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把她整个人缩在我和暖融融的羽绒之间。
头顶昏暗的路灯把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脆弱的阴影,而她的眼睛,却像被冰水洗过的星星,晶亮得灼人。
她仰着头看我,嘴角冻得发僵却硬要弯起一个巨大的弧度。
“还是你最暖和了!
李奥,”她吸着鼻子,声音里还带着未褪尽的哭腔和毫无保留的依赖,“你才是我永远的暖炉!”
那股冰冷里倔强燃烧的热情,像微小的火种,噗地一声落在我心口最柔软的地方,烫出了一个永恒的烙印。
永远……多么遥远又多么奢侈的词。
厨房窗缝里漏进来的风,刀子般削过我的脸颊,割开了恍若隔世的梦境。
楼下的喧嚣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水幕。
季博达不知说了句什么,柳如烟微微歪着头听着,笑着轻捶了一下他的胳膊。
那份松弛的亲昵,刺得我眼睛发涩。
季博达帮她拉开了别墅沉重的入户门,半拥着她走了进去。
那扇雕花的华丽门板在他们身后缓缓合拢,隔绝成一个与我毫不相关的世界。
引擎声再次轰鸣,季博达的黑色超跑像一尾危险的鲨鱼,无声无息地滑入城市的钢铁洪流,消失不见。
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只剩下桌上那碗彻底凉透的醒酒汤,凝固的油脂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味。
永远……那两个字,像淬了冰的针,一根一根扎在已经千疮百孔的记忆上。
我慢慢走到桌边,没有去看那碗汤。
目光落在冷硬的桌面上,那里空无一物,却又仿佛能看到清晰的倒影——昨夜她接到电话说要出席庆功宴不能回来吃饭时,随手扯下扔在这里的丝巾。
那是我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攒了三个月的薪水。
丝巾上细密精美的苏绣针脚,映着灯光,曾短暂地温暖过她的颈项。
可此刻,它大概已湮灭在某个角落的灰尘里,像我们之间那些曾经捂得滚烫的爱意,转瞬就被随意丢弃,再也寻不回一点旧日温存。
2 醒酒汤凉灶台上的汤锅还搁在那里,边缘残留着深色的汤渍。
那是昨夜沸腾的战场,我把所有徒劳的关心、不合时宜的担忧都倾注其中,熬到眼睛发涩。
如今只剩一点残汤冷灶,像我这段精心维护却注定无疾而终的感情。
楼下终于传来钥匙拧动门锁的细微声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