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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短命相公后,娇妻除魔业务忙全本小说

怡然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嫁给短命相公后,娇妻除魔业务忙》,超级好看的古代言情,主角是晏三合谢道之,是著名作者“怡然”打造的,故事梗概:好奇啊。一个会忽悠,会吓人,会跳窗,会爬墙,还会劫持打伤自家大哥的女子,到底长什么样?长三头六臂吗?他放下屈着的那条腿,冲女子身后已经赶到的朱青他们摆摆手,然后一步,一步,慢悠悠地走过去。那人依旧低垂着头,穿一件男式的衣裳,偏偏身形消瘦撑不起来,整个人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谢知非摇摇头,懒洋洋地笑了。“别说......

主角:晏三合谢道之   更新:2024-04-12 01: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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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短命相公后,娇妻除魔业务忙全本小说》精彩片段


晏三合直觉不妙,余光往后一扫,只见远处几条黑影正向她赶过来。

瓮中捉鳖!

晏三合用力地喘了几口气,烦躁又低沉地“啧”了一声,认命地垂下头。

谢知非见她不动了,缓缓勾起一抹笑。

可真好奇啊。

一个会忽悠,会吓人,会跳窗,会爬墙,还会劫持打伤自家大哥的女子,到底长什么样?

长三头六臂吗?

他放下屈着的那条腿,冲女子身后已经赶到的朱青他们摆摆手,然后一步,一步,慢悠悠地走过去。

那人依旧低垂着头,穿一件男式的衣裳,偏偏身形消瘦撑不起来,整个人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谢知非摇摇头,懒洋洋地笑了。

“别说!”

他满口不正经。

“姑娘你扮男人还挺像,就是这胸……”

晏三合猛的抬起头,两道目光像两把匕首般直射出去。

“……”

后半句话一下子卡在喉咙里。

是她?

百药堂买药的那个奇怪女子。

谢知非脸色倏的一下变了。

是他!

百药堂给她指路的那个男人。

晏三合脸色也倏的变了。

他和谢家是什么关系?

谢总管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一脸恨不得把人吃了的表情。

“三爷,就是她把大爷挟持弄伤的,哼,还换了件男人的衣服,没用,化成灰我都认得。”

谢府老三?

快病死的那个?

晏三合若有所思的眯起眼睛。

这人长得人高马大,脸部的每根线条都荡出爷们儿的阳刚之气,哪有半分病气的样子?

谢府的人在说谎!

恰这时,一抹月色落在晏三合的身上,越发显得那脸那唇苍白极了,但她眼神中的冷硬却如同没有温度岩石,让人不寒而栗。

谢知非活了二十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眼神。

他眉梢略略上扬,“姑娘金枝玉叶,不如跟我回谢府罢,喝喝茶,聊聊天,岂不比在这里吹冷风的好?”

晏三合不说话。

她生平最讨厌两种人,一是风流,二是纨绔。

这人一双桃花眼笑轻浮轻佻,和那句“就是这胸”放在一起回味,妥妥的风流纨绔,让她由衷从心里涌出一股厌恶。

“三爷,和她废什么话,直接绑了走。”

谢三爷瞄了眼谢总管,目光落在晏三合身后的包袱上。

“你姓晏?”

“……”

“今年多大了?”

“……”

“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

“我的三爷啊!”

谢总管彻底听不下去了。

虽说这女子长得不错,但三爷你也得分分主次,看看场合,家里都急成啥样了,你还在这里问东问西!

“谢总管。”

谢三爷:“怜香惜玉懂不懂?算了,你要是懂也不会一把年纪还打着光棍。”

谢总管:“……”

他用力咽了口唾沫。

谢三爷客客气气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姑娘,请吧!”

晏三合沉默片刻,径直从他面前走过去。

被当作空气的谢三爷似乎半点也不恼,笑笑,冲朱青他们一抬头,无声地说出两个字:收工!

……

走出暗巷,晏三合才发现巷子外头还埋伏着好些人。

这些人的穿衣打扮和谢府的护院不大一样,瞧着倒像是官家的人。

她冷冷一笑,“谢家我不去,让谢道之过来见我!”

“你做梦还没醒呢!”

谢总管诈尸了,“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敢……”

“不想谢家倒霉,就照着我的话做。”

晏三合指了指身后的客栈,“我就在那里等他,你们可以派人守着,别让我等太久,我这人没什么耐心!”

说完,她手一背,在所有人瞠目结舌的目光中,再度走进了客栈。


“你叫什么?”

“嘿,你这人怎么这样,我的名字是这么难记的吗?”

谢三爷不乐意了。

“谢知非,谢承宇,你喜欢叫哪个?实在不行,叫阿非也行啊,听着亲切。”

“谢知非。”

晏三合上前一步,忽然莞尔一笑。

谢知非的心跳很不合时宜的漏了一拍。

也就是这一拍的时间,晏三合屈起腿往上一抬,这一抬正中谢三爷大腿的酸筋。

他本能的弯下腰,她伸手一够,银票已经到晏三合的手上。

“不敢劳驾!”

她冷冷扔下一句,扭头离开。

“喂,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谢知非一边揉着自己的大腿,一边嚷嚷,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单薄的背影,脸上哪还有半分油腔滑调。

丁一见自家主子吃瘪,忙跑过去,“爷?”

谢三爷摆摆手表示没事,压低声道:“刚刚那两人等在街角,一人二两银子的好处。”

丁一:“……”

“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当他乐意呢?

那姓晏的性子又冷,脾气又臭,他要不这么干,怎么和她搭上话?

搭讪也是一门学问啊!

谢三爷在心里叹了口气,长腿一迈,去追晏三合。

晏三合已经到了南城门,城门上数盏灯笼高挂,风一吹,摇摇晃晃像是鬼火。

她找了处背风的角落,包袱往地上一放,自己坐上去,闭眼打瞌睡。

有脚步声走过来,抬眼一看又是那个风流纨绔谢什么非。

“啧,忒不讲究。”

谢知非眉头一蹙。

“大姑娘家家的,怎么能往地上坐,当心着了凉气,赶明儿葵水来时肚子疼。”

晏三合咬咬牙。

“我个大男人就不一样,想坐哪里坐哪里。”

他一边说,一边在晏三合身旁坐下,舔了下嘴角道:“我坐你外边,帮你挡着点风啊!”

晏三合咬咬后槽牙。

“对了,你饿不饿?”

“……”

“穿这么一件单衣裳不冷吗?”

“……”

“银票藏好了没有,别再被人偷了。”

“……”

“晏三合,回答别人的话是一种良好的品性。”

晏三合睁开眼睛,冷冷扫他一眼,“不打扰也是品性。”

谢三爷的脸皮,大概是城墙做的,而且是最厚的那一种。

“别人我不打扰,你谁啊,你可是我们谢家大恩人的孙女,我要不把你照顾好,老祖宗能活吞了我。”

谢三爷用脚碰碰晏三合的脚。

“来,商量商量,咱们回云南府是骑马呢,还是坐车。马跑得快些,就是冷;要不马车吧,也不慢,还暖和。”

“……”

回答他的是一片死寂。

“你不说话,我就替你作主了,咱们就马车。”

谢三爷话峰突然一转。

“话说,你请的高人是谁啊?他怎么就知道晏祖父死前想的是一封信?”

晏三合两条秀眉微微一拧。

谢三爷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终于摸到了这人的脉门。

“按理说,高人是不会出错的,怎么到了晏祖父这里就……难道……莫非……”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叹口气道:“你请的不是什么高人,充其量也就是个骗钱的神棍?”

“你懂什么?”

晏三合脸色不由一变。

“既然请到了,就不会出错,这世上有几个人能看到死人心里想什么的?”

谢三爷头皮有些发麻。

她说的是看到,而不是感觉到、感应到,难不成那高人长着一双火眼金睛?

“可偏偏就是出了错啊!”

谢三爷故意咳嗽了两声。

“要不你详细和我说说?我也不是非要打听,就是怕你小姑娘家,被人骗了去。”

晏三合扭头看着他,良久不语。

谢三爷无声笑了下:“说了别这么看着我,真的会脸红。”


晏三合翻身下马,刚要迈步却又停下来,仿佛很不愿意进到这个门里。

是的,不愿意!

她离开谢家前放过狠话,也在心里暗暗发过誓,这辈子再不踏进谢家半步。

“怕了?”

风流纨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晏三合暗暗挺直腰板。

谁怕了?

“既然不怕,就走吧。”

谢三爷走到她身侧,意味深长道:“晏三合,没人敢怎么你。”

你现在是整个谢府的祖宗。

救命祖宗!

晏三合冷笑 ,“谢知非,你不需要用激将法。”

谢知非:“这回总算是记住我名字了?”

纨绔吗?

谁能记不住呢!

晏三合淡淡地吸一口气,一脚跨进高门槛。

谢总管一见人来,忙撑着伞跑过去,笑得一脸舔狗模样。

“晏姑娘,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来。”

晏三合看他一眼,“谢道之呢?”

怎么又是直呼姓名?

谢总管心里嘀咕一声,舔得越发的来劲,“老爷已经沐浴更衣,就在书房等着姑娘呢!”

晏三合:“你家老太太还有气?”

谢总管狠狠一噎,“有,有,还喘着呢,就是……”

“把谢府的孝子孝孙有一个算一个,都叫到病床前。”

晏三合冷冷打断,“万一那香点不成,还能听几句老太太的遗言。”

“啪哒!”

谢总管手一软,伞掉在地上,眼睛慌里慌张地去看自家主子。

偏偏两个主子都没出声反对,三爷还把脸一板,“照晏姑娘说的话去做。”

谢总管连伞都顾不得捡,抡着两条胖腿就跑了。

刚跑几步,又折回来。

“晏姑娘,按着三爷的吩咐,衣裳鞋袜都备好了,热水也都备下了,你……”

“先见谢道之。”

晏三合嫌谢总管碍事,把人往边上一拨,淋着雨,背手走进深宅里。

她整个人湿漉漉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但纤背挺得笔直,步子迈得极稳。

谢总管识人无数,这一刻,他竟然从这背影看到了一种“虽万千人逆之,吾往矣”的气度。

奇怪。

一个乡野小姑娘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他来不及细思,便又跑开了。

身后,谢家两兄弟交换一个眼神后,极有默契地分了工——

长子长孙去守着老太太;老三去书房盯着。

谢而立想着老太太最疼老三,心一点点沉到底,“万一真的……你赶紧过来见上一面。”

“好。”

谢知非点点头。

两兄弟在二门口分了道,谢知非见大哥脚步发沉,突然追过去,一拍他的肩。

“哥,别担心,我觉得这回有戏。”

……

书房里,灯火通明。

晏三合用力掐了两把眉心后,推门走进去。

谢道之蹭的一下站起来,迎上去,小心翼翼的唤一声:“晏姑娘。”

晏三合看着他,“笔墨纸砚准备好了?”

“按姑娘的吩咐,都已经备下了。”

“那便写吧!”

“写什么?”

谢道之神色茫然。

晏三合没吭声,就这么直愣愣地站着。

“晏三合。”

跟进来的谢知非追问,“你让我父亲写什么?”

晏三合抿了下唇,突然往边上的椅子一坐,一言不发地垂下了头,脸色如窗外雨天。

谢道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几乎要站不稳。

完了!

是不是又不行了?

谢知非却敏锐的察觉到,晏三合的肩膀往下沉了沉,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他,一点一点把她压垮。

谢知非一想起她在谢家府门口的犹豫,豁了出去。

“晏三合,是你自己说的,一成把握都要试,盖棺事则已,你总不忍心让你祖父走得不安生。”

晏三合冷笑,“再说一遍,不要用激将法,对我不管用。”

谢知非:“……”

晏三合抬头,目光不浓不淡地向谢道之看过去。


“朗朗乾坤,天子脚下,这些歹人连郑将军府都敢屠戮,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出来的。

更何况案子刚刚发生,凶手连个影子都没有找到。我怎么敢拿一府老小的性命开玩笑?”

谢道之想到从前的事,手还是不自觉地抖了下,“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我家老三病重,已经不行了。”

晏三合的目光低垂着,所有情绪都敛在那双黑眸里,“你在宫里呆了几天?”

“三天。”

三天后,他从宫里出来,两只眼睛都熬红了。

回家直奔老三房里,见他安安静静的睡着,长松口气,一头栽在了榻上。

晏三合沉默良久,“那么,他们被抓进牢狱,又是怎么回事?”

“京中戒严,五城兵马司负责巡街,锦衣卫负责抓人,应该是在街上发现了他们。

“无辜百姓也抓?”

“咱们华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特殊时期,只要是可疑人员,一律先抓再放。”

“所以……”

晏三合冷笑:“只怪他们命不好?”

“你若不相信,可等我大儿子回来,虽然是九年前的事,但只要是坐过牢的人,什么时候被抓,什么时候被放,都有案底记得清清楚楚。”

谢道之:“这是大事,我没必要说假话。”

晏三合再度沉默。

她目光盯着脚下的青石砖一动不动,素来挺得很直的后背,似乎也因为这个打击,而弯折了些,硬生生透出几分纤弱。

“谁是凶手?”

“啊?”

她说得太低,谢道之乍一听,没听明白。

“谁是杀害郑家一百八十口的凶手?”

“进书房说吧,外头太冷,这事说来话长。”

谢道之走进书房,此刻已近黄昏,书房里昏暗的一片,他先点了灯。

晏三合跟着进来,在窗边站定。

“凶手是大齐国的流亡国君吴关月父子。永和三年,皇上派郑玉将军出兵平定大齐,此战大胜,老将军把吴家人杀了个血流成河,不巧被吴关月逃脱了。”

谢道之在太师椅里坐下,颓然道:“五年后,这父子俩报仇来了。”

“现在凶手拿住了吗?”

“拿住了几个杀手,吴姓父子还没有归案,放心,锦衣卫一直在暗中追查,总有把人抓到的一天。”

“为什么是郑将军府?”

“啊?”

“冤有头,债有主,还轮不到他。”

“晏姑娘!”

谢道之吓得神魂俱裂,“话不能乱说,小心惹祸。”

晏三合慢慢抬起头。

烛火斜斜映在她脸上,脸一半在光影里,一半在隐在暗处,有种说不出的阴森寒意。

“父亲!”

温润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兵马司那头,我查到了。”

“你进来!”

谢而立推门进来,径直走到晏三合面前,“晏姑娘,这事的确是场误会。”

晏三合:“你说。”

“七月十六京城戒严,五城兵马司在街上发现父子二人。”

谢而立把手里的一卷案宗递到晏三合面前。

“第六页,上面记着他们入狱和出狱的时间,你弟弟死在牢狱里,这事也有记录。”

晏三合面色肃杀,站着一动不动。

谢而立知道她不相信,又道:“正常来说,牢狱里死的人,尸体都扔乱坟岗,但因为他们父子二人是无辜的,所以允许你父亲把尸体带回去。”

晏三合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握成拳头,“没有任何说法吗?”

谢而立一怔,明白过来这话里的意思后,又道:“大案当前,五城兵马司和锦衣卫也是奉命行事。这事……只能说太不巧了!”

每一个字,都像是匕首刺在晏三合的心头。

她的心是痛的,身子是软的,需要有什么东西靠一靠,才能支撑着让她不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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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起身时,他的背一下子佝偻起来,像是有千斤的重量,一齐向他压了过去。

而他自己却浑然不察,脸上也没有丝毫的痛苦。

谢知非的心几乎快要跳出嗓子眼,手心一层又一层的冷汗。

就在这时,晏三合大喝一声:“快点香!”

听到喝声,谢道之捏着香的手一顿,然后慢慢凑到烛火上。

他的手不停的在抖。

一息;

二息;

三息……

时间仿佛彻底被冻住了。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有一瞬,香头终于冒出了一点火星。

所有人提着的心,咯噔归位。

谢道之轻轻晃了晃,火灭,一缕轻烟袅袅升起。

他把香插进香炉里,然后拿起边上的信封,往烛火上一凑。

“父亲?”

谢知非惊叫起来。

好好的怎么就把信烧了呢?

谢道之的背又往下佝偻一分,他看也没看儿子一眼,等那封信烧完,双腿一曲,跪倒在地,然后身子慢慢伏下。

五体投地,这是一个忏悔者的姿势。

说什么都是空白的。

他不自辩,不解释,不找任何理由和借口,只有深深地忏悔。

香,一点点燃烧。

隔着四十年冗长的岁月,隔着人间和地府,隔着两个男人各自的心结。

良久,谢道之哽咽开口。

“我错了。”

“您能原谅我吗?”

呼啦,院子里刮进一阵狂风,卷起满地的灰尘。

谢知非头一偏,赶紧闭上了眼睛。

晏三合却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只香,只见那只香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燃到了尽头。

最后一点香灰掉落在香炉里的时候,晏三合听到“咯嗒”一记响声。

那是棺材合上的声音!

紧绷了两个月的疲倦,渗透到每一寸骨骼血脉,她长长的松出一口气的同时,一头栽了下去。

“晏三合?”

谢知非一颗心迅猛下沉。

……

晏三合其实是有知觉的。

她能感觉到自己被那个谢纨绔打横抱起,走了好远好远的路,然后到一处院子。

那人将她放在床上后,小声嘀咕了一句。

“没胸没屁股,轻得跟什么似的,这也能算女人?”

要你管!

晏三合真想跳起来抽他两嘴巴,但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就是一具没法说话,没法活动的僵尸。

过了一会,传来脚步声,屋子有人进来。

那人三指落在她手腕上,沉吟好久。

晏三合还没等他说出最后的诊断,就感觉自己悠悠荡荡到飘到一处院子。

院子很大,四周是高高的围墙,围墙里海棠花开得艳极了。

有人摘下一朵,强行按着她的头插上去。

“啧,真好看!”

“拿走,姑娘才带花,我是小子,我不要戴。”

“你怎么知道你是小子?”

“娘说的,姑娘爱哭,小子调皮,我不爱哭,不是小子是什么?”

“你还不爱哭?哈哈哈哈!”

“你笑话我!”

她气了,一跺脚:“我告诉爹娘去!”

“你要敢告诉,回头再哭鼻子,别指望我哄你!”

“哼,谁要你哄!”

她跑开了,去找爹娘,可怎么也跑不出那片海棠林,跟鬼打墙似的。

再回头,那人也不见了。

突然,烈火熊熊燃起,吞噬了眼前的一切,天地在裂开,一只鬼手伸出来,把她拼命地往后拖,往后拖……

晏三合用力呼喊,却一个字都喊不出来,只觉得身体不停的往下坠,往下坠。

坠入不见天日的地狱!

“裴叔,她怎么样?”

裴太医沉吟,沉吟,再沉吟。

“受了些风寒,又操劳过度,睡一觉,起来喝几盏药就没事了。”

谢知非看着床上的人,刚沉到底的心总算是浮了上来,刚要开口,忽然听到外头谢总管大喊。


谢道之一见这个情形,心里哪还有不明白的。

“余下人都给我出去。”

“是!”

所有人逃也似地退出去,还没走远,就听见院子里一声怒吼——

“说!”

“小的……小的……”

老王头身子抖得跟筛子似的,“小的见过这爷俩。”

谢道之一屁股跌坐在椅子里,整个人像被霜打过的茄子。

姜明意看了谢道之一眼,走到老王头面前,蹲下。

“你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或许我还给能给你求个情,不然你这把年纪被赶出去,连个落脚之地都没有,很惨。”

老王头看着面前这张脸,抹了一把老泪。

“他们,他们是傍晚上的门,那孩子的脸蜡黄蜡黄的,一看就是得了病。那个男人比画像上年轻一点,衣服穿得很怪。”

“然后呢?”

“他们手里拿着信,说是,说是找老爷,我……我……”

老王头惊心胆颤地看了谢道之一眼,“我没敢让他们进门!”

原来如此!

姜明意站起来,冷冷看着谢道之:“你还有什么话说?”

谢道之煞白着一张脸,胸口一起一伏,突然起身冲过去,抬腿就是一脚。

“连个讯都不报,就把人关在门外,谁给你的狗胆?我谢道之一世英明,都毁在你身上。”

老王头被直接踹倒在地,嗷嗷了两嗓子,哭喊道:“老爷忘了,是你交代不让我开门的啊!”

“你说什么?”

谢道之瞠目欲裂,一把揪住他的前襟,“你再说一遍,你他娘的给我再说一遍!”

“七月十六。”

老王头浑浊双眼突然睁大,“老爷,是永和八年的七月十六啊,我,我怎么敢开门,怎么敢啊!”

“……”

谢道之呼吸突然急促起来,眼珠子几乎要从人眼眶里爆出来。

七月十六!

竟然是七月十六!

怪不得会被巡捕关到牢里。

谢道之颓然松开手,踉跄着往后退几步,整个人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姜明意眼神一凉,“永和八的的七月十六,发生了什么?”

“哎啊,我的姑奶奶啊!”

谢总管满脸惊恐,“这你就别问了。”

“为什么不能问?”

姜明意逼视着他,“谢府做了什么亏心事不能问?”

“你……”

谢总管感觉要被活活逼疯,头一扭,找主心骨去了,“老爷,你看……”

谢道之的目光越过他,定定地看着姜明意良久。

“谢总管。”

“老爷?”

“把老王头带下去,你亲自在院门口守着,谁也不许靠近半步。”

“是!”

门一合上,院子空荡下来。

谢道之深吸一口气,“姜明意,这事只能说是阴差阳错!”

“怎么个阴差阳错法?”

“永和八年的中元节,京城四条巷发生过一桩惊天大案,前武卫将军郑玉的府邸,一夜之间被人屠戮。”

谢道之语气沉重:“除了出征的老将军和他四个贴身侍卫外,郑家余下一百八十人,统统惨死。”

姜明意眉心蓦地一跳。

“此案惊动朝延,天子雷霆大怒,命锦衣卫,刑部,大理寺,督察院,四部联手彻查,一时间京中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谢道之目光闪动了几下。

“我作为内阁重臣,被皇上叫进宫里。离开前,交代夫人和谢总管关闭四门,谁也不许出,谁也不准入,一切等我从宫里回来再说。”

“为什么?”

姜明意声线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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