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孤单沉默的我。
而是我们两个人。
一起在菜市场讨价还价。
一起在古镇的石板路上散步。
一起在院子里给花浇水。
速写本的最后一页,是一行清秀的字。
“我的缪斯,谢谢你,带我回了人间。”
他抬起头,阳光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温柔得不可思议。
他问我:“苏晚,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看着他,笑着,流下了眼泪。
7我们在云南的生活,像一首被刻意放慢的田园诗。
陆屿深真的再也没有碰过画笔。
他那双曾创造出无数奇迹的手,如今沾满泥土,用来侍弄院子里的玫瑰和绣球。
他会在清晨去古镇的市集,为了一毛钱的差价和卖菜的阿婆磨上半天嘴皮。
他会研究菜谱,把番茄炒蛋做出三种不同的花样,然后献宝似的端到我面前,期待我的夸奖。
他好像真的成了一个凡人。
一个被我从神坛上,亲手拽下来的凡人。
我以为这就是幸福的终章。
直到我发现他开始说谎。
最初,是半夜惊醒时,他额头上的冷汗和他口中含糊不清的梦呓。
我问他梦到了什么,他总是笑着揉揉我的头发,说:“梦见菜市场的番茄又涨价了,吓死我了。”
后来,是他会一个人在书房待很久。
我推门进去,他总会慌乱地合上一本书。
那是一本厚重的画册,拉斐尔前派的作品集。
我问他在看什么,他说:“看人家怎么配色的,想把院子里的花种得更好看。”
再后来,是我在他的枕头下,发现了一沓画满了凌乱线条的速写纸。
那些线条,狂乱,交错,充满了挣扎和痛苦,像无数尖叫的灵魂被囚禁在纸上。
我拿着那些画纸,手在发抖。
“陆屿深,这是什么?”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和我记忆里那个坠楼前的他一样,苍白,脆弱。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回答。
“是噩梦。”
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我把它们画下来,它们就不会再来找我了。”
我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我把他从悬崖边拉了回来,把他关进了一个我亲手打造的、名叫“幸福”的笼子里。
我拔掉了他引以为傲的利爪,让他以为自己只是一只无害的家猫。
可他骨子里,终究是一头雄狮。
那一天,我们之间爆发了第一次,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