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地想去遮挡布满油腻痕迹的背心领口,指头蜷缩了一下,终究没抬起来。
我扯了扯嘴角,准备祭出我的招牌假笑和伪音:“哥哥来啦?
外面是不是快下……”他忽然抬起右手。
我的身体应激般瞬间绷紧,喉咙里像塞了一块硬物,剩下的话戛然而止。
我以为他要推开我,或者做出更糟的事。
几天前那个在楼道里骂骂咧咧的房东,上周那条差点砸到我头上的过期腊肉,还有更早之前那个被我敲了大笔竹杠后怀恨在心的壮汉在楼下凶狠的徘徊……各种糟糕的碎片记忆在脑海中剧烈碰撞。
我的呼吸屏住了。
但他的动作停了。
那只骨节分明、同样苍白的手没有推搡,没有攻击,没有指责。
它只是轻轻抬起,修长冰凉的指尖犹豫般地悬停在距离我额角几厘米的空气里,那里有一缕匆忙戴上假发时蹭乱的、滑稽地从鬓角翘起的卷发。
那根苍白的手指并没有真正触及我的皮肤,只是在那缕翘起的卷发旁边停顿了一瞬。
楼道里劣质灯管电流的滋滋声清晰可闻。
他的手又垂了下去,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我的臆想。
可他那紧抿的唇角微微松动,向上牵拉出一个微乎其微的弧度。
他平静地环视我这间被混乱和廉价充斥的“家”,目光扫过堆积的外卖盒,扫过角落闪烁着雪花点的旧电视机,扫过我那张堆满化妆品和杂物的折叠桌……最终,他的视线落在那张嘎吱作响的旧折叠椅上。
他走过去,伸手拂去上面一层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坐了下去,动作自然得仿佛他是这里唯一合法的居住者。
“关门。”
他没回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房间里的凝滞空气。
这三个字像带着电流的命令。
我的后背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推了一下。
我下意识地反手关上了门。
砰。
那声轻响像是重新划定了某个界限。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他。
世界似乎被这扇门彻底隔断。
“坐。”
他指了下我对面那张堆满了杂物的老旧布沙发。
我没有动。
喉咙干得发紧。
“你……”我试图找回主动权,重新武装起自己的腔调,但那声音连我自己听了都觉得虚浮无力,“哥哥,你说好要带……”话一出口我就想咬舌头,这时候还提这个?
但饿,是真饿。
他抬起