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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推介通房上位日记:无欲无求让他发疯

魔域画风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经典力作《通房上位日记:无欲无求让他发疯》,目前爆火中!主要人物有苏清婉林冷殇,由作者“魔域画风”独家倾力创作,故事简介如下: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通房。被许给暴戾庶子,我如何能在主母威压下夹缝求生?初次,我真心交付,意味他的宠能护我。谁知,我被现实打脸,我不过是个玩意儿。只有宠,没有爱。那么,自此我就收敛爱意,无欲无求。谁知他却缠上来——“宝宝,你不爱我了吗?”“您说笑了,我只是个贱婢,哪有胆子奢求您的爱。”他疯了,他想要她的爱。.........

主角:苏清婉林冷殇   更新:2024-07-20 22: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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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清婉林冷殇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推介通房上位日记:无欲无求让他发疯》,由网络作家“魔域画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经典力作《通房上位日记:无欲无求让他发疯》,目前爆火中!主要人物有苏清婉林冷殇,由作者“魔域画风”独家倾力创作,故事简介如下: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通房。被许给暴戾庶子,我如何能在主母威压下夹缝求生?初次,我真心交付,意味他的宠能护我。谁知,我被现实打脸,我不过是个玩意儿。只有宠,没有爱。那么,自此我就收敛爱意,无欲无求。谁知他却缠上来——“宝宝,你不爱我了吗?”“您说笑了,我只是个贱婢,哪有胆子奢求您的爱。”他疯了,他想要她的爱。.........

《精品推介通房上位日记:无欲无求让他发疯》精彩片段


清婉这边,见礼被无视后,她也不恼,转身就安安静静去了厨房。

灶台上,热气腾腾的馒头刚好出锅。

谢妈妈掀开蒸笼,惊喜的道:“苏娘子这手真巧,这橘子、这小猪捏的活灵活现的”。

“不过是些取巧的玩意,不值当一提的,谢妈妈切丝的刀工,那功底才叫深厚”

听得这么一夸,这妈妈露出个骄傲的笑容来,她切丝的手艺,可是老太太都称赞过的。

清婉挑了四个橘子模样的馒头用碟子装了,又将那清蒸的鲈鱼用剪碎的荷叶点缀上,其余各色菜式都精致的渲染了一番,摆盘完成才和小琴仔细的端去饭厅。

其实,谢妈妈早跟她说过,主子对吃食并不讲究。

只是她现下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讨人欢心,便从这吃食上下下功夫吧!

林冷殇看着这精美的一桌菜式,心想着,华而不实的东西。

试过几道菜后,味道确实比之前有长进。

那藕片裹着糯米粉子煎的团子,外酥里脆,之前厨房从未做过,便多尝了几个。

清婉在旁伺候着,心里默默记下二少爷喜欢的菜式,多是些重口味的,那清淡的几样,几乎未曾动筷。

林冷殇用过饭后,心情似乎不错,在书房翻了会书后,还在院子的演武场上练了套拳。

清婉回厨房忙了会,将明日要用的食材提前准备好,将时间磨到了晚上。

这个点,该去伺候主子爷歇息了,清婉开始紧张起来。

以前伺候三小姐,一般是打了洗漱的水来,小姐净过脸后,将钗环卸下,头发理顺些,脱了外衣便就寝了。

伺候主子爷,不知有何讲究,毕竟院里的嬷嬷也没同她讲过。

她便按着三小姐的惯例,将洗漱的水端了进去。

寝室内,二少爷已经在等了。

清婉将净脸的帕子打湿z了再拧干,低头恭敬的递过去。

“请主子爷净脸”

林冷殇自然而然的接过帕子,将脸擦净后又在手上抹了抹,才递回来。

清婉接过净脸的帕子,洗净挂上后,尴尬的立在旁边。

她捏着裙摆,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缓些:“奴婢伺候二少爷歇息”。

心里想的是冷静冷静,实际嘴上却是磕磕巴巴,音量也一个字比一个字低。

倒是有些生涩又可怜的韵味,小脸紧张的红扑扑的。

活脱脱一副,娇羞少女模样。

她嘴上说着伺候,脚步却不敢朝二少爷挪动半步。

她在等待他的指示。

林冷殇一边解着衣服的纽扣,一边转过身来,本以为她已经退下了。

回头却见她还不知所措,捏着衣角立在那里,瞧这她这副娇羞的小模样,他露出一抹狡黠的遐思来。

林冷殇颇有些玩味的俯视她:“过来”

清婉听得吩咐,哆哆嗦嗦的上前,按照伺候三小姐的惯例,去解二少爷前襟的盘扣。

一靠近主子爷,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感受着这种冷冽的压迫感,思绪被拉回到那一晚,痛苦和羞臊的回忆涌上心头。

她并未抬头,却能真实的感觉到眼前的人正在审视她,如同猎物看小羔羊般。

这种审视有玩味有嘲弄,毕竟前几日她才当着老太太的面拒绝了这份差事,如今又巴巴的主动求过来。

在主子爷看来,可不就是该被嘲笑的软骨头么。

周围的空气都透着紧张,她还得强装镇定,缓缓的给主子褪去外衣。

忽的,林冷殇握住她哆嗦的手,压低了身子,在她耳畔吹气低语:“接下来该干什么”。

清婉呆呆的愣在那里,一股暖流从他的掌心传来,他粗糙的手掌宽大而有力,将她柔嫩的小手整个包裹住。

她知道,主子这是要她放低身段主动些,怕是上一回在老太太处开罪了他,这厢还记着呢。

清婉便顺着他的意思,微微欠身,柔顺的道:“奴婢,全凭主子爷吩咐”。

瞧着眼前柔顺乖巧的人,低垂着脖颈,露出白皙的肌肤来,声音虽是规规矩矩的,在他听来却自有一股媚态。

林冷殇的喉结不自然的滚动几下,他克制了几分反应过来,忽的厉声呵斥道:“滚出去”

清婉先是愣了一下,这二少爷的性子,还真令人捉摸不透。

毕竟前一秒她已经做好被掳去床榻的准备了,甚至她都打算缓缓闭上眼睛,接受一切。

忽而听得滚出去三个字,虽然语气很不好,待她反应过来,只觉这几个字却犹如天籁,她如获大赦,飞快的朝门外奔去。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小背影,林冷殇露出个满意的笑来。

刚才见着她娇羞温顺的小模样,差点把持不住。

在查清楚她的来意前,他还不能留她,毕竟秋月的例子就在前头。

清婉埋头飞奔回自个儿房间,她拍着胸口,顺了顺气,还好有惊无险!

入不了二少爷的眼也挺好,伺候这样一个阴晴不定,性子暴戾的主子,能躲远点就躲远点吧。

在定安院做一个普通的小丫鬟总比通房丫头强,时间一长,大夫人见她毫无寸进便有可能弃了她,忘了她这个小角色。

她就有可能在被遗忘的小角落里,安稳的待到出府。

天蒙蒙亮,厨房内,谢妈妈揉着惺忪的睡眼进来。

“苏娘子,你怎么起的这么早,这又是忙活什么新鲜玩意呢?”

清婉和小琴已经起来半个时辰了,正在做热z辣辣的油泼面。

二少爷喜欢重口味的,普通的早点多是小粥青菜,配上各色包子点心,口感清淡。

清婉便想着做点不一样的,这份油泼面还是跟丝禾学的,在丝禾老家,这油泼面是特色美食。

她将面皮子切的宽宽的,用开水烫熟后用冷水凉过备用。

把油烧开,滚烫烫的淋在辣子、生姜、香料上,再放上酱油,陈醋上色调味。

配上胡萝卜丝、芹菜丝、黄瓜丝。

把热油淋好的调料放进去和匀了,一大盆油泼面就做好了。

这种大热的天气,吃点凉拌的油泼面最舒服了。

清婉盛了一大碗出来,跟清粥包子点心一起,送去了主子饭厅。

“这是奴婢新学的油泼面,主子爷尝尝合不合胃口”

布置完桌上的早膳,清婉恭敬的退到一旁。

林冷殇也不答她的话,就像昨日在院门口般,直接将她无视了。

仿佛昨晚的事没有发生过一般。

清婉的提问虽没被回应,但看着主子爷吃面的样子,味道应该是不错的。

林冷殇吃面的样子,实在称不上文雅,大户人家的少爷吃饭,都是慢条斯理的。

他却像贪吃的小孩,遇到喜欢的零食般,只管将食物往嘴里送,吃的呲溜滋溜的。

嘴角也挂上了油光,动作看起来粗鲁,看的人却很容易被勾起食欲。

就是很美味很好吃的样子。

厨房还剩下一些油泼面,清婉盛了一碗出来,“谢妈妈,您也试试这新口味”

谢妈妈也不推脱,吃了面条后直夸:“苏娘子,真是好手艺”

小琴也盛了一大碗,配了些其他,给项甲端过去了,这丫头倒是对项甲格外上心,每回有可口的吃食,都会给他送去一份。

也难怪,项甲也是孔武有力粗狂不羁的汉子,颇有男子气概,他又深受主子爷信赖,往后前途不可限量。

寻常女子若是能得项甲青睐,怕是比主子爷还好些,毕竟嫁给项甲,还有机会做正头娘子。

小说《通房上位日记:无欲无求让他发疯》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因老太太寿辰将近,王夫人让三小姐帮着处理宴会事宜。

三小姐虽是心中不愿,迫于母亲的压力,还是应承了下来。

清婉作为三小姐的贴身大丫鬟,是最得力的助手,这几日便跟着忙起宴会的事来。

还好二少爷住在外院,这几日忙起来,清婉未再碰见过他。

这日用过早膳后,阳光暖暖的洒落进院子里来。

三小姐林茵梦吩咐清婉道“带上先前选好的花样,咱们去母亲那商量下给祖母贺寿的事”

清婉将这几日画好的绣样卷进袖子里,扶着自家主子,俩人一道往琼华阁去。

琼华阁正厅内,王夫人端坐在上,大少奶奶薛怜雪和三少爷都来了。

清婉跟着三小姐进去请了安,便静静的立在自家小姐身旁。

见人到齐了,王夫人才淡淡的开口:“老太太寿宴,有怜雪帮衬着,我松泛了不少”

说罢,她朝大少奶奶递过一个慈爱的眼神。

薛怜雪站起来,谦逊的道:“为母亲分忧,是儿媳的本分”

“坐下罢”

王夫人又朝三少爷道:“此次老太太寿宴,有不少大家闺秀会过来,你到时候相看相看”

三少爷微微点头:“母亲,儿子知道”

这事,母亲同他讲过不下三回了。

接着王夫人才对三小姐道:“你是最轻松的,只要协助你大嫂绣些花样,出些女眷爱玩的游戏即可”

三小姐嘟噜着小嘴:“女儿知道了”

清婉在一旁想,这绣花样的活,多半又会落到自己头上,三小姐的女红从来都是拿不出手的。

众人说话间,二小姐林若颜由丫鬟扶着进了厅堂。

林若颜是庶出,兰姨娘生的,她因自小体弱,常年病着,不大出来走动。

她微微侧身施礼:“给母亲请安”

王夫人瞧了她一眼,也不赐座,而是恹恹的道:“你还在病里,就不要过来操心老太太的寿宴了”

二小姐林若颜身材高挑清瘦,脸上的病容看得出是用胭脂强行晕染遮过的。

她用帕子象征性的拭了拭脸颊,有气无力的回话。

“还是母亲体恤,那我便先退下,回去喝药了”。

王夫人默认的点点头。

待二小姐出了院门,众人又商议了一番老太太寿宴的细节才散了。

出了琼华阁,三小姐林茵梦皱起眉头,又揽下了好大一份活,接下来有的忙了。

清婉回想着王夫人同三少爷讲的话,此次老太太寿宴,是给公子们相看姑娘的。

那二少爷比三少爷还大几岁,怎么还未娶正妻。

估计此次也会同三少爷一起,选定未来的新妇,待二少奶奶进了门,秋月的日子岂不是很难过?

还好,自己没有头脑发热,为了个清白之身,巴巴的自请去二少爷院里伺候。

希望此事,就此揭过,谁都不要提起才好。

……

兰姨娘住处,虽是个小院落,也布置的清雅幽静。

兰姨娘是王夫人的陪嫁丫鬟,当年柳姨娘深受大将军宠爱,王夫人为了牵制柳姨娘,便扶了身边最好看的陪嫁丫鬟兰姨娘上位。

如今受宠的柳姨娘早就化为尘土,兰姨娘一直以王夫人马首是瞻,是以一众姨娘里,兰姨娘的日子过的还算可以。

二小姐林若颜因白去薛氏那走了一遭,正在生闷气!

“都说了不去掺和,你非要让我去,结果被我猜着了吧,那嫡母岂会让我得半点便宜?”

兰姨娘佯装生气,出言呵斥道:“怎可背后如此不敬嫡母,夫人也是担心你病着,不宜太过受累”

林若颜清楚,这都是姨娘自欺欺人,宽慰自己的话,只是自个儿刚才说话的语气,确实有点过了,便绞着帕子不做声。

兰姨娘语重心长的道:“祝寿这样的大场面,你能在旁帮衬着,学些持家的见识,日后嫁人了总用得上”

说着说着便抬手用帕子,象征性的去擦眼角:“都怪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林若颜心软:“姨娘,你之前不是让我什么都不要争么,怎的这回要我上赶着露脸”

兰姨娘此次确实是心急了,女子一生嫁人是最最要紧的。

二小姐到了嫁人的年纪,偏王夫人却不急着给她相看婆家,她一个姨娘又不能在前厅露脸。

若不借着此次宴会相看一番,有那合心意的,秉明了老太太,只怕她的二姑娘要步大小姐的后尘,让王夫人随意安排个人嫁了。

虽说王夫人平日里不会太为难她们娘俩,但好事也是轮不上她们的。

“你可知老太太寿宴,京城的公子们大多会来,届时你要瞧仔细了,老太太才能为你做主”兰姨娘把宴会的目的点了出来,这是一场相亲宴。

林若颜红了脸:“好了好了,我听您的,明天就去老太太跟前伺候着”有大姐的先例在前,她也是怕的。

兰姨娘遂换上笑脸:“好孩子这就对了,快去喝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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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婉在屋内正打着络子,小琴急急的跑进来,喘着大气:“王嬷嬷来了”

清婉起身准备去屋外迎一迎,远远的就看见王嬷嬷用盘子端着碗汤药,面无表情的往她这边来。

清婉出了屋子恭敬的立在门口,待王嬷嬷走近了,她将腰弯了腰微微侧身行礼。

“苏娘子进去吧,咱们屋里说话”王嬷嬷也不看她,一边说一边不停脚的径直往房里去。

嬷嬷是来送避子汤的,按规矩,通房丫头伺候少爷后,主子都会赏避子汤。

京城里有门脸人家的少爷,定不会在正妻进门前弄出庶子庶女的,但都会纳一个通房。

只是为了让少爷初通人事,不至于大婚时一窍不通。

进了屋,王嬷嬷将汤药往清婉面前一送:“这是避子汤,请苏娘子喝了吧”

听得避子汤三个字,清婉顿时红了脸。

她诺诺的解释道:“昨儿,二少爷并未唤奴婢贴身伺候”

嬷嬷瞧她这神情,也知她并未撒谎,只是碍于王夫人的吩咐不好交差。

便正色道:“这汤药能管三五日,夫人还等我回去复命呢”

既是王夫人的意思,便不好再推脱了。

清婉直接端起药碗,大口大口的灌起来,药味难闻,还带有一股子苦味。

喝完药,她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又自个儿用手顺了顺胸口,才略略好受些。

王嬷嬷见着空空的碗底,露出个满意的笑来:“苏娘子是个懂规矩的”

送完药,她也不急着走,又在清婉身边走了一圈,上下打量着。

“太朴素了,需得在容貌上下些功夫”。

清婉太早起床准备早点,就还是从了以前丫鬟的习惯,随意挽了发髻。

“奴婢自知姿色平庸,只怕打扮了也入不了主子爷的眼”

王嬷嬷露出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来,她附到清婉耳边,交代了几句私房话。

羞的清婉顿时耳根都红了,姑娘家哪有这般主动的道理。

虽不赞成,她面上还是恭敬的应下了,“多谢嬷嬷提点,清婉记下了”

王嬷嬷又絮叨了一些做通房的本分,说再过几日再来赏汤药,才端着托盘离开。

待王嬷嬷走远了。

小琴忙端了杯热茶递过来:“姑娘漱漱口,去去嘴里的药味吧”

清婉就着茶水漱了口,又从罐子里捻出一粒蜜枣吃了,胃里才好受了些。

如果不小心,怀上二少爷的孩子,那后果不敢想……

听王嬷嬷讲的规矩,有了孩子是绝对不能留的。

如果落胎,那会极其痛苦,还可能丢了性命。

清婉后知后觉的吓出一身冷汗!

上一次她被强迫时,并未喝避子汤。

当时她一个姑娘家不懂这些,纯粹是运气好,第二个月,月事如期而至。

只是今后,这避子汤得按时喝着,一次也不能落下。

喝完那一大碗避子汤,没多久清婉便觉得胸口闷闷的,在屋里竟热的有些冒汗。

她便寻了把摇扇,一个人出了屋子,想去院子里吹吹风。

院子侧角有棵大大的梧桐树,树下有几个矮凳和一方石桌。

清婉见旁边无人,便将衣服的领口松了松。

微风拂过来,将脖颈的碎发吹起,凉飕飕的舒服多了!

她在石凳上坐下,微眯起眼睛,仰起头来,享受着这股凉风。

突然,眼睛被什么光芒闪了一下。

她微微睁开眼,只见不远处,有一方很小的池子,光就是从那发出来的。

五颜六色,甚是好看!

清婉不自觉的被吸引了,摇着扇子要过去看个究竟。

这是一方很小的池子,里面没养鱼,也没种绿植。

只铺着各色五彩的石头,将池子占了大半。

池水浅浅的没过石子,有些没铺平的彩石露出半截来。

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出各色光来,像是一个大号的琉璃盒子。

清婉在里面寻了五块圆润的石子——红、绿、黄、黑,五彩。

在手里把玩着这些石子,她想起小时候的游戏来。

那时候她还没进将军府,同邻里的玩伴最爱的游戏便是——又哭又笑石头人。

将各色的石头赋予一个演绎表情。

红色是大笑

绿色是面无表情

黄色是愤怒

黑色是大哭

摸到彩色的石头便能分配其他人扮演的表情。

她演的最好的便是大笑,只需要将嘴角微微翘起,眼睛眯起来。

她的小酒窝和月牙眼,便将开心的情绪演的活灵活现。

最不擅长的就是大哭,她努力做出要哭的模样,只是努努嘴巴,便会出现小酒窝,怎么看都不像是哭。

所以每每被分配到黑色的石头,表演大哭都会被小伙伴投票成最后一名。

但是,她也有笑腻了的时候。

五岁刚入府那年,她还没在房嬷嬷处学规矩,也没被分到三小姐那。

将军府好大好新鲜,房嬷嬷去老夫人那当差了,她就悄悄的溜到园子里去玩。

在竹林的小角落遇到个小男孩,十来岁样子,他一语不发,一个人在那打竹叶玩。

她过去逗他,问了好多话,小男孩都不搭理她。

那时候的她也确实无聊,饶是一个不理会她的小男孩,她也上赶着找人家玩,最后还是她拿出石头,邀请他玩石头人游戏,他才点了点头。

小清婉本想故意捉弄他,努力去抓彩色石子,好给他分配黑色的石头让他扮大哭。

但每次都失败了,那彩色的石头仿佛是长了眼睛般,都被小男孩抽去了。

每次他抽到彩色的石头,就将那红色的石头分配给她,让她笑。

她自然知道自个儿笑起来极可爱,可是笑久了脸颊也会发酸,笑容也会僵硬。

小男孩只是那样看着她笑,面无表情的,只有等她笑的实在支撑不住了,他才会满z足的挥挥手喊停。

似乎捉弄她,才是这个游戏的乐趣。

也怪自己那时候小,喜欢跟大孩子玩,每日被捉弄,还是每日巴巴的跑过去找他玩游戏。

再后来,房嬷嬷腾出了空来管教她,溜出去玩的事被发现了,她被罚打了手板。

学完规矩后,她便被分配到了三小姐院里。

随身伺候三小姐,就再没机会溜到院子里到处玩了。

回想着这些,清婉不自觉的露出个童趣的笑来。

……

林冷殇用过早膳便会出去当值,项甲也跟在身后,晚间才会回来。

一天里,主子在院里待的时间不多。

清婉和小琴白日里不用伺候主子,也没有嬷嬷管着,挺自由的。

她们俩便一头扎进了厨房,费尽心思研究些好吃的。

每回端上新菜式,清婉就等着看主子试吃的反应。

幸好多数是成功的,林冷殇吃饱了偶尔会跟侍卫对打一番,演武场上不时有爽朗的笑声传来。

只是主子爷对她依旧冷着脸,话也没一句。

谢妈妈在厨房清闲下来,又能日日学新鲜菜式。

便自觉对清婉热络了几分,时不时也会聊些院子里的闲事。

“秋月不是被打死的,她是被毒死的”谢妈妈小声说。

那执杖小厮是她的外甥,外头都说人是被她外甥打死的,真真是冤枉。

秋月死于中毒,是仵作当堂验出来的,外头的流言蜚语却没人提中毒这茬。

小琴便顺着话茬,问下去。

“秋月姐姐是犯了何事?要挨板子还要被下毒?”

谢妈妈摇摇头道:“不知道,肯定是犯了大错,才遭了主子的厌弃”

小琴还想再问下去,被一旁的清婉打断了。

“主子的事,咱们做奴婢的少议论,以免惹祸上身”

谢妈妈和小琴自知清婉说的是事实,便不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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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姐在院子里盼着,特意遣奴婢出来迎郡主”

说罢,润月便抬手准备去扶一把下车的郡主。

郡主略略将手一抬,避免被润月碰触到,旋即转圜,搭在更远处的自家丫鬟小橘手上。

就是这么细微的一个动作,让润月尴尬的立在那。

“郡主习惯了奴婢的伺候,还烦请润月姐姐前头带路”小橘扶上自家主子,只三言两语便化解了尴尬。

润月只得默默的退出去,往前头带路。

都是主子身边的大丫鬟,若说体面,润月确实远不及小橘。

小橘曾在宫里嬷嬷处学过几日规矩,行事稳重妥帖,她肤白体匀,跟郡主年岁相差不大。

都说国公夫人是把小橘当陪嫁丫鬟养的。

因郡主活泼好动,行事太过天真烂漫,就给她备了这么个规矩妥帖的丫鬟。

郡主未来的夫君,就是小橘未来的主子爷。

如今郡主对那林二公子甚是上心,连着小橘也格外关注起这位林副统领来。

进了晓梦园,林茵梦正在院子里玩弹弓。

自从祖母寿宴过后,府里顿时冷清下来。

姑娘家不能随意出门走动,家里的二姐姐又常年病着,林茵梦在府里连个正经的玩伴也没有。

见郡主由小橘扶着进了院门,她便小跑着,热络的上前打招呼。

“郡主姐姐可算是来了,陪我一起玩弹弓”。

只见林茵梦前面摆着一列花盆,盆里开着各色的小丑菊,有些已经被打落下来。

郡主自小便喜欢骑马射箭,见着这些个小玩意,正是自个儿擅长的,便也来了兴致。

她上前取弹弓,一个瞄准,拉满皮筋,嗖嗖嗖,一朵蓝色丑菊跌落下来,正是一子命中。

“郡主姐姐真厉害”林茵梦拍手称赞。

因她自个儿性格活泼,便更喜欢女子英姿飒爽的风格。

她跟那些个喜欢吟诗作对的小姐姐玩不到一处,偏她二姐姐便是这种性子。

两人又玩了会弹弓,直至花盆里的丑菊,被打得七零八落,才罢手。

外头起了风,灌进脖子里凉飕飕的,林茵梦才意犹未尽的将人请进了屋内。

润月端了茶盏和糕点进来。

郡主见旁边的女红筐子里有一根未打完的络子,便随手拿起来,瞧了瞧。

暗红配纯黑,不似女子所爱用的颜色,莫不是给府里的少爷打的,她便随口一问。

“妹妹这络子,用的是什么手法,中间竟还有花样”

“不过是随手打着玩,给三哥哥穿玉佩的,都拆过好几回了,怕是打不好了”林茵梦讪讪的道。

女红针织,她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若不是母亲逼着她给哥哥打根络子,她才不会来来回回的拆了重做。

以前清婉在院里时,这些都是她悄悄代劳的,如今的润月只听王夫人的话,不肯帮忙。

这根络子,就只能她亲自动手了。

“听闻三小姐身边的苏清婉姑娘,打络子是一绝,何不请她过来教一教,也叫奴婢们开开眼”

小橘恭敬的立在一旁,开口提议。

她想见识一下这位得宠的通房,有何过人之处。

毕竟,郡主若嫁过来,她便顺理成章,也是林冷殇的妾室。

郡主今日过来,也是为的这一出,由她点出来去请人更为妥帖。

林茵梦一时半会不好接话,如今清婉身份有变,已经抬作了二哥哥的院里人,再不是她可以随意指使的贴身丫鬟。


姜嬷嬷的后事办的相当潦草,一块破席子卷了,在园子里挖个坑,碑文都没一块,几个婆子烧些纸钱悼念一番,便算了事。

周边还有一串隆起的小土丘,大概也是如姜嬷嬷一样的可怜人罢。

清婉呆呆的看着这些小土丘,她们来世上走一遭,死后连个名字也不配有。

会不会这里,也是自己以后的归属,她越想越难过,越想越不甘心。

凭什么,谨小慎微,一退再退,直到退无可退,老天爷也不肯给她留条自由舒服的活路来。

想到自己一个人,最后可能默默的死在这里,清婉开始后怕,怕这一眼望到头,孤苦无依的人生路。

她若凑不齐一百多两赎身银子,可不就只能在这老死么。

不,不是老死,大约是先累死或者病死。

不行,她得想方设法凑银子,赎身出府过自由自在的日子。

清婉将枕头下压着的布包拿出来,打开布包里仔细包着的三十一两银子,摸在手上,细细数过一遍,方觉安心些。

原本她是是三十二两银子的,来庄子上买口罩已用掉一两。

谢婆子给的口罩不好一直用着,买了新的之后,便还回去了。

清婉想起谢婆婆的话来,来年卖了果子,有三成的收益,归庄子上,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也能分到些钱。

第二日,清婉便兴致冲冲的去谢婆婆处打听:“咱们的果子这样好,来年定能卖个好价钱”。

谢婆婆看着她,无奈的摇摇头:“去年果子比今年还好,你看我们这一年吃的都是啥,能不饿死就是万幸了”。

“去年果子多,是价钱卖低了吗?”

“果子年年都是府里的管事拖去城里卖,具体卖多少,我们也不知道”

“不是说三成算咱们庄子上的吗?”

“三成是管家说的,反正这几年分下来的钱,刚好紧巴巴的够一年的口粮,像是折算好了般,将将不被饿死的边缘”

清婉听得这一通说法,心底像是泄了气一般,又冷又寒。

合着在这里干活,受苦受累不说,还得自己花钱。

……

炎炎烈日下,清婉如那死气沉沉的婆子般,机械麻木的干活,脸上再没有了一丝笑容。

她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贴在皮肤上,难受极了。

但她没有时间休息,庄子上的活根本干不完,她喝了口水,又继续投入到劳作中,下午的太阳更加毒辣,晒得她将眼睛眉毛拧作一团。

堪堪几个月,庄子上的生活已经将她同化,远远的看着,她同那些眼里无光,只知干活的婆子没啥两样。

有一日她甚至动了回府的心思,左右不过是一死,能过几天好日子,总比在这里磋磨的死去要痛快些。

虽说她从小就是丫鬟,可将军里的大丫鬟,吃穿用度也不比那小户人家的小姐差。

在府里干的也都是些细致活,在这里,梨树的驱虫将将过了,摘梨子,挑担子的活又压下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看着越来越粗糙的手,清婉对这样的日子,厌烦起来。

另外,只有回府才能想方设法凑齐赎身银子,在这里熬日子,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于是她想起了项甲跟她说过的话,在庄子上待不下去了,就给他送个信。

当时,她是不屑一顾的。

如今,她如获救命稻草,满怀希望的提笔写起了信。

信中清婉悔意尽露,只求项管家能接她回将军府,哪怕是做个最低等的粗使丫头,她都心甘情愿。

庄子里的信只能交给外出采买的婆子,婆子五天才上街一回。

清婉寄出信后,就巴巴的盼着,园子外头一有风吹草动,她就幻想着是不是将军府派人来接她了。

日复一日,清婉每天从期盼中醒来,又从失落中睡去,就连初荷都看不下去了。

“主子们不会管一个奴婢的死活,我来庄子这么久,就没见一个被接回去的”

清婉依旧每天期盼着,若这点念想也不给自己留,这每天累到腰都直不起来的日子,真的难熬下去。

真有希望也好,自欺欺人也罢,总归是一份寄托。

只是清婉不知,她写的信,压根没送到项甲手上。

采买的婆子看出了清婉不想待下去的心思,庄子上正缺这年轻的劳力,清婉一来,婆子们都松泛不少,怎么舍得放她回去。

婆子收了信,在街上寻了个无人的角落丢了,回来只告诉清婉,给了送信的小童一文钱,往将军府的定安院送去了。

朴实本分的婆子,清婉根本不会起疑。

……

“还没松口要回来?”

项甲跟在林冷殇后头,这已经是主子第三回问他了。

他无奈的摇摇头。

苏姑娘去庄子上已有几个月,临行前他吩咐了,熬不住就给他捎个信,那个庄子他是去过的,日子着实苦。

想不到娇滴滴的苏姑娘竟能熬得住,一直没给他送信过来。

得了否定的答复,项甲感受到主子爷周遭的空气都冷下去了。

自从苏姑娘送去庄子上,院里的吃食,主子挑三拣四的,可折腾坏了他这位管家。

明明以前在战场上,三两天吃不上一口热乎的,也没见主子挑剔。

若是苏姑娘能回来,做些个精致的吃食,主子吃饱了,心情好了,或许就能好伺候些。

于是,他试探着问“要不奴才去庄子上走一遭,看看她近况如何”

林冷殇不置可否,冷哼道:“看来罚的还不够”

……

项甲第二日便赶去了庄子上。

按照主子爷的意思,是让他再给苏姑娘设些困难,好让她知难而退。

可到了庄子上,见着清婉又黑又瘦可怜巴巴的样子,他就下不去手了。

清婉见着项管家从马车上下来,只当他是收到了信,来接自己的。

便欢欢喜喜的迎上去,她眼里放光,泛出些泪花来,“项管家,您可算来了”

项甲有些懵,“苏姑娘,这是?”

清婉将腰弯的低低的,郑重的行了个大礼,“只要项管家能接奴婢回府,清婉定会全心全意伺候主子爷”

项甲跟在主子爷身边这么多年,他的想法,自是能揣摩一二,便自作主张点了点头。

“好吧”

接了清婉,从中作梗的送信婆子自然兜不住,被揪了出来。

项甲收回了她的外出采买权,另罚没了二两银子才作罢。

初荷跟庄子上的婆子都很羡慕,这是头一回见,把人从庄子上接人回去。

还是主子跟前的大管家来接的,想必那清婉是得了主子几分青睐的。

清婉收拾包袱的间歇,初荷走了进来。

她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清婉,“苏姑娘,您带我也回府吧,我什么苦都能吃”

清婉同她相处这段时间,也生出些怜悯之心来。

“我也做不了主,要不我先去问问项管家”

初荷满眼感激,“那就多谢姑娘了”

清婉出了房间,手上拎着简单的包袱,她走到项甲面前,试探的开口“能否将初荷也捎上”

说罢,她指了一下旁边站着的初荷。

项甲当即冷了脸。

“苏姑娘,您自个儿都难保了,就莫要理会旁人了”

这一趟出来,主子没命他带人回去,他这都是自主揣测出来的意思,苏清婉如今的模样,主子是否会厌弃都未可知。

清婉听罢,只能无奈的叹口气。

一旁的初荷,听了项管家的答复,充满希望的眼神又暗淡下去。

回去的路上,清婉心绪复杂。

因在庄子上晒的又黑又瘦,她又不想跟二少爷牵扯过甚,只求在定安院做个本分的丫头安稳度日。

清婉便同项管家请示:这几日奴婢只在厨房做些吃食,就不去主子跟前伺候了,免得污了主子的眼。

项甲深以为然,便默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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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是,这些灾难都是主子爷给的。

他不过是事后给个甜枣,就让受苦的自己感动得稀里哗啦。

这手段,可比王夫人明晃晃的威逼利诱高明多了。

她甚至想,如果自个儿在庄子上熬不住,或者郡主下手没个轻重,因此丢了性命。

那个高高在上冷冽的人,会不会有一丝动容,大概不会吧。

他这次送的簪子,绝不仅仅是讨她欢心这么简单,主子每次简单的动作背后皆有深意。

这是清婉在定安院这么久以来,悟出的道理,且等着他的吩咐吧。

……

隔日,清婉刚用过午膳,准备躺在贵妃椅上小憩片刻。

小芸不知从哪里抱了一大摞医书进来。

“苏娘子,这些是主子爷吩咐送来的,说是给您瞧的”

放下那一大摞书,小芸将最上面那本单独拿出来。

“这本主子爷重点吩咐了,让您仔细看,还说会抽查”

“抽查?……”

清婉那点惺忪的睡意全无。

她一骨碌爬起来,将那本重点被吩咐的书拿过来。

细细翻开,这是一本记载麻药、毒药的书,因为有图文讲解,倒也不算晦涩难懂。

还好幼时被分配给了三小姐,王夫人从外头请先生给三小姐启蒙时,她已经是个懂事的小丫头了。

每次跟在三小姐身旁伺候,便也学了学,略约识得些字。

她依稀记得小时候母亲也爱摆弄这些药草。

这是祖传的手艺,外祖母是乡下的接生婆,对麻药一道虽说不上精通,乡下粗浅的法子还懂一些的。

像曼陀罗花、生草乌、南天星这些都有麻醉效果,娘小时候就教过她。

小芸也在一旁认真的瞧着,看得颇有兴致。

清婉将书翻到某页时,小芸指着一株叶长而尖,簇拥成团的植物,兴奋的嚷嚷。

“这个我知道,叫南天星,咱们院里就有”

接着她又生涩的念着旁边的介绍:“味苦,质坚,嚼之有麻辣感”

看她念的一字不差,清婉有些吃惊。

“你识字?”

“奴婢跟着项管家学过,只简单识得几个”

清婉知道,这是谦虚之词了,刚才她念出来的几个字可都不算简单。

主子爷指过来的奴婢,居然这样有见识。

“那咱们一起看,有不认识的还能一起商讨”

“嗯”

主仆二人便围在桌前,认真的研读起医书来。

遇到那晦涩难懂的,俩人还能一起推敲一番。

……

自从收到簪子和医书后,清婉直觉会有事情发生。

不出所料,没过几日,项甲过来传话了。

“苏娘子,过几日要随主子爷去一趟兖州,随行物品您先提前准备着”

说罢他又瞧了一眼旁边的小芸,“你也一起”

清婉和小芸听得这个消息,先是一震,而后开怀一笑。

兖州有流匪作乱,即便是久居深闺的清婉,也略有所闻。

主子爷若是去兖州剿匪,为何要带上她这个久居后宅院的女子。

虽是心中狐疑,到底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常年在将军府困着,从未出过远门。

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这一听说能去兖州,心里还是欢喜的很。

得了消息后,清婉便吩咐小芸收拾出随行的物品来。

小芸收拾的仔细,但凡需要的都装进包裹里。

一会想起什么又加一点,竟满满当当装了四个大包袱。

她还去院里摘了些南天星,晒干后装进了布袋里。

这是项甲吩咐的,她也不知何用,只是照做了。



伤心的是林冷殇为了这么个小通房,竟疏远了她,心中对苏清婉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回府后,国公夫人瞧出了女儿今日不对劲,便唤来小橘问话。

“在将军府发生了何事?郡主回来就失魂落魄的”

小橘便一五一十的将今日的事说了。

国公夫人听罢,不但不生气,反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林二公子婉拒了她的女儿,这自然是极好的,正合了她的意。

她原本还想着老太太过几日来提亲,她要找个什么理由推脱过去。

若是长辈阻挠,她这个女儿定然是要闹的,如今是男方无意,女儿也不好再强求。

她原本就很瞧不上那不懂规矩,宠着通房的庶子。

今日只是责罚了不懂事的通房,他就护短成那样,日后若成了亲,还有更多的委屈等着郡主。

这样的人在军中粗野惯了,听闻他连林大将军的话都敢驳斥,根本就是个没规矩的,日后做出宠妾灭妻的事都有可能,绝非良配。

如今断了郡主的心思,有的是比他更适合的好儿郎。

满京城的贵公子谁不高看国公府一眼,国公夫人要求也不高,只要性子温和,品行端庄,待她女儿好就成。

过几日就是谢侯夫人的寿宴,到时候带女儿出去散散心,兴许过不了多久,女儿就想通了。

……

郡主走后,林冷殇从将军府门口转身,他没回定安院,而是抬脚去了老太太的静安院。

静安院内,老太太正在小憩,硬是被他闹醒了。

林冷殇将郡主今日所作所为秉明了一番,才躬身施礼。

“祖母,孙儿生母早逝,少有温情陪伴,今日郡主所作所为,实在不是孙儿理想类型”。

已经听闻今日郡主登门,重罚了清婉,责罚一个小通房并不是什么大事,她便没有出手干预。

现在孙儿因为这件事要来推拒这门亲事,她只当是年轻人一时胡闹,心疼清婉那丫头,并不懂娶郡主的深远意义,便开口劝慰。

“娶郡主,看中的并不是她一人,而是整个国公府的依仗,好孩子,你且再考虑考虑,莫要急下决断,以免将来后悔”。

林冷殇听罢,弯腰拱手,郑重的又行了个大礼:“祖母,孙儿心意已决”。

老太太摇摇头,缓缓道:“不急着论断,你再思量几日”

林冷殇见祖母尤不死心,便直接挑明了:“无论如何,孙儿是不可能娶郡主的”

“为何?”

“孙儿不想同国公府攀上任何关系,个中缘由很复杂”

朝堂上的事,老太太也不好多问。

既然孙儿都这样说了,老太太也不好再说什么。

她这个孙儿从小性子就倔,决定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不过但凡他做的决定,再回过头去看,多数是正确的。

十多岁他自请去参军,便也是如今这副态度决绝的样子。

当时他还那么小,老太太自然舍不得,也耐心劝过开导过,依然阻止不了他。

如今看来,多亏去军中历练了,才会有如今这番成就。

他小时候少有温暖,如果想找个性格温顺体贴的,也无可厚非。

只是这样的姑娘,家世大抵都不怎么样,于他仕途上的助力就欠缺些。

好在并未请媒婆正式登门国公府,这桩婚事,双方都不再推进,便算是揭过了。

没有复杂的程序,也没有太多的负面影响。

……

项甲瞧着主子爷出了定安院,格外神清气爽,便知推脱郡主这桩婚事,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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