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撞在她此刻濒死的心上。
她记得自己冲进去时,房梁砸落的灼痛,记得拼尽全力拖拽那个昏迷少年的沉重,记得将他推出火海后,自己手臂上留下的一道狰狞焦痕……还有,慌乱中塞入她手心,作为谢礼的那枚……边缘残缺、触手温润的玉佩!
玉佩!
求生的意志如同被投入干柴的星火,轰然燃烧起来!
不能死!
绝不能这样不明不白、背负着毒杀恩人的污名,腐烂在这暗无天日的牢底!
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
她不甘心!
这念头支撑着她,用尽全身力气,用牙齿撕下囚衣最里层一小块相对干净的布条。
手指颤抖着,摸索到腰间——那枚玉佩,幸好抄没时未被注意,还藏在最隐秘的夹层里!
她将它取出,紧紧攥在手心,冰凉的触感是唯一的慰藉。
借着那微弱的天光,她看清了玉佩边缘那个独一无二、形如跳动的火焰的微小印记。
然后,她用指尖沾着唇边未干的血迹,在那块布条上,极其艰难地画下了一个扭曲的、类似火焰的符号,再努力画出一个指向某个方向的箭头——那是她昏迷前,恍惚瞥见管家藏匿那只参汤碗的大致方位。
做完这一切,她已虚脱,冷汗浸透破衣。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她。
牢门外,响起沉重的脚步声和钥匙碰撞声。
是每日送那碗能维持她不死、却让她痛苦不堪的“续命汤”的牢卒来了。
裴焰之认得他,一个沉默寡言、脸上有疤的中年汉子。
几年前王府马惊,她曾无意间救过他年幼的儿子一命。
脚步声在牢门前停下。
隔着粗重的木栅栏,裴焰之艰难地抬起眼,对上牢卒那双浑浊却带着一丝复杂情绪的眼睛。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那块染血的布条,从栅栏缝隙里,极其缓慢地推了出去,落在牢门外满是污水的泥地上。
她看着他,眼神里有哀求,更有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牢卒的目光在那染血的布条上停留了一瞬,又飞快地扫过裴焰之苍白如纸、却异常执拗的脸。
他脸上那道疤微微抽动了一下,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像往常一样,沉默地将那碗散发着怪味的汤从栅栏下推进来。
然后,他弯腰,动作极其自然地将地上那块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