个大丫鬟,府里有些名头的嬷嬷那是为了这几个位置抢翻了天,实在是世子过年那段时间回来,翻了年就十四了。

如果这个时候能跟在世子身边,日日见面,就是没有一见钟情,那后面好歹也是份陪伴的情谊,如果运气好当了姨娘那更是不得了,这可是一开始就陪在世子身边的老人,

侯府内部暗潮汹涌,吵吵闹闹了两三个月,才终于选了十来个人送了上去,侯夫人看了以后拍了板,点名确定了四名小丫鬟。

那四个小丫鬟隔天也欢欢喜喜的搬进了正屋旁边的侍女间,宜宁也见过那几位姐姐,个个都是长相各有千秋的小美人。

可是没到半个月,就发生了事情,起因是世子房中一个大丫鬟发现另外一个大丫鬟床上有男人的汗巾子,这就奇了怪了,这男人汗巾子怎么会到她们屋子。

房间内带头的小丫鬟青莲兴致勃勃的讲着,然后故意停顿了一下,另外两个小丫鬟坐不住了。

“青莲,你就快给我们讲讲嘛,你消息最灵通了,你娘可是府里的老嬷嬷了。”两个小丫鬟一左一右的摇着青莲的手臂,宜宁也有好奇的看着她。

名叫青莲的小丫鬟眼珠子一转,眼中带着幸灾乐祸。

“世子爷房中的四个大丫鬟,半夏、冬忍、青黛、白芷。你们猜猜,是哪个发现汗巾子的,汗巾子又是在谁床上的?”

“听说半夏是夫人身边陪嫁丫鬟顾嬷嬷的女儿,冬忍是老夫人陪嫁丫鬟的侄女,青黛是外面买来的,很小就在府里了,白芷是外院白管家的侄女。有些猜不出来,青莲你快和我们说嘛!”

两个小丫鬟猜来猜去都觉得不太可能,赶紧摇摇青莲的手臂,催着她快说。

青莲正是分享欲爆棚的时候,不然她也不会跑过来和大家说,当即就开了口。“是青黛发现冬忍床上有男人的汗巾子。”

啊!众人齐齐惊呼,忍冬等于也算老夫人派过来的,青黛怎么敢。

青莲知道她们的想法,朝两个小丫鬟做了个嘘的手势。“青黛一开始也不敢说,所以她找上了白芷和半夏。”

“然后呢?”两个小丫鬟双手捧脸,眼中闪着八卦的光。

“听说青黛和白芷半夏三个人商量好,每晚安排一个人负责蹲点,终于在昨晚,白芷看到忍冬偷偷的下了床,然后打开了房门,白芷犹豫了一会就直接就跟了过去。你们猜白芷看到了什么。”

“哎呀!青莲姐姐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快说。”两个小丫鬟有些急了起来。

青莲没好气的看了她们一眼。“有本事你们自己去打听,算了,跟你们说吧!白芷跟在后面,看着忍冬小心翼翼的避开府里的巡逻的侍卫,走了好半晌,然后到了后院花园那边,就没看到人了。

白芷当时还觉得奇怪,怎么人一下就不见了,在那边轻手轻脚的找着,找了一会儿,有点不耐烦,正打算先回去睡觉,就听到假山那边隐隐约约有猫儿叫一样的声音。”

青莲看着旁边两个眼睛放光的小丫鬟,继续说道。

“白芷就觉得奇怪,府里虽然有猫但是这有点凑巧,走近才听到那不是猫叫,是女人的媚叫声,白芷听得面红耳赤,急忙就去找了巡逻的侍卫,听说火把打到她们面前的时候,两人的身子都是光着的,男人那物件还在忍冬里面呢!”

两人倒吸一口凉气,宜宁也有些惊讶,

“这忍冬怎么敢,她可是世子的一等丫鬟,还是老夫人那边的,不说府里,院子里都好多人说有可能做姨娘呢!”两个小丫鬟你一句我一句的。

“听说昨天晚上不方便惊扰夫人,今儿个一大早,常嬷嬷就把忍冬和那名男子带过去了。一盘问才知道,忍冬和那名男子是青梅竹马,早就私定终身了,只是忍冬的父母不知道,这会儿有能傍上世子的机会,她父母就按耐不住了,刚好她姑姑是老夫人的陪嫁,老夫人看了以后觉得忍冬长得好,就默认了,忍冬这才当上了大丫鬟,那个男子也是府里的,是外院一个管事的儿子,早上那个管事知道后,急急忙忙就去求情了,反倒是忍冬的父母,说丢了她们的颜面,让夫人处理就好。”

“那后面忍冬怎么样了。”

其中一个小丫鬟问。

“夫人说他们二人在后院淫乱,实在丢侯府的脸面,就下令把他们都各打二十大板,忍冬捂着肚子说自己怀孕了。忍冬父母更觉得丢脸,直接一脚下去,把忍冬肚子里那块肉踹没了。夫人看这样有些不忍心,就把那名男子丢出了府外,让忍冬父母将忍冬带回去养伤,养好了做个三等丫鬟使唤。”

青莲说完有些累,连着喝了两大口茶才停。

“还是夫人心善,知道这种破了身子的女子如果赶出去了那就没活路了,让她父母带回去养伤,后面还让做三等丫鬟,这算是给了她一条活路,哎!忍冬也太不自爱了,也是脑子不清醒。年纪轻轻才十五就无媒苟合,真的是不怕丢脸,也不考虑后果。”

三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着,感叹女子不容易,又说着以后一定要小心,不能让男子一哄骗就骗走身子,怀孕了又掉了孩子,这辈子都没有嫁人的可能了。这后果对于女子来说,实在过于严重了。

又说如果她一开始坦白还好一些,可能现在已经身穿凤冠霞帔风光和那男子成婚了,那孩子也不会落,众人唉声叹气。


没一会儿,宜宁回到房中,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从枕头下面拿出张嬷嬷给的碎银子,看着装银子的荷包,以及银子的重量,宜宁愣了一下,就这样走了吗?

宜宁有些呆呆的想着,真的不等了吗?真的就这么简单就结束了吗?她现在总是这样,一会儿下定决心要好好生活,一会儿又异常难过。

宜宁环顾四周,又看了看李世则平时从书房过来的暗门,起身细细抚摸着它的纹路,内心痛苦难熬。

侯府主母院外,宜宁对守门的婆子福了福身子。

“嬷嬷,我是世子院子的洒扫丫鬟宜宁,我来找王嬷嬷。”

婆子看着宜宁穿着嫩绿色袄裙,明明是二等丫鬟的统一装扮,她穿起来却楚楚可怜,无端端的跟别人不一样。

“你等一会儿,我进去看看王嬷嬷在不在。”

宜宁感谢的福了福身子,又塞给婆子一个香囊。“嬷嬷,给您吃酒用。”

那婆子也不推辞,只是面色更加和善。“你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宜宁看着婆子进院子的背影,有些紧张的等着。

没一会儿,婆子便回来了,脸上带着笑意。“王嬷嬷就在里面,她让我带你过去。”

宜宁连忙行礼谢过守门的婆子,婆子也不含糊,转身就带着宜宁去院内。

侯夫人的院子比世子的更大一些,主屋院子外的积雪每天都被打扫的干干净净,还撒了石灰防止贵人们摔跤,院子内还种着竹子,即使冬日也是有一抹翠绿,期间院子有丫鬟婆子匆匆走过,每个人都是有条不紊。

宜宁有些感叹,大家族的主母院就是不一样,自己当时还好是安排在世子院子,这主母院子的小丫鬟们明显忙碌太多。

婆子将宜宁带到主屋一边的偏房,一般是侍女婆子休息时用的,王嬷嬷这种夫人身边的得宠嬷嬷,白天也会在这边休息一会儿,不用像小丫鬟一整天站着,晚上再回自己家中。

“王嬷嬷,世子院子的洒扫丫鬟我带来了。”婆子在门外躬身说道。

“进来吧!”里面有年轻女子的声音传来。

婆子为宜宁拉开了帘子示意她进去,宜宁忙行礼感谢,便走了进去。

“王嬷嬷安。”宜宁低头进去,她有些不敢抬头。

王嬷嬷正吃着葡萄,旁边还有个小丫鬟伺候。另外还有两个小丫鬟,正在炉子边,估计是负责茶水的。

“找我什么事。”

“嬷嬷,这次我过来找嬷嬷,是因为我想赎身。”

“哦!侯府不好吗?所以要赎身。”王嬷嬷声线有些冷。

宜宁有些没想到还有这个问题,连忙跪下。

“嬷嬷,侯府很好,只是我有些想念爹爹和娘,爹爹和娘将我卖了以后,娘整日以泪洗面,爹爹也是寝食难安,每天都去码头给人背货,货实在太重了,但爹爹即使腰痛也一天都不敢歇,现在不到四十背已经很驼了。娘更是每日去给别人家浆洗衣裳,冬日寒风刺骨也不敢一刻停歇,他们总说要多挣点给我。前几日听说夫人这边可以赎身销掉奴籍,哥哥连夜便把家里的银子拿了过来,说爹爹和娘盼着我回去,不然他们死都难安。”

说着,宜宁假装用帕子擦了擦眼泪。

屋内几名丫鬟都有些红了眼眶,王嬷嬷叹了一声,知道能被卖的丫鬟都是命苦,像这样疼宠女儿的家庭更是难得。


第二日,等她醒来时,宜宁望着身边的空空荡荡,心里也跟着空了下来。李世则已经进宫了,中午听说出征了,跟随出征一起来的,是宫里的圣旨。

宜宁是下午才知道的,府里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了,原来是李世则早上进宫,官家做主将女儿昌平公主许配给他了。

宜宁心痛至极却又无法相信,她想着李世则不会骗她,每天强打精神出来干活,人却肉眼可见的消瘦。

直到这一天,听闻公主亲自过来拜见了侯老夫人以及侯夫人。

宜宁偷偷去看了,离得很远,她却能看到。公主是一位极为尊贵让人喜欢的女子,侯夫人,侯老夫人拉着公主的手笑的开怀。

宜宁躲在角落默默的想,能让侯夫人,侯老夫人这么开心的,应该就是侯府想要的儿媳吧!

回来后,张嬷嬷敲门进了她的房间。

“听青莲说,你今天去后院侯夫人那边了。”

“嗯!”宜宁静静坐在床上,回答的有些有气无力。

“看到公主了吗。怎么样?”

宜宁想到今天那个穿着红色绣金线褙子,头戴金冠很有气场的年轻女子。这种女子和李世则才相配,眼泪簌簌落下。

“看到了,嬷嬷。”

张嬷嬷有些叹气的摸了摸宜宁的手背,她也觉得有些可惜,世子她看得出来,是极为难得的男子。可惜官家许配了公主,那世子怎么可能还纳姨娘,这不是打官家的脸吗!

“你不能再哭了,整个府里的人都欢喜,就你在这哭,不太吉利。”张嬷嬷声音有些严厉。

“嬷嬷,我知道的,我只是眼睛不太舒服。”宜宁用帕子抹了抹泪,努力朝张嬷嬷挤出一个笑脸。

“那就好。”张嬷嬷准备出门,又随口说了一句。

“听说这两天夫人允许有奴籍的下人们赎身,得到的钱财全部捐给寺庙为世子祈福。”

“嬷嬷你的意思是。”

“没什么意思,就是和你说说府里的新鲜事。”张嬷嬷无所谓的摆摆手,就踏出了宜宁的房门。

宜宁坐在床上,想着张嬷嬷说的话,如果李世则要娶公主,自己是不是应该走。

本来自己从上辈子就想着要像嫣儿姐姐一样买自己的房子,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可为什么,现在会犹豫呢!

宜宁有些难受的捂住眼睛,眼泪却从指缝中掉落,为什么要在她最想信任李世则也最想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自己明明都下定了决心,以后要坚强一些,遇到什么都不要怕,李世则在自己身边陪着自己。

傍晚,宜宁敲响了张嬷嬷的房门,她向来都是一个人,只不过这几个月突然有了可以依赖的人,既然依赖的人没了,她还是可以独立起来。

“进来吧!”

张嬷嬷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她好像知道宜宁要来,特意摆了一桌菜,多放了一双碗筷。

张嬷嬷穿着蓝色素面袄裙,外罩品蓝纹比甲,一如往常一样,坐在榻子上。

“过来一起坐,我刚让徐婆子送过来了的。”说完朝宜宁招招手,也没看她,只是自己低头倒着酒。

宜宁知道张嬷嬷在等她,她有些想不到,最了解她的人反倒是张嬷嬷。

“嬷嬷。”宜宁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吃点菜吧!”张嬷嬷没询问宜宁声音沙哑的缘由,只催促她吃点东西。

宜宁听话的坐在张嬷嬷的另一侧,陪她一块吃起饭来。

说起来,这十来天她都没有好好吃过饭,再次尝到热腾腾的饭菜,宜宁几乎要落下泪来。


宜宁回了裴妩儿房间,她跟另外两个护卫一样,都在外面站着,只不过,她站左侧,那两人站右侧,站了一个多时辰,宜宁感觉腿有些累了。

“两位大哥,你们要不要吃点东西,我给你们去端两碗面吧!吃的快,也方便。”宜宁向他们提出了建议,她自己也想去方便一下顺便吃点东西,她还没吃晚饭的。

那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现在有些晚了,他们也没吃晚饭,都有些饿,如果主子成了事,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那麻烦姑娘了。”两人抱拳。

宜宁快速下楼去后院,也算是解决了最大的问题。

接着净手又去了她们的小厨房。“婆婆,厨房还有面吗?”宜宁笑着开了口。

“还有呢!只是哨子没有了,刚刚被龟公还有护院们吃完了,你要吃婆婆给你做。”说完婆子就要动手。

宜宁赶紧阻止,“婆婆,您去切菜吧!等会厨工那边又忙不过来,晚上客人多。不过我可能要吃您一些辣酱了。”

说完她自己便撸起袖子干起活来,先把猪肉成小块,又起油烧锅放姜碎,放肉末,接着放婆婆的秘制辣酱,酸豆角,一瞬间又酸又辣的味道袭来,宜宁觉着自己更饿了。又用另外一个锅煮好面条,淋上满满的肉酱。接着便拿着盘子端了上去。

“两位大哥,你们吃吧!”宜宁递上了碗和筷子。

两人也不客气,道了声谢,便呼啦啦的吃了起来,宜宁看他们吃的香,自己也端碗吃了起来。一时间全是他们三个嗦面喝汤的声音。

砰,后面的门开了。两名护卫赶忙放下了碗,其中一名黑脸男子又不死心的端起来喝了口汤,见自己主子脸色不对,才又放了下来。

这便是徐宴安和宜宁第一次对视,徐宴安眸色沉沉,眉间带着烦躁。宜宁端着海碗,碗里红红绿绿,是辣酱和葱花,她刚刚正在喝汤,嘴角也是汤汁,看到突然的开门声,有些惊讶和惊慌,眼睛微微睁圆,更显娇憨。

宜宁知道,从那次开始,她就陷进去了,不管李妈妈怎么提醒,都没用了。她没遇到过这样的男子,她甚至不敢想象还有这种男子,矜贵,身上都是世家公子的贵气和倨傲,都不用看皮相,就这一点她就已经陷进去了,更何况,徐宴安皮相更是不错。

徐宴安本来气得想直接走,出门看到两个蠢侍卫,又看到宜宁娇憨的眸子,也是,三个蠢人。心里稍微没那么烦躁,又转头进去安抚裴妩儿。

两个护卫互相看了看,又向前关上了门。

等一会见主子没出来的意思,两人又端起碗继续吃面,只不过这次声音很小。

吃了面,宜宁又把碗端了下去,接着继续回来伺候裴妩儿。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徐宴安出来了,这次脸色好了一点,他摆了摆手,两名护卫也跟着走了。

宜宁直到他们看不到了才转过头进了屋。

“妩儿姑娘,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我看你下午都没吃东西。”宜宁有些担心的询问。

裴妩儿眼睛早就肿了,她坐在榻子上,想着刚刚徐宴安的话,什么叫不能带她走,越想越委屈,又流下泪来。

宜宁不知道怎么安抚,她还没能理解这些感情。她快速跑去楼下大厨房。

一碟子酥蜜饼,一盘青菜,一碟桂花糖藕,一碗鱼片粥。宜宁一碟一碟的给它们端上来桌面。

“妩儿姑娘,现在厨房只有这些了,您先吃一点吧!”

裴妩儿看着宜宁,灯光下的她肌肤欺霜赛雪,穿着粉色的绸衣显得她的肤色更加奶白,对上她的眸子,一双桃花眼更显娇憨,眼中有着些许担忧。

徐宴安是不是外面有了别的女的,他是不是知道她被人欺负了的事,所以不肯带她走,也不肯要她。明明以前都那么宠她,裴妩儿有些无法自控的想着。

“宜宁,你先出去吧!我需要静一会儿。”裴妩儿更觉难安。

宜宁看了眼裴妩儿,知道说什么可能也没用,解铃还须系铃人。她福了福身子。

“妩儿姑娘,那我先下楼了,饭菜还是热的,桌上也有热茶。”

接下来一个月,徐宴安几乎天天来,可是却没说能带裴妩儿回去,裴妩儿越来越着急,宜宁倒是不太清楚他们之间的事情,她每天都是和另外两名护卫在外头守着,裴妩儿也不相信她们天香阁的人,所以也不会对她说什么。

第二个月,裴妩儿有些受2不了了,害怕时间久了裴宴安会知道她在天香楼遇到的事,时间越久越容易被发现,她打算刺激徐宴安,便开始不见他,每天她在内室,将帐幔放下遮得严严实实,徐宴安要过去她便哭闹,屋内只有他们两人,徐宴安开始喊宜宁进去送茶水。

两个月下来,徐宴安肉眼可见的憔悴,他每晚来了这边以后又要回去,他已经入仕,每天公务繁忙,既要想着把公务做好,不丢徐家的脸面,又要想着怎么才能担好徐家人继承人的位置,保持徐家荣光,还要每天花时间安抚裴妩儿。所以后面经常每天还要带些公文来做。

宜宁觉得徐宴安是真心喜欢裴妩儿的,她在青楼,没见过男人会这样,这两个月,宜宁也有些越陷越深了,原来真的有男人可以做到这样,可她没想过,徐宴安做这样不是为她。

第一次爱上一个人好像就是这样,爱的盲目无知却又深刻。不过宜宁也知道不可能,所以也没和徐宴安搭过话,只是偶尔送茶的时候偷偷看他一眼。

徐宴安知不知道宜宁偷偷看他呢!他知道,不过他无所谓,爱慕他的女子如过江之鲫,上到高门贵女下到府中的婢女,但他只爱妩儿一人,他早就对她承诺过,要娶她为妻。

徐宴安有时有些无奈妩儿怎么解释都不懂他,他知道妩儿心里着急,但是他现在确实没办法带她走,妩儿一家刚获罪不久,大家都看着,至少得等个一年半载,得徐徐图之。本来他过来每天都是偷偷过来,目的就是不被人发现,免得妩儿到时候更无法脱离青楼。


宜宁赶紧穿自己的衣服,又想抹平衣服上的褶皱,却发现怎么也抹不平。她低低的哭出了声,想到李世则马上回来,她又擦尽了眼泪,仔细的整理着衣裳和头发。

等李世则回来的时候,宜宁眼角还有些红,李世则以为她是热到了,和徐宴安聊了几句就带着宜宁告辞。

第二日,李世则带着宜宁出发去京城郊外林场,宜宁呆坐在马车上,想着昨天的事情。

她有些想不明白,徐宴安明明这一世都不认识自己,为什么还会三番两次对于一个不认识的女子下手,没有任何动机。如果说上一世,还可以说他醉酒了认错人,或者随意拉她一个小丫鬟发泄,那这一世是为什么。而且是在明明认识李世则的情况下,难道是天生坏种或者精神有问题。

想不明白,宜宁看了看旁边的食盒,里面放着各色干果,都是李世则昨晚准备的,躺在马车内,吃着干果,身下是软绵绵又暖和的狐裘。

宜宁觉得她越来越舍不得李世则了,这富贵窝,男人又好看又体贴又体格好。

马车慢悠悠的跟着大部队走,宜宁挑开帘子看窗外的景色,皑皑白雪铺天盖地,入眼之处皆是白茫茫一片,能感受到山河辽阔之美。看了一会儿,眼睛有些疲惫,宜宁便放下帘子睡觉了。

她不是喜欢多想的人,两世都是这样,想来想去,自己也改变不了,还不如享受当下。

晚上,李世则回来了,已经有将士为他们扎好了帐篷,马车躺的腰疼,宜宁早早就进了帐篷。

宜宁有些新奇的看着今天宫女们送过来的奶茶,正放在小火炉上烧着。

李世则一进帐篷,看到的便是宜宁搬了个小杌子坐在火炉边,昏黄的火光照着她的脸,粉嘟嘟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火炉上的铜壶。帐篷里面是奶茶在铜壶里扑通扑通鼓着泡的声音,以及满帐篷的奶香和茶香味。

“宜儿,怎么看铜壶看得这么专注。”李世则声音带着笑意。

宜宁走过去,替他脱下大氅挂在一旁。“这个奶茶好香。”

“那你等会尝尝,看习不习惯这个味,我在边城也经常喝这个。”

“啊!边城那边的人喝这个吗?”宜宁有些惊讶。

李世则搓了搓手,白天一直在外头让他手有些凉。“是啊!我经常和边城的将士们一起喝奶茶,吃烤羊肉。”

“那边城会不会比京城更冷。”宜宁给他也搬了个小凳子放在火炉边,有些好奇李世则在边城的生活。

“边城很冷,有时候雪能下到人的腰部以上,不过春天的时候整个大地都是绿油油的草地,心情不好的时候走一走,郁气都会消散不少……”

宜宁托着腮静静听着李世则聊边城的风土人情,李世则这个人,好像跟她以前遇到过的人都不一样。他是世家子弟,身上的倨傲和行为举止能看出来。但他又是开阔的,明明非常冷冽的一个人,却好像可以容纳世间万千事物。

“走吧!我带你出去走走,把狐裘披风还有那个兔毛长靴都穿上,外边会有些冷。”

宜宁乖巧的听着,长靴却有点紧,她有些拉不上,李世则正在擦拭长刀,看到宜宁穿鞋有些笨拙的样子,他放下长刀走了过来。

“是不是不习惯穿这种,但是在雪地上穿这个比较暖和,我在边城都是穿这个。”说完半跪下来为宜宁穿兔毛靴子。


张嬷嬷瞥了宜宁一眼,“我知道你最近老实,但是你要一直老实才好,你府外也没家人,今天我有时间,也是怕你为我惹麻烦,我便跟你讲讲这个事。”

宜宁忙跪下,磕了个头。“张嬷嬷您说。”

“你先起来吧!站着听就好。”张嬷嬷淡淡道。

宜宁又起身,她其实也有些好奇这些事,她上辈子没接触过这些,这辈子也是不太合群,只能偶尔竖起耳朵听别人讲讲。

“像李家这种高门大户的男子,一般弱冠之年以后才会成婚,在这之前,都不会有屋里人,一是为了表明自家是有规矩的簪缨世家。二是有些疼爱自己女儿的世家,也不愿意嫁这种早早有屋里人的男子。所以世家圈里面,已经是默认成婚之前,男子要洁身自好,这也让家族更有脸面。”

宜宁若有所思的点头,难怪上一世,徐宴安迟迟不和裴妩儿在一起,后面估计看自己是青楼女子,所以肆无忌惮。

“现在去和世子相处,故意勾搭让世子喜欢,就算世子真心喜欢你也没用,可以说完全自找死路,侯夫人可不会心慈手软。你难道有家族、权利、地位重要吗?”

张嬷嬷看了宜宁一眼,“懂了我说这些的意思了吗?”

宜宁若有所思的点头。“嬷嬷,我知道,离世子远一点,如果勾搭世子,就算世子再喜欢,也保不住我的命。”

张嬷嬷有些急,走过来敲了敲宜宁的头。“不是,我的意思是,真的有这种想法,可以等世子娶妻后,纳妾是完全可以的,如果能当上侯府的姨娘,生下一儿半女,那可是滔天的富贵。”

“啊!”宜宁眼睛再次瞪圆。

张嬷嬷有些烦躁的摆摆手,“我就知道你是个糊涂蛋,说不露面就不露面,你现在知道世子长什么模样吗?”

“我,我不知道。”宜宁回答的有些小声。

“算了,你也没用,你这脑袋不要想了,我都自认为不聪明,没想到一山还有一山高,太蠢了也不行,侯府生存不了,现在世子回来了,你的位置有人盯着的。你自己以后还是小心吧!”说完摆摆手,表示送客。

宜宁有些脚移不开,她有些哭丧着脸。“张嬷嬷,那我怎么办,我腿都被吓软了。”

张嬷嬷看着宜宁这胆小的样子,更气了,心里又觉得自己眼光毒辣会选人,又觉得选的人不争气。气的她呼吸不顺,她连着喝了两口茶缓了缓。

“算了算了,和你说吧!无非就两种,贪心和男人,你不贪心侯府的富贵不去喜欢什么男人,应该没什么事的,还有陷害,你平时多看看房间会不会多出什么东西。”

宜宁连忙点头,张嬷嬷一说她都感觉身边都是牛鬼蛇神,她拉着张嬷嬷的手。“嬷嬷,我知道了,我就好好干活,好好攒钱,仔细着有没有人往我房里丢东西。”

“去吧去吧!我要午睡了。”张嬷嬷转身去了床榻表示自己有点烦。

宜宁默默退出了房间。她有些难过,她知道世上很多东西都是复杂的,就像徐宴安对她的欲@望,裴妩儿对她的敌意,上一世莫名被杀,这一世好歹平稳一点进入侯府,她只是想要一个安稳的地方好好活着。

因为她足够弱小,任谁都能踩一脚,所以她活的更为艰难,但是她还是想好好活着。

回到房间,整理了情绪,宜宁又去打扫了书房。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宜宁更加小心了,转眼到了六月,李世则更加忙碌了,早出晚归,宜宁连影都没见过,更别提什么躲着了,根本不用躲。

这天扫洒完之后,宜宁回到自己房间,又按照平时一样,细细的看着自己屋里有没有多出什么物件,结果真就在被褥下找到了一支雕花金簪,掂了掂分量,还不轻,暗恨谁要害自己,真这么想要来书房洒扫不能直接找她拿银子砸吗?想来想去又实在没个头绪。

晚间,宜宁敲响了张嬷嬷的房门。

张嬷嬷正吃着晚饭,吃一口猪头肉又夹一颗花生米,末了喝口桂花酒。宜宁承认自己有些馋了。

红彤彤的猪头肉上裹着红油和蒜泥,在烛光下越发诱人,她是二等丫鬟,也是跟着大厨房吃饭,一年到头都沾不到几次荤腥。

每个月的月钱大半贡献给厨房婆子那边了。只有一等丫鬟和嬷嬷管事才能去小厨房,她们有单独的饭菜,如果像常嬷嬷那种,更是不得了,基本想吃点啥都可以,只要不是很名贵的。

张嬷嬷吃得香,眼都没抬,宜宁想自己有骨气一些,可是眼睛就是离不开那盘肉。

张嬷嬷吃到打嗝,才慢吞吞的喝了口米酒。“什么事大晚上来我这。”

宜宁忙把手里的金钗送上去。“嬷嬷,你上次教我的,小心一点,我每天都要检查检查房间,今天发现了这个。”

张嬷嬷有些惊讶,还是金钗。“那人怎么不放个笨重的金镯子呢!”

宜宁听出张嬷嬷语气中的可惜,她有些迟疑的回答。“可能因为金镯子值钱些。”

“这些人做事都不舍得下本钱,真抠,麻烦。”说完仔细拿着在烛光下瞧了瞧,又用手指弹了弹。

“是真的,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张嬷嬷挥手。

宜宁知道张嬷嬷要保她,就放心的回去了。

夜晚,宜宁搂着被子陷入深思,要怎么样才能当上嬷嬷,实现猪头肉自由。没办法,太馋了。


宜宁当天就被吓得发起高烧。

另一边,半夏气得跳脚,李世则昨晚直接就睡死过去,根本没任何反应,她想去碰还被李世则大吼了一声。

其实是李世则昨晚没喝那壶酒,他早就喝晕了,那壶酒都是徐宴安喝的。半夏太紧张所以没注意到。

李世则起身,又喊人过来伺候,他沐浴过后问起徐宴安。

“回世子,徐公子一早沐浴完就走了。”亲卫跪下回答。

“嗯,下去吧!”李世则倒也没在意,他在军中习惯了,觉得男人之间大大咧咧完全没问题。

徐宴安在侯府门口上车,他昨天下值就和李世则过来侯府了,并没有带亲卫,所以亲卫早上过来接他。

亲卫看他眼底有些青紫,人也有些憔悴有些担心,以为是徐宴安和李世则起了别扭。

“主子,您没事吧!”赵一问的有些小心。

徐宴安想到昨晚的放纵,脸色有些不自在。如果真如那名女子所说,他是李世子的女人,那下药的就不是她,因为她也不知道他会去后院那边。

而且后面他注意到,一开始他闻到所谓的香味只是那女子的体香,后面她出汗香味反而更浓了。这样说来,反倒是自己唐突了人家,明明是李世子的人,可是明明知道她是别人的,他心里却并不排斥和她在一起。

徐宴安低头揉了揉眉角,这段时间的事情都让他疲惫不堪,他不愿意再想。低声道。“去天香楼。”

裴妩儿看到徐宴安来了,有些开心,她已经在天香楼待了三个月了,知道现在只有抓紧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再也不是清贵的裴家嫡女,裴家的人都没了,只有这个人能让她走出天香楼。

“宴安。”裴妩儿的声音有些娇弱,徐宴安今天却觉得有些刺耳,这声音不应该是裴妩儿的,裴妩儿是高贵清冷高高在上的,这个声音是昨天那个女人那种人的,娇憨妩媚,在男子身下可怜兮兮。

“宴安,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裴妩儿注意到徐宴安脸色不太好。

“嗯,昨晚有事忙了一晚,所以昨天没过来,对不起,妩儿。”

徐宴安对裴妩儿是喜欢的,所以他真心道歉。

“宴安,没事的。”裴妩儿将头靠了过去。

裴妩儿靠在徐宴安的肩头上,她以前会觉得骄傲,因为徐宴安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男子,无论家世地位还是相貌才学,所以她也是让京城贵女明里暗里艳羡的对象。

裴家落难后靠在他肩头,她觉得安稳,这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可是今天却让她心冷,徐宴安身上有酒味,即使沐浴过,还是有别的味道,似女子身上的,所以他一晚上在忙着和别的女子在一起,早上还特意沐浴过来见自己。真的是可笑。

徐宴安坐了一会就要去当值,裴妩儿脸色未变,只是淡淡应了声好。

徐宴安看着裴妩儿现在乖巧的模样安慰了不少,他知道妩儿现在想离开天香楼,但暂时还没到时间。

宜宁身上一会冷一会热的,她知道自己发烧了,想起来喊人帮自己买药,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直到张嬷嬷看宜宁今天没去打扫书房觉得有些不对,自己去宜宁房间找了她。

“赵宜宁,在不在啊!不要让我发现你躲懒,那样你会死的很惨,”

张嬷嬷在门口大声喊着,发现没有声音,她直觉有些不对,宜宁这几年都没偷过懒,她找了人,一下子打开了宜宁的房门,才发现她已经烧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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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嬷嬷听完也不再多说,她知道宜宁也算个谨慎性子。

宜宁回到房间,把缝了银票的棉袄贴身穿着,又在外面套好二等丫鬟的衣服,接着将这几天收拾好的行李一一清点,又将还留在外头的东西放进行李。

又四处望了望,看有没有什么遗漏,接着又从柜子里将零嘴和自己绣的荷包拿出来,这是给以前同屋的小姐妹的。准备等会从侯夫人院子回来就拿出来给大家。

宜宁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有些感慨,住了好几年,也有了感情,没想到走的这么急。

知道不能耽搁,宜宁收拾好以后便去找张嬷嬷。

张嬷嬷正在等宜宁,她也收拾好了,看到宜宁就起身招呼她一起走。

张嬷嬷走在前面,宜宁跟着她,两人都有些紧张,所以一路也没说话。

到了侯夫人院子外头,还是上次守门的婆子,看到张嬷嬷,便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走到一边。

“张婆子,你真的要走啊?我听到还以为是假消息呢!你在外头还有亲人可以照顾你吗?这两日我都睡的不安生,有些担心啊!”

张嬷嬷拍了拍婆子的手。“李婆子,我在侯府待太久了,又无儿无女的。正好家里有家人来寻我,还是想出去看看。”

李婆子有些难受的抹了抹眼角。“正是因为你无儿无女,我才更加担心,你在府里还有人看顾着,外面的那些亲戚,几十年没见能靠得住吗?”

张嬷嬷有些难以回答,知道李婆子是真心关心她,她们两个一入府就被分到一块,现在也是认识几十年了,但还是又拍了拍李婆子的手。

“不用担心我,我算过命的,一辈子吃穿不愁。”

李婆子不再说话,到这个年龄了,知道张嬷嬷心意已决,她也不想再去说的太多。

“你进去吧!夫人在正屋,王嬷嬷也在那边,你进去磕个头,说两句吉祥话。”

张嬷嬷也不多说,她也担心多说几句她跟着落泪,到时候到夫人面前还是不雅,便转身走进了院内,宜宁看着也有些难过,张嬷嬷愿意和自己出府,也算是给足了信任,她这个年龄又无儿无女,像李婆子说的,确实不应该出侯府了,侯府这边至少吃穿不愁。

低头跟着张嬷嬷进了院内,张嬷嬷到了正屋,便和守门的小丫鬟打了招呼。小丫鬟也不推辞,马上就说着要通报一下。

没一会儿,便打起了帘子让张嬷嬷宜宁二人进屋。

宜宁是第一次进侯夫人的屋子,入府近七年,她没近距离见过侯夫人,知道她是李世则的母亲,她更有些不敢看。

张嬷嬷一进屋便跪了下来。“夫人,奴婢是世子院子负责洒扫的张嬷嬷,今个要出府了,特意来跪谢您。”

宜宁也跟着跪下,她嘴笨,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跟着跪下。

“你们都起来吧!”侯夫人声音温柔。

身旁的王嬷嬷便拉着张嬷嬷起身。

等二人站定,侯夫人开了口。“张嬷嬷,我记得你也来侯府几十年了,现在出府有家人陪着吗?”

“回夫人,奴婢外边还有个亲哥哥,他也想着奴婢回去,家中父母都过世了,过世时,千叮万嘱如果有机会,让哥哥带奴婢回去看看他们的墓地,为他们上柱香。”说完张嬷嬷便用帕子抹泪。

侯夫人也叹了口气。“你来侯府几十年,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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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顾鼎臣心里真的急了,茫茫大雪中,荒无人烟的世界,她是他心中的爱人,他们两个也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他知道没药的情况下真的太危险了,他仔细回忆着,如果发热应该怎么办。

顾鼎臣慢慢挪下床,脱下自己的里衣,他没记错的话,需要给发热的人进行降温,还有就是多喝热水,他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拿着赵宜宁放在门口的棍子,然后打了房门。

屋外寒风刺骨,他有些没想到外面竟然这么冷,他这几天一直在赵宜宁建造温暖如春的世界里。他忍着风寒,拄的棍子往前走,到了外面,用衣物装了一大包雪,然后又一瘸一拐的进屋。

用里衣装了一些雪,然后轻轻擦拭赵宜宁的额头,手心,擦完以后又喂她喝热水,添置柴火。继续去外面装雪,期间因为天黑也摔了几次,就这样整整一夜。

第二天中午,李世则带人赶到的时候,赵宜宁已经退热了,顾鼎臣在床边发起了高热。

李世则看着屋内,赵宜宁躺在床上脸色红润,屋内温暖如春,她的脸颊粉粉的,只是唇有些干,旁边的顾鼎臣衣衫有些脏乱,平时如玉的脸现在已经通红,李世则有些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摸了摸赵宜宁额头,好在没事,又抱起赵宜宁上了马。

“将徐公子送到徐家,就说骑马外出,因为风雪太大,马掉入坑内,被附近村民所救。”说完便驾马走远。

李世则这两天忙于公事没有回帐篷,前来送饭的宫女以为赵宜宁只是个小丫鬟,所以发现赵宜宁失踪也没有在意。等李世则昨晚回来时,才发现赵宜宁失踪了。

他仔细盘问了帐篷周边负责值守的兵卫,才知道她跟着顾鼎臣走了,又带着亲卫及一部分兵马司的人在周围搜,终于在第二天中午看到了冻死的黑马,又看到旁边的小木屋,进去一看才发现他们在里面。

李世则抱紧赵宜宁,他身体有些微微颤抖,庆幸她没事,虽然看到她和顾鼎臣在一块,内心挣扎痛苦万分。但是他在知道她失踪的那一刻,就下定了决心,只要她能平安,别的都无所谓。

赵宜宁睁开眼睛,一眼看到的是头顶香云纱帐幔,身上盖着云锦缠枝莲纹被,又看看旁边,是一张金丝檀木小圆桌,下边放着雕着花鸟纹的绣凳,靠小轩窗还有一张金丝檀木荷花纹梳妆台。

赵宜宁有些愣住,难道自己又死了,这是第三世,自己还进了富贵窝。连忙举起双手看了看,手上有冻伤,上面还有一些划痕和红肿。这是自己的手,那现在自己在哪里。

赵宜宁用手撑着身子起来,高烧刚退不久的身体还有些虚弱,刚起身,外面就有人推门进来。

“姑娘,您醒啦!”穿青色袄裙的小丫鬟福了福身子。

赵宜宁知道自己不认识她,难道自己被顾鼎臣带回了徐府,她有些不安的开口。

“这是哪里。”

“姑娘,是世子爷的别院,是世子爷抱您回来的,他跟我说让我告诉您,他有点急事,等忙完了就过来看您。”小丫鬟脆生生的说着。

赵宜宁有些开心,看来是李世则救了自己,又想到李世则不会怀疑自己和顾鼎臣有什么吧!

“姑娘,您要不要吃点东西,世子爷吩咐的,厨房随时准备好热饭热菜。”

赵宜宁正好有些饿了。“嗯,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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