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湄遥李瀍的现代都市小说《折扇诱君来阅读全集》,由网络作家“冷青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折扇诱君来》是作者“冷青丝”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湄遥李瀍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谢云旖缓缓摇头,挥了下袖袍:“没事儿,真不知……养大她,教得她能歌善舞,究竟是福还是祸呢……”谢云旖说完,自顾自地走了,身影在笙歌曲箫的喧嚷中,却显得说不出的孤寥惆怅。湄遥坐在云旖阁庭院中的花树下,手中摩挲着那一块温润的青白佩玉,午后的阳光温暖和煦,些许轻柔的风拂过花树间,落红纷纷。阿鸢远远地瞧见,走过来,在一旁的石墩坐下,神色凝重地望......
《折扇诱君来阅读全集》精彩片段
上元节过了些天,大街小巷都出现了皇榜诏告,宪宗李纯正月庚子日驾崩于大明宫中和殿,太子李恒继位登基,号穆宗。
皇位的更迭对寻常百姓的生活,除了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一些议论,似乎并没有更多的影响,云旖阁照旧客满盈门络绎不绝,日日“樽中酒色恒宜满,曲里歌声不厌新”。
转眼便至四月里,北地邯郸正是阳春白日风在香,繁枝嫩蕊细细开的时节,这日,谢云旖经过云旖阁的醉云间,听见里面传来湄遥的歌声:“穆穆清风至,吹我罗衣裾。青袍似春草,草长条风舒。”
歌声清越悠扬,婉转挠心,舒痒难耐,谢云旖不仅轻叹一声,对身边跟随的丫头道:“待会儿姑娘应酬完出来,你让她去我那儿一趟,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丫鬟点点头,却瞧见谢云旖深锁了眉心,闷闷地杵在原地。
“谢娘?怎么了?”
谢云旖缓缓摇头,挥了下袖袍:“没事儿,真不知……养大她,教得她能歌善舞,究竟是福还是祸呢……”
谢云旖说完,自顾自地走了,身影在笙歌曲箫的喧嚷中,却显得说不出的孤寥惆怅。
湄遥坐在云旖阁庭院中的花树下,手中摩挲着那一块温润的青白佩玉,午后的阳光温暖和煦,些许轻柔的风拂过花树间,落红纷纷。
阿鸢远远地瞧见,走过来,在一旁的石墩坐下,神色凝重地望定湄遥,半晌开口道:“你真的答应了?”
“答不答应,能由得我做主吗?”
湄遥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一丝情绪。
“也许,让谢娘使些银子打点一下,可以让别的姐妹替你去!”
“献我入宫中教坊,不正是因为我名声在外吗,别的姐妹如何替?”
“我不想你走!”阿鸢无奈道:“一旦入了宫中教坊,就不知何时能再见了,湄遥!”
“老了,唱不动了,跳不动了,总是可以出来的!”湄遥笑。
“别这样,湄遥,你还要等李郎呢!”
湄遥看着手中的玉佩,悠悠道:“他说最多月余便回邯郸,如今看来,是又要失约了呢!”
“兴许李郎家事耽搁还没处理妥当呢?月余、月余,还没到两月就不算失约嘛!”
湄遥失笑:“唔,是差了几天,可惜我就要启程了,阿鸢,我能拜托你件事儿吗?”
“怎么?”
湄遥拉过阿鸢的手,将玉佩塞入阿鸢的掌心,合指让她握实:“倘有一日,李公子真的来了,你就替我将他的信物还给他吧!”
“湄遥,我们再想想办法!”阿鸢乞求道。
“早知道命里终归有长安一行,我当日就该答应了他!”湄遥仍是笑,笑得风轻云淡,“也不至,今时只得孤身去长安,相见再无期。”
阿鸢的眼圈有些红,“要不,我陪你一起?”
湄遥认真地看了看阿鸢:“你真的愿与我一同前往长安?谢娘和云旖阁的生意怎么办?你不是也有心上人吗,韩府上的韩二公子……”
“我……”阿鸢赶紧反握了湄遥的手:“我是真的担心你,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要是没有个伴儿,万一有什么事儿你连个照应的人也没有啊!”
“嗯……能有什么事儿?”湄遥低下头,笑道:“我是去教坊,给贵主们侍宴凑兴而已,和在云旖阁能有什么差别?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可是……”
阿鸢还想说什么,湄遥已打断了她:“阿鸢你在云旖阁算是年长的了,以后就要辛苦你,照顾好谢娘跟云旖阁众姐妹了!”
阿鸢无奈,沉吟了半晌,终于缓缓点了下头,“知道了!”
“还有!”湄遥笑着站起身,懒懒地伸了下腰,望着头顶上透洒着斑驳阳光的花树:“愿你和韩二公子能早日双栖双飞!”
京城教坊扩募,时限催促得紧,地方官员更是想早日交办了差事,大家都轻省,因此从湄遥接到募令到启程上路,也就短短两三日的准备时间。
临行前,和众姐妹依依惜别,饶是湄遥心里一再告诫过自己要笑着离开,但真正分别的时刻,湄遥和众人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谢云旖拉着湄遥千叮万嘱,最后道:“谢娘从前答应过你的,该你的那份,一文银子都不会少,谢娘仍旧会替你存着,等你有一天得自由了,就回来吧,云旖阁只要还在,就永远都是你的家!”
“我知道,谢娘!”湄遥上前,像小时候那样将头偎入谢云旖的怀里,“我知道谢娘和云旖阁就是我的家,也许有一天,我真的就回来了。”
“嗯!谢娘等你!”
“可是谢娘你要答应我!”湄遥又道。
“你说吧,孩子!”
“我那份不必替我留了,有一天谢娘养老,或者哪位姐妹急需,谢娘,你就替我尽些心意吧,我不想也不忍咱们云旖阁的姐妹沦落到当年我娘那样……”
“别说了,谢娘明白!”谢云旖轻轻拍着湄遥的肩头,抬手拭泪道:“谢娘自会有定夺,你信谢娘!”
“谢娘自己也要……好生珍重!”湄遥哽咽了一下,然等她抬身离开谢云旖的怀中时,已是笑容盈面,且撒娇道:“谢娘应了我的,等我回来,不可食言!”
“不食言,不食言!”谢云旖早是潸然泪下,“你也要自己当心,万事谨慎总不会错的,方便的话,就尽量捎个信儿回来!”
“好!”湄遥环顾四下,最后看了一眼谢娘,看了一眼阿鸢等众姐妹,看了一眼她长大的地方——云旖阁,然后含笑提裙,转身登上了等候在一旁的马车。
众人奔走,遥相挥别的身影渐渐落后,当再也看不见熟悉的面孔,湄遥仍眼都不眨一下地看着窗外,她想要牢牢地记住这里的每一条街每一处景,永生不遗忘地记住……
无他,若瞬间失去或离别所曾拥有的一切,记忆,便将会是她所仅有的,最珍贵的财富了。
马车驶出邯郸城门,湄遥终于无声地哭泣起来,久久不能平歇。
刚刚吃了一点热粥下肚,谢云旖便进得门来,身边还跟着一个手捧托盘的丫头,托盘内不知何物,罩着严严实实的绸布。
然湄遥仅瞥了一眼,便已心中有数,依旧是不紧不慢地喝粥,等谢云旖挨身过来。
“唉哟,我的小祖宗,你倒是悠闲,才起身呢?”谢云旖嘴上啧怨着,脸上偏是掩饰不住的喜孜孜的表情,满脸春光明艳。
“我从昨儿个起就没吃什么东西,谢娘,你好歹得让我好好吃一顿饭吧!”湄遥一边撒娇,一边筷子不停手。
“知道了,谢娘又没催你!”谢云旖搡了湄遥一把,“人家李公子说了,他不着急,等王姑娘休息好再去相陪也不迟”
谢云旖故意学着李瀍的口音,湄遥白了她一眼,“那谢娘来我这儿干嘛?”
“李公子今早亲自送来酬金,我是特意端过来给你过目的。”谢云旖说着示意捧盘丫头上前,并伸手揭开了盖在托盘上的遮布。
一瞬间整盘白灿灿的足锭银子照得人眼花缭乱,仿如满室生花。
随后谢云旖再次将银子遮了,挥手让捧盘丫头先退下,“怎么样?”谢云旖笑道,“谢娘没说错吧,这位李公子非富即贵,绝非寻常人家,你辛苦一点儿,伺候好这位贵客,谢娘断不会亏了你!”
湄遥纳闷:“谢娘你从来就没有亏了我呀?”
“唉!”谢云旖叹息一声,爱怜地看着湄遥:“谢娘的意思,趁着你年轻,正是当红的头牌,能多赚一些是一些,你的那份谢娘一直以来都替你存着呢!”
湄遥笑笑:“谢娘替我存银子干嘛,谢娘不是常对云旖阁的姐妹们说,咱们清倌人,最好是哪日被达官贵人看中,收了去做妾室,便算是上好的归宿了,难道谢娘不希望我将来有归宿?”
“傻丫头,谢娘这般疼你,又怎会不希望你有个好归宿?”
“那湄遥想不出来,除了老死在云旖阁,生活无依,何需那些银子?”
“凡事总讲究个防备万一!”谢云旖正色劝道:“将来你有笔本钱傍身,不论是何种归宿,总归算多条退路,有退路强过没有,知道吗?”
湄遥的脸色沉了下去,她推开碗盏,闷了片刻道:“我明白,谢娘是怕我重蹈我娘的覆辙。”
“谁知道呢?天有不测风云。”谢云旖说到此,心情亦有些沉重,“当年你娘流落到邯郸身无分文,又好面子不肯与我知晓,待我得她传信,赶去看她,才知她缠绵病榻许久,因无钱医治已到了弥留之际,想曾经,我们姐妹分别时,我还曾羡慕过你娘,以为她终得有情郎,从此只羡鸳鸯不羡仙呢!”
“别说了!”湄遥打断谢云旖,忍着心头的难过道:“谢娘的心意湄遥全明白,谢娘这么多年对湄遥的恩情,湄遥也全都谨记在心,所以湄遥现在只想,尽自己所能报答谢娘的恩情,其他的,湄遥真的,从无多想!”
“所以说你是傻丫头啊!”谢云旖勉强挤出笑容,拉过了湄遥的手,“这么大了,事事还都得谢娘替你操心,还说报答谢娘呢!行了,谢娘也不多求,你只管依着谢娘的话去做便是,相信谢娘绝舍不得亏欠于你,啊?”
“自然!”湄遥也露出了笑容,“谢娘就如我亲娘般,我不信谢娘还能信谁?”
“不过……说到银子……”倚在谢云旖怀中的湄遥忽地想起来什么似的,笑容变得狡黠:“李公子付了那么多银子,是不是意味着这几日我想怎么陪李公子,就怎么陪?”
“嗯?”谢云旖一怔,身子离开半尺,就手在湄遥的额头上戳了一戳:“在打什么鬼主意呢,说!”
湄遥仍是黠笑:“谢娘收了人家的银子,咱怎么也得侍奉得周到些啊,剩下的陪侍就全交给我好了!”
谢云旖瞅了湄遥半晌,眼珠一转,笑道:“我道你打什么鬼主意呢,定是云旖阁关不住你了是不?”
“天气这般好……谢娘……”湄遥笑嘻嘻地故作娇啧。
“行啦,只要李公子顺你意,别嫌咱们云旖阁没伺候好就行!”谢云旖说罢站起身,挥手道,“不用送我了,收拾打扮去找你的李公子吧!”
“谢娘慢走!”湄遥高兴地施了个礼,自年底入冬以来,云旖阁就宾客如云,夜夜忙于应酬,她也确实想出去透透气了。
一乘马车,穿街过巷,缓步走往武灵丛台方向,马车上湄遥跟李瀍各坐了车厢的一侧。
李瀍打量着今日的湄遥,束发簪缨,腰缠玉带,穿了一身襟袂银丝纹花的翻领窄袖胡服,不经意细看,还以为是一介眉目俊美,英姿矫健的男儿,当真是别有风韵,令人耳目焕然。
“笑什么笑?”本来撩开车帘一角,望向街面的湄遥蓦地回过身来,不满意地瞪着李瀍,“从出门上车起,你就一直在憋着笑,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这么说,在下终于不用再憋着啦?”李瀍舒出一口气,大大咧咧地朝湄遥挪近一些,道:“笑你呀!”
“我脸上长麻子还是生疮啦,笑我?”
“难道你就看不出我是嘉许的笑吗?”李瀍莞尔:“昨儿在下本以为见着的是一个绝世佳人了,今儿方晓得原来还有位美俊郎,更甚佳人一筹。”
“那大概是因为……呃……”湄遥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掠过一朵红云,不过仍强自争辩道:“因为公子你一较之下,无论如何也是相形见拙的。”
“哈哈,姑娘好气魄,单凭这气魄,怕是许多真男儿统统都要相形见拙啦!”
“一句玩笑,李瀍公子莫当真!”湄遥回转头,朝窗外指点道:“不想正月里出门,这街市上比平日热闹许多呢!”
“怎么,姑娘往年正月都不怎么出门吗?”
“嗯,入了冬便是极少出门了!”湄遥淡淡道。
跟着她又补充道,“当然,也不是完全足不出户,只是……”
“呃,不仅是他……”湄遥补充道:“昨儿个跳完一曲之后,差点出糗下不来台,所以想知道更多的宫里的事儿,以后也好有个应对。”
“原来如此!”阿翘叹道:“昨儿的事儿我听说了,是大皇子李湛故意为难你吧?”
“是!”湄遥颔首。
与李瀍的私下约定,湄遥暂时还不想让阿翘知道,因此便随口将话题转移向了其他人,当然,若能从阿翘口中打听到更多的宫里的事儿,以备不时之需,又何乐不为呢。
阿翘果然不再生疑,道:“其实说起来,宫里不比在外面,许多事儿应对起来,的确不那么容易。”
“还请阿翘赐教!”
阿翘沉吟了一会儿:“我可以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不过你怕是会失望,因为我虽进宫比你早,却一直是宜春院最下等的宫人,在宫中明里暗里的事儿太复杂,不是我这个下等宫人所能知晓,所该知晓的。”
“湄遥明白!”湄遥道:“我只需大致的了解一下就行,不多事儿不多话、时不时的装聋作哑充耳不闻,这规矩我懂!”
“嗯!”阿翘笑起来,道:“我不是不放心你,而是真的所知有限,且好多也是从其他宫人口中听得,究竟是否属实,我可不敢保证。”
“无论如何,湄遥都很感激姐姐!因为……”湄遥垂下眸,伸手握了阿翘的纤指,“我现在也才发现,在这宜春院,最真心对我的,怕就是阿翘你了!”
“怎么?”阿翘的心思极为敏感,很快便猜出了些端倪,“是不是你屋里的那两个……”
湄遥赶紧摇头否认:“算了,今儿个不说她们俩!”
“好!”阿翘起身,给自己和湄遥各自沏了一杯茶,关上了屋门后,才开始向湄遥一一讲述她所知的穆宗、李湛、李涵、李瀍几兄弟,以及后宫嫔妃等人。
阿翘的声音低缓而沉稳,眼眸更是沉静如水,她讲得有条不紊,湄遥听得用心铭记,总算是将与李瀍有关的人,给了解了个差不多。
待得阿翘说毕,茶水已续过了四、五道,淡得跟清水似的,湄遥见时辰也不早了,怕耽搁阿翘忙活,不敢再久留,遂一再道谢着告辞。
阿翘拦住她,指了指湄遥带来的绫绢:“拿回去吧,我帮你不是为了这些。”
“我知道,阿翘!”湄遥道:“光是两匹绫绢怎能尽我的谢意?不过是想拿来跟你同喜罢了,且不论圣上封赏如何,单就是圣上对我跳的河满子的赞赏,其实也是在赞赏你啊,没有你一招一式的教,哪里有如今大殿之上的河满子呢?”
“你能得今日厚赏,我自是跟你同喜,然以我的身份,哪里能用得上这上等绫绢,放在我这里岂不是浪费?你还是拿回去吧,湄遥!”阿翘推辞道。
湄遥拒绝:“自己用不上,总也有用在别处的时候,宫里难免有不少需要打点之处,以后若再有封赏,我依样也会送你一份,不许不收,阿翘!”
阿翘被湄遥的直率弄得不好意思地笑了,“你呀!哪有逼着人家收下的?”
“嗯,那我真的走了?”
阿翘点点头,又嘱咐道:“舞还是要继续练,湄遥,你现在跳的是不错了,可离完美的展现还差了一点点。”
“我知道……放心吧阿翘,我还不至于因了赏赐就忘乎所以!”湄遥笑笑,回身朝阿翘摆摆手,示意阿翘不用送了,便步履轻快地离开了阿翘的屋子。
和阿翘说过话,湄遥的心情变得好了许多,不是因为从阿翘口中听得了多少李瀍的事儿,而是阿翘体贴又温和的相待,令人如沐春风,也许这才是这皇宫中真正的春色明艳吧,有了人与人的彼此温暖,才会有生气,否则一切岂不太冰冷凉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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